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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大皇兄?

    他想过,纠结过,但得出的结论是,不,他不敢。

    他看得出来,父皇是最疼爱二皇兄的。

    这种爱屋及乌的感情,除非父皇对玉妃的感情消耗殆尽,否则将永远存在!

    大皇兄与二皇兄之间的争斗,输赢难定。

    他若贸然站队,这副残躯化烟化灰都不要紧,但是母妃和妹妹却可能因他的举动受灾受难,前途未卜!

    妹妹已经到婚配的年龄了,若二皇兄有意为难他们,妹妹的一辈子可能都会被毁!

    但是,若二皇兄当真不是父皇的骨血,若最后当真让二皇兄得逞,那便是江山易主,罪同叛国!

    若二皇兄为君不仁,累及生民百姓,屠戮忠臣良将,那手捏关键一击的他,将成为千古罪人!

    想到这里,三皇子痛苦地蹙起眉头,心绪纠缠起伏之下,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不,稳住。

    他不能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失态,不能在外国使团面前丢了雍朝的脸!

    案下,三皇子一双手紧紧攥住,指尖发白。

    他的心中一片荒芜与绝望,无时无刻不痛恨和唾弃自己的无能......

    在等待二皇子到场的时间里,群臣开始有序献礼。

    其实也就是说几句漂亮话,有想要往上爬的,便紧紧抓住机会,将祝福语说得别出心裁些。

    毕竟雍帝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过,群臣送的礼于雍帝而言,堪堪入眼罢了。

    当然,也有家中富贵已极,能搜罗到异宝的,但是,谁也不敢送啊!

    这不是明晃晃告诉所有人,我家里有钱有权,欢迎来薅来针对吗?

    乔娇娇听得兴致缺缺,一圈下来,她都替雍帝觉得累了。

    好在,二皇子没有让她等太久。

    那祝贺词堪堪轮到谭瀚池那边的时候,殿外传来了唱喏声:

    “二皇子到——”

    乔娇娇整个人一激灵,顿时朝殿外望去。

    少年穿着绛紫锦衣,身形清瘦,容颜如画,一下子就闯进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近一年的时间,宗人府的清苦没有折损他的气度与容貌分毫。

    那张俊逸至极的脸配上挺拔的身姿,恰似芝兰玉树,观之若朗月入怀。

    乔娇娇看到这里,不得不承认一句,那狗作者确实给了男主最惊滟绝伦的容貌。

    她心绪刚刚走到这里,突然就看到对面的北国使臣齐刷刷站了起来,车和璧更是失态地喊了一句:“公主!”

    乔娇娇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扭头去看上座的雍帝,却见他整个上半身前倾着,目光紧紧落在二皇子身上,一瞬也不曾移开。

    乔娇娇心中惊异,又看向一旁的皇后娘娘、静妃、众大臣,甚至自家爹爹,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写满了震惊!

    【这......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二皇子和玉琉长得太像了吗?】

    乔娇娇不解地环顾四周,无比期望能有人替她解答一二。

    乔忠国听得乔娇娇的心声,终于回过神来,此时他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

    像,真的太像了!

    所有当年见过玉琉公主的,此刻心中只怕都满是错乱与迷茫!

    当年玉琉公主受封为妃时,正值中秋宫宴。

    也是如今这般光景,玉琉公主穿着一身绛紫长裙步入殿中,与此刻的二皇子几乎融为一体!

    皇后娘娘即便已经在心中做了无数准备,但此时看到和玉琉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二皇子,她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栗。

    当年,圣上对玉琉痴迷成魔,她们所有人都艰难苟活在玉琉的阴影下。

    那时候,她这个中宫皇后几乎名存实亡,后宫三千更是形同虚设!

    皇后已经不想再回首当初的不堪岁月了。

    那时候的圣上简直完全变了个人,而她抱着湛儿战战兢兢度日,几乎呕尽心血!

    如今,老二这般模样走进来,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已经不言而喻。

    二皇子神色平静,对四周人的注视恍若未闻,恭敬地跪在殿中,朝雍帝深深一拜。

    “父皇,儿臣来迟了。”

    “恭祝父皇万寿无疆、圣体康泰!”

    略显低沉的声音唤回了雍帝游走的思绪。

    他怔怔然望着俯首在地的二皇子,那些几乎要淡忘的关于玉琉的记忆,一下子似乎又都鲜活了起来。

    方才,他简直都要以为,是玉琉死而复生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起来吧。”

    雍帝开口的瞬间,声音几乎都在颤抖。

    乔娇娇看到这里,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死去的白月光啊,成了雍帝心中碰不得、放不下的存在,几乎就是二皇子手中无往不利的王牌!】

    【虽然今日这样的场景再难以复制,但足以让二皇子提前结束宗人府禁足,重新站到他们面前!】

    想到这里,乔娇娇定定望着殿中的二皇子,心绪凝肃无比。

    【接下来,二皇子与我们乔家之间,敌明我明,正面博弈,非生即死!】

    第200章 修罗场来了

    看到二皇子的那一刻,车和璧心中所有的迟疑全部都散去了。

    临行雍朝前,王上与他密谈,决定将一切都赌在公子身上时,他并不认同。

    一是公子毕竟是雍朝皇子,谁知他是不是受雍帝蛊惑心向雍朝,对北国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