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冒充佘凡语同学的男孩,他们的手臂被苏城弄断了。缠着砂带,来到了纪昊的面前哭诉。
纪昊端起手中的茶,轻轻地吹开了上面的茶叶沫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们受的伤比我想象得还要轻些,看来苏城还算是心慈手软的人。”
三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习惯了纪昊的冷漠,但是还是没有想到纪昊会这么说。
“怎么不服吗?换做是我,心爱的女人差点被人绑架了。我可不仅仅是断了他们的手臂这么简单。”纪昊喝了口茶,他表面温文尔雅,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心狠手辣。
“纪少爷,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办不成事,为何还要派我们前去?”其中一人憋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纪昊放下茶杯:“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本来就不指望你们能办成事。我只是想要来个调虎离山而已。”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不解地望着纪昊。既然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派他们前去送死?
“行了,好奇会害死猫的,赶紧下去领赏,然后安心养伤吧。”纪昊轻描淡写地道,那些伤疼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就算他们被打死,他也不会疼惜的。
“是。是。”三人感恩地行了个礼,然后赶紧溜之大吉。他们都熟知纪大少爷的脾气,说多了,问多了,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处。记得前年,就因为有人多说了两句,后来这个人竟然消失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虽然有人怀疑过,但是纪家是何等的家族,最后事情不了了之。又或者了了,只是他们不知而已。所以他们很识时务,在纪昊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领了封赏而去。
纪昊愉快地端起茶杯,看来他的计划成了。
纪家是个大家族,但是在纪昊这辈中,纪昊最受青睐,因为纪昊最毒,也最有头脑。
秦云坤的幻术很厉害,但是他没有纪昊精明,所以就在秦云坤给苏城递消息的时候,纪昊已经发现了问题。
只是纪昊将计就计,所以纪家和龙家接触从来都是在纪家,而纪昊和龙啸天的见面却偏偏安排在了酒店之中。就算退一步真的安排在酒店,纪昊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选择在隔壁有住户的包间内,谈那么秘密的事情。隔墙有耳的典故,他是烂熟于心,而且奉为圣典的。
纪昊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调虎离山。纪昊调查过,苏城没有什么弱点,唯一的弱点就是他重情重义。一旦身边的人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地前去帮忙。事实证明纪昊是对的,在苏城知道佘凡语有难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赶去了佘凡语的学校。
正所谓关心则乱,要不然以苏城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会看不出纪昊的阴谋。
纪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很满意,这第一步已经成了。现在他在等待着第二个好消息。
调虎离山只是手段,终极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卫将军。
上次,他要谋害卫将军,差点就成功了。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苏城。纪昊摸不清苏城到底和卫将军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觉得苏城的存在,对于除掉卫将军就是一个障碍。
小心谨慎的纪昊绝对不能让自己算无遗策的计划,横生枝节,所以他必须把苏城调虎离山。
手机响了,看到了这个号码,纪昊轻轻地咳了几声,每当他紧张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反应。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失败了。
然后就传来了忙音。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电话里不方便将太多,只要说结果就好了。
失败了,怎么会失败了?老子花了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精力,筹备了这么久,你竟然也会失败?
纪昊气得一下子把手机摔在地上,也许还不解气,于是在手机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直到手机稀巴烂为止。
这什么狗屎啊,还说是追魂殿的高手?高个鬼啊。追魂殿,你追个球啊。纪昊越想越气。
坐在离佘凡语宿舍楼楼道对面的一个校内茶吧里,心情犹如眼前的咖啡名字一般,淡淡的忧伤。
苏城回想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哪里有不对劲?
佘凡语似乎在竭力地掩盖着什么?她的话绕来绕去,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苏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看到了佘凡语的身影。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带着墨镜,一路行色匆匆地来到了校门口,然后拦了一辆的士,匆匆地离开了学校。
苏城拦了一辆车,跟在了佘凡语的后面。
苏城一直跟踪到了医院的门口。
佘凡语下了车,直接到了肿瘤科。
苏城悄然跟到了科室外,然后侧耳倾听。
“方医生,我这病还有希望吗?”佘凡语的声音中透露着忧伤。
医生看着如花似玉的佘凡语,深深地叹了口气,作为医生,他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可是看着这么年轻的女孩就要殒没,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这个病也不是那么可怕,只要积极乐观,还是有希望的。”
“谢谢医生。只是你不用安慰我,我查过资料了,这种病被治愈的几率只有几十万分之一。我只是想知道我还能有多少时光?”佘凡语尽量装作很轻松,很坦然的样子道。
方医生试图还要劝慰佘凡语:“你不是也说了还有几率可以治愈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轻易放弃。”
方医生的话被佘凡语打断了:“方医生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还有多少时间,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想好好地度过。”
方医生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说实话了,你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快乐地度过。”
佘凡语的声音有点哽咽,在这样美好的年龄碰上这样的事,她怎么能不绝望,不难过呢?
“方医生,如果有我的同学朋友来咨询我的病情,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佘凡语止住了哽咽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在这最后的岁月里和他们道个别吗?”也许是受到佘凡语的情绪感染,方医生的声音也十分低落。
“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但是你的突然离世,难道他们就不会难过吗?”
“长痛不如短痛。”佘凡语刚说完,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