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倾和叶湛破开五鬼阵而出时,虚叟正拿着铜镜在研究,被破了的阵反噬,骤然吐了一口血出来,喷在了铜镜上。
然后,虚叟的脸慢慢的衰败起皱,变得不人不鬼,瞬间老了三十岁。
“啊啊啊啊,脏死了,你这个鬼老头快放开本尊。”铜镜拼命挣扎,嗷嗷乱叫,想要挣脱虚叟枯枝一样的爪子的钳制。
叫了两声,铜镜就停了叫嚷,看着突然出现的离倾和叶湛,如果有眼睛,它应该已经激动得掉下泪来了。
“主人,你们消失了三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虚叟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离倾,“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能破了我的五鬼迷阵,不可能的!不可能!”
离倾凉凉一笑,“云梦幻境的结界我都能破,难得还破不了你这个鬼迷阵吗。”
虚叟双唇颤抖不停,这世上唯一能出入云梦幻境的女仙君,便只有那位了。
“你……你是五蕴灵山的离倾?”
不等离倾回答,铜镜就狐假虎威地应道:“就是你姑奶奶离倾仙君,你这个糟老头坏得很,快放开本尊!”
就在这时,虚叟桀桀怪笑了两声,阴狠道:“离倾又怎样,老朽现在就让你尝尝恶鬼的威力。”
语罢,他又狠狠杵了下木拐杖,“五鬼,噬魂。”
五抹黑烟扭曲着缠成一体,化成了一张巨大的鬼脸,张着黑洞洞的大嘴,咆哮着朝离倾而去。
离倾一把推开了叶湛,然后化气为剑,卡在那鬼影的嘴里,鬼影发出怪叫声,离倾又结了个印,一团冰蓝色的灵气从那张嘴里抛了进去,然后听到一声巨大的灵气爆炸。
鬼影炸得粉碎,最终变成了五个骷髅头骨,落在了地上。
虚叟也狂咳出了一口浓黑的血。
铜镜趁机摆脱了虚叟的掌控,飞向了离倾。
它正要给离倾一个亲热的蹭蹭,离倾横剑挡住了它。
铜镜:“???”
离倾面无表情:“你,脏死了,别挨我。”
铜镜瞬间委屈死了,叶湛不也浑身血,看起来比它好不了多少,可主人却没有嫌弃他,刚刚不是搂得还挺紧的。
感受到嫌弃的铜镜,为了发泄委屈,它一头扎进了叶湛的怀里,在他衣服上狠狠蹭掉了镜身上的污血。
叶湛冷着脸看了它一眼,伸手无情地将它拍开了。
离倾提着剑,走到了虚叟的面前,还未问罪算账,虚叟已经跪倒在地,重重地对她磕起了头,求饶道:“离倾仙君饶命啊。”
对这种半人半鬼的玩意儿,离倾向来没什么仁善之心,剑直直抵在了他脖子上,沉声逼问:“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五鬼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怨气那么深,是不是被你杀害的!”
闻言,虚叟浑浊的眼眶里,流出两条血泪,骨瘦的双手,在地板在狠狠地抓挠着握紧,似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离倾的剑又刺进了几分,划破了虚叟皱巴巴的脖子。
“快说!别想耍什么花样!”
虚叟垂下松垮的眼皮,掩住了眼底的悲愤:“他们不是我杀的,我……我怎么可能害他们……他们可都是我的妻儿子女啊。”
离倾微微蹙眉。
叶湛也愣住了。
只见虚叟,颤巍巍的手,摸上了其中一个骷髅头。
那个骷髅头,忽然像活物一般,跳动了下,像是在与他亲呢。
虚叟看着那个骷髅,眼泪落得更厉害,他颤抖着说:“这是我的妻子,而十二年前,我是即空岛上的一名商贩,名叫陈虚,有一日外出经商,归来时,发现妻儿全被人斩下了头颅,悬在内室的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