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苏奈叫了一声。
完蛋,剪到肉了。
鲜血流了出来,霍锦言一口咬住,替她吸了吸血。
然后还低头吹气。
苏奈忍不住笑,“你这功夫也不行呀。”
“我给多多剪指甲剪习惯了,她比较喜欢短一点的。”
霍锦言还在摆弄她那根流血的手指,似乎很是心疼。
“你那个锁骨那儿,怎么弄得?”女人眯了眯眼睛。
青了一块。
“撞的,在律所找陈年旧案的档案,一起身撞在铁门上了,破皮了吗?”他摸了摸,还拉开领口给苏奈看。
“没破,就是青了。”
苏奈眸光深了几分。
给她剪完手指甲,霍锦言又给她剪剪指甲,好像是闲来无事,他居然把猫抱在怀里给猫剪指甲。
好在这只狸花猫脾气不大,倒也任由他给剪,乖巧程度让苏奈都觉得喜欢极了。
“人家养的猫怎么就这么乖。”
家里那只元宝就不行,倒也听话,洗澡也很乖,但每次剪指甲都要连哄带骗再吓唬才能治住它。
“喜欢?”
霍锦言没抬头,“喜欢就抱回家。”
“那是人家的猫。”她无语。
“流浪猫,我刚才点菜的时候问了,它自己跑到这里来骗吃骗喝,老板娘也就收留它了。”
苏奈笑着不说话。
这里的灯都不是开关那种,而是手拉的,一根线扯着一头,一拽就关了灯。
窗外的雨还在下,偶尔有闪电划过。
被窝里暖烘烘的,霍锦言知道她怕硌得慌,特意多铺了两层。
狸花猫似乎喜欢粘着苏奈,就挨着她的被子躺下,一摸它,它还摇尾巴。
“霍锦言。”
“嗯?”
“你干嘛离我那么远?”
他俩的距离差不多能再躺下一个人。
“我想让你安安静静的躺一会儿,这个火炕对你脊椎有好处,多睡一睡比较舒服。”
“竟找理由,在一起久了,腻了是不?”
“你放屁,再胡言乱语,不给你要猫了。”
苏奈:“……”
黑暗中,她把手伸出被窝,偷偷钻进他的被子里,然后悄悄地勾住男人的手指,反手紧紧的攥住。
摸到了他的手,苏奈这才踏实的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
翌日。
苏奈是在猫叫声中醒来的,狸花猫就蹲在她的枕头旁边,低低的弱弱的在叫。
她扭了下头,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穿衣服爬起来,苏奈推开门往外走,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属于乡下独有的味道,空气里都是树木绿草的气息,沁人心脾。
偶尔有鸟叫声在头顶掠过,叽叽喳喳的。
这环境,着实让人向往留恋。
“是苏小姐吧?”
一个穿着宽松的红裤子,手里端着一个簸箕的中年女人正在玉米堆旁边弄玉米呢。
她点点头,“是。”
中年妇女站起来,“你先生让我转达你,如果你醒了可以去后面的河沿边找他,他跟你们一起同行过来的小伙子去钓鱼了。”
“好的,谢谢大姐。”
苏奈裹着薄薄的西装外套,穿着高跟鞋在郊区的绿草丛里穿梭,奔着有水流声的那边走。
狸花猫脚步轻盈的跟在她后头。
河水的声音越来越近,哗啦啦的,一阵阵清风也伴随着河水的凉气袭来。
岸边,男人穿着一件短袖,就蹲在石头上,左岸则是坐着个小马扎,两人一人手里提着一根鱼竿在钓鱼。
狸花猫快速的窜过去,小脑袋扎进桶里,几秒钟后,叼着一只小鱼出来,然后就趴在草丛里吃。
“醒了?”
霍锦言回了下头,对她招招手。
“什么味儿?”
苏奈一靠近过来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等走到他们旁边后,才发现霍锦言的面前不仅有一个装着鱼的桶,还有个烤鱼的架子。
上面的鱼正散发着诱香。
苏奈的肚子顿时咕噜噜叫了起来,她蹲下来,“能吃了?”
“吃吧。”霍锦言拍了拍她的脑袋。
今天的天气不算阳光明媚,没有太阳,但也不是过于阴沉,很舒服的天气。
刚下完雨,河里的小鱼很多。
一大早,左岸就想垂钓,然后问他去不去,霍锦言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苏奈抓了一颗石头过来,顺势坐下去,手指头捏着鱼,吹了吹热气,然后吃起来。
烤的还不错。
狸花猫吃完了生鱼,又眼巴巴的瞅着她吃烤鱼。
苏奈把鱼骨头给它,小家伙叼着重新趴下吃。
“这里喜欢吗?”
霍锦言始终握着鱼竿,手臂上的肌肉结实有力,风吹过好像都吹不动他。
女人的目光扫过面前的河水,又望向河水前方的山。
依山傍水,空气清新。
“挺好的。”
“等少少上初中以后咱俩就搬这里来。”
苏奈吐出鱼刺,“十几年?”
“用不上吧。”霍锦言翻动了下烤鱼,“多多现在都开始学高中的课程了。”
闻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哪个孩子都能跟多多似的?”
“那儿子不也是咱俩生的吗?”
“概率问题。”苏奈拍了拍手,意犹未尽,“没有大点的鱼吗?”
左岸指了指那只狸花猫,“唯一一条大的让它吃了,追都追不上。”
狸花猫似乎很无辜,还喵了一声。
苏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靠近河沿边蹲下去,撸起袖子,用河水洗脸。
这里的河水也没那么浑浊,凉凉的,隐约有一股子雨水的腥味儿,她洗了两下就放弃了。
“你们钓啊,我回去洗脸。”
霍锦言拍了拍在那舔爪子的狸花猫,“把它带回去,不然又要吃鱼。”
“走了,小花。”
苏奈随口取了个名字,结果狸花猫竟然真的抬起了头,喵了声就跟着她走了。
霍锦言忍不住吐槽,“你取名真的太随意了。”
“哼。”
女人小跑着带着狸花猫离开河边,她刚走,霍锦言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季长远打来的。
“我在托人对比皮肤组织,需要几天的时候,你别着急。”
“嗯。”
霍锦言点燃了一支烟,“容黛安她妈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季长远在那边平静的回答:“没有,就还是有点疯疯癫癫的。”
好像自打容黛安明面上出事以后,她妈妈就一副不太正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有人在盯着她,所以故意装给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