张岚嘿嘿一笑:“卖得出去?我现在可是供不应求啊。下至小药铺,上至宫里的御药房都有用我这药。”
苏城惊诧不已,这御药房的药竟然还真是这里开出来的。我了个去,这小子的胆子可真够不小的。
苏城故作害怕道:“御药房里的药都是给皇上妃子们吃的,那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是灭九族的事啊。”
张岚冷笑道:“切,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是我吹牛,只要给够我银两,我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擦,这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
张岚旁边的一位管家,听得直咳嗽,示意张岚不要说下去。可是张岚却是满不在乎地道:“别咳了,怕什么,在这青州城的地界,老子的面子可比皇帝老儿好使多了。更何况这里都是自家人,这话还怕被传到外面吗?”
说完,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凌厉地道:“谁要敢把今天的话说出去,老子第一个灭了他全家。”
众人如同小鸡一般,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声应是,是,是。
苏城正想进一步打探御药房的事,这时却有一名张府的下人来报。药铺出事了,请张岚回去处理。苏城随着张岚来到了傅府的药房。
张家的药房之外,有一位老妇人跪在那里哭天抢地地哭闹着。在老妇人的面前还有一具尸体,用白布裹着。老太太的身后围着几十个愤怒的乡亲们。
张家药铺的几个伙计,早已被这个阵势给吓住了。正不知所措,看到张岚来了,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张岚看到这副阵势,十分恼怒地问道。
伙计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张岚。
原来,这老太太前两天带着孙子来看病,原本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可是服了张岚医馆开出的药后,竟然死了。老人家想不通,就集结了几十个亲戚前来讨个公道。
张岚听了,满不在乎地道:“就这点破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他走到老妇人的跟前道:“你们家孙子命贱,怎么能怪我呢?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怪你们。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否则我要你好看。”
老妇人哭诉道:“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要不是你们卖的假药,我的孙子至于成这样吗?”
张岚冷笑道:“良心,良心能值多少钱?我张岚要是靠良心吃饭,早就被饿死了。快滚蛋,快滚蛋,不然老子也你这老太婆一块收拾。”
“孙子是我的命根子,孙子死了我也没什么奔头了,你就把我一块打死吧。我就不相信了,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老妇人一面哭诉,一面道。
张岚恼羞成怒:“来人哪,把这个老太婆还有尸体给我扔出去。”
张岚带来的几个人齐声应道,然后一把就要冲上去。
苏城赶忙出声阻止。他把张岚拉到一旁,劝道,这大庭广众的这么处理,传出去恐怕不好。不如表面上先假装答应,再私下里由我来帮你料理掉这个麻烦,你看如何?
苏城尽量装成一副谄媚的样子,好取信于张岚。
张岚满意地笑道:“行,你小子比我还阴,我喜欢,我喜欢。哈哈哈哈。”
两人一番商议完毕,走到老妇人面前。
苏城朗声道:“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张先生开了这个医馆,是本着行善的心来的,他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我看大家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容我调查清楚再说。”
老妇人哭得更伤心了:“这件事还用再调查吗?我请人看过那药渣了,明明就是药里参假,我家孙子才会死的。”
看到老妇人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苏城的心里颇为难过,但是面上还得把戏演下去,为了钓大鱼,这个时候还得忍着。他劝老妇人道:“你不能光凭一面之词就相信了,说不定那人是个庸医,胡乱检查,岂不冤枉了张先生。”
这时候,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发出:“姓苏的,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到底是不是庸医。”
是青儿,竟然是青儿。苏城愣住了,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出现,这是要坏事的节奏啊。
苏城忙向青儿挤眉弄眼,哪知道青儿却是视而不见:“苏城你这个伪君子,你为虎作伥,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我的姑奶奶,难道我的演技那么好,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帮老太太吗?怎么办,怎么办?
“哟,这娘们够有味道的,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地享用享用。来人哪,给我绑起来。”张岚舔了舔舌头道。
哇擦,张岚这小子他妈的,真是肆无忌惮啊,这一事还没了,就又闹出这一出。
张岚手下的几个人一涌而上,想要抓青儿。
老妇人又气又急,这张岚也太不是东西了,这光天化日的真以为衙门是他们家开的。她悲愤之下,一把护在青儿面前。可是毕竟是老人家了,被张岚那几个如狼似虎的手下一把推倒在地。血流了一堆。
老妇人这边的几个亲戚实在忍不住了,这张岚也太不是东西了,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平日里随便欺负一下也就算了。现今把人逼到这个份上了,跟他拼了。几个人这么一起头,周围几十个人纷纷加入了战团。一场混战就这样开始了。
双方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让开,让开。”一阵破锣似的声音大声嚷嚷开来。
一群衙役手持棍棒冲了过来。一阵棍棒下去,总算把两拨人分开。其实到最后,站着的也没几个人,因为大部分都已经躺在地上打滚,就算站着的,也已经浑身挂彩了。
“怎么回事啊?”那个衙役头气势汹汹地问道。
老太婆哭诉道:“官老爷,你来得正好,给评个理。张家他用假药害死人,我们来寻个理,他非但不认账,还出手打人。”
那个衙役转向张岚,只是却没有了先前的傲慢,而是低声下气地道:“张先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