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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

    于是,大半夜的,两个人连夜开车回了l市,将迟辰夫送回花城,按响门禁铃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韩念笙也是给人扰了清梦,打着哈欠开了门,看着陈秘书跟steven把迟辰夫给架了进来,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了?”

    steven说:“他重感冒,路上晕倒了。”

    韩念笙愣了愣,“生病送医院啊。”

    “已经打过点滴,烧退了,可还需要修养,我们就送回来了,你在这里也有人照顾着,药我都给你放床头了,我们走了。”

    steven一席话说的顺利,拽了陈秘书就往出走,韩念笙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去卧室看迟辰夫。

    才几天不见,他整个人都憔悴的不像样,她在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得还有些热,就给他贴了个退热贴。

    她一碰他,他眉头紧锁地动了动,唇边逸出两个字来。

    “苏黎……”

    她一惊,警惕地看着他。

    一切恢复安静,他又没有了声息。

    原来是说梦话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梦话,叫的居然是她的名字。

    她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他瘦了。

    她拉过他的手,因为出虚汗还有些潮湿,她也不嫌,就抓着他的手,躺在他旁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清晨的阳光撒入房间,迟辰夫睁眼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

    手臂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就看到躺在他旁边,攥着他手的她。

    他一愣,脑海呈现短路一般的空白。

    她被他的动作惊扰到,才懒洋洋地睁了眼,迷迷糊糊地问了句:“你醒了?”

    过了几秒,没有听到回答,听见床单悉悉索索的声响,再抬抬眼皮,看见迟辰夫脸色苍白地下了床,只看了她一眼就别过了脸。

    “……我怎么回来的?”

    她睡眼惺忪,翻身起来,打了个哈欠,“陈秘书跟steven送你回来的,你感冒发烧半路就晕过去了……”

    她想起什么,回头看着他,“对了,steven怎么会跟你们一起的?”

    他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攥了拳头,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话你没听见?”

    她不甘被忽视,一下子凑过去,整个人树袋熊一样地趴在他背上,藕段儿一样白皙的纤细手臂环住他脖子。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一把就推开了她的手臂站起身。

    她愣住了。

    迟辰夫喘息有些粗重,依然没有回头,却又红了眼眶。

    尴尬的沉默,良久,她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怎么了?”

    迟辰夫沉了口气,深呼吸,说:“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挠挠头起了床去洗漱。

    他冲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哑然失声。

    他没有勇气叫住她。

    他甚至不知道要叫哪个名字。

    他抚额,浑身疲软地坐回了床上。

    steven是够狠,用这种方法来逼着他做决定,可是以steven对整件事的一知半解,怎么可能了解他现在的心情?

    生理上的不适,心理上的巨大压力让他觉得几乎快要奔溃了,脑海中一片混沌,许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另一间浴室洗漱。

    他看见镜子里面自己的模样,无能,无奈,苍老。

    他失神地,自嘲地笑了笑,简单地洗了澡换掉衣服,刚涂上剃须水,她却突然就进来了。

    他看到她居然带了个口罩。

    “这样我就不怕你传染了。”她眯着的眼角透着一丝得意,看见他手中的剃须刀,顺手就给拿了过来,“我来吧。”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由着她来,他心底风起云涌,眼眸却沉静似水。

    口罩的上方他看到她的双眼,曾经那样怯生生,不敢看着他的眼眸,如今变了……

    她为他剃须,动作很娴熟,他闭了一下眼睛,眼角一片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