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纪人要他在家反思,但温诉属实没什么想反思的。

    手机在这时响了,温诉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一顿,道:“你们去吧,我有事。”

    卫松寒拒绝了同事的酒局邀请,非常不经意地问了句:“你们跑来约我,意思是温诉他不去?”

    “他刚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事来着。”

    电话。

    卫松寒眉梢一蹙:“他人呢?”

    “刚走两三分钟吧,所以卫哥你来不来……哎,去哪儿啊!真不去啊?”

    卫松寒已经没影了。

    商务楼的电梯在下班高峰期很挤,卫松寒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干脆走旁边楼梯了。

    二十几楼的高度,就算是下行,想走得很快也需要一点体力。

    温诉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踏踏地响起,回头,卫松寒砰地踹开了楼梯间的门。

    温诉和远都愣了愣,而望向这边的卫松寒也顿住。

    再然后,他看清和温诉在一起的人是谁,表情就沉了。

    “卫先生。”远跟他打招呼。

    “干嘛,你最近在健身?”温诉调侃地指了指旁边的电梯,这会儿已经停在他们公司所在的楼层了。

    那不是以为你又接到昨晚的那通电话了么。

    但看见是远对卫松寒来说也差不多。

    “你们认识啊?”他问。

    他昨晚在rei的公寓前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会儿装傻又装得自然无比,远都忍不住要在心里给卫松寒竖大拇指了。

    影帝。真是影帝。

    “嗯。”温诉显然只打算含糊过去,远没提前说一声就来公司附近找他,他本来就忍着火气,“你急着下班?”

    卫松寒道:“那……倒也没有。”

    “那就这样吧。”温诉对远道,“这事你们不用管。手机号我明天就去换。”

    他对远冷冷淡淡的。但看措辞,两个人又显然很熟。关系不一般的那种熟。

    卫松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不爽地在评估这件事。

    “那你怎么回去?我开车来的。送你吧。”远道。

    温诉还没说话,卫松寒在旁边插嘴:“他打车回去。不用麻烦你。”

    温诉点点头,远就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语气很温柔。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等远一走,卫松寒还没来得及把臭脸收回去,温诉就转头看他。

    “你干嘛?他惹你了?”

    卫松寒心想就在刚才他确实惹我了。

    “没……我对谁都这样。”

    其实想问的是你跟他什么关系,他对你动手动脚的想干嘛,不知道地偶不能私联啊,但这想法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你今天下班以后,有什么事吗?”卫松寒老老实实瞥着地面道。

    “没,打算回去睡觉。”

    “打车?”

    “当然是坐地铁了。”温诉好笑,“你以为打车去我那边多少钱?”

    昨晚的车钱是卫松寒付的。但情况特殊,他也没细看具体多少。

    “那要不,我……”

    他话说一半,卡住了,温诉道:“嗯?”

    卫松寒动了动嘴唇,能感觉到温诉促狭的视线在他身上转。连卫松寒自己都觉得自己今天像个弱智,温诉肯定更觉得。

    他酝酿了好半天,吐出一句:“我正好去你那边有点事,要不……你蹭我的车?”

    温诉道:“可我那边什么都没有。”

    “就是没有才好。”卫松寒道,“我去跑步。”

    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理由真特么烂。什么神经下班了去郊区跑步。

    好在温诉没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几眼,轻道:“你这么喜欢的话,我也不拦你?”

    他没看见卫松寒听到那两个字眼后,微微一愣,旋即耳朵爆红。

    第27章 脑子里有个东西要不受控制了

    去温诉家的出租车上,温诉坐左边,卫松寒坐右边。

    两个人之间搁了很大一段间隙,主要是卫松寒坐得紧紧靠窗,上车之后就一直望着窗外。

    虽然还是爱答不理的,但和之前又哪里不太一样。

    温诉扫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车内一时只剩下车子运行的声音,等到温诉开始有点昏昏欲睡时,卫松寒才敢稍微偏一下脑袋。

    埋在阴影里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凝着温诉。

    大概还有点宿醉,昨晚又没睡多久,温诉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微垂的睫毛随着车子轻轻颤动着。

    温诉的睫毛很长。

    嘴角偏下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痣。

    唇色很淡。

    这些在舞台上时,卫松寒没发现,大概是因为妆容不一样。

    感觉……

    卫松寒眸光微动,探究似的、打量似的目光,从温诉的嘴唇挪到他光洁瘦削的下颌,然后下移,挪到微微凸起的一截喉结。

    温诉……连脖子都好白。

    在没开灯的车内,细瘦的一截,似乎透明一样。

    卫松寒听见自己的呼吸莫名其妙地顿了顿,再回过神时,他已经往前探出身体,手指停在温诉的眼前,离他的眼睫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然后,卫松寒僵住。

    车在平缓前行,他的指尖在微微地抖,温诉的睫毛也在微微地颤。

    不知这阵奇妙的沉默持续了多久,也许是十几秒,也许是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