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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正下楼。”

    “我马上下去找你。”

    挂了电话,迟辰夫顺手拿了外套就往出走,陈秘书瞠目结舌:“迟总,高管会议再过半个小时就开始了……”

    “会议按照计划开,你主持,我那部分跳过去。”迟辰夫脚步匆忙往外走。

    陈秘书紧赶慢赶地追了好几步,“您要做汇总报告的,怎么跳?”

    “你看着办。”

    说话间人已经上了电梯,陈秘书简直欲哭无泪。

    迟辰夫到停车场的时候没跟上薛舜,薛舜这小子也丝毫没有等他的意思,他才到停车场,就见黑色的雅马哈r6直冲出去,风驰电掣的速度,他心里越发不安,上了车掏出手机来,薛舜肯定是接不了电话了,他拨通了韩念笙的手机。

    无人接听。

    他攥紧了手机,沉了口气,挂档,朝着花店的方向驶去。

    花店并没有开门,他隔着玻璃往里面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这时手机响起来,是薛舜打过来的电话。

    “迟辰夫,你在哪?”

    “我在花店,你呢?”

    那边顿了顿,“我在派出所。”

    迟辰夫蹙眉,“怎么回事?”

    “……闯红灯加上蹭了别人的车……”

    迟辰夫手指揉着眉心,总觉得薛舜这小子有些毛毛躁躁的,“哪个派出所,我这就过去。”

    “不,你不要过来,你去找韩念笙,我怀疑她被绑架了,今早她给我打电话了,我听见她呼救,还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迟辰夫的心倏尔被抓紧了,“她在哪里被带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你可以辨别出来吗?”

    “她今早应该是去了花店,那个男人的声音我听的很模糊,而且完全是陌生的……”

    “我知道了。”迟辰夫挂断电话,抬头四下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街角的摄像头上。

    他上了车,给陈秘书打了个电话安排陈秘书去保薛舜出来,然后就直奔最近的警局。

    ……

    一路颠簸沉浮,醒过来的时候,韩念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破旧房子里的地板上。

    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那个男人拖着上车捂住了口鼻。

    嘴巴被粘了胶布,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儿,她浑身无力,眼珠转了转,看见了一张算是熟悉的面孔。

    梁泽。

    她心一下子沉下去。

    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就放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梁泽坐在椅子上,看见她睁眼,仔细地盯着她的脸,说:“韩念笙?”

    她想说话,可无奈被脚步封着嘴,到头来只发出几声“唔唔”的声音,她瞪着梁泽,心里充满恐惧。

    已经杀了她一次的人,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出现,她内心充满绝望。

    是迟辰夫发现了,所以派他来的吗?她想问,可是问不出口。

    梁泽站起身,几步走过来,一把撕开了她嘴巴上的胶布,低头注视她,“演的真好,整个人连性子都变了,我还真信了你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干什么!”

    他嘴角扯了扯,讥讽地笑着,一把撩起她裙子,在她的惊叫声中,手触到她左腿外侧的疤痕,粗糙的指腹在上面摸了摸,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发现尸体之后你耐不住性子,如果不是这道疤,可能我就真的跟迟辰夫一样,被你糊弄过去了,苏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难得命大活下来,干嘛还要回到l市,怎么,你该不会以为靠接近迟辰夫你就能报仇吧?”

    她瞪着他,咬着嘴唇,极端的愤怒让她脸色发白,“又是迟辰夫让你来的吗?”

    梁泽冷笑了一声,“我跟迟辰夫已经谈崩了,两年前是他让我去找你,结果到了结束之后,他后悔的要死,我跟他不一样,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他蹲下去伸手拍拍她的脸,“到现在我还记得,我推你下去的时候,你肚子里面好像是还有个孩子吧?那应该是迟辰夫的孩子吧……你活下来了,那孩子呢?死了,还是被你藏起来了?”

    她手脚都被束缚,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盯着他,目眦欲裂,“两年前你为迟辰夫杀我,现在呢?你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皱眉,“什么好处也没有,只是不得不做,因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保证你永远地闭上你这张嘴。”

    “我……我不会告诉别人,”她开口哀求,“我保证不会说出两年前的事情,只要你放了我。”

    “你觉得我会信你?”

    “你当初是受命于迟辰夫,不过是给人干活的,我心里很清楚我应该恨的是谁,我要报复的对象也不是你,是迟辰夫。”

    梁泽歪着头打量她,一言不发。

    她赶紧又说:“你还想为迟辰夫双手沾血么?”

    他愣了一下。

    他自然是不想,可是毕竟两年前的事情已经发生,留着韩念笙的命,于他来说是个隐患。

    韩念笙看他表情有一些松动,紧接着又说:“跟着迟辰夫做事,你永远都是从属于他,而且他那么强势,身边的人只能受制于他,我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他,而且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感受,要是你杀了我,你跟迟辰夫就永远是一丘之貉了,而且你将永远受制于他……”

    梁泽沉默地听着,良久,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什么东西折了回来,韩念笙话说不下去了。

    他手里的东西,闪着寒光,是一把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