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郑重地接过了两本灵诀:“请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月儿的。”
枕星河点了点头。
枕月看到这副情景,心下不由得一沉,父亲这是要做什么?父亲平生视金钱如粪土,他唯一所珍稀的东西,就是这两轴灵诀,从来都是不离身的。就算是自己也难得一见。今天怎么会轻易地交给有点恩怨的苏城,还有那一番叮嘱似乎是在做最后的交待似的。
突然,他看到父亲怒目圆睁,额上青筋爆裂,将母亲的尸身背在背上,双手之上一股火红的光芒冲天而起。
枕月心头不安地叫了起来:“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女儿,好好珍重。”枕星河朗声说道,只是声音之中夹杂一丝悲凉。
枕星河双脚一跺,船只立马断成了两截。在一股巨大力量的冲击下,那载着苏城和枕月的半截小船被冲开了数丈之远。
事情远不止于此。只见枕星河双手之上那股冲天而起的光芒,直击向苏城和枕月身旁的海面,海面上如同有惊雷炸开,掀起了一排排滔天的巨浪,如同引发了海啸一般。
滔天的巨浪将苏城和枕月的半截船只远远地抛起,然后再冲向远方。
苏城和枕月这才明白枕星河的用意,他是想用这种办法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可是枕星河经脉逆转,如此强行运气,只会是死路一条。
一拨接着一拨的滔天巨浪将枕月和苏城越送越远。
可是海面上如同爆炸般的声音越来越弱,浪潮也越来越小。
枕月望着那消失成圆点的父亲,悲凉地唤了一声:“爹。”然后眼泪就扑簌扑簌地滴落下来。父爱如山,这时候,枕月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四个字的意义。可是,也许这辈子她是最后一次再见她了。一股痛彻心扉的悲痛,袭上心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苏城将枕月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他能感受到枕月心里的痛。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也曾经历过这般生离死别。
经历了一番漂泊,他们看到了不远处,有一片黑乎乎的影子,是一座小岛,他们惊喜地叫了起来。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枕星河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却把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渊。苏城的眼里不禁微微湿润。
“水蛟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苏城紧握着拳头,从喉咙挤出了一句冰冷的话语。
这是一片孤岛,岛上竟然寸草不生,也丝毫不见人烟。
苏城和枕月拖着疲惫的身躯,找了一个山洞栖身。经历了一番颠簸,两人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更何况,苏城还受了重伤。
两人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城突然被一阵呻吟声惊醒。是枕月的声音,枕月的口中喃喃地叫唤着父亲的名字。大概是枕月伤心过度,做起了噩梦。苏城心疼地走上前去,抓住了枕月的手。可是当握住枕月的手时,竟然发现枕月的手非常非常烫。
苏城一摸枕月的前额头,额头更是烫得惊人。
枕月发烧了,而且烧得非常厉害。现在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枕月紧闭着双眼,额上已经出了虚汗,嘴唇干裂,她虚弱地叫道:“水,水。我要喝水。”
山洞里显然没有水。“你等等,我外面去找找。”苏城为枕月输入了一道元气,让她的身子好受了些,然后跑出去取水。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孤岛,光秃秃的,就连一座房舍和一棵树都没有,更不用说哪里有水。但是一想到枕月那干枯的嘴唇,和低声的呻吟。苏城的心就一阵揪紧。他开始了地毯式地搜索。
离山洞的距离越走越远,可是还是没有发现水源。苏城的心里十分得焦急。就在他近乎快失望的时候,他发现地面上长得一株低矮的果树。其实也不算是果树,果树大都是高大的,可是这棵果树,只有到膝盖那么高。
果树上长着三个果实,金灿灿的,似乎看了都会让人流口水。
先用这个解渴吧。苏城这么想着,就要跑上去采摘。
采摘完三个果实,他忽然想到了一点,这果实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万一有毒,岂不是害了枕月。于是,苏城决定自己先尝尝。
他一口咬下去,一股冰凉的甜意直入心扉,这果实看着诱人,吃起来原来也这么香甜多汁。苏城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这果实是越吃越诱人。忍不住竟然又吃了一口,可是越吃越想吃,这果实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让苏城控制不住自己。想想还有两个果实,干脆就把一个全吃了。
苏城捧着两外的两个果实,兴高采烈地回去了。这果实不仅味道不错,吃了好像会让人血脉喷张,显得无比亢奋。
可是才走了一步,苏城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脚步变得飘飘然起来。而且腹内突然一阵剧痛,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绞自己的肚子一般。
有毒,苏城立即意识到了这果实有毒。他使劲地想要用手将果实抠出。可是已然来不及了。那果肉早已进入了他的腹中。此刻那些果肉仿佛化为一把把利刃一般,在腹内拼命乱刺。
苏城疼得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忙运功相抗,可是不运功还好,他这一运功,体内的毒素立即随着元气的运转到了体内各处。现在不仅仅是腹内疼痛,全身上下都是一阵撕心裂肺般地疼痛。
苏城疼得死去活来,他不停地翻滚着,折腾着,可是那股疼痛却噬魂腐骨般地存在着。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仿佛在一寸一寸地断裂开来。五脏六腑也在不停地撕裂着。
苏城的意识越来越漂浮。难道这就是死亡的前兆吗?不,他不能就此死去,枕月还生病着,要是他死了,枕月拖着病体,一个人在这孤岛上怎么生活呢?
强烈的生存欲望,使得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可是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慢慢地摧残着他的意志。他的意志慢慢地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