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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舜倒是很豁达,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谁让我有娘生没娘教呢。”

    这话一点儿也不安慰人,只让迟辰夫觉得更加过意不去,非常艰难地说了句:“抱歉。”

    “不是你妈的问题,我妈在出事之前就把我给扔了,可能觉得我是个负累吧。”薛舜自嘲地笑笑。

    迟辰夫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跟她分开的?”

    薛舜挠挠头,“太久了,记不清……隐约就记得那天她带我去游乐场了,我还挺高兴的,结果她把我扔在了游乐场,我跟个傻子一样地找了她好久……”

    迟辰夫默了几秒,语气有些慨叹:“你误会你妈了。”

    薛舜怔住了。

    “我前些天去看我妈的时候,问过当年的事情,那天我妈给你妈打过电话,而且是威胁电话,说要对你们赶尽杀绝,当时青叶帮那些为我妈做事的人信息本来就是你也在车里的,到最后你不见了,只有一个可能,你妈妈为了保护你,自己引开了那些人的注意,特意把你留在了别的地方……”

    薛舜没有说话,整个人有些恍惚。

    良久,迟辰夫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轻轻道:“你去休息吧。”

    薛舜无言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满怀恨意地想自己的母亲有多久,到最后,他满怀恨意地看这世上所有的女人,这整个世界,都让他觉得令人生厌。

    可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假想。

    他的母亲,从来都没有遗弃过他,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他。

    走出t.s.的瞬间,外面是烈日炎炎的天,他脚步有些虚浮,突然间很想给何亦卿打个电话。

    ……

    秦殊早晨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他起身出去倒水,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地想头天发生什么事情,最后的印象是在酒吧,然后,他好像断片儿了,那他是怎么回来的呢?

    他刚出门,苏黎端着一杯蜂蜜水迎了上来。

    “喝这个,可以醒酒的。”

    他吓了一跳,视线先是在那杯蜂蜜水上仔细打量了两圈。

    “放心,很干净的。”她说。

    他这才拿起来,轻轻抿,皱着眉,他不喜欢所有甜的东西,对蜂蜜一向深恶痛绝。

    不过,看她这么殷勤,他忍了。

    喝完抬头看了一眼钟表,乖乖,已经十点多了,好在今天没有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已经是要迟到了,他索性也不急了,慢悠悠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问苏黎,“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我把你给抬回来的。”

    他瞟了她肚子一眼,口气充满鄙夷:“……就你?”

    “……好吧,有人帮忙。”

    “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迟辰夫。”

    “那谁给我换的衣服?”

    “……你说呢?”

    他浑身恶寒,他跟迟辰夫就见过一次,还是之前宋子涵绑架薛舜的那一次,他看到的迟辰夫是被担架抬出来的,浑身都是血的惨样儿,他郁闷道:“你让那男人给我换衣服?”

    “总不能让你穿着昨天的衣服睡觉吧,那你睡的好么?”

    他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强忍着不适切换话题:“他怎么会来的?”

    “谁知道,大概是秦慕说的吧?”

    秦殊按了按眉心,心里咒骂秦慕好几遍,这样下去,他本来觉得很安全没人会找得到的地方所有人都能找得到了。

    苏黎摸着肚子,在他旁边坐下,“秦律师,你为什么喜欢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你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脏了吗?”

    “我没有与世隔绝。”

    “可你在封闭自己。”她顿了顿,“你不会觉得孤独吗?”

    他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依然头疼,他闭上了眼睛,“你又比我好多少?不过多了个孩子而已。”

    “有个孩子就不一样啊,你要知道,孩子就是新生,就是希望啊。”她语气夸张。

    秦殊手揉着太阳穴,不理会她了。

    她坐了一会儿,有点儿不甘寂寞继续道:“而且,你昨天不是说你有喜欢的女人了吗,去追啊,你太傲娇了,这样下去,小心人家被别人追走了!”

    秦殊睁开眼,唇角突然勾了勾,用手比划了不到二十公分的一段长度,“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这么大。”

    苏黎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她盼了好久的八卦来了,秦殊这是突然间有了倾诉的欲望了,她简直是屏息凝神地往下听。

    “我当时都已经十二岁了,我还想,原来刚生出来的孩子那么丑。”

    老少恋,很劲爆啊,她在心里暗暗想。

    秦殊手收回去按了按脑门,“好渴,我还要喝水。”

    “喝什么喝?”她郁闷道:“说完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