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跟随约翰夫人的两个警察感受到烤脸的温度,下意识往后一退。
可等他们回头,却发现约翰夫人竟然倒在了血泊里!
右侧的太阳穴那里,有个洞大的血窟窿!
“约翰夫人!”
而烂尾楼里,火光冲天的后面——
“霍哥!霍哥!从这边走!”
“咳咳咳——”
季长远闭着气拼命大喊。
烟雾浓重的都要看不见人了。
他们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往窗户那边跑。
汽油燃烧的速度太快了,他们翻出墙头的时候,身上都烧着了。
两人拼了命的在土地上打滚才勉强把火熄灭。
霍锦言穿着长靴,身上的短袖被烧坏了,他不顾身上的烧伤,把女人快速的送到车上。
烂尾楼后方,楚汉东带着国际警察在围剿那群绑匪,火拼还在继续,一楼里的火光照亮了附近,昏黄一片的明亮。
而他没管那些人,钻进车里查看了下苏奈的伤势。
还好。
只是一些皮外伤,幸好她离汽油桶不近,不然人瞬间就被炸没了。
心脏还在劫后余生的跳动,额头上都是冷汗,悄无声息的暴露了主人刚刚的紧张与惊慌。
黑夜里,男人的眼眸如同鹰一般,蛰伏在这危险中,仿佛一双探照灯,所有的枪林弹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短暂的歇息后,他不顾外面的枪声,拉开车门下去。
“你把他们送到医院去,躲着点人。”
他低着头,手臂上还有血,绑好了手腕后,男人转了身,亲吻了下车里处于昏迷中的女人的额头。
季长远拧眉,咬牙低声道:“你干嘛?”
霍锦言的视线盯着前方,“他不能死在这。”
那里站着一个人,正处于越野车的侧面,还在与绑匪缠斗。
“你管他干什么!”季长远心里焦急不已。
“他要是死了,就会有人彻查,我也会被查出来。”
说完,男人踩着飞沙走石,奔着那边去了。
季长远在心里咒骂一声那些人的不得力,这点事都如此磨蹭。
可又没办法不听从霍锦言的话,到底曾经是他的长官。
油门一踩,方向盘一打。
车子瞬间调头往另一边走了。
……
霍锦言没有走到楚汉东旁边,而是直接顺着烂尾楼的破窗户翻了进去。
里面的火还在燃烧,黑烟往外涌,他屏住呼吸找到约翰夫人倒下的那个地方,弯腰捡起来那把武器,简单的检查了下里面的子弹。
楚汉东在看见滚滚黑烟中的那个人影时,当即大喊:“趴下——”
他的人迅速的弯腰低下头。
“砰——砰砰砰——”
连续几枪出去。
那些原本还在跟楚汉东对峙的绑匪,陆续倒地。
他背后已经被火烤的灼热。
男人翻阅破窗,头顶是黑烟滚滚,面前是无数灯光,已然看不清他的脸了。
可那把枪,却没有放下。
枪口,正对着楚汉东的方向。
楚汉东抬起头的时候,他眉头一皱,却没有躲。
时间仿佛在流逝,烈火燃烧的声音在附近劈啪作响。
男人指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冷漠。
有那么一瞬间,霍锦言似乎真的想让他死在这里。
可直到男人放下枪,转身奔着烂尾楼的墙根底下走开后,其余人才后怕:“楚警官,这个人是……”
是好是坏啊?
楚汉东摇摇头,默不作声。
没他的指挥,其余人也不敢擅自行动。
“收拾战场。”他下令。
“收到。”
☆
一辆越野车奔着黑暗中徐徐离开。
后座上鲜血已然凝固了。
那里躺着一具尸体,女人很胖,满脸的苍白。
是约翰夫人。
抽空联系上季长远后,季长远问:“你不过来吗?”
“我暂时不过去。”
霍锦言盯着后视镜里照到的其中一辆车子。
他总觉得从进入市区后,那辆车就一直在跟着他。
“那你去哪儿?”季长远很担心。
这里并不安全,他们需要尽快撤离。
前天晚上的时候,霍哥让他帮忙定位嫂子的位置,却发现居然在一片没被开发的荒地里。
打电话没人接,微信没人回,霍哥什么都没说就赶了过来,他自然也跟着一起。
跟当地警方汇合后,他们就跟着那个叫楚汉东的一起来了。
而这个地方……
风里,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我被跟上了,你赶紧带他们走。”
“喂?!”
季长远再想说什么时,对面已经挂了电话了。
……
霍锦言迅速的转动方向盘往热闹的市中心走,想甩开后面的车。
然而对方似乎很有经验,哪怕有时候跟丢了,可过了一条街,仍旧能追的上他。
霍锦言没有慌,他稳稳的顺着路边往前开,中途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随手丢进车子的手扣里。
旋即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这里灯光有些暗,也不是主街,来往车辆比较少。
这时候,后面的车跟了上来,接二连三的,陆陆续续的竟停了七八辆。
而最中间的一辆车此时拉开了车门,有个人下来了。
那是个头发灰白,但面容也就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还拄着拐杖,穿着一身麻衫。
那人就隔着车灯的光,透过车窗望着里面的霍锦言,他慈祥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霍锦言在方向盘底下把枪摆弄好。
罢了,他下了车,“鹰哥。”
“啊。”
中年男人笑了,旋即往四周看了看,“还记得我啊,前些日子就听说老朋友还在,恰好今天就收到消息说你好像在这边,你看我这都来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见霍锦言站在那里没动。
中年男人眼底的笑有点阴冷,“我那儿还有你最爱喝的俄罗斯酒呢。”
他们的人很多,约有五六十号人。
霍锦言重新上车,驾着车慢慢的跟在后头。
他的前后左右都被车挡住了,他想走都走不了。
开车的中途,霍锦言给季长远发了条消息,季长远并没有回。
一路来到一座洋楼,霍锦言面不改色的下车,明晃晃的把枪别在后腰,也没人敢过去抢。
洋楼里出来一个人迎接,看见他时,略微一愣,下意识喊了句:“言哥?!”
四目相对,男人睫毛动了动,轻笑一声:“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