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点了点头:“青儿,我就说你是误会兄弟,他怎么是这种人呢?”
苏城对着李老汉道:“李先生,假药之害,实在是有如猛虎。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青州,就是为了不让这假药横行下去。只是现在青州城内到处都是假药,已经形成了一张网,利益关系复杂,而且其中牵扯众多。不是单单张岚一个人所能左右的。斩草要除根,我就是要连根拔起,一锅端。先生乃是辨识药材的行家,要想成事,非得先生支持才行。”
李老汉听得心情激动:“原来是这样。我老汉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唯有这一腔的热血。既然曹兄弟看得起我。我定当万死不辞。”
苏城和李老汉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假药的事要查,而且一定要狠狠地查。但是苏城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奥斯卡金像奖演员一般,竟然演得如此义愤填膺,热血澎湃,倒是有点过了,不过,他这么做,有一半是真心,一半却是为了演给青儿看的。青儿这个姑娘是越看越有味道。苏城的心头有点猫爪子挠得的痒痒感觉。
哥,你究竟想要有几个好妹妹。有些东西男人是不会嫌多的。妹子,银子,票子,让你们来得更猛烈些吧,拼命地向我开火吧。
医药馆准备了四五天就开张了。店铺铺面是现成的,稍微装修一下就行。药材这东西,李老汉很在行,所以很快也就准备好了。
有了银子的打点,张岚也没有再来捣乱了。张岚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有奶便是娘。更何况,这青州城也不能全部都卖假的,总得保留一两家正宗的,要不然万一自己到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没有一家用真药,那岂不是自己坑了自己。
而苏城这几日来,不是忙着陪张岚喝酒,就是忙着陪着张岚到青州城最有名的风月楼泡妞去。
娼盛才能繁荣,这是青州刺史一贯坚持的真理。据好事人士统计,这青州城一半的繁荣是靠假药,一半的繁荣是靠娼盛。
这里集聚了青州一带最有名最美丽的小姐,而作为头牌风月场所,风月楼却是独占鳌头。
连续十来天下来,苏城和张岚的关系是越来越近。苏城也终于取得了张岚的信任。
这天,张岚和苏城照例来到了风月楼。一番酒过后,张岚不像往日那样,只顾和女人寻欢作乐。而是屏退了众人,把苏城单独留了下来。
苏城的心咯噔一跳,这张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非性别取向有问题。自己为了查案,什么都能忍,这个可不能忍。但是张岚后来的话,让苏城安下了心,自己真是想多了。
张岚端起酒杯,对苏城道:“我看你是个做生意的人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怎么样,我心中有数。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原本打算扩展我的制药作坊,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资金,没有核心人物一起干。现在我看你是个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
靠,这十几天自己没有白跟啊。听到张岚的话,苏城心里高兴,但是脸上又故意装作有犹豫之色。这官场之中,很多东西很微妙的,讲求的是领导的艺术和技巧,有一些一句随意的话,一个随意的眼神都能让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嗅出什么,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喜形于色。
张岚见苏城犹豫,又抛出了一根橄榄枝:“你要是愿意入伙,我这工厂的契约上甚至可以写明作坊主是您。”
要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可能会有很多人都乐疯的。但是苏城知道这跟现代的法定代表人一样,现在的公司法定代表人并不一定是真正的老板,真正的老板出了事情后,拍拍屁股走人,苦逼的法定代表人却得承受一屁股债务。只是为了表示诚意,进一步博取张岚的信任,苏城接受了这一条件。
签了契约之后,两人的关系又精进了一步。苏城已经完全取得了张岚的信任。张岚也将苏城带到了自己的加工作坊。这个加工作坊比苏城想象得还要大。里面工人就有四五十人。里面分为很多道工序,每个工序都有好多人。在加工作坊的边上,还摆放着几十口大锅,锅里面正在熬制着什么。
苏城好奇地问旁边的小工:“这里面熬制的是什么?”
小工答道:“里面熬制的是猪皮。”
小工的话刚落,脸上就啪地挨了一巴掌。张岚这家伙打人是又狠又准。那个小工的门牙都被打掉了。
张岚似乎还不解气,骂骂咧咧地道:“你这个没长记性的家伙,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里面熬的是驴皮阿胶,不是什么猪皮。”
那个小工似乎还挺倔的,他低声嘀咕道:“可是事实上就是猪皮啊。”
张岚听得火大,啪地又是一巴掌:“你个王八蛋,怎么就是脑袋不开窍,没错这里面是猪皮,可是对别人说,他得是驴皮,而且是一流的驴皮阿胶,听明白了没有。”
那个小工捂着嘴巴,泪眼汪汪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张岚喊来了一个工人道:“告诉新掌柜,这里面是什么?”
“回老爷,这里面可是上等的驴皮阿胶。”
张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这手里弄的是什么?”
那人忙道:“这可是珍贵的虎鞭啊。”
张岚笑得很开心:“得了,有长进。你好好地培训培训那小子,那小子就是个榆木疙瘩,要不是他爹求我收留他,我早就让他滚蛋了。”
苏城别的看不懂,这个却是看懂了,他望着那人手中的虎鞭道:“这明明就是狗鞭吗?”
张岚笑道:“兄弟,你这就不懂了,没错,这是狗鞭,但是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对于我们自己来说,那确实就是狗鞭,可是要在外头说,那可就是虎鞭。”
苏城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了个去啊。原来张岚这家伙就是这么坑人的。只是他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么多的药材能卖得出去吗?”苏城十分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