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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人群,试图寻找可疑的身影。

    他早该想到的……

    余清的实验必定不会因为沈凌的凯旋而有任何改变,他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普通人已经没有了研究价值,所以他现在将目光瞄准了帝国军校。

    沈凌眼中的杀意蔓延,军校学生可都是帝国的未来,余清还真是个疯子。

    就在他搜寻余清的人影的时候,时宴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时宁安离开的方向。

    “时宁安还在里面,他是s级omega,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他一直没出来,我担心出什么事,去看看,有情况通知你。”

    “哎——”沈凌只来得及伸手,却堪堪碰到了时宴的衣角,他盯着时宴的背影愣了片刻,下意识想跟上去,却恰在此时,远处的人群发出一阵怒吼声,

    “放下他!快!他失控了!快阻止他!”

    一个暴走的alpha将另一名等级较低的alpha单手掼在墙上,猩红着双眼,俨然一副理智全失的样子。

    沈凌不得已只得调转方向,出手将那名失控的alpha敲晕在地,等回头看的时候,哪里还有时宴的身影?

    呼呼……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传来,时宴脚步一顿,停在门口,视线瞟向洗手台的位置。

    时宁安双手撑在水池上,水珠从额前的发尾缓缓滴落在水池中,激起一片小小的涟漪。

    水龙头还在放着水,哗哗的流水声也无法掩盖时宁安的呼吸声以及时宴砰砰的心跳声。

    时宁安的呻吟听起来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极为痛苦,外面的残阳折射进来,让时宴看清了时宁安手臂上蔓延的鳞片。

    为什么时宁安能在时父的影响下毫无副作用的从beta变成s级的omega?

    因为他在分化成omega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算是个人类了。

    联赛上的异常,行为中的遮掩,对于体检的逃避……

    时宁安应该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他一直在克制,心里祈求仅剩的一点飘渺希望。

    异化有没有被医治的可能?

    时宁安得知自己极有可能变成了一只异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才刚刚通过帝国军校的考试啊……

    余清的话像是一道咒语,终究在这一刻露出了险恶的面孔。

    余清让自己看见这一幕的目的又是什么?当年时父得到这那种诱导分化的药剂里有没有余清的手笔?

    余清的实验,真的是从最近才开始的吗?还是说,从很久之前,甚至在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之前,余清的实验就已经在帝国的各个角落展开了呢?

    第272章 .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冲突声不断,好在警署赶到的及时,正在有序处理现场的混乱。

    时宴挣扎许久终于收回了实现手摸上自己腰间的粒子枪,人类在被异化后的危险程度取决于他被异化前的身体强度,而时宁安不仅仅是s级omega,还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机甲师。

    他在异化成功后,实力将会大幅度提高,倒时外面的所有新生都将会面临生命危险。

    时宁安的喘息声在空洞安静的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他深处威威有些颤抖的手,嘎吱一声将不断哗哗流水龙头拧紧,强行压下眩晕感,踉跄的转过身。

    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上了他的额头。

    时宁安看了对方很久,终究苦笑一声,“哥,你你怎么不再外面等我?”

    时宴眼神复杂,若非迫不得已,他绝对不愿意将枪口指着时宁安。

    “如果我今天不跟过来的话,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刚刚有为什么不愿意通过检测?”

    时宁安用水洗过脸,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他额前的一缕头发缓缓滴落一滴水珠,在接触到冰冷的枪身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他甚至能闻到枪口散发出的烧灼的味道。

    “正是因为我知道终究会有这一天,才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宁安的双眼静静的望着时宴,抬手触碰枪身。

    “别动!”时宴出声制止,然而时宁安的动作却没有改变,依旧伸手改在了时宴的手背上。

    突起的手指关节极为明显,甚至就连淡青色的血管都能摸到微微的凸起。

    时宁安的叔胺盐周带上了一种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悯。

    “哥,你的手在发抖。”

    时宴矢口否认,“没有,把手放下去,回答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异化的?”

    他的声音很快,掩盖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迟疑,仓促的眨了眨眼,紧紧盯着时宁安的脸色。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慌张过,他根本没有扣下扳机的勇气,现在的时宁安与他记忆中的时宁安没有任何不同,恍惚间他还是那个对未来抱有美好憧憬的少年。

    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因为时宴和沈凌都会成为他的后盾,没有了时家的阻碍他将不会再有任何顾虑。

    可那样美好的未来却在此时此刻崩塌。

    时宁安将不会再有任何未来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时宴就眼眶发涩。

    “什么时候意识到的?”时宁安想了想,“大概是联赛前几天吧,手脚开始有点不协调,经常能够听见耳边有许多声音。”

    他现在身上的慌张已经完全不见了,时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知晓了一切,自己也就不用再背负着忐忑和歉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