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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被内疚和罪恶感攫紧,只觉得快要窒息,把那戒指放回了床头的柜子里,想了想,打着赤脚推开门,慢慢下楼。

    地板冰凉,唤回她一丝清明,她前所未有地感到,事情已经失控了,她也已经完全失控了。

    她在黑漆漆的客厅,看到露台上孑然而立的那个身影。

    他站在露台的玻璃前面,看着外面沉思。

    她安安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

    因为没穿鞋,脚步声其实及其轻微,但是深夜里四下一片静谧,他还是听到些声响,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

    下弦月如勾,露台上撒一片暗淡月光,他看见靠着露台门口的她。

    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眼眸清亮地看着他,她单薄的身影在暗夜像是一抹幽灵。

    他视线落在她光裸的脚上,微微皱了眉。

    “又不穿鞋……”

    他的语气有些抱怨,往前几步就横抱起她来,把人往客厅沙发那里带。

    她也不说话,也没反抗,就静静看着他,被抱起来的时候,她还主动地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紧贴着他胸膛,她又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沉溺在这个气息里面,内心无比悲伤,陆仲颜说的没有错,她就是贪心了,她还贪恋这个气息,想到要立刻放手,她居然觉得不舍!

    她脑袋缩在他颈窝里面,像小狗一样地嗅,他觉得微微痒,把她放在沙发上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是小狗吗?”

    她手还勾着他的脖子,也不放手,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她。

    她眼底波光潋滟,声音比平时更加嘶哑。

    “抱我去床上好不好?”

    他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几秒,轻轻地应:“好。”

    这次他把她抱回了他的卧室床上,她一直不放手,勾着他颈子,他连稍稍离开一些都不能,被她缠的有些莫名其妙,顺势躺在她旁边,手指勾起她的头发,“怎么了?”

    她也不说话,靠过去,手终于放开却是下滑到他胸膛,隔着浴衣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她好像上了瘾,鼻尖划过他锁骨的部分,还像小狗一样地嗅他的气息。

    她的吐息温温热热地扫过,他喉结滚了一下,身体有些燥热,低头拧了一把她的脸,“……不想睡了?”

    她居然“嗯”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使劲往他怀里钻,身体温温软软地在他怀里拱,他气息有些粗重,先是闭了一下眼睛,心里难受的要死,继而按住她的肩,悉悉索索的声响停下来,他喘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只觉得喉头一紧。

    湿湿热热的触感,她居然在轻咬他的喉结。

    他已经感觉到她的反常,可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身下涌去,扳紧了她下巴,低下头去,唇碾上她的唇,吻的深而重。

    她也不肯停,急切地回应他,小手解开他浴衣带子,在他滚烫的胸膛不断地胡乱摸索。

    这就是迟辰夫,她告诉自己,她要记住这个感觉。

    记住他身体的感觉,记住他的味道和气息,记住他是怎样亲吻她,是怎样抚,摸她,是怎样要她……

    记住他是怎样爱着她。

    因为从此以后,她大抵只能靠着回忆过日子了。

    她此生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了一个人身上,最初最深沉的爱,和最后的最深切的恨,从他以后,不会再有。

    身体契合的瞬间,她眼角就溢出眼泪来了,她在他胸膛上摸到那一层隐忍的细密汗水,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他摸到她眼角的泪水,拨开她前额湿漉漉的发,低头皱眉,“不舒服?”

    她摇摇头,抱着他的腰,“给我……迟辰夫,我想要你……”

    他眼眸黑沉沉地看着她,听见她又说了一遍:“我想要你——”

    这一夜她再也没有压抑自己,她动情的声音让他难以自控,很多情绪像是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各怀所思而又水乳交融,那些晦暗不明的感情仿佛惊涛巨浪将他们淹没,情,欲让身体和心都攀上了一个沸点,她呜咽着哭出声来,而他低吼着在她身体中释放。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从前,他以为的爱情都是一种样子。

    不会是负累,它总该是明媚灿烂的样子,顶多有小小的磕磕绊绊而已。

    那是他多年前对叶佳茗的感情,在一起,开心就好。

    可原来,爱情是这样的。

    是委曲求全,是卑微入土,是殒身不顾,是挫骨扬灰。

    即便痛到刻骨,鲜血淋漓,却依然不愿意放手。

    这就是曾经,他从苏黎那里得到的爱情。

    ……

    宋子涵拿着那个u盘去医院找了迟智宇一趟。

    “你怎么想的,现在薛舜已经接管了蓝郡,你还要把整个华宇的股份挪那么多给他,你疯了吗?”

    迟智宇瞥了她一眼,“怎么,不给薛舜,难道留给辰夫?你也不看辰夫现在什么样子,一点都不听话,叫我怎么放心把华宇交给他!”

    宋子涵气急败坏地把那u盘一把甩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