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辰夫一怔,韩念笙那张小脸浮现在脑海,那天在老宅,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一下子又是好几天不见,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薛舜再为难她没有?
他已经决心要把心底那一点点萌动扼杀了,也找不到再去见她的理由,但却对她放不下心。
“盯着吧,对了……”他顿了顿,“之前你说韩念笙的那个胎记,是什么样子?”
“月牙形,在右边腰部后侧。”
迟辰夫想了想,那的确恰好是他看到的那个刺青的位置。
“她那里是个刺青,就算有胎记也被盖住了,你不用再做无谓的怀疑了。”
梁泽愣住,继而点了点头,“嗯,我也是一时迷糊,她跟苏黎差别太大了,以后我不会再怀疑她,只会做你交待的事情。”
迟辰夫又加了一句:“最好连那个薛舜也一起盯着,看他最近在做什么,跟我汇报。”
“好。”
梁泽出去之后,迟辰夫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万分疲惫。
明明只是几天不见韩念笙而已,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薛舜那小子,还真是沉得住气,在跟迟智宇谈过之后一直按兵不动,简直就是一尊大佛,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请的动。
迟智宇把这个重大的任务压在了他肩头,而宋子涵又把哄叶佳茗开心的任务压在他身上,这些事情不比工作上的交际,他觉得两头都棘手,想起来都烦躁。
见不到韩念笙的日子过的苍白而无力,他又开始重新适应这种像是一潭死水的生活,一边思忖该怎么把薛舜接回迟家,而原定的订婚日期一天一天迫近,这样焦虑的状态又维持了三天,他接到了一通来自韩念笙的电话。
雨夜,他在迟家老宅,按下接通的时候听见那头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韩念笙略有些慌张的声音。
“迟辰夫,出事了,我不知道可以找谁……”
她的声线颤抖,他心口倏尔就是一紧。
“怎么了?”
“我找不到薛舜……怎么也找不到他了……”
……
迟辰夫本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到雅苑了,因为那些被破坏的东西他看着心里就堵,可是听到韩念笙找到了那里去,他结束跟迟智宇讨论了一半的老话题,出门就开车直奔雅苑。
最后,在那房子门口见到她。
她没打伞,浑身都湿透了,坐在门廊上,像一条迷了路的小猫,蜷缩着,听见他叫她的名字,抬起头。
长发湿淋淋地粘着脸颊,肩头,裹了她小小的下巴,她的双眼也是湿漉漉的,眼眶有一点红,楚楚可怜。
他站在几米开外,直勾勾对上她的双眸,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就是抽着疼。
这已经不是因为她像苏黎了,就是因为她,这样无助脆弱而又难过的姿态出现,叫他心里也好受不了。
他沉了口气,慢慢走过去,路过她身边没有停,拿了钥匙径直去开门。
“进来。”
她听见他轻轻地说。
“薛舜好像是出事了……”刚进门,韩念笙迫不及待,结果被迟辰夫一句话堵了回来。
“我早说过你伤口不能见水的吧?出门为什么不打伞?”
她站在原地,一脸怔愣。
“去浴室把身上擦干,然后把这个穿上。”他找出一件衬衣来,扔给她。
“可是薛舜……”
“你想伤口感染吗?”他沉着脸打断她的话。
她低头,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这样一脸楚楚可怜的相,而一袭纱裙又被雨水浸了个透,全部黏在她的身体上,整个轮廓几乎一览无遗,前凸后翘,内衣的边边角角都看的清楚。
他从她刚进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该往哪里放,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可是一眼就足够让他乱了阵脚。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禁欲太久了,不然怎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觉得浑身燥热呢?
这股子火气他还得自己压下去。
“……好了,”他的口气软下来,“你先去擦干身体换衣服,等你出来了再说薛舜的事情,我一定会解决,好不好?”
声音里面带上了缠绵的,轻哄的意味,她抿唇,默不作声点点头,拿着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他后退了几步,靠在柜子边上,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梁泽,这两天你盯薛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我是派人盯着他的,只知道他最近很少接客,不过昨天晚上又去了南月,到现在还没出来,八成是遇上什么缠人的金主了,下不了床……”
“你说是昨天晚上?”
“嗯,怎么了?”
“没事,让人继续盯着,如果他从南月出来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