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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夏踉跄着起身,捂着胸口,他心中忧虑的不过是一些琐碎杂事,不像鱼儿一般心事深重,加之修习的功夫与琴鬼同源,所以虽受了内伤,倒也不像鱼儿那样重至昏迷,他声气虚弱,问道:“师父,不留下她么?”

    宫商轻叹:“强留她,恐会伤及你和那位姑娘的性命。”

    清酒抱着鱼儿往回走,宫商唤她道:“子归。”

    清酒脚步一顿,宫商温声道:“带她去我那罢,温娆琴音震出的内伤不可小觑。”

    清酒点了头。彼时天色渐亮,林中寒气更甚。

    阳春跟在清酒身后,回头见宫商背着瑶琴裂石,扶着子夏。他上前两步,侧在清酒身旁,低声问她:“清酒姑娘,宫商宫主为什么喊你子归啊?”

    清酒没有说话,抱着鱼儿,每一步走的轻稳迅捷。

    阳春又问道:“你和琴鬼真是师徒啊?”

    清酒脚步一顿,阳春以为她要回答时,却听得一旁窸窸窣窣脚步乱响。

    阳春侧头看去,原来是燕悲离带着人到了,还有一些江湖侠士跟着。

    燕悲离一眼便看见清酒怀中的鱼儿,见她胸前衣襟染红,阖着双眼,脸色大变,连忙上前,要去探脉。

    清酒抱着鱼儿往旁一侧,避过了燕悲离伸来的手:“她受了内伤,需要调养。”

    燕悲离的手还尴尬的伸在半空,他留意到清酒,不由得为之诧异。眼前这女子面容清雅风致,超逸绝俗,见之难忘,可他却是第一次见的。

    燕悲离再次打量,见清酒似与鱼儿亲厚,又观她装束,这才想起在台下拂盏打伤燕翦羽的人,心下恍然醒悟,原来这人是易了容。

    宫商扶着子夏也走了过来,燕悲离道:“宫商宫主,那贼人呢?”

    宫商摇头道:“让她逃了。”

    燕悲离道:“宫主可看出他是什么来路?”

    宫商叹道:“是琴鬼。”

    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惊叹,有人愤愤道:“竟然是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