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疼痛不是落在他手上,而是落在……落在……
“啪——”
落在了他屁股上!
贺临风懵逼了,眼睛瞪得从未有过的大,傻傻的、呆呆的看着负手站在他面前,阖眸看着他的简瑶。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到有些严肃的简瑶,不是那种笑嘻嘻的。
这样的她,当真像极了班主任。
“这一戒尺,教育你找人跑我家来堵我,你知道这是种什么行为吗?如若今天的我不会功夫,只是个普通的女老师,你这样知不知道会对一个女生造成多大的心理伤害?但念在你保镖说你没让他们伤害我的份上,我选择宽容你,只打你一次屁股。”
说完,简瑶又扬高戒尺,再次落到他屁股上。
贺临风本能的颤了下身子,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全身上下红得像染色,彻底暴跳如雷,恼羞成怒,“简瑶,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你竟然敢打本少爷的屁股?你以为你谁啊!我爸妈都没打过我屁股,你凭什么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家多有钱,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直接从我们这座城市滚蛋……”
啪——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打屁股。
贺临风剩余的话猝然一噎,全身僵住。
简瑶双手负在身后,继续说自己的话:“这后面的两戒尺,一个是教育你不尊重老师,竟然叫我全名,一个就是……”
话一顿,简瑶严肃的脸孔重新变成她怎么也不会生气的笑脸,眉眼弯弯的蹲下,拿戒尺拍拍贺临风的脸:“一个就是我单纯看你这张脸欠抽。”
“你——”贺临风鼓瞪眼睛,又要破防大骂。
简瑶抬高戒尺,笑眯眯的出声:“还想继续?”
贺临风嘴巴刷地识时务的抿紧,只用一双眼不服输的瞪着简瑶。
越看越像小狼崽。
简瑶轻笑,适可而止的起身,把戒尺随手丢到茶几上,下逐客令:“把你们家大少爷抬走。”
保镖们全身一震,“是是是,简老师,真是对不起,今天多有叨扰了。”
所有保镖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贺临风的面前,前后各两人将他抬起。
厨房里炒菜的保镖有点迟疑,他举起锅铲问:“简老师,锅里的菜还没好,那个,我要给你炒好了再走吗?”
简瑶好脾气的笑道:“不用,放那我来,你们都走吧,我不喜欢我家太多人。”
“好的简老师,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做菜的保镖连忙取下身上的围裙,给简瑶放到落地衣架上。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离开。
房门打开又关上,不大的房间里终于恢复宁静。
简瑶舒服了,伸伸懒腰,去把围裙穿上,走进厨房看着锅里的红烧排骨。
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贺临风那熊孩子,还不算无药可救,至少没想着伤她。
但今晚这做法属实有些过激,必须得收拾他一下。
就看他能听进去多少教训吧。
别的,她一个旁人,也管不了那么多。
毕竟老师不是万能的。
外面。
保镖们在把贺临风抬下一层楼后,贺临风暴躁低吼:“抬什么抬!当我是猪啊!赶紧把我手脚解开啊!”
保镖们这才回过味来,是啊,应该解绑啊,怎么真抬起来了。
大家小心的将贺临风放下,给他把手脚解开。
贺临风拿那两条丝带出气,用力的撕扯,结果质量还挺好,怎么也扯不烂,他更气了,用力甩开。
不过丝带没什么重量,再甩,也没甩多远,还是飘落在腿上。
贺临风又蹬腿踢开,再拿脚去碾。
反正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暴躁中。
保镖们默契的不说话,生怕一开口就要当出气筒。
贺临风在丝带上撒完气,翻身爬起,拍拍屁股上以及身上的灰,狠狠的盯着几个保镖警告道:“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就是阿朝他们也不能告诉,听到了没!”
“听到了,大少爷!”保镖们整齐划一的回复。
贺临风无端又是怒火中烧:“你们也就这时候有点用了!我花钱养你们简直就是养个饭桶!一个女人都打不赢!”
保镖:“……”
呜呜呜,那是女人吗?那是大佬!
“都别跟着我,看到你们就烦!”贺临风刚刚丢尽颜面,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所以他跑出小区后,自己的车也不坐,而是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车上,闻朝在h4群里艾特他,【临风,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去教训班主任了?效果如何?】
宋归晚:【应该成了吧?放学那会儿,我看到你保镖的车了,你是不是带人去恐吓咱班主任了?】
闻朝:【要是成了,来老地方喝酒啊,咱们庆祝庆祝。】
第一次发现阿朝和归晚好啰嗦。
烦!
好烦!
贺临风直接把手机关机,他今晚谁都不想理。
手机揣回裤兜,抽出来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屁股。
刹那间,贺临风如同炸毛的小狼崽,反应极大的拿另一只手去打摸的那只手。
还用力去搓,仿佛摸到什么脏东西。
耳朵和脸颊也红得诡异。
司机从中控镜瞟了他一眼,看他耳朵脸颊很红,他狐疑的瞥眼他屁股。
是零?
第9章
贺临风气呼呼的打车回到家,埋头冲进家门,却不料和跑出来的一个六岁小孩撞上。
小孩冲撞不赢他,重重的往后跌倒,后脑勺砸到地上,哇哇大哭。
一个打扮温婉的女人循声跑过来看,瞧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哭了,她慌忙抱起孩子。
边用手拍打孩子的背,边露出一种又委屈,又不得不讨好的笑,“临风,团团还小,你再不喜欢他,也不能这样欺负啊,他好歹也是你的亲弟弟。”
贺临风看着她嘴角的两颗梨涡,被恶心了个够呛,不耐烦的推开她:“滚开!别挡本少爷的路!”
“啊——”温婉女人弱不经风的抱着孩子摔倒在地。
叫团团的小孩哭得更大声了,不停的喊“妈妈。”
从二楼下来的贺震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疾步冲到贺临风面前,扬起手想要甩儿子巴掌。
贺临风一把攥住他手腕,已经比父亲还高两厘米的他,恶狠狠的俯瞪道:“还以为我小呢?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告诉你,没门!以后你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你——你——你个逆子!”贺震气得不轻。
贺临风嗤笑:“逆子也是你生的,受着吧。”
他用力甩开父亲的手臂,酷拽的插兜走进电梯。
贺震胸膛剧烈起伏,要不是妻儿还在地上躺着,他真想冲上去狠狠教训大儿子。
越来越不听话了!
把妻儿扶起来,他接过小儿子,抱在怀里温言轻哄:“团团乖啊,你哥哥是坏蛋,爸爸一会儿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六岁的团团抽噎着抱住父亲,可怜巴巴的用力点头:“打哥哥,他坏,撞我。”
小孩说话有些奇怪,断断续续的。
贺震温柔的摸摸他头发,看向妻子:“悦姗,你还好吗?”
许悦姗满脸委屈,但嘴上说的却是善解人意的话:“嗯,我没怎么样,就是团团受到惊吓了,不过老公你也别怪临风,孩子还小,有时候鲁莽一些,也能理解。”
说完,她柔柔弱弱的捂住刚才被贺临风推的地方。
贺震心疼的把她揽进怀里,帮她揉了几下,“临风那臭小子真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再这样下去,我看他这辈子就废了,以后我还怎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他!”
听到公司二字,许悦姗眸底精光大闪,左右转了下眼珠,楚楚可怜的仰起头:“老公,都是我的错,要是我生的团团是个正常的孩子,或许你就不用这么左右为难了。”
贺震眼睛一眯,急忙捂住团团的耳朵:“悦姗,你不要这样说,尤其不要当着团团这样说。”
往侧边看了一眼,贺震朝一个保姆招手,那保姆走上来,贺震将团团交给她,“带去院子里玩玩。”
“好的先生。”保姆依言抱走。
等原地只剩下两人,贺震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吐出:“悦姗,团团虽然智力有问题,学说话也学得慢,但其他的也没什么,以我们家的财力,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还是可以的,你以后千万别再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正常了,他能听懂的。”
“我、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没给你生一个聪明的孩子。”许悦姗泪眼朦胧的看着贺震:“要是我们的孩子智力正常,或许他以后就能进公司帮他哥哥分担责任了,都怪我,都怪我肚子不争气。”
许悦姗低头捶打自己的肚子。
贺震一把抱住她,“好了悦姗,这又不是你的问题,当初医生都说了,原因是多种的。”
再多种又如何。
她的孩子就是个傻子!
所以即使她那么努力的生了一个儿子下来,还是撼动不了分毫贺临风的继承地位。
许悦姗心里好恨啊,恨得抓心挠肺。
“老公,我们再生一个吧?我还能生的,你就再给我一个孩子吧?”许悦姗伤感的看着贺震,眼巴巴的祈求。
贺震为难的蹙了蹙眉,沉默须臾,他叹气道:“悦姗,团团这孩子已经是我违约了,当初云恩成全你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生孩子,临风必须是我贺家唯一的继承人,我答应过她的,可后来,她才去世两年,我们就有了团团,你当初不肯打掉孩子,我顶着穆家的压力,保你生下来,已经是我各方面对不起云恩了,我不能再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