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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那股子劲儿过去了,这会儿她的眼泪已经流的无声无息,鼻尖红彤彤,他拂开她脸庞上的发,看见她红肿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尖,他给她擦着眼泪,心底酸涩难忍,唇轻轻印在她的眉心和鼻尖,脸颊,尝到眼泪的苦涩。

    他的唇向下游移,来到她唇角,她就那么不声不响,像个任人摆弄的傀儡娃娃,他动作停下来,看着她,眼眸充满哀伤。

    无尽的心痛最终只化作无声的叹息,他没有再继续,为她擦拭身体,动作轻柔地给她脱掉衣服,换上干的,手指掠过她滑腻的皮肤,发现她浑身冰凉。

    他想抱住她,温暖她,奈何他身上全都是湿的。

    做完这一切,他下车绕过去,坐到了驾驶座上,踩了离合。

    车子开出别墅,往t.s.而去。

    ……

    薛舜这个早上是在南月的包厢里沙发上面醒来的,睁眼的时候,头痛欲裂,看见对面沙发上歪着脑袋看着他的人。

    是那个“小亲亲”。

    头天晚上的记忆很是混乱地涌入脑海。

    在离开迟家老宅之后,他又跑到了南月来,见到了这个“小亲亲”,小丫头见到他是明显的有些腿软,转头就要跑,被他一把拉住了。

    “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你陪我喝酒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她陪,反正两个人在包厢拼酒,他心情不好,很快就喝的不省人事……

    “小亲亲”见他醒来,站起身来,“醒了就走吧。”

    他坐起身,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宿醉的感觉非常难受,随口问了句:“我睡了多久?”

    她看一眼手机,“你说呢,已经十点多了。”

    “……fuck,”他忍不住爆粗,赶紧起身拿了东西往外走,“我要迟到了。”

    她在后面嚷嚷:“鸭子不是自由职业么?还会迟到?”

    他没理会她,走了。

    薛舜就这么一身酒味儿地赶到了公司,陆晓琪果然早就已经着急的不得了。

    “薛总,你怎么这么迟?我今早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

    陆晓琪话说一半,闻见他身上熏天的酒味儿,看了看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身上皱巴巴的衬衫,“薛总,您昨天没回家?”

    “去帮我买解酒药。”他叮嘱一句,就一下子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看见桌上早就已经堆好等着他的一堆文件,只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爆炸。

    陆晓琪刚出门就撞上一堵湿漉漉的人墙,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迟总……”

    迟辰夫那张俊脸在上,不过从发梢到衣服全都是湿透的,表情依然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样子,眉心紧锁。

    “薛总在吗?”他问。

    “在的。”陆晓琪侧身给迟辰夫让路,这才看清迟辰夫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低垂着头,脸被长发盖了大半。

    迟辰夫拉起那女人的手腕将人带进了薛舜办公室。

    陆晓琪懵了好一会儿。

    薛总酒气冲天衣服皱巴巴地来上班,而迟总淋的跟个落汤鸡一样,今天这是什么状况?

    她吐了吐舌头,下楼去买解酒药。

    ……

    薛舜办公室内。

    薛舜正揉着太阳穴,刚翻开一份文件,就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湿淋淋的迟辰夫拉着韩念笙走了进来。

    他愣了一下。

    迟辰夫在公司里面以这样狼狈的状态出现,堪称前所未有,他心一惊,立刻就感觉异常。

    “发生什么事了?”他站起身,向他们走过去。

    迟辰夫放开韩念笙手腕,侧身,在她背后轻推了一把,“老爷子要把韩念笙从迟家赶出去。”

    薛舜一下子瞪大眼,“凭什么?”

    “因为你联姻的事情,觉得她碍事。”

    薛舜怔住,人已经走到了韩念笙跟前,见她低着头,抬手捧住她脸颊慢慢抬起,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只觉得心都被攫紧了。

    韩念笙委屈地抽抽鼻子,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手环上他的腰。

    迟辰夫在旁边看着,心缓慢地沉下去。

    这都是他自找的。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他早就知道迟智宇安排给薛舜联姻的计划,却一直没有告诉她,他连想给自己辩解一下都不能,她那么难过,她伤心的样子于他而言是一种折磨,而这世上他唯一知道的可以宽慰她的人,便在这里。

    是薛舜,不是他。

    所以,她给他的是一记耳光,给薛舜的,则是一个拥抱……

    迟辰夫后退了几步,对薛舜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了。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发疯,脸颊上被她打过的地方还疼着,他不知道这疼痛是生理的,还是来自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