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勇者学”的课程还有不少时间，李阅进入混沌之门直去娱乐室，却没有见到戴门本本的身影。</P>
大部分时间里，这家伙都会在娱乐室里拉道巨大的天鹅绒帘幕，开一个单间与内特媚儿鬼混，怎么今天转了性子？</P>
帘幕前，李阅与内特媚儿一对视，这位梦魇女魔马上搔首弄姿，看得李阅怪难受的。</P>
“还没问，你怎么换了发型？”内特媚儿飞过来，直接动上了手，抚向李阅的触手头发。</P>
【好像试试……啊……】</P>
李阅只觉某种电流划过脑皮，——难道有了“脑灵脑垂体”，想法也变多了？</P>
假如不是有太多事情要办，李阅不介意跟梦魇女魔玩一玩。</P>
但在勉强上了半节“人性堕落学”后，李阅从宝儿教学中得知，一旦与梦魇女魔入梦的话，很有可能会不知不觉暴露出很多信息，所以那节课还没进入到实操阶段李阅就逃了，至今也没有去过第二节。</P>
当下也不能与内特媚儿太过放肆。</P>
“别闹，有事。”李阅架开内特媚儿的胳膊，“戴门本本呢？”</P>
“恶魔书记官大人？他在书房呢。”有门托的禁制，内特媚儿也没办法强行拉李阅入梦，咬着嘴唇说，“臭骨头，真不懂人家的心么？”</P>
李阅颇为无奈，对她开了个玩笑：“想快活快活？那不如先签个灵魂契约，做我的奴隶……”</P>
“人家有说不可以么？”内特媚儿坦开双臂，“来呀。”</P>
【奴役我吧……斯科尔瑞克大人……】</P>
李阅一愣，看着恶魔图鉴里33.456%的行动预判成功率有一点傻眼，实在是猜不透这梦魇女魔是假戏真做还是顺水推舟。</P>
亦或是……有这方面的爱好？</P>
不过无论是不是真的，李阅目前只掌握了低阶魔物契约的签订方法，还没去钻研上层的契约制作——光是那些听起来很恐怖的材料，就足够让李阅望而却步了。</P>
低阶魔物契约大概只需要一些初级的魔法材料，到了“恶魔级”，制作难度指数级上升，甚至材料本身都源于恶魔级以上，不同内容的契约也有不同的仪式需求，这些条件李阅都还没办法满足。</P>
“我去找戴门本本了，再见。”李阅强定心弦，绕开内特媚儿，向书房走去——路径很熟，李阅为了收集藏书库的知识，已经去过很多次。</P>
“唉……”内特媚儿幽幽叹了一声，转向跟着李阅的蛋蛋与影影，“你们呢？要玩吗？”</P>
“玩？和你？有什么好玩的？”蛋蛋从来都非常单纯。</P>
“当然可以……”内特媚儿的尾巴一甩，抽上了蛋壳。</P>
然后蛋蛋就不动了。</P>
“啊噫？有点意思。”蛋蛋与米尼米妮们呆久了，学会了他们的口头禅，“再来？”</P>
“你没有提条件的资格……都随我的心情而定。”内特媚儿的态度突然变得凛冽，板起了脸，与刚才判若两魔。</P>
李阅又有些呆滞，没想到内特媚儿的玩法这么广。</P>
“给我滚进来。”内特媚儿转身飞回帘幕旁，扯开帘幕一角，让出了一点昏红的烛光，示意蛋蛋进来。</P>
蛋蛋转换了路线，影影也随它一起进去了帘幕——对李阅与戴门本本的谈……它们两个本就不是很感兴趣。</P>
李阅由得它们，心想别叫梦魇女魔来烦自己就好，扭身推开娱乐室的侧门，走进了书房。</P>
“你在学习？蛮少见的。”李阅向戴门本本打了个招呼——从前可没在书房见过戴门本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好像与以前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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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一边有魔力供应？</P>
“我最近在学习……篡改。”戴门本本看到了斯科尔瑞克进来也不意外，扫了眼他头上的章鱼触手，“你懂吗？”</P>
“我不懂，篡改什么？”李阅对于恶魔书记官的修行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它会扭曲数字，与他交流的时候要额外注意这一点。</P>
“真的是很有趣呢……你很难想象，只需要一点点改动，就可以对当下造成影响……”戴门本本好像有点答非所问。</P>
李阅知道他没说完，也没打断。</P>
“就比如……这张是藏书库运送到这里的藏书统计单。”戴门本本用锁链扯起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凯历凯历299年……第三满月……入库藏书172本……”</P>
册子自动翻开，翻到了封闭战训前最后的纪录；李阅感知过去，依稀分辨得出那是米尼米妮的笔迹。</P>
“这统计单只有一份，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的纪录被我篡改，那么现实……也会因此而产生变化……”戴门本本说着，拿起羽毛笔，触向了统计的小册子。</P>
笔尖触碰到纸张的同时，戴门本本头上的魔石瞬间崩裂、枯萎，而戴门本本的手指也突然萎缩，失去了生气。</P>
伴随着笔尖的缓慢滑动，戴门本本将“172”篡改成了“142”；书房的藏书数量看似没什么变化，但李阅只觉得在这一瞬间，自己脑海中储存着的知识好像失去了一部分，那想象出来的大陆某一部分变得模糊了许多。</P>
李阅心下大骇——这三十本藏书……被戴门本本“篡改”到删除了？</P>
这就是恶魔书记官“扭曲数字”的延展？</P>
可这是删除，假如添加呢？会产生怎么样的变化？</P>
如果一样会多出来三十本书，那这三十本书的知识……又是从哪里来的？</P>
李阅越想越惊。</P>
“你不用害怕，这个能力使用起来……没有那么的方便。”戴门本本勾了勾干瘪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望向李阅。</P>
【记录是否唯一……牵扯到的‘现实’数量以及层次……是否需要从混沌祈求……是否可以接受未知的反噬……】</P>
李阅聆听恶魔书记官的内心，一仔细阅读这种能力的限制，一边思索如何避免被影响。</P>
想了片刻，李阅觉得无能为力，也难怪城主会叫戴门本本的爸爸驻扎在金库——有了“篡改”……魔王城的财富，岂不是可以随便增殖？</P>
只要恶魔书记官肯付出代价，且承受得住风险。</P>
想着，李阅感知到戴门本本从斗篷里扔出了三颗魔石。</P>
“接下来呢，就有了一个问题。”戴门本本嘴角带笑，“假如我以恶魔书记官的身份，记录一份这届封闭战训的日志，是不是就是唯一的一份记录？”</P>
“然后，我会写下一行……战训期间，有3只恶魔之子在门托的应允下，参与了杀戮杯的第四场比赛……”戴门本本开怀大笑，“这是事实，对吗？”</P>
李阅的脑沟开始抽搐。</P>
“然后……我再把3这个数字进行篡改，加上我一个，你觉得‘现实’，会变成什么样？”说到这里，戴门本本放慢了一些速度，确保李阅跟上了自己的思路。</P>
“哦该死的，我为什么不多加几个，让大家一起出去玩？”戴门本本用锁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P>
“你觉得呢？”恶魔书记官问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