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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被纱织活泼的表情逗笑,夏油杰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如果他们能够一直一起行动就好了,在纱织的乐观带领下,想必生活也会明媚不少。

    “太狡猾了,从进山开始就偷偷摸摸跟着我们,看我落单才敢出现,真是个欺软拍硬的咒灵。想必之前村庄里的事情就是他的手笔吧。”

    “嗯,断断续续失踪发生的这些案件都是单人失踪,很符合这只咒灵的作案手法。虽然说一个小村庄产生两只强大咒灵的可能性不大,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村中排查一下吧。”

    纱织很想劝夏油杰不要去那个村子,但美美子和菜菜子还在哪里操守折磨,而且夏油杰的理由是那么的合理,念头回转间,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来到村子门口的时候,夏油杰依据文件里的信息给委托人打了电话,但打了两次都未接通。

    “再打一次好了,估计是没看到电话通知。”

    “嘟……嘟……喂……”第三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嗯,我们在村子门口等你。”夏油杰捂住听筒,不让里面的杂音传出,而纱织则是看着他神色有些古怪的通完电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

    挂掉电话又等了十几分钟,委托人终于姗姗来迟。来人是一位用劣质化妆品描画妆容的中年女性,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稍大,有些衣衫不整的瘦弱男人,两人皆是面上两坨红云,气喘吁吁,好像刚跑了八百米赶过来。

    纱织顿时明白了夏油杰为什么接通电话时神色有异。

    “你们好,两位贵客,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女人用有些别扭的敬语表示歉意,两人点点头没说什么,“这位是我们的村长,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村长带你们去吧。”

    跟随女人的介绍,纱织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瘦骨嶙峋的男人,偏棕的肤色、稀疏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没有被咒灵附身的迹象,只是单纯的体虚罢了。

    纱织记得这位委托人是因为丈夫莫名失踪后死亡才报案的,现在这情况是?

    纱织观察村长的同时,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珠也转动过来,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少女,视线在某些重点部位流连。

    夏油杰牵起纱织的手,朝着村长的方向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影将消瘦的男人笼罩,“那就有劳村长了。”

    村长讪笑两声,眼睛也没再乱瞟,“请跟我来。”

    穿过人烟稀少的村中主路,几人来到一处像是粮仓的地下暗室,在过来的路上,有少许闲于农赋的村民加入进来,四人的队伍逐渐壮大成一群人。

    “那两个怪物终于要被处决了吗?”

    “听说村长找了专业人士,太好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听着背后村民们的议论声,纱织心里发紧,美美子她们就是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的吗,怪不得……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夏油杰,果然发现他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

    夏油杰控制着自己的力气,以免握着纱织的手泄露他不耐烦的心情。本来和粗鄙的猴子待在一起就烦,还用恶心的眼珠子看纱织,现在又是做一些无意义的举动,难道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还能将咒灵抓起来不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还有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当带路的人群散开,露出两个被关在铁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本该天真无邪的眼睛中满是被虐待造成了惶恐不安,他对猴子的厌恶在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吗?这两人不就是引发一连串事情的原因吗?”

    “这两人脑子有问题,用不可思议的力量三番两次攻击村里的人。”

    “我孙子也差点被这两人杀掉。”

    “不是的,那是因为他……”其中一个女孩用稚嫩的声线试图解释,但却被围观的村民粗暴地打断。

    “给我闭嘴,妖魔鬼怪。你们父母也一样是怪物。”

    “果然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该杀掉的……”

    哈,该被杀掉的是你们这些猴子吧,熊熊烈火燃烧,没有咒力的人类嘶吼惨叫,咒灵匍匐在人类的尸体上面。夏油杰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这就是他要选择的道路是吗?

    带着两个女孩儿离开村庄后,他为了坚定自己的道路,手刃双亲证道,加入了某个教派,从此与咒术界为敌。

    但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样强大,等到与昔日好友再次相见,五条悟震惊的脸、硝子失望地转头,以及纱织被泪水模糊的黑色眼眸,都让这颗他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再次碎裂。

    “杰,这就是你抛弃一切都要选择的道路吗?”

    ……

    “杰……杰……”

    夏油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沉浸在幻象中,已经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纱织一只手被他紧紧抓着,另一只手则拉扯着他的衬衫试图唤醒他。

    “我们有点事先离开一下。”看到夏油杰眼神重新聚焦,纱织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带到了地窖外面。

    等到只剩两个人面对而立的时候,反而两人谁都买没有说话,只有飘落的树叶发出碎裂的声音,提醒着两人时间没有静止。

    夏油杰伸出手抚摸着纱织手腕上的红痕,刚才在幻觉中的自己没有收住力气,在少女柔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圈红痕。如果他像幻境中那样做了,恐怕只会带给她更多伤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