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9b5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生命之塔[无限] > 第333章
    明明两条路都能走通,为什么进了凉亭,她就觉得应该走前面,而不是右边?

    郝阳刚点了点头,道:“对,我也是这样。”

    他差点就直接走进去前面的连廊了,只是知道荆白走在最末,会时不时回头确认他的动向。结果头转到一半,才忽然注意到右边还有个沿着流水方向的长廊,他怎么一心想着往前走了?

    他心中剧震,立时停了下来。

    两人齐刷刷将目光转向还在桥上的荆白,玉树一般的青年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漠然道:“现在没有感觉,等我进来再说。”

    郝阳刚忙道:“等——”

    他话没说完,原本就离下桥只有两步的荆白已跨了进来。

    郝阳刚只得把劝阻的话咽了回去,紧张地盯着他,只见那张俊秀的脸庞向右边临水的长廊瞥了一眼,道:“这边。”

    直到进了凉亭,荆白才知道了那种感受。

    不怪卫宁几乎毫无觉察,那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直觉。

    经过郝阳刚提醒,荆白进入凉亭之前很确定自己并不清楚接下来走哪条路。但走进凉亭的一瞬间,好像冥冥中有某种感觉,他就是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卫宁喃喃道:“刚才小曼的感觉,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所以哪怕她再三提醒,小曼也没有跟他们走,而是留在了房间里。

    荆白朝着远处的湖面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接下来的路,他就要一个人走了。

    好在他独来独往惯了,现在要和两人分道,只意味着接下来的路他需要更加警惕——

    现在的情况佐证了他对这座府邸的感觉并未出错,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个让人感到危险的引路人,但仅仅是这座府邸本身,竟然已经在操控他们的思想!

    在花园时,还是通过一棵树给他们指引各自的方向,而现在,他们自己已经“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他平淡地看向身边两人,卫宁脸色苍白,郝阳刚的脸色却很冷。

    他的视线放得很远,看着前方绿意环绕的长廊,轮廓深刻的脸上,仿佛蒙了一层不化的冰霜。

    荆白平静地道:“就在这分道吧。”

    经过花园的事情,荆白心里已经有数,对抗这个府邸的安排,不但起不了作用,还会浪费宝贵的时间;与其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还不如直接按它安排的方向走。

    天色已经越发昏暗,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天黑。

    郝阳刚往荆白要去的方向举目眺望,随着天色变暗,沿着水流的回廊曲曲折折,几乎要消失在茫茫烟波中,比起郝阳刚他们的陆路,显得更加前程未卜。

    只是时间不容耽搁,看着青年淡然的面孔,他只好点了点头,沉声道:“注意安全。”

    这是句十足的废话,荆白通常是不理会的。只是见郝阳刚双目灼灼看着他,神情也是罕见的的郑重其事,究竟是冲对方点了点头,权当应答。

    见他走了,卫宁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忌惮荆白,而是庆幸自己不用走水路。

    如果一个副本有水,住在靠水地方的人,不是不懂行的新人,就是被排挤去当炮灰的。

    因为在副本中,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水是最聚阴的。

    但凡是靠水的地方,死人的概率就最大。

    第177章 头啖汤

    荆白独自一人走在湖中的长廊上。

    虽然天气严寒,湖面却尚未结冰,平静的湖面上没有丝毫波纹,像块巨大的镜子。

    等荆白渐渐走出小溪的范围,就连流水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湖也不知道多深,现在天色暗了,触目只能看见绿得近乎发黑的湖面,耳边听到的,也只有荆白自己的脚步声。

    木板不知是不是因为泡在水里久了,偶有一块松动的,踩上去时脚下微微摇晃,还会发出悠长的吱呀一声。

    天快要黑了,连同湖面上的薄雾,让视线里的东西都像蒙了一层灰黑的纱,看上去昏暗无比。

    荆白环顾四周,他现在沿着长廊,走到了接近湖心的位置。左右两边的湖岸离他都有好几丈远,这时想上岸,已经不可能了。

    他只能沿着这个长廊一直往前走。

    说来奇怪,明明两岸都是昏黑的,这长廊更是没有丝毫光源,可天色越暗,荆白就越发觉得远处似乎亮起了一点荧荧的白光。

    在这种环境里,忽然见到光源可未必是好事,可惜荆白此时没有别的路走。

    天边残留的暮色消失得格外迅速,说话间就要入夜了,他不仅没找到落脚的地方,甚至还走在湖上!

    水面已经完全看不出颜色了,只有黑黝黝的一片,静得叫人心里不安。

    荆白虽不至于被吓到,却也将警戒提到了最高值,防范着可能遭遇的一切事物,步伐小心而稳定地向前迈进。

    天色彻底转黑时,那双走动的脚忽然停下了。

    叮——叮——

    叮叮!

    像是什么木制的东西敲打的声音,一时听着很远,好像远在天边;一时又好像很近,好像就在耳边敲响!

    那声音短促而清脆,非常特别,可荆白却并不是因为这声音停下的。

    或者说,从听见这声音开始,停下与否,就已经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