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9b5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生命之塔[无限] > 第361章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渐渐走到了前院的院门口。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但天空中的灰色已经几乎全部褪去了,现在的天空是一种很清爽的白色。

    门口没有其他人,在进门之前,柏易迟疑了片刻,对荆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副本……好像在规训我们??”

    荆白当然这么觉得。

    这个副本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但对他们的掌控却是最严格的。

    他们这群人,从白天到晚上,几乎没有任何自由活动的机会。

    晚上必须熟睡三个时辰以上,随即清早到前院应卯;天黑之前又必须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样一来,相对自由的活动时间就只有白天,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工作”。

    昨天的短暂碰面已经验证过,他们这群人虽然每人的体力和能力都不同,但需要完成的“工作”正好都足以让他们忙碌上一整天,连服色更高一级的柏易都不例外。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情况只会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柏易提出这件事,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荆白不动声色,低声道:“应过卯再说。”

    灯笼肯定是不好拿到前院里的,他们现在连副本机制和管家的作用都不清楚。如果被管家看到,搞不好会发生什么变故。

    好在柏易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两人商量之后,将灯笼藏在了和前院相隔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赤手空拳地进了前院。

    这还是荆白第一次清醒着走到前院的位置,说实话,和他们昨天进府看到的院子并没有什么分别。

    壁垒森严的四面白墙黑瓦,红木雕花的房门紧闭着,内部的景象被油纸封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透不出。

    廊下的红漆柱子高高大大,支撑着房梁,再往下是三级石阶,作为庭院和长廊的分界。

    荆白抬头看去,四面高墙,把头顶上的天空切割成了一片规规整整的四方形。

    前院里的这片空地原本挺大的,但若是看看头顶,就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无形中升起一种被囚禁般的压抑感。

    柏易见荆白抬头,也抬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你在看什么?”

    荆白摇了摇头:“没什么。”

    确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院子里空荡荡的,管家还没来,其他的人竟然也一个都没到。

    荆白和柏易对视了一眼,各自心生狐疑。

    他们是故意踩着点到的,现在天已经差不多亮透了,马上就要到鸡啼的时间。但凡清醒着来应卯的人,现在怎么也该到了。

    昨晚就算所有人都遭遇了袭击,也总不至于全军覆没吧?。

    还是说大家因此都没睡好,所以来晚了?

    周遭异常的安静,让这气势巍峨的建筑看起来更加森严。

    柏易道:“天要亮了,还是先把位置站好吧。”

    他看向荆白,脸上显出些为难:“我昨天是最后一个从院子里出去的,又站在最前排,不知道你昨天的站位到底在哪儿”

    他自己则站到了石阶前面靠右的位置,显然,他的位置是右数第一个。

    两人刚站定不久,荆白就听到了第一声响亮的鸡啼:“咯咯咯——”

    他试着辨别鸡鸣的方位,但这鸡啼的声音极大,仿佛从四方八面响起,就像整座范府里飘荡着的肉汤香气一样,根本辨别不出声音的来源。

    就像柏易昨天说的一样,第一声鸡啼之后,荆白就感觉身体动不了了。

    脊背被迫挺得笔直,头却垂得低低的,这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

    只听见前方的红木门发出“嘎吱”一声闷响,一个脚步声慢吞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荆白的姿势只能看到管家的袍角,但那仅仅那一角,已经足够让他心里一动:颜色变了。

    前天带他们进来的时候,管家身上是绿色袍子;昨天他本人没见到管家,但柏易言语之间还讥讽过管家,说他像只绿皮的老王八。

    可今天再看,管家的袍角却是黄色的,簇新的绸缎面料。

    两种颜色虽然相近,究竟有所分别。荆白想起柏易穿的蓝色棉服和众人身上用死棉花填的紫棉袄,脸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在暗自惊疑。

    是管家已经换了人,还是原来的管家升级了?

    管家虽然目前没有露出过凶相,但也不可能站在登塔人这一头。副本中的鬼物越变越强,对他们来说并非好事。这说明

    第二声鸡啼响起时,院门外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荆白连脖子都不能转动半分,只能专心听着动静。

    几个人从院门外以完全相同的速度走了进来,纷纷在自己的位置站定。

    荆白虽然低着头,也认出来站在自己前面的是卫宁,站在第一个的是小曼;那站在柏易那边的应该就是于东和小舒了。

    第三声鸡啼之后,所有人都站得整整齐齐,管家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道:“既然都来齐了,你们昨天的活儿虽然干得还凑合,但和西院比起来,那就差远了。西院今日已经有人被赐汤了,你们这里……”

    随着他语气的变化,荆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又往下一沉,现在只能盯着地板,连管家的袍角都看不到了。

    以他的性格,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