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冷冷一笑道:“你倒挺会装的。你们制造假药坑人在先,贩卖假药在后。而且竟然敢贩卖到宫里头。往轻了说,你们制假贩假,按照大境律例,该当查抄家财,判你死刑。往大了多,你这是要谋害天子,实当诛灭九族。”
张参脸上一阵抽筋,但是稍过之后,他又露出一丝镇定的表情:“大人说笑了吧。我身为一介父母官,一心只想着如何报效朝廷,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苏城刚刚登基,青州刺史还未认得苏城。古代没有现代媒体这么发达,这些偏远的地方,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苏城在心里道,老狐狸,绝对的老狐狸,狡猾两个字用在张参的身上似乎都有点太轻描淡写了。
苏城并不生气,跟这种人玩,就得斗智斗勇,自己先发火,那只会乱了分寸。苏城看了一眼张岚,问张参道:“你的侄儿负责制造假药,而你则利用手中的权力卖假药。那公公就是你们的大客户之一。我说得没错吧。”
原本想这么一点出来,张参一定会害怕的,没想到这个浸淫官场多年的老头,竟然奸猾到如此地步。
他不但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大笑道:“我实在是很佩服大人的推理能力。我侄儿张岚这几年生意做得比较大,难免有人嫉妒他。想尽办法,折磨,打压他,这我能理解,也很正常。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大人应该秉公执法,怎么听信一面之词,单凭臆断做出判决?”
这个张参真不愧为官场中的高手,颠倒黑白的事竟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要是别人一定被顶得没话说,可是今天他碰上了苏城,他只有哭的份。
“张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那天在风月楼里,你和张岚和公公谈买假药的事,我可是全听见了。”
张岚脸色一变,怎么当初就没有想到苏城会是卧底。
只是张参脸不改色,理直气壮地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下官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这么陷害于我。是,那天我们是在风月楼请公公喝酒。那是因为公公乃是我的故交好友,他来青州,我理当招待,至于什么假药不假药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老狐狸,实在是千年的老狐狸。在风月楼喝酒这是铁一般的事实,随便找几个人证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期间,他们谈话的内容,那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没有外人知道,要是他们抵死抵赖,这案子还真不好办,最起码是证据不足。
一旁的张岚和公公见张参这么轻巧一说,竟然把事情颠倒乾坤,扭转黑白。心下里也是对张参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他们连连喊冤枉。
苏城看着张参那傲慢而得意的笑脸,真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拳。但是就算是在法制不是那么健全的古代,要对一位朝廷命官定罪,确实也要讲究必要的证据。
“张大人,你是不是觉得说过的话可以抵赖啊。”
张参轻蔑一笑:“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有何凭证?”
苏城哈哈一笑:“你要凭证是吧,好,我可以给你,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件。
张参等人不明就里地看着苏城手里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银灰色的外壳,前面一面像镜子一样,最让人搞不懂的是,那手机外壳上还画了一个苹果,还是被人咬了一口的烂苹果。
这是苏城第二次在这里用到手机。
这下,在场的不少人都傻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张参也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苹果手机里传出,那正是张岚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了张参的声音,还有公公的声音。那天晚上,在风月楼,他们三人所密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还原出来。
苏城当时就留了心眼,怕到时候张参等人会拼死抵赖,于是暗中将他们那天晚上的情形都拍摄下来。
张参还在死命扛着:“我大境能人巧士多如牛毛,谁知道是不是一些口技之士在故意捣乱呢?”
我了个去,看来不亮出我的金刚钻,这只老狐狸就要顽抗到底了。他把手机屏幕转了过去,任是巧合如簧的张参也是惊呆了。
这的的确确是他们当时在场的画面,只是不知道苏城用了什么拌饭竟然能弄到那么小小的盒子里。
张参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般,颓废地瘫倒在地。虽然他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苏城一拍惊堂木,当场宣判:“来人啊,把他们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那位公公傲然道:“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这事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你。”
皇后娘娘?
苏城心里咯噔一跳,这个太监在这个时候突然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莫非他跟李玲珑有什么瓜葛。
苏城知道李玲珑有野心,但是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好了,这事先搁置一边,苏城让人先行捣毁了张岚制造假药的药坊,这里就一整个假药地下工厂。然后让人去抄了他们的家。
忙里忙外,收集证据,查抄家产,竟然一忙就是四五天。他娘的,这张岚和张参两个好家伙,收集民脂民膏的手段也是一流,清点这些东西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忙完这些事,苏城打算好好地休整一两天,好好地在青州城转一转。这段时间以来,只顾着查案,都没时间好好地看看这青州城的风景。青儿也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导游,青儿是个快意恩仇的人,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对于苏城那是另眼相看。
一行人已经做好了动身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一行人刚刚跨出府院大门之时,就有衙役慌慌张张来报:“公公死在牢里了。”
“什么?死了?”苏城也颇觉得意外。不可能啊,前些日子,求生欲望还那么强烈,怎么可能死呢?
一行人匆匆来到了监牢,那位太监已经死去多时,脸上黑乎乎的一片,显然是中毒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