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符(父女 古言)》 第一章 崔谨坐在书房,对着新得不久的山水屏风细细临摹。 丫鬟小寻递茶给她,关切道:“小姐,画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歇歇吧。” “不急。”崔谨应一声,斟酌着蘸起点儿花青颜料。 正要落笔,小桑风风火火跑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小姐,不好了,烦人的又来了。” 崔谨手一抖,笔落歪了。 小寻揪住小桑的耳朵责怪,“这幅画小姐临了两日,全被你搅了。” 小桑抱头委屈,崔谨让小寻不要为难她,问道:“什么事?” “那个多事的五皇子又来下帖,邀你去游昆明池。” 崔谨听了心里也一阵厌烦,警惕地看了眼门外,好在并没有旁人。 她宠溺地戳戳小桑的脑袋,轻嗔道:“冒犯皇嗣,小心让人听了去。” “知道啦。”小桑皱皱鼻子,贴着崔谨的耳朵,“那以后我小声冒犯。” “你这妮子,早晚祸从口出。”小寻见崔谨不饮茶,又端来备好的汤药。 崔谨也不接药,量着小桑活泼顽皮,可能答复得不太周全,于是让稳重些的小寻去。 “没用的!小姐,五皇子自己来了,现就在前厅坐着呢,夫人让人请你过去。” “那你?你什么时候成给夫人跑腿的了?”小寻好奇问道。 “我是偷听偷看到的,先跑来告诉小姐。” 这已是元清第三次来邀崔谨了,头两次是打发下人来的。 没想到两次被拒,他仍不死心,竟自己上门来了,还挑了中秋这天。 中秋不比元日、冬至等节,没有隆重的大祀,宫里也没有安排。 很多人喜欢私下办些小宴,邀请亲朋共聚。 崔谨身子羸弱,吹不得风、受不得雨,几乎不怎么出门,从不参加什么宴会。 她的父亲官至特进、中书令兼吏部尚书,权倾朝野,更没有谁敢三番五次强邀她。 除了这个五皇子,不知在何处染上的瘟神。 说着话,继母陈娴派的人过来了。 父亲续弦这些年,不管崔谨心底作何想法,明面上都与陈娴相安无事。 看来不管怎么样都推不了了,她轻叹,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了衣裳,去得前厅。 元清遥遥看见她,便起身站起,“明、明怀,你身子还好吗?” 崔谨是父亲的掌上珠、心头肉,疼爱她入骨,从小就将她抱在怀里,亲自教导四书五经。 后来大一点的时候,又像男子表字那般,给她也取了个小字,叫明怀。 崔谨不知她的字如何被元清知道了去,不动声色在堂内扫了扫,就看到妹妹崔谊站在不远处向她眨眼睛。 这毛丫头,定是她抖露出去的。 “多谢您的关怀,刚喝了药,这会儿还好。”崔谨病恹恹回道。 “我带了滋养身体的药给你,听说你喜欢画,我也颇好此道,这些都是我四处搜罗来的。” 元清让人拿上来七八幅卷轴,命他们一一打开,“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虽然、虽然比不上你留在天一观的那幅。” 原来如此,早该想到天一观。 崔谨是小产出生的,先天虚弱。 动不动就病得一塌糊涂,常令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崔大人为她操碎了心。 长安城外有座坤道院,名曰天一观。 坊间传闻观主玄辰真人早已得道升仙,向她求来的符水能治百病。 只是,玄辰真人从不下山,更不踏入长安一步。 信奉了半生孔孟的男人,为了爱女雨夜上山,跪在观前一夜,求真人随他下山救女。 玄辰真人依旧没有下山,却不知用何法,治好了崔谨的病。 之后只要崔谨再生病,都是请玄辰真人救治。 许是有缘,又许是怜悯,玄辰真人干脆收她为徒。 做了真人的弟子,得她数年调养,崔谨早不是当年那个病娃娃,却还是比不上寻常孩子康健。 偶尔出门几次,也是上天一观寻师父。 却不想留在观里的画,被元清看了去。 “五皇子误会了,那不是我自己画的,只是临的别人画作而已。” 若元清是因画对她有兴趣,这样说,应该能让他歇了心思吧?崔谨想。 “临得都这般高妙,想必你自己的画也必定不俗,可否让我一观?” “......” 什么呀都是,崔谨一阵无语。 眼看就到午时,元清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崔夫人只好让人在花厅摆宴,请元清一起共度佳节。 元清倒也不客气,厚着脸皮就随人家去花厅了。 崔谨饮食清淡,宴上的她都不能吃,也不能饮酒,就一直陪坐。 宴后又陪元清看花,元清道:“我本想今日邀你去游昆明池,见你身子这样,也不好开口了。” “多谢五皇子体谅。” “我有个不情之请,明日可否陪我去天一观?” ......? 游池都游不动,还能陪你上山吗? “是这样的,我母亲连日身子不适,那些太医瞧不出什么。素来听闻玄辰真人治病有方,可是......” 元清摸了摸鼻子,苦笑:“我去了几次,皆被拒之门外,就连你的画,也是别人看到告诉我的。” 师父素来厌恶皇室的人,崔谨是知道的。 元清去求药,必定失败。 他一定试了让别人去,但是师父神机妙算,定会识破。 她说:“就算我陪你去,师父也未必会赐药。” “便是不成,我也要为母妃一试,请小姐助我。” 原来三番五次接近她,是为母求药?倒也是个孝子。 孝......崔谨心底莫名刺痛。 元清的母亲原是宫女,意外承了天恩诞下皇嗣,却仍不受宠,份位仅是个美人。 元清资质平庸,武不成文不就,也不得帝心,年近二十还没有封爵。 他们母子在宫里的处境不会太好。 “好,我答应你。” 夜里。 崔谨洗漱完坐到灯下,展开元清送的画细看。 确实不凡,各有特色。 以元清的处境,这些画得来不易,崔谨想自己描摹出一个版本,将原本送还给元清。 小寻和小桑劝了几次让她睡觉,崔谨坚持伏案作画。 她不敢睡。 直到接近子时,小寻和小桑都困倒隔间的小榻上。 她看了看窗外,他今夜该不来了吧?许是公务繁忙。 正要叫醒小桑她们,此时房门轻微响动,高大的身影徐徐走来。 面前的烛火频频颤抖,崔谨不由得紧张起来,男人却停在帘帷处,并没有继续靠近。 “元清来过?”低沉磁性的声音打破寂静。 “嗯。” “你受邀明日与他同游?” 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崔谨连忙乖巧解释:“去帮五皇子向师父求药,治他的母亲。” 救人的事他似乎不反对,转而问道:“癸水干净了么?” “......” 崔谨沉默以对,却惹得他不悦,“嗯?” “还、还没。” “衣裳脱了,爹爹看看。” “......爹、爹爹,夜深了,我有些困倦。” “脱。” 第二章 秋夜露重霜寒,崔谨房中早晚都有炭火。 她靠近炭盆,背对他慢慢解开衣带,层层衣衫委地,直到身上只剩下肚兜儿和亵裤。 女孩儿的肌肤莹白如玉,胸前的朱果受激挺立,桃粉色的肚兜底下撑起小小两点,一丛春色欲盖弥彰。 男人半隐没于夜色中,透过帷帘的微弱烛光只能模糊照见冷峻的轮廓。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更低,带着沙哑:“继续。” 崔谨心头一颤,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试图遮挡泄露的春光,脸轻轻别向旁边,无声抵抗。 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已尽散了,他不再担心将寒气过给她,抬步逼近。 崔谨听见脚步吓得一缩,急忙听话扯开肚兜,两只雪乳彻底见了天光。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清楚看到两只脱笼的小白兔俏皮弹了弹,眼神更加晦涩幽深。 他没有继续催促什么,而是到炭盆旁坐下,拿起铁钳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炭火。 燃尽的炭灰被铁钳刮下,发出簌簌的声音。 这声响越来越急,好似某人逐渐被消耗殆尽的耐心。 再寻常不过的声音在此时显得焦躁刺耳,崔谨听了煎熬不已。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素净双手认命放到腰上,缓缓褪去亵裤。 将女儿家最私密、最羞耻的地方展露给自己的父亲看。 两条纤细笔直的大腿交汇处微微隆起,小阴户上面只覆盖了稀稀疏疏一点牝毛,白嫩干净,中间裂开一道粉色的缝隙。 崔授清冷的眼中燃起熊熊欲火,满意扔下火钳,让女儿坐到床上,“腿分开。” 崔谨别过脸,顺从张开双腿,粉穴儿正对他。 他目光灼灼,死死盯住女儿的下体,舍不得移开半分,若眼神能长屌,那粉嫩小屄早被狠狠贯穿数遍。 少女未经人事,穴儿干净稚嫩,穴口紧紧闭合,隐藏在花唇下面,男人根本看不到。 “用手掰开,玩穴给爹爹看。” 崔谨羞耻至极,脸颊红得能沁血,干脆合上腿儿,伏在床上假装没听见。 委屈得直想哭。 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总逼她做很淫秽过分的事。 他明知这样不对,明知她会痛苦难过,昼夜被父女逾矩逆伦之事折磨。 等了片刻,没有看到想看的,崔授步步紧逼,“谨儿不想自己摸,莫非想要爹爹?” 不,不想。 崔谨怕他真的过来,收起眼泪强忍羞愤,将手放在阴户上。 按他要求,轻轻拨开花瓣掰开穴缝,粉嫩的花穴浅浅绽开,粉小精致的穴口依旧看不真切,像朵含苞待放的小肉花。 崔授面无表情端坐,一派清正儒雅的模样,仿佛此刻不是在强逼女儿弄穴,而是在做什么谈经论道的雅事。 胯间的性器却早就高高翘起,隐在宽大袍摆下频繁兴奋弹跳。 看到女儿漂亮的小屄,龟头又渗出几滴黏液,腻在亵裤上反复摩擦。 他捡起案上女儿喝剩的残茶呷了口,来压制欲火。 分明欲意疯狂沸腾,紧绷的克制岌岌可危,却仍不罢手,沉声命令道:“揉揉小花蕊。” 肉芽无比敏感,纤长的指尖才按上去,就惹得崔谨一阵颤栗,爽意涌起。 好......好舒服。 她听话揉搓阴蒂,小心翼翼抬眼偷看父亲。 只见他风度翩翩,面容沉肃俊美,崔谨心口一热,穴儿不受控地喷出一股热液。 看着父亲的脸做这种事,腿心湿漉漉的,身体好像更舒服了,好热,好舒服。 不、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怎么能肖想着爹爹自渎,不可以的。 即便爹爹逼她走歧途,但是爹爹就是爹爹,不可以在自渎的时候想他。 不能因为爹爹生出这样的舒服,不行的。 崔谨羞耻万分,手指艰难从腿心移开。 越想越觉得痛苦无助,终是忍不住呜呜咽咽小声抽泣,哀求他:“爹爹,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 “不要再逼我做这种事了,我、我呜呜......我再也不会怨你娶继母,怨你爱别人胜过我了......” 崔授心底一痛,可爱而不得之心更痛,扭曲占有之心更痛。 尤其听到她竟不再在乎他娶谁,不在乎他的爱。 怒火与不甘几乎在瞬间夺占心神,他倏地站起迈向床畔,欺身压向她。 赤裸的身躯被父亲压上来,崔谨哭声顿止,急忙拿手推他。 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双臂紧紧箍着她,硬梆梆的下体隔衣顶在她腿侧。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威胁道:“想逼我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怀里的小身躯香香软软,一触上崔授便自制力彻底失控,灼烫的吻不停落在女儿肩头、脖颈,逐渐朝她唇边蔓延。 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乱窜,顺着软腰向下滑,想往她腿心摸。 崔谨仰头躲避他的吻,夹紧双腿,用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痛哭求饶:“不、不要,不要!爹爹......我会乖的,会听话的。” 听话...... 会乖...... 这些皆不是他想要的。 崔授突然起身,沉沉目光注视她流泪的眼,“谨儿爱爹爹么?” 崔谨避开他的眼神,默默垂头抱膝而坐,不言不语。 他冷冷看她,情绪神色难辨,半晌后转身离去。 第三章 天一观。 这是坤道院,在里面修行的皆是女道士。 这些女道士,大都是京畿一带被父母弃养的女婴,玄辰真人将她们捡来养在观中。 待长大后,或去或留、或道或俗,玄辰真人从不干涉置喙,但凭她们本心。 观内既不供奉天地,也不信仰三清。 单单供奉一个香火极少的南华真人庄子,就连观名也语出庄子——《齐物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崔谨实受师门影响,也雅好庄子,兼之病弱体虚,多年与药石为伴,渐渐的生出些问道之心、隐逸之志。 据南华宝诰,庄子曾师从长桑真人,她便给自己的贴身小丫鬟取名为“小寻”“小桑”,合起来正是“寻桑”二字。 可她有爹爹,抛舍不下爹爹。 只好弃绝山林,自束于闺阁之中,靠观赏临摹别人的山水画作聊以自遣。 哪怕到了今日,父女情畸形扭曲,崔谨仍无法决断离开。 天一观前山和南华大殿随意游人香客进出,后面不许外人踏入一步。 玄辰真人似早料到崔谨会来,她与元清甫接近山门,就有坤道人来请。 玄辰真人在天一观最后面的元辰殿修行,未得准许,观内弟子也不得靠近。 到了元辰殿,崔谨没有冒进,乖巧等师父传唤。 “小明怀,为师等你许久,为何还不进来。”缥缈女声响起,殿门自动大开。 玄辰真人身着素色道袍,瞧着与崔谨年岁相仿,是个妙龄少女。 崔谨恍惚间看到师父身边有个白影,一眨眼,白影消失,原地出现一只毛发靛青的苍狼。 崔谨对这老狼见怪不怪,她见师父十次,师父有八次倚着或骑着这老狼。 它是师父的坐骑。 “小明怀有些时日没来了,想为师了没?师父正好有东西赠你。” 玄辰笑嘻嘻开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卵,崔谨怀疑她是从老狼毛发间薅出来的。 “这是?”崔谨捧着那卵看了看,与寻常鸡子无异,无甚特别。 “这可是好东西,你带回去用心孵个十天半月,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啊?让她孵?崔谨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真的,为师还会骗你不成?”玄辰信誓旦旦。 见师父如此笃定,崔谨小心收好,“师父......” “小谨宝,你的来意为师都知道,不过,元家人,我一概不救。” 早知道师父神机妙算,没什么能瞒得过她,崔谨依旧替元清说话: “我知道师父不喜皇室,可是元清母子名义上虽属皇室,却为元氏所鄙贱。元清弱冠之年没有封爵,其母何美人重病卧床却不得妥善救治。” “若师父医好何美人,岂不是令那些王孙贵胄咋舌?姓元的不舒坦,师父您不就舒坦了吗?” “有道理,谨宝说得对。”玄辰拊掌赞叹,陷入思索。 她倚靠着的老狼尾巴一甩,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玄辰道:“好!就这么办。” 崔谨顺利向师父求得丹药,将装有丹药的锦盒交给在山门外湖边等候的元清。 元清连连鞠躬道谢,谦卑非常,丝毫没有皇家子弟的倨傲。 “五皇子不必客气,快去救令堂吧。”崔谨回了句,转身就要去寻轿辇。 “明怀。”元清叫住她,崔谨脚步一顿,等他说话。 “谢谢你,我......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母妃她...我......” 崔谨不语,轻轻颔首,继续向前走去,却被一行人拦住道路。 为首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一身锦绣,气度不凡。 稍有些灰头土脸,状似被天一观扔出来了。 “阁下是?”崔谨淡淡道。 少年不理崔谨,径直走向元清,“五皇叔好大的本事,竟能使得玄辰真人赐药。” “我母妃近日不思饮食,我见了实在心疼,还请五皇叔将此药转赠于我,好全侄儿一片孝心。” 元清抓紧锦盒,“调理脾胃的药我那里有,稍后让人送过去。” “可是,我母妃就想食玄辰真人赐的丹药。”少年一脸的天真纯粹,“莫非......皇叔不愿给侄儿,想让我父王亲自来取?” “这...这......”元清指甲深陷锦盒,抠出道道痕迹,犹豫再三,眼眶泛红将丹药拱手于人,“不敢劳烦皇兄。” ......??? 崔谨没想到他竟这般窝囊,为其发声:“这位世子,药是五皇子专为其母所求,您拿去恐怕不合用,指不定药性相冲。” 听到“药性相冲”几个字,那世子大怒。 见崔谨陌生,不像印象中哪个士族的千金。 又见她与元清交好,心下断定她家世不怎么样。 世子凉凉微笑,瞥了崔谨一眼,气定神闲对元清道:“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家贵女?哦!还是说,只是五皇叔的红颜知己?” 他刻意拖长尾音,语气漫不经心,其中的揶揄意味甚重,惹得随行之人哄笑出声。 “元秉!不可造次,这位是......” 元秉像是没听见般,向前一步,目光玩味地落在崔谨身上,像是在端详她的反应。 “啊~五皇叔果然不同寻常,身边竟有这样一位妙人。”元秉打量崔谨,忽然伸手,似要扶住她的手腕。 十二三岁的小屁孩这般油滑,令崔谨一阵不适,下意识要后退避开。 却不想正踩到湖畔的青苔,脚下一滑,身形单薄的她轻而易举便落入湖水当中。 “明怀!”元清不会水,站在岸边急急呼喊,只见崔谨向湖心沉去。 第四章 崔谨不知昏迷多久,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 口有些渴,想唤小寻拿水。 稍微挪动身子,就发现她正被人抱在怀中。 这怀抱温暖熟悉,不消说,崔谨也知是谁,屏息凝神,不敢轻动。 但是她的动作再小心谨慎,也瞒不过抱他的男人。 心肝宝贝好心求药救人,却被推入湖水之中,崔授对元秉恨之入骨,顺带迁怒元清。 没用的废物。 崔谨是受了元秉几句言语调戏,和人起了些口角冲突,自己失足落水的。 到崔大人这里,被他强行歪曲成女儿遭人欺负,被推进了水里。 有何区别?没有元秉,他的谨儿岂会凭空落水? 若不是在天一观,若没有玄辰真人...... 哪怕女儿最后并没有性命之危,她受的苦也不是轻描淡写就能揭过去的。 深秋的湖水冰凉刺骨,她在其中泡了半晌,后面又昏睡足足两日。 这些债,呵,崔授目光冰冷阴沉,心里暗暗给元秉父子记了一笔又一笔。 崔谨苏醒了却假装继续昏迷,原本轻轻搂着她的手臂开始收紧。 她提心吊胆,紧张起来,父亲怕是发现了她在装晕。 崔授一把翻过她,父女二人面对面相拥,距离近得崔谨能嗅到他呼出的清冽气息。 他持续凑近,在崔谨侧脸落下轻柔一吻。 崔谨吓得瑟缩一下,随即他的亲吻密密麻麻落下,在她脸颊、下巴胡乱亲来吻去。 她欲要扭头闪躲,大手扣在她脑后,男人滚烫的薄唇直接吻上她的嘴。 温热柔软的感觉不停从唇上传来,崔谨大脑一阵空白。 吻她的人小心吮着她的嘴唇,温温柔柔地亲着吻着,他的呼吸渐浊重起来,火热的舌伸进崔谨嘴里,顶着她的齿关想挤进去。 崔谨避无可避,只好咬紧牙关,不放他进去。 扣在脑后的手一松,崔谨急忙转头错开父亲的唇舌。 男人的吻滑落到她脖子上,再一瞬,将她的奶子抓进手里,崔谨不由颤抖。 吻朝下蔓延,崔授扯开女儿的衣襟,像狗一样亲吻啃吸她的锁骨,粗暴揉捏少女紧弹的乳儿。 崔谨用力推他,可病愈不久的身体绵软无力,只好转而护住胸前,试图隔开他。 他将手放在女儿腰上,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又重新吻上她的嘴。 舌头不得破关而入,便不停舔舐吮吻她的唇瓣,湿热酥麻,黏腻温柔,惹得崔谨心底也酥酥痒痒,开始心猿意马。 父女抱得这样紧,他勃起的下体也顶在崔谨身上,吓得她头皮一凉。 他的吻越来越轻,越来越温柔,直到彻底停止。 他下面好像也渐渐歇息下来,不再剑拔弩张顶着她。 均匀绵长的呼吸迎面吹拂而来。 睡着了? 崔谨心里一松,仍不敢有太大动作,万一吵醒他,不知又会怎样她。 就在她胳膊酸痛,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身躯一抖,猛地翻身坐起。 像是噩梦惊醒般,急拉着她翻来覆去检查,大手再三抚着她的脸,确信她安然无恙,才又紧紧抱着她沉沉睡去。 崔谨酸涩难过,眼眶含泪。 为什么他这样疼她爱她,却又能忍心对她做下流事。 他睡不多时,便又醒来,轻轻碰了碰崔谨的脸颊,起身去上朝了。 清晨继母陈娴领着弟弟妹妹来探望崔谨。 崔谈和崔谊是双生兄妹,年仅十岁,和崔谨的关系略微生疏。 崔谨幼时讨厌父亲续弦,讨厌继母陈娴,对继母生的这对弟妹也不大喜欢。 数年过去,这两个都十岁了,她对他们的厌恶之情早淡了,却终究没法像别家姊妹那样亲近。 过了不久就听下人禀报,晋王妃来了。 “两日前晋王绑着世子负荆请罪,老爷已宽宥他了。”崔夫人对崔谨道,“现下晋王妃又来,想是探病的,你要见吗?” 崔谨摇头,“烦请母亲代我见客。” 崔夫人领着儿女和一大堆下人离去,临走前叮嘱道:“你好生歇息,早些养好身子,免得我们大家挂念。” 第五章 崔谨躺在床上看了半日书,下午的时候觉得困倦,抛书休息,等醒来又月上树梢。 过了会儿管事崔平遣人唤走小寻和小桑。 崔谨知道父亲要来,心生胆怯,她怕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怔忡出神间,他已到了。 “今日身子如何?可再有不适?” 崔谨摇摇头,也不起身迎他,趴在案头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崔授上前将女儿拽进怀里,沉声不悦:“礼数何在?” 崔谨被他问得一怒,秀眉高高扬起,怒视他:“你待我又何曾守礼?你对我做的事,哪个父亲会对女儿做?” “我对你做的事?”崔授冷笑,将她拦腰抱起,“今日便让你知道,我到底想对你做何事。” 崔谨用手捶他,死命挣扎,皆不能逃脱,被他扔到床上。 他压着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崔谨甩手便向他脸上扇去。 巴掌尚未落到他脸上,崔谨的手腕就被他牢牢制住。 这一瞬间,崔谨看清他淡青的眼圈和眼底的疲倦,想到他夜半被噩梦惊醒时慌乱无措的样子,顿时心软心疼。 她落水昏迷的这几天,他定然没有好好休息。 加上连日公务繁忙,他也是人,怎么会不疲倦呢? 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双眼,“爹爹,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们像从前那样,爹爹疼爱我,我孝顺爹爹。” “......” 崔授看着她,久久之后涩声道:“回不去了。” 他拉着女儿的手往自己胯下探。 他那里鼓鼓囊囊一大团,她刚触上去,就迅速充血苏醒。 崔谨吓了一跳,急忙要缩手,崔授将她的手死死按在下体,“感觉到了么?这是爹爹对你的欲望。” “它无时不刻地想你、渴望你,谨宝,谨宝。”他的唇压在她鬓边,轻吻低喃,“爹爹已无法回头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滚滚泪水划过脸颊,崔谨无限悲凉迷茫。 男人又去掀她的裙摆,大手扯着亵裤往下拉。 崔谨回神阻拦,却已无济于事,亵裤已被他褪到膝弯。 崔授一手将女儿的双手推至头顶钳住,另一手迅速解下自己的腰带,在她手腕缠缚数下,动作干净利落。 他强行分开女儿的腿,用手推折上去,露出粉嫩的小屄。 他跪到她腿心,俯身低头,烫热的呼吸喷到穴儿上,激得小花瓣一颤一颤。 崔谨扭腰挣扎,他用力按住,唇已经亲到女儿阴户上。 腿心一热,花穴被人亲住,崔谨羞愤欲死,一想到这个人是她的父亲,更是无地自容,挣扎得愈加激烈。 崔授十分怜爱地在粉穴上亲来亲去,鼻息间充盈宝贝甜腻的味道,忍不住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鼓胀挺立的小肉芽。 啊......销魂的舒服从腿心蔓延开,崔谨身子不由颤了又颤,穴儿也缩了缩。 爬在女儿腿心吃穴的男人轻笑,更加变本加厉,舌围绕花蕊不停舔扫转圈,快乐涟漪层层荡开。 “宝宝好湿,很喜欢被爹爹舔穴是不是?” 他说着荤话含住肉蒂吮吸,崔谨满脸潮红,被他弄到销魂欲死,爽得神思有些混沌不清被腰带紧缚在一起的双手因频频挣扎,手腕处开始泛红。 肉穴内流出一股又一股爱液,皆被他用舌卷入唇间,吞吃入腹,舌更放荡地朝穴口舔去。 第六章 舒爽快意不断自腿心传来,崔谨无法从父亲给的快乐中抽离,也无法卸下父女背德的羞耻,彻底沉入欲海。 含泪的眼空洞迷离,她咬唇逼自己忽略腿心的感觉。 可父亲温热灵活的舌好似无孔不入的潮水,肆意浸灌,浇湿泥泞的花田,精准掌控她每一分感受。 他含住整个小阴户亲吻吮吸,男人唇舌和女儿的花穴交汇缠绵处发出啧啧水声,淫秽下流。 大舌舔过花核,舔过微不可察的尿道口,又向闭合的穴口进攻。 起先只是轻轻柔柔地舔舐,似是怕那娇嫩的小花瓣被粗砺的舌面舔坏了般,只有舌尖在穴口扫来扫去。 不知是哪一下的舔扫,使得柔韧的舌尖舔进了穴缝,舔到了花穴里面的褶皱。 稚嫩的小花穴遭到异物入侵,不适地含着他的舌尖浅浅缩了缩,便惹得他张狂起来。 男人挺直的鼻子压在敏感的肉芽上磨蹭,薄唇包裹住淅淅沥沥的穴口大口吞吸,舌用力向穴里钻舔。 从未有过的饱胀感充斥崔谨下体,父亲的舌不停侵犯她,偏又舒服得快要升天,快要死掉了。 层层快感在私处像是爆开,崔谨只觉整个身躯都酥软了,花穴被舔得只会颤抖流水,好舒服,好舒服...... 崔谨的思绪被情欲遮蔽,渐渐地忘记了挣扎反抗,张着腿任由父亲对她胡作非为,放肆舔屄。 直到男人克制隐忍的闷哼带着热气喷到穴上,才让她略清醒过来,于是弹着腿儿又想挣扎。 女儿细腻纤长的大腿从崔授手底挣脱,他不悦地重新抬起她的腿,故意将她的双腿拉至最开,将穴儿露在上方,叼着敏感娇嫩的小花蕊重重吮吸。 啊—— 巨大的快感令崔谨的身体忍不住痉挛蜷缩,欲弓腰的时候,抬起的头恰好看到腿心的场景。 端肃儒雅的男人跪在她腿间一脸痴迷忘情地舔舐她的私处,挺直的鼻尖上犹沾着她身体里流淌出的晶莹爱液。 朝廷的中书令,皇帝的宰相,将孤傲的头颅低到女儿胯下,取悦侍弄,淫秽荒诞。 崔谨木然看着他,想象不出他到底怀着何种的心情,才会以如此卑微的姿态,不厌其烦地舔舐逗弄她的私处。 是为了给她欢愉么?是因为......爱么? 如果是为了让她欢愉,已尽够了,够了......快感密密麻麻排在下体,不断积累,她感觉快乐即将溢出身体,快...快炸了...... 如果是爱,她并不想要父亲扭曲畸形的爱,可是......可是......她想,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反正连命都是他给的,他想拉她进罪孽的深渊,她就同他一起沉沦,又能如何呢? 不......不行,他是爹爹,是爹爹!不行的,不行的...... 许是察觉女儿的目光,崔授故意挺着舌头向小屄深处舔,花穴浅处的褶皱被舔到微微翻出来,正像是浅浅绽开的漂亮小肉花。 他用舌头模仿操穴的动作,下流放浪地用舌头操干自己的亲生女儿。 性器在裤裆里面胀到发痛,他太想要她,太渴望她了。 好想取出阳物,插进宝贝温暖湿润的小屄里面,以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方式爱她。 如果进去的话,他想他肯定会失控,肯定会干她一整夜,干肿她的穴,干得她爱上他的鸡巴,离不开他的鸡巴,从今往后只想张着穴儿给他操。 ......他的谨儿,他的心肝宝贝,他的命,要嫁给天下最好的儿郎。 岂可不清不楚委身于他?被他这个身为父亲的男人糟蹋? 他要为他的谨儿挑选最好的夫婿,将她风光大嫁,享一世荣华。 他只留她到十八岁......只陪她到十八岁...... 可现在......现在她即将年满十八,他却做不到了。 甚至都无法再克制不可告人的扭曲情感,一次次逼她做越来越过分的事。 如同此时,他终于如愿吃到了宝贝的花穴,脑海中预演过千次万次的事,终于成真了。 他舔得更卖力动情,想以此取悦女儿,使尽浑身解数伺候她。 他越来越无法接受女儿嫁给别的男人,无法接受她躺在别人的怀中,在别人的身下承欢。 仅是想到会有男人骑在她身上,将丑陋肮脏的欲望送进她身体深处,同她合二为一,他就嫉妒得要发疯,恨得想杀人。 崔授被欲火和妒火烧得理智全无,爬上女儿的身子,沾满淫水的薄唇去亲吻她的嘴,下体恰好压在湿软凹陷的阴户上。 快感顿止,崔谨尚未回神,咸涩的滋味和男人的湿吻已席卷而来。 她又想合上嘴巴拒绝,已经来不及了,爹爹的舌头已挤了进来,卷着她的舌翻搅吸砸,吻得激烈粗暴。 他的唇舌方才是如何舔舐疼爱她私处的,如今便又如何吻她的嘴。 崔授挺腰用下体磨蹭湿穴,以此稍稍纾解即将失控的欲望,亲吻间隙哑声向女儿求欢,“谨儿,爹爹想要你,想要你,给爹爹。” 说着话便要去扯自己的亵裤,裤子刚扯到臀上,外面响起敲门声。 “老爷,夜深了,该让明怀歇息了。”是崔夫人。 听到继母的声音,崔谨彻底清醒,忙偏过头避开他的吻。 舌上咸咸涩涩的味道和顶在腿心的坚硬硕大的东西,都令她一阵心惊肉跳。 崔授仍压在女儿身上不愿起身,轻轻亲吻她鬓角耳畔,对外面的崔夫人道:“下去。” “妾身有要事禀告,还请老爷出来。” “......” 等了半晌未见回复,崔夫人又道:“孩子大了,再这般父女深夜混在一处,难免惹人议论。” !!! 崔谨心脏猛跳,怕继母已察觉她和爹爹的事。 崔授脸色倏然阴冷,轻抚宝贝的发丝,柔声安慰:“别怕,有爹爹在。” 然后解开崔谨腕上的束缚,帮她穿好肚兜亵裤,盖好被子,整理好自己的冠带推门出去。 第七章 大事小事、家事和夫妻间的私事,崔夫人有一堆事,欲请示崔大人。 他位高权重,手握权柄宰执天下,羁身于庙堂公务,经常很晚才回府,今日当然也不例外。 崔夫人专门留人在门房候着,待他回府即刻遣人去请。 三请五请,皆请不到人,听下人说他一回府就去了女儿园中,干脆亲自过来。 没成想又吃了闭门羹,一时口不择言,说了不中听的话。 陈娴对崔授过分疼爱宠溺崔谨,没有多少不满。 这孩子自小没了母亲,再兼身虚体弱,拉扯养育十分不易,便是她这个做继母的,也常更偏爱她些。 继母毕竟只是继母,对继女太过亲近,反倒像是内里藏奸,有所图谋。 两人一直平淡相处,互相尊重。 话甫出口,陈娴顿觉失言,这孩子心思细腻敏感,万一伤到她,再让父女间生出嫌隙...... “何事?”崔授出门平淡问道。 多年宦海生涯,使得他喜怒不形于色。 “请老爷到正院,容妾身慢叙。”崔夫人福身施礼。 崔授闻言略过陈娴,负手率先朝园外走去,只留下个挺拔颀长的背影给她。 陈娴眼中的失望落入夜色,无声无响,她带着歉意和关切向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才慢慢离去。 崔谨住的地方叫离园,在整座府邸最靠南的位置。 园名和方位皆出于崔授的爱女之心。 南方五行属火,将宝贝安置在南边,又以离卦为名,但愿以火德之盛,驱病消灾,护她平安无虞。 崔授与夫人离居多年,正院由崔夫人独居。 他到正院后于厅中端坐,崔夫人命人呈上一份拜帖和各色珍礼,拜帖以上等贡绸封裱,落款晋王府。 “今日晋王妃携世子前来,有意为世子说亲。” 晋王世子天潢贵胄,身份不俗。 君臣有别,按理就算要结亲,也该晋王妃请崔夫人到王府商议才是。 如今却迂尊降贵,可谓礼遇过甚。 “谊儿年岁尚小,婚事不必着急。” 晋王世子元秉只有十三岁,崔大人下意识便以为他们看中的是小女儿崔谊。 且抛开对元秉的私怨,崔授也不愿将女儿嫁入皇室,不忍心自己的骨肉成为皇子争位的筹码和政治倾轧的灰烬。 崔谊和崔谈这两个孩子,崔授对他们自然也有父爱,只是都比不过他的谨儿罢了。 他总觉得,他的谨儿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比任何孩子都要好。 好到使他失了为人父的分寸,乱了心。 “......不是谊儿,是明怀。” “荒唐!!!” 崔授猛拍桌案,案上茶盏被震起,茶汤四溅。 陈娴吓得一惊,夫妻多年,她始终琢磨不透他,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她小心抬眸,便见一张铁青震怒的脸,眼中除了怒火,貌似还有......嫉恨? “老爷莫动怒,妾身已经以明怀体弱和两个孩子年龄相差过大婉拒了,不过听晋王妃的意思,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此事我来处理。”仅一瞬,崔授便收敛情绪,又恢复了往常的渊沉。 “夜深了,夫人早些休息。”他站起身,眼看便要抬步离去。 “老爷。”崔夫人叫住他,“妾身备了小宴,想请您赏月。” “何年无月?赏它作甚。” 陈娴早习惯了他的冷淡,今日却因另一人,心有妒意怨恨。 她努力使声线平静,却仍不可避免地带着颤抖,诘问眼前这个她敬畏的男人,“赏月既无用,老爷夜里常去永宁坊,陪那人都做些何事?” 崔授回步冷冷逼视她,语气森然,“你派人跟踪我?” 他目光冰冷摄人,陈娴不敢与之对视,她故作镇静移开眼睛,凄凉道:“老爷有中意之人,何不与妾身相商纳入府来,何必养在外面,您来回奔忙辛苦,也委屈妹妹。” 所谓贤惠,不过是无可奈何的妥协而已。 他是元妻早逝的鳏夫,她是没了未婚夫的望门寡,她做了他的续弦夫人。 他是爱女如命的父亲,是清正孤直的好官,是风骨卓然的士大夫,唯独不是温柔体贴的丈夫。 她一度以为,他极度禁欲,不好女色,只爱权力。 毕竟他一贯不热衷房事,早年次数稀少,近几年更是一次也没有。 她甚至怀疑过他身体抱恙,碍于男子颜面不敢多问。 谁知,他竟有外室,他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养外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外室么?呵,崔授暗自冷笑。 他崔行道洁身自好,要为他的宝贝守身如玉,岂会同其他女子苟且偷欢? 崔授不作辩解,不予回应,走出正院后叫来隐在暗处的向渡,“去查清楚,夫人为何知道永宁坊的事。” “是。” 第八章很少见的双更 崔夫人独守窗边,默默垂泪,不知数落几点灯花。 昏黄烛火越来越暗,灯油即将燃尽,灯芯膨胀,直到“噼啪”一声,她才蓦然回神。 灯花又炸开了。 她恍惚的瞬间,身边悄然多了道人影。 那人体态轻盈,走路无声,动作也敏捷,三两息的功夫便剪掉灯花,添好灯油,坐到离崔夫人不远不近的地方。 灯火映照下,他的面容清晰起来,是个十分清秀的少年。 “他今天还是没来吗?” 崔夫人摇头,“他来过了。” “那他怎么没有……没有留下陪你。”少年的声音微弱下去,到最后近乎无声,接着又如震雷响起,“你哭了?!” 少年手忙脚乱,摸遍全身寻不到个手帕,忙乱下扯开衣襟,从里衣撕下一块较为柔软的布料递过去,“你、你别难过,擦擦泪……” 崔夫人不接,敛眉遮掩不再精致的妆容。 “你别嫌弃,是干净的,我刚沐浴过,衣裳也是新换的。” “并非嫌弃。”崔夫人看看他手上的布,再看看他。 “啊……我不是……”少年顺她目光也看了看手上,后知后觉这是从自己的贴身衣物上扯下来的,耳后通红一片,急忙缩手,“我没有唐突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想……安慰你而已……” “我知道。”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少年的耳朵却更红,他急忙岔开话题。 “你有没有和他说,你已经知道他在永宁坊养了个女人?他难道对你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吗?” “景大侠,我的滴水之恩你已涌泉相报,你不欠我什么,夜深了。”崔夫人不答,却这样说。 景陌不听,自动忽略她委婉的送客之语,气愤异常,“他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我去帮你杀了那个女人,看他收不收心,回不回头!” 说着突然站起,如一阵风从窗间吹了出去,惊起一群夜鸟。 “景大侠!”陈娴跟着起身,低声呼喝,那阵风便又飘了回来,站在她面前。 “景大侠若要为我残害人命,我只得自戗谢罪。”温婉的女子,厉声警告。 男子薄幸多情,与女子何干?没有永宁坊的,他还会找升平坊的。 再者,夫妻缘薄,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恋与温情,何来收心回头之说? 景陌清澈的小狗眼泛着泪花,小声劝说:“我不动她便是,你千万别做傻事。” “半夜三更私会有夫之妇,于礼不合,景大侠,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崔夫人坐回去,平静地说。 “我是草莽之辈,不懂大义,只知道救命之恩惟有以命相报,我说过,我是你的仆人,甘愿效犬马之劳,供你驱使。” 景陌靠近一点,伸手想去碰她放在案上的手,在她做出拒绝的反应前,迅速缩了回去。 “我一个深闺女子,不需要犬马,家中仆人也还够用,你这样不是在助我,而是在害我。” “害你吗……”景陌眼眶通红,两片嘴唇上下颤动,嗫嚅道歉,“我没想害你的,对不起。” 说完深深看她一眼,便消失了。 次日清早崔夫人去探望崔谨,两人都对昨夜的事闭口不谈。 崔夫人一如往常,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关心饮食汤药,最后提了几句提亲的事,就起身离去。 一直提心吊胆,惊惧不安的崔谨这才松了口气。 倒是提亲……晋王世子吗?崔谨想起那个故作老成到有些油滑的少年。 怕是帮元清求药和意外落水的事,将她推到众人面前,晋王趁机提出结亲,想靠她拉拢父亲。 他会将她嫁人吗?崔谨心绪复杂。 出嫁并不会使她自由,也无法让她脱离他的掌控。 她一只脚已迈入道门,若愿意,大可去求师父帮忙,乘风逸翥,远离尘寰。 可她偏不愿。 她的症结在心上。 她自出生就被他捧在手心,他不给她翅膀,不肯让她飞走,她便只能永远做雏鸟,永远活在他掌中。 即便痛苦,即便窒息。 其后数日,崔谨都不见父亲的身影。 元秉携礼登门数次,都被她婉拒,不曾见面。 五皇子元清也来过两次,一为探病,二为道谢。 小丫鬟小桑早就打听到,崔谨落水次日,晋王就勒令元秉进宫向元清道歉,并送还丹药。 何美人服食丹药后,病情大为好转。 崔谨听到这里,也就放心了,以身子不适,见不得风为由,也没有见元清。 这日天气晴朗无风,午后崔谨游逛花园,恰见妹妹崔谊在和小丫鬟们赏菊,一时来了兴致,随口教她几句陶渊明的菊花诗。 回去的路上意外碰见一人。 其人生得文质彬彬,一双眼清亮有神,自带浩然正气。 崔谨认识他,行礼问候,“又渠先生,你竟回京了?” 此人姓杨,与元清同名,叫杨清,表字又渠,乃当世有名的文人。 只是不遇伯乐,四处投献诗篇,依旧蹉跎数年无人赏识,权贵们只愿收他做个取乐充门面的清客幕僚,不愿真心举荐他入朝为官。 没人愿意相信一个只会耕耘笔墨的人有什么经世济民的真才实学,他那些兵论、战论更被人看做是纸上谈兵,一时传为笑谈。 直到遇见崔大人,看过他所有文章后,举荐他到平西节度麾下做参军。 执笔的手握上了刀,而且握得很好,很紧。 仅一两年便崭露头角,刀笔交相辉映,颇有国士风范。 他在世人眼中,是崔大人最大的拥趸,据传他在军中,每逢醉酒,便大写诗赋,盛赞崔授。 杨清面带微笑,点头还礼,“边情告急,恐有战事,我来京中送信,顺便述职。” “要打仗了?”崔谨一怔,难怪他近日早出晚归。 “只是暗流涌动,还在斡旋当中。”杨清一笑,看着她,“军情要事,不便多说,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你要多保重。” 崔谨魂不守舍点头,心里还念着父亲。 不知他该有多忙,若真起战事,他会不会亲赴边线?中书令做行军元帅的前例也不是没有。 刚回离园,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 小寻和小桑带着七八个下人上下翻遍了,才寻到声音源头。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桑捧着只檀盒跑过来,“这蛋要裂了,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盒中铺着柔软的锦缎布帛,一枚卵躺在上面,正是玄辰真人送给崔谨,让她孵的那只。 卵的颜色已从初见时的普通无常,变得带点浅浅的翠绿,在日光下尤为明显,此时蛋壳开裂,像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 师父交待的事,崔谨不敢怠慢,一直认真对待,与那卵同寝同宿小半月,总算见了眉目。 崔谨接过檀盒,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玉卵,只见它轻轻摇晃以作回应,她轻笑,“它快出生了。” “里面应该会是只小鸟吧?我和小寻早就准备好笼子了。” 小寻拿来备好的鸟笼给崔谨看,看着精致的笼子,崔谨不由得想:如果真是鸟,它会喜欢住在樊笼里吗? 主仆三人一直守在檀盒前,直到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在卵上,裂缝突然变大。 咔嚓!一声响起。 “呱!!!” 里面竟跳出来一只青蛙。 ??? “啊!!!”小寻刺声尖叫,拉着崔谨团团乱跑乱躲。 崔谨也吓了一跳,看那青蛙背上满是疮泡,与其说是青蛙,不如说是蛤蟆,或者说是蟾蜍? 她也不敢多看第二眼。 “小姐莫怕!我来了。”小桑一声大喝,头上扣着竹篮,一手拿着锄花的小铲子,一手随手薅起一幅画轴,闭眼朝檀盒乱砸。 “呱!呱!咕咕,咕咕……” 那蟾蜍似乎认定了崔谨,向她蹦跶,想亲近她。 崔谨吓死,避之不及,险些也要跟着小寻大叫出声。 从园外涌进来数人,询问发生了何事,见到蟾蜍,一个个寻找趁手的家伙,更有胆大的,撸起袖子要徒手攥蛤蟆。 蠢笨之物貌似有几分灵性,见崔谨不喜欢它,失望至极地叫两声,回看她数眼,呱,呱地朝月亮跳去。 这场闹剧后,崔谨体力不支,连每晚必吃的汤药也不喝,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可惜梦中也不得清净,呱,呱的叫声环绕耳畔,半梦半醒间,隐约察觉有人在轻碰她的脸。 崔谨惊醒,但见一人坐在榻侧,黑暗中连轮廓都难辨清。 她却知道,是爹爹。 第九章 大手轻抚崔谨脸颊,问道:“为何不吃药?” 崔谨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坐起小声回答:“太困了,一时忘了。” 崔授点亮烛台,顺手挑了挑灯芯,微弱的火苗活了过来,将他的身影投到身后,长长的黑影斜斜覆盖崔谨。 “药也是能忘的?”他端药走来,舀一匙放到唇边试试温度,喂给崔谨,声音温柔:“莫让爹爹担心。” 他的嘴唇碰过的药匙,崔谨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怕拒绝引他动怒,崔谨小小抿了口,赶紧说:“我自己喝。” 药汁浓稠苦涩,崔谨一饮而尽,脸上是她自己从未察觉的麻木。 崔授靠近,薄唇贴上散发苦涩余味的唇角,轻轻啄了啄,“苦么?” 崔谨摇头,仰头后撤。 他俯身逼近,吻断断续续落在她嘴上,他低叹,陈述自己这一生最痛恨却无力的事,“都是爹爹无能,没给你生就一副健康躯体。” 崔谨听了心里无限酸楚,“不怪爹爹,是我不孝,生来病弱。” “既然不孝......”崔授欺身压倒她,狠狠吻了上去,“爹爹教你如何孝顺。” 崔谨猝不及防,父亲火热的舌头便挤进唇间,四处翻搅,卷着她的舌吮吸。 她扭头挣扎,将头偏向一侧,滚烫的吻滑落到她颈窝,他疯了般亲吻啃吸女儿纤白的脖子。 崔谨用力推他,身上的人非但纹丝不动,反而踢掉靴子翻身上床,完全压住她。 他撕开她的亵衣,手探入肚兜底下,握住丰满柔软的奶子粗暴揉捏,修长手指捻着乳尖拉扯挑逗,重新亲上她的嘴。 这次崔谨紧闭牙关,崔授含着女儿丰润的唇瓣又舔又咬,舌头抵住贝齿,急切想往里面顶。 却偏偏不得破门而入。 他不容崔谨拒绝,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嘴。 大舌顺着开启的缝隙长驱直入,寻到小舌头便迫不及待勾住亲吮缠绵,交换津液。 越来越多的人觊觎他的心肝宝贝,欲要从他身边抢走她,他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崔授一手钳住崔谨双手,另一手摸进她亵裤,掌心贴上湿哒哒的花穴用力揉按。 他轻笑,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问:“每晚都会这样湿么?” 崔谨羞愤不答,扭腰想将难堪的私处脱离他的掌控,大手紧紧控制湿软娇嫩的花瓣。 她的反抗无济于事,反而更像带些撒娇的催促磨蹭。 崔授用手指温柔拨开淫水粘腻到一起的花唇,寻到膨胀挺立的小肉芽,揉按爱抚。 穴儿不受崔谨控制,流出更多爱液,浸湿他的指尖,“谨宝长大了,需要男人,要爹爹,好不好?” 崔授放开她的手,开始宽衣解带,崔谨不寒而栗,挣扎着要起身。 他一把将她拽回身下,勃起的孽根顶着她轻轻磨蹭,隔着两层衣衫,都令他爽得颤栗,“呃......” 崔授衣衫半裸,伏在女儿身上喘息呻吟,已顾不得许多,裤子都来不及脱,只取出粗硕阳物,怼在她腿心,挺腰顶刺。 大鸡巴隔着亵裤不停磨蹭湿软小屄,挤在腿心的东西坚硬硕大,不容忽视,好硬......好烫......好舒服...... 崔谨眼神迷离,舒爽到微微张着小嘴,沉溺其中,忘记抵抗。 崔授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嘴唇,下体耸得更用力,鸭蛋大的龟头向湿软凹陷的地方顶去,不觉顶得越来越深,湿透的绸布陷进了穴儿里。 大龟头隐约感受到穴肉包裹,爽飞的男人蛮横挺腰,连带布料一起挤进去半颗龟头,“呃......嗯!......” 突如其来的饱胀撕裂感,和粗糙绸布磨蹭过娇嫩穴肉的刺痛将崔谨拉回现实。 她竟在爹爹身下销魂陶醉......羞愧屈辱到落泪,对一直强迫她的父亲难免生出一缕怨恨,“崔授!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胆敢对他直呼名讳! “好,好,真是好女儿......”崔授眼中欲火和怒火交织,还有刻骨痛心。 崔谨倍觉可笑,他痛心,他也会痛心,他还有心么? “你呢!你是好父亲吗?”她哭得梨花带雨,哭声质问,“我是你的骨血,你生的,你养的,你怎忍心这般待我?” 崔授置若罔闻,将崔谨双手交迭至她脑后禁锢,再撕扯下她的肚兜捆绑束缚。 已经湿了小半的亵裤被褪至腿根,无比滚烫胀硬之物贴上私处。 那物湿湿腻腻,顶端似乎还在不停颤抖缩合,吐出粘液,崔谨一时分不清,他和自己,究竟谁更湿。 无力再隐晦感情、克制欲望的男人,颤手扶着性器,将龟头抵在女儿穴口。 只会出现在梦中的场景,竟成真了...... 大龟头挤开两片花唇,才浅浅探入一点,崔谨便胀得难受,激烈挣扎,龟头从肉缝间滑了出去。 崔授拽起女儿的双腿,强制推折到她胸前,使整个花穴露出来。 前液拉丝滴落的孽物就悬在穴口上方,一点点往下压,再也没有滑落的可能。 崔谨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自眼角流下。 此时窗外响起几下不明显的敲击,暗卫临舟在提醒时辰,崔谨如闻天籁。 崔授皱眉看去,窗户透着点深蓝,夜色不再浓郁,竟快到上朝的时候了...... 他没有即刻收手,硬是将整个龟头都插进小屄,轻轻顶送研磨,仔细感受宝贝的滋味。 “嗯......嗯......谨儿的小屄好舒服,周公礼已成,你是爹爹的了。”他在女儿耳侧闷哼低吟,妄图骗她认命。 在心底暗恨,为何大朝会偏在今日,又盘算寻个好日子,郑重而彻底地占有她。 第十章 下体被强势撑开,穴口紧绷发白,仿佛随时可能被撑裂。 崔谨整颗心、整个人好像也要碎裂,轻信了父亲的话,以为自己已失身。 她无声哭泣,痛不欲生。 恨他竟真的罔顾人伦,强占亲女。 更恨自己遭他如此凌辱,仍旧无法真心恨他。 甚至私处被他侵犯,父女间最不能也最不该接触的部位紧密相贴,嵌合到一起磨出淫秽水声,她只觉得这样做不对,却丝毫不觉得恶心。 他给了她全部,包括他自己。 不管她情愿与否,想不想要。 可是......他确实如她所求、如她所愿,最爱的是她,用尽一切爱她,不是吗? 崔谨心底升起那股长久以来默默潜藏、只对他才有的感觉,隐秘难言,羞惭至极。 响在耳畔的男人低喘和私处的欢愉使那感觉更盛,似要涌出心口,淫液也接连溢出花穴,越流越多...... 仅操进去个龟头,崔授便尝到甜头,爽到骨头发酥,舍不得退出,手紧按女儿的双腿,纵容自己继续在浅处捣弄。 未经人事的嫩穴稚嫩紧窄,他那根驴物粗长硕大,龟头强势顶入便塞满了半个穴儿。 隐约碰到一层阻碍,崔授怕稀里糊涂之间草率坏了宝贝贞洁,却不能尽兴圆满,于是咬牙艰难退出。 他解开崔谨手上的束缚,牵起勒出红痕的雪白手腕心疼呵气,好像绑她的人不是他。 崔谨甩手,翻身背对。 崔授从后贴上去,紧紧搂住她,语气温柔到近乎卑微讨好,“同爹爹做了夫妻,怎还这般冷漠?” “夫妻”二字崔谨听来倍觉刺耳,她是他的妻,正院里的人是谁? 对人伦的敬畏和对继母的愧疚瞬息淹没她,烦躁之下刚要出言顶撞,窗外又轻敲催促。 他走后,崔谨呆坐终宿,听到小桑和小寻起身的响动,才忙乱收拾床褥。 榻上不见落红。 崔谨秉烛翻来覆去掀被查看,被褥间只有暧昧黏湿的余痕。 难道她仍是完璧之身?两股间的隐痛和挥之不去的胀意又在时刻提醒她,他确确实实对她做了灭绝人伦之事。 “小姐受伤了?” 梳妆时小寻发现她脖颈上的吻痕,崔谨不自在地上拉衣领遮蔽,小寻抓住她的手腕,惊呼:“怎么手上也有?” “怎么会受伤的,我看看我看看。”檐下浇花的小桑听到动静急忙跑进来,拉着崔谨左看右看,想检查其他地方。 他一贯有办法处理好下人,不论他对崔谨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撞见。 崔谨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靠他那些暗卫吗?她甚至不清楚他究竟养了几个暗卫,只觉得他越来越可怕。 印象里,他一直都围着她这个女儿转,饮食起居、疾病汤药,无一不亲自过问。 同样也是印象里,他俸禄微薄,却常用高价寻医问药,身负巨债,只为求她一息生存。 他分明在朝为官,他们父女却在最破败的角落相依为命,清贫简陋。 崔谨记不清从何时起,别人开始待她慈眉善目起来,和善到透着令人作呕的谄媚,就好像曾经的面目可憎从未出现一样。 也没人再骂她是克死母亲的丧门星,拖累父亲的讨债鬼。 更没人敢继续追在后面喊她小药罐。 简直匪夷所思,在崔谨看来父亲事事以她为先,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便草木皆兵,寝食难安。 不知他是如何分出精力,在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朝堂站稳脚跟,从只能靠科举入仕的微末小官到今日的炙手可热、权势滔天。 近几年他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每次出现都带着狂风暴雨。 她开始害怕他,恐惧他。 害怕和恐惧背后偏又有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敢深思,不敢承认的东西。 崔谨怎敢让小桑细看身子,不动声色取了两只手镯戴上,风轻云淡地说:“昨日那只蟾蜍实在可恨,梦里还来搅我,吓得我四处乱抓,不慎抓伤了自己。” 她这样说,小寻和小桑依旧疑心,却不敢再多问。 崔谨无颜面对继母,推脱着不肯见她,一上午懒懒散散歪在榻上看书,心不在焉,瞧着又有几分病气。 晋王世子向崔谨提亲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晋王妃就大张旗鼓在命妇中间宣扬了出去。 崔授在大朝会之后,文武百官之前,当面回绝晋王。 晋王颜面尽失,太子却乐见其事。 只要还没登基为帝,太子之位永不稳固,尤其二三十年的太子,更是前有兄弟争权,后有帝王猜忌。 晋王本就颇得帝心,深受皇帝喜爱,再与崔授联姻,恐为大患。幸好崔授无比宝贝他那个药罐子女儿,舍不得嫁。 事情闹大了,自然也传入了元清耳中。 他先是一怔,元秉竟想娶她为妻?她……她那样好,元秉怎配得上她。 回想起那张素净绝美的脸,元清心中一片温软,随即又是酸,又是涩。 崔相拒绝了元秉提亲,那他就更不用说了,可是……如果他…… 元清犹豫三五日,最终鼓足勇气,前往含光殿。 “你想求娶崔行道的女儿?”不怒自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元清惴惴不安站在下方,头垂得更低。 皇帝居于此殿,没有传召,他从不会主动到此触霉头,当然,他被传召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元清紧张咽了好几口唾沫,跪倒在地,“是……是!儿臣爱慕崔相的长女,请父皇赐婚!” “抬头说话。”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惹得皇帝不悦。 胆怯惧事、慵弱无能,他自己都不喜欢这个儿子,崔授能瞧得上?皇帝一脸不耐烦地要驳斥回去,“你……” 话到一半突然转折,“你说什么?你真想娶崔行道的女儿?” “是,求父皇成全。” 皇帝曲指在案上敲击,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甚好!准了!” 元清抱着一试的态度而来,没想到竟成功请旨,欣喜若狂,连连叩头谢恩。 皇帝也不希望崔授的女儿嫁入皇室,免得翁婿关系左右他对储位的立场,目前皇帝对崔授不偏不倚、保持中立的态度很满意。 也担忧日后崔授成了外戚,无人制约他。 若他与其他世家权贵结为铁板姻亲,同样也是皇帝不愿看到的。 让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娶了崔授的长女,不失为一条妙计,他崔行道还能硬扶一个毫无根基、本事平平的烂泥上位不成? “微臣参见陛下。” “崔卿快快请起。” 皇帝召来崔授,先同他商议政事,之后才似不经意提起般,笑问:“朕听闻渭儿要与你结为亲家?” 元秉是备受皇帝宠爱的晋王元渭的嗣子,自然也是皇孙,皇帝关心孙儿婚事本没什么稀奇,但是事情只要关乎到他的谨儿,崔授便十分关切警觉。 他笔直立于殿中,轩峻肃然,向皇帝拱手,“小女赋性柔弱,自来便与药石为伴,从她降生起,臣无一日不惶恐惊惧,怕她寿夭命促,弃臣而去。万般辛苦才拉扯至今日,不舍她嫁与旁人,只得辜负晋王美意。” “好一个爱女之心,实令朕惭愧。”皇帝拍案赞叹,“不过,世间岂有不嫁人的女子?夫妇乃人之大伦,崔卿爱女,也不该剥夺令爱与人结爱百年的机会才是。” 崔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后面一脸冷峻阴沉。 皇帝继续说,“刚才皇子元清面圣,向朕请旨求娶令爱,朕亦听闻令爱曾助他为母求药,想来是他们心有灵犀,互有情愫,崔卿又何必急着棒打鸳鸯?” 心有灵犀!? 互有情愫!? 元清那个废物草包? 崔授下颌紧绷,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臣崔授,不、愿、嫁、女!请陛下降罪。” “好端端的喜事,降什么罪,莫非……崔卿不愿与朕做亲家?”皇帝调笑,最后语调却一变。 “臣惶恐。”崔授振衣下跪,风仪清迈,有如涧底松风。 出口之言却越来越不像人话。 “小女福薄运短,命带伤官,怕有克夫之兆,不敢高配皇嗣。” “爱卿多虑,区区克夫而已,朕享有四海,宗庙社稷聚集天下气运,想必朕的皇儿也延续到几分,一国福泽,尽由她克!” 听到这里,崔授明白了皇帝的猜忌,也知道他在忌惮什么,这倒在其次,皇帝接下来的话才刺得他百孔千疮,几欲疯狂。 “两个孩子情投意合,为人父母该成全才是,爱卿啊,父母扶持爱护终有尽头,焉能守护一世?你总要比她早走数年,届时留她一个孤孤单单,岂不可怜?不若为她觅一良配。朕已着人拟好圣旨,卿可要过目?” “……” 崔谨吃过药,精神比白天稍好些,披衣坐在案边欣赏她新临摹的画作。 突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踢开,一阵冷风迎面袭来,她尚未看清来人,就被掐着脖子提起,一路拖到床边,狠狠摔到床上。 “咳、咳咳……”她被掐得感觉要窒息,用力拍打锁喉的手,泪水无意识滚落,模糊间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熟悉而陌生。 “你算计我,崔谨,你竟敢和元清勾结算计我!” 看清那双眼,崔谨停止挣扎,静静任他取命,脖子上的禁锢反而松了…… “你送信给元清,让他求皇帝赐婚,是不是?!你就这般厌弃我,容不下我对你的情?宁愿要元清那个草包废物也不要我?好女儿,你以为我不敢抗旨吗!” 刺啦一声,他又开始撕扯崔谨身上的衣服。 第11章 元清、赐婚这些词飘忽落入崔谨耳中,朦胧神思忽地清明,沙哑字词挤出喉头,“我没有……我没有!” 泪水簌簌振飞,滴在崔授手背。 分明砸在手上的泪滴,却刺穿他心底,崔授痛悔心疼,颤抖的指尖欲碰触她的脖子,却被崔谨一把推开。 只听她说:“原来你也知道我想逃开你,五皇子吗,我嫁。” 崔授再次被激怒,神色阴鸷,是崔谨从未见过的癫狂暴虐。 那双捧着她长大,教她读书、喂她汤药的大手拽起崔谨衣领。 单薄的身子仿佛一层绡纱,轻飘飘被他扯至近前,破碎脆弱,好像只要他再稍稍用力,就能彻底抖碎她。 清丽苍白的脸上却透着不屈,倔强直视他,毫不胆怯退避。 冰冷声音如出九幽,“你此生休想出嫁,合该被我玩到死。” 崔谨被他扔到床角,身上衣物尽褪,裂帛声响,亵裤也被撕开缝隙。 他冷笑着掀起官服袍摆,塞入革带之中,当她的面取出未勃起的阳物。 这是崔谨首次见他那里,从前他再如何荒唐折腾她,都不会让她取悦自己。 最多在抱着她狎昵亲近时憋狠了,才会忍不住在她身上蹭几下,再忍得急些,便阴沉着脸匆忙走开。 早一两年的时候,他甚至还会亲自为她挑选夫婿,虽然到最后,他总有百种千种理由挑剔人家。 那物粗粗长长一条,软趴趴垂在他胯间,瞧着不容小觑,却远没有顶在她身上、侵犯她私处时的挺硕昂扬。 冷冽的目光盯着崔谨,仅是这般看着她,那物便有了抬头之象。 硕大的龟头缓缓自包皮下剥离出来,铃口水汪汪的,沁着精露,颜色竟然带着一点粉。 同他的年岁极为不匹配,貌似对他前后两位夫人,也十分有愧。 崔谨心头一热,迅速移开目光。 崔授手到胯下套弄性器,跪在床上膝行向她靠近。 他用手控制崔谨后颈,强迫她看自己如何撸动肉茎,“看清楚了么?就是这根鸡巴,才有的你,以后它是你的。” 完全勃起的男人性器向上挺翘,青筋狰狞,尺寸骇人,粗得过分。 他将崔谨拉到身下,分开她的双腿便将肉棒置入其间,龟头顶在敏感的小肉芽上,不停磨蹭。 崔谨这回似乎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尽了,不做挣扎,只冷眼看他。 崔授磨得小花瓣出了水,探手过去轻柔爱抚,手指摸到穴口,欲往里插弄扩张,意外捕捉到她的眼神。 崔谨漠然收回目光,望着顶上的帘帐怔怔出神,平静地问:“你生我养我,为我与天争命,就是为了对我做这种事,为了这般折辱我?” 崔授神色剧变。 见她抬手拔下发钗,决然朝自己脖间刺去。 他浑身血液瞬息凉透,目眦尽裂,迅疾阻她自戕。 崔授面如死灰,死死捏住她拿钗的手,钗尾深深扎入他掌心。 血花在素锦中绽放。 他似察觉不到疼痛,看她的眼神极具悲凉,嘴角缓缓呕出鲜血。 崔谨记不清那晚他是如何离开的,之后不出意外地又病倒了。 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昏迷间隐约觉得有人一直坐在床头看她,醒来眼前却空无一物。 等病况好转已是半月后。 崔谨惊觉离园多了许多随待伺候的下人,以往这些人都守在园外,有需要才会进来。 她手腕也多了条东西,像手镯,又像缎带,纹理别致,其上偶有光华流转,似水色,似月色。 “这是什么?”她抬起手腕问小桑。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小姐你昏迷不醒时突然就有了,怎么都取不下来,还好对你没坏处。”小桑懊恼地说。 崔谨在镯子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个蟾蜍纹,她心念一动,轻抚手镯问道:“小蟾蜍,是你吗?” “咕……呱!” 镯子发出低叫,上面的蟾蜍纹竟缓慢蠕动,向底下更不起眼的地方挪去。 “……” 崔谨不由感慨,师父所赠之物当真玄妙,这蟾蜍怕是见她惧它厌它,才刻意变作精巧饰物。 事后回想那夜,崔谨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有了那般勇气,敢将钗尖对准自己。 修行之人最是贵生,而她的命,是父亲用半生心血,在百草丛中、典籍堆里一点点熬出来,在天一观前跪出来的。 他无比珍视她的性命,强将她拴在人世,她便也跟着珍惜自己。 他教她自私自爱,告诉她这世间没什么比她重要。 她懵懵懂懂听懂了,却发现他自己清正孤直,傲骨丹心。 崔谨幼时也常笑他心口不一,撒娇埋怨他自己当君子,却教她做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后来虽省得他用心良苦地“教坏”她,是为保护她,她却始终无法学会。 或许是天地不容的孽情终于摧毁了她。 或许是憎恨造物昏聩,分明定下伦常天理,却没消除它畸变扭曲的可能。 又或许是憎恨她自己,分明……却…… 总之,在那一刻,她只想解脱。 他手上的伤……也不知如何了,崔谨心中百转千回,向小桑和小寻问起。 小桑紧张兮兮朝四周张望一圈,才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最近老爷都不回府,小姐你不知道,大家私下都在传……传老爷养了个外室,据说这些日子都在外室那儿。” 小寻过来拍小桑脑袋,“烂嘴的小妮子,敢对着小姐敢编排老爷。” “我没有!”小桑抱着脑袋委委屈屈,“前儿夜里你还和我说起此事,现在又不认了。” “好啊,自己混说不算,还带上我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小寻作势要去掐小桑,两人打打闹闹,没人注意到崔谨发白的脸色和骤然攥紧的手指。 赐婚的敕书早在崔谨昏迷时就下了,六礼也在紧锣密鼓之中进行。 元清年已二十有三,迟迟没有封爵,没有娶亲,在诸皇子中间很是抬不起头。 不好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早就习惯了。 皇帝赐婚之余,好似终于发现了这个儿子还没有爵位,顺手给元清封了个“宋王”。 还未真正成婚,元清便沾岳父大人的光,得到了实在的好处。 元清听说崔谨又病了,三番两次地往崔府递拜帖想见她,无奈崔谨不想见他,皆被推拒了过去。 第12章 说来也怪,此番病过之后,崔谨身子大盛往昔。 只是因着某段不足为人道的心事,瞧着一天更比一天愁容满面。 秋雨也一场接一场地下。 待天气有所好转,已临近十月,崔谨始终没再见过他。 崔谨挑了个日子,打算到天一观拜见师父。 上次去观里意外落水,兼之婚期将近,崔夫人担心再出差错,便陪同一道出行。 尚未出城,忽闻一阵骚乱,前方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无法通行。 “发生了何事?”崔夫人问管事崔平,崔谨也坐在后面的车里,好奇掀帘。 崔平忙打发人到前面,人多嘈杂,崔夫人不放心崔谨,抛下车驾到后面与继女同乘一车,准备改道绕过人海。 过了片刻,探路的小厮跑回来,在崔平耳畔低语几句,崔平回道:“回夫人,几个不要命的江湖人临街斗狠,惹得百姓围观,才拦住去路。” “派两个人去告官,免得弄出人命。”崔夫人端庄坐于车内,命人落帘,“走罢。” 崔谨敏锐察觉到,继母听到“江湖人”三个字的时候,略有动容。 一时不解,却也想不出什么眉目。 马车驶出不远,身后传来叫骂声:“景陌!你这烂肚黑心的贼子,老子今日定将你斩于刃下。” 多大仇怨,青天白日就敢在天子脚下寻衅,万一误伤寻常百姓……崔谨不由蹙眉。 崔夫人紧张掀帘,崔谨顺着一角缝隙向外看去。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风驰电掣掠过马车,地上留下带血脚印,崔谨没看清两人容貌,只隐约记得两个都遍体鳞伤,在前奔逃的那人伤得尤其重些。 崔夫人花容失色,伏在窗边遥遥眺望,泪意涟涟,崔谨关切问道:“母亲可是身有不适?” 崔夫人这才惊觉继女就在身侧,连忙摆正身躯,勉强笑道:“乍见血腥,未免心惊害怕,一时管不住眼泪,让你见笑了。” 看着继母眼角余泪划破妆容,留下的红痕,崔谨默不作声,将手帕轻轻放到她手里。 之后一路上崔夫人心事重重,崔谨都看在眼里,将出城门之际主动提出分道扬镳:“母亲许久未到佛前进香了吧?今日何不到护国寺看看?” 崔谨信道,而继母陈娴礼佛,两人信仰南辕北辙,谈不到一处去,却不影响她们相互尊重,互不干涉。 “佛前哪日都去得,倒是你,难得出门一趟,不好再有闪失。” “我不碍事,而且师父她老人家喜静,这么多人闹哄哄上山,恐怕会惹她不悦。” “……也罢。” 玄辰真人性子古怪,崔夫人自然是晓得的,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下人照顾好崔谨。 崔谨到得观中,坤道人们做完早课,又在念经打醮。 无人接引,于是撇下丫鬟仆人,熟门熟路自行到后面的元辰殿。 “嗯……慢点……轻点……呜……” 殿内传出暧昧呻吟,吓得崔谨脚步一顿,不敢继续向前。 “呜呜呜……师父……不要了不要了……呜呜……” “乖……辰宝听话,呃……乖孩子……” !!! ??? 这是? 陌生的男声和肉体激烈碰撞的声音交杂,如当头霹雳,震得崔谨心惊肉跳,脑子嗡嗡直响。 崔谨不算全然一张白纸,有那人曾对她做过那些事,她大抵能猜出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前面女道士们设坛作醮,道场庄严。 谁知竟有人背着她们秽乱清净之地,亵渎神明。 而此人,还是她的师父……那个传说中道法通神、已臻化境的玄辰真人??? 崔谨心中翻江倒海,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同师父……颠鸾倒凤的那人,貌似是师父的师父,她的师公。 就在她胡思乱想、想转身撤退之时,殿内淫声顿止,貌似迷乱交欢的两人发现了她。 “明怀既来了,为何不见过为师就要走。” 崔谨回首,殿门大开,玄辰真人身穿宽松道袍,同往常那般正襟危坐,丝毫瞧不出异样,崔谨都怀疑方才的声音是否是幻听。 “拜见师父。” 崔谨发现师父身旁的老狼毛发略有些潮湿,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老狼视线淡淡瞥过来,灰绿的眼瞳摄人心魄,崔谨忙低头避开。 崔谨向师父说了皇帝赐婚之事,玄辰听罢先是一阵沉默,而后爆发怒骂:“姓元的就是无耻下贱!” “除了抢掠他们还会做什么?恩将仇报,恬不知耻!” 老狼用尾巴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玄辰瞬间冷静,对崔谨说:“抱歉,为师失态了。” 崔谨乖巧摇头。 虽然不知道师父和皇室究竟有何恩怨,崔谨还是坚定地站在师父这边。 “你想嫁吗?明怀,你可心悦喜欢那个元清。” “我……”崔谨犹豫。 她对元清,自然是不曾心悦,也没有喜欢。 这些时日,她大概想清楚了,以元清的处境,和他不得帝心的现状,能成功求得皇帝赐婚,只怕是皇帝本人十分乐于促成这门亲事。 皇帝为何这般,只能是因为忌惮她的父亲。 他出身名门,却与家族有隙、断绝往来,在朝堂上一直是孤臣,是清流,皇帝不会允许他有同盟。 皇帝不知道的是,他早于暗中与家族和解,同意续娶陈娴,便是他向族中低头的证据,如今整个崔氏,也以他马首是瞻,尽听他的号令。 崔谨也是两三年前才知道这件事,也是那之后,她对继母不光有愧疚,还有心疼。 那样好的一名女子,命运却掌控在别人手中。 崔谨自小跟着父亲熟读经史,于史事政事都颇有见地,对皇帝那点不鲜见的伎俩,自然很容易看透。 可是不论皇帝手段如何,他都是皇帝,是至尊,是天子,而天子之怒,流血千里。 她没得选。 “小明怀,你若不愿,没人能强迫你,随为师离开长安,如何?” 皇帝前脚刚赐婚,后脚她便消失了,如何能取信于人?欺君的罪名,逃得开吗? “没有不愿。”崔谨咬唇回道。 不对! “师父要走?”崔谨急切地问。 “是呀,该走了。”玄辰笑嘻嘻的,崔谨却捕捉到她笑意之下的无尽惆怅。 “上回送你的东西呢?孵出来了吗?” “孵出来了,只是、只是……” 崔谨神色古怪,上前让师父看腕上的蟾蜍手镯,说了当时情景。 “哈哈哈哈哈,这个小玩意儿!怎么长这么丑,我还以为会是只小兔子呢。” “呱呱!呱!”小蟾蜍不满地叫。 玄辰双指并拢,向崔谨手腕一点,手镯光华大盛,久久之后上面仍有荧光闪动,“丑东西,以后我的小徒儿就交给你保护了,她要有闪失,我饶不了你。” “咕呱!呱!呱!知……呱!道……” 最后,玄辰敛容正色,对崔谨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将俗人眼光看得太重。” 崔谨心里一慌,怕师父知道些什么,只听玄辰继续说:“有些事,莫看旁人,莫问天地,多问问自己的心。” “是……徒儿谨记。” “又谨记……你、唉,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好。” 离开时,殿门关上的瞬间,崔谨恍惚看到,原本老狼的位置,出现一名淡漠出尘的白衣男人,向师父张开怀抱。 “……” 第13章 婚期比预料中来得还要快。 孟冬十月,地冻天寒,霜雪初凝,崔谨身穿嫁衣,在一片热闹喧嚣中,步出离园,步出家门。 路上崔谨心情忐忑,万分紧张,不知前方会有怎样的离别,不知在这种时刻,见到他,她该如何面对。 一切都是多虑。 她以为他会送她,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 崔谨身子不好,繁文缛节皆被削减,婚礼流程一切从简。 元清新被册封,来不及专门建府,皇帝赏了座长宁坊附近的宅邸以备新婚之用,距离位于胜业坊的崔府,算不得太远。 行大礼时,一道炙热隐晦的目光若有似无缠绕崔谨,趁跪拜转身之际,崔谨循着目光看去,没有看到她想的那人,而是看到了慌乱收回眼神的杨清。 竟然是他。 崔谨不是自恋的人,不觉得自己羸躯病体能招人喜爱,但是眼前情形,再装糊涂,也有些过于故作姿态了。 不过她无心想这些,也无所谓杨清心意,只觉得愈加心烦意乱。 洞房。 红烛照得崔谨一贯苍白的脸红扑扑的,绝美的面容令元清移不开眼去,一直呆呆望着。 “殿下,该饮合卺酒了。”下人偷笑着呈上合卺酒提醒。 元清不好意思地低头笑,将合卺酒轻轻放到崔谨手中,“我简直不敢相信,明怀,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殿下。”崔谨颔首,同他对饮。 “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张请陛下赐婚,你会怪我吗?”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崔谨淡淡回答。 “都是我不好……我、我只是太过喜爱你,以至于情不自禁。” 元清牵起崔谨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我会待你好的。” 崔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若没有元清横插一脚,一切便会好么?不能。 “殿下厚爱,妾身惭愧,只得竭诚以报。” “我不要你报答。”元清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和你白头偕老,相爱百年。往日崔相……哦不,岳父大人如何为你倾尽心血,往后我便如何尽心用力。” “……” 崔谨心中五味杂陈,疼痛难当,待回神已被元清压在身下,陌生的男子气息迎面袭来,她不适地避开元清的吻。 老实说,元清容貌周正,除了因为自卑而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之外,在男子中间算出挑的。 但是崔谨从小见惯了俊美绝伦、风仪盖世的崔大人,再见其他男人,都觉得姿色平平,不足道哉。 元清也是初次,两个雏儿在床笫间难免出些丑态。 元清不是寻不到门户,就是临巷便萎了,他浑身冒汗试了数次,才堪堪进去,成了礼。 初试云雨,元清嫌不够尽兴,拉着崔谨又来了一次,爽得嗷嗷叫。 崔谨还挂心着落红之事,担忧又没有落红,有些分心。 事毕,元清下床喝茶唤取下人之时,她看到帕上几点血迹,才安了心,默默藏起准备应对的药丸。 次日,崔谨和元清到宫中谢恩。 回来后,小桑和小寻在忙忙碌碌收整东西。 此次大婚,几乎搬空了崔府,崔大人将绝大部分身家都给了长女做嫁妆,崔谨见了又心酸难过。 她寻了个无人角落,捏碎那粒含有鸡血的药丸,转身回来便见堂下多了四五名花枝招展的妇人。 “妾身们前来请安,拜见王妃。” 元清不知从何处跟来,急忙对崔谨小声辩解,“明怀你不要误会,这些都是从前跟我的宫人,我与她们清清白白。” “不是殿下的侧妃?” “不是……”元清被崔谨看得心虚,才吞吞吐吐地说:“有名无实而已,以前笼络人心,想使她们为我所用,便许下侧室头衔……” 元清别无所长,只有贞洁能拿得出手,自然不希望崔谨误会。 “……” 崔谨又是一阵无语,对那些妇人们说:“你们各干各的,以后不必到我跟前请安。” 归宁这日,元清比崔谨还紧张,精心打扮再三,才敢登门,进了崔府,也扭扭捏捏跟在崔谨后面。 天知道元清有多惧怕他那个岳父。 从前他就畏惧不苟言笑的崔相,生怕同他碰面,赐婚后某次退朝,他主动向准岳父见礼。 崔大人视而不见,径直越过他便走了,余光中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憎恨。 好在,堂前只有崔夫人一人。 纵然知道崔大人不在,崔夫人还是做样子让崔平去请。 “回夫人,老爷公务繁忙,无暇见客,让夫人招待好贵人。” 客…… 离家仅仅三日,回来就变成了客…… 崔谨心痛如绞,只是再心痛,也改变不了父女形同陌路的事实。 不,还不如陌路人,他在有意避着她。 崔谨很想问他,是在惩罚她吗,是不要她了吗…… 可是她怎么有资格问出口,这一切不都是她想要的吗,怎么得到了,又不开心了…… 永宁坊。 崔授萧索独酌,看着不远处低头刺绣的女子,一脸痴迷深爱。 女子只露出小半张脸儿,恬静秀美,使人看了不觉心静。 许是察觉到他眼中的爱意,女子轻轻抬眼,轻声唤他:“大人。” 谁知她抬眼的瞬间崔授眼中深情尽去,倏忽落满冰霜,“低头,继续绣。” “是,是......大人。”女子吓得慌乱不已,胡乱拽起丝线,半天理不清楚。 崔授只爱看她刺绣,因为某些角度,很像他的谨儿认真作画时的样子。 他知道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情动欲不对,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可他没有办法。 一向自诩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在她的抗拒和恐惧中一步步深陷,哪怕拼尽全力克制,依旧想得到她,想占有她。 想拥有她,也想把自己给她。 可她不要他。 她宁愿自残自戕,委身于元清,也不要他。 酒液一杯接一杯灌入愁肠,崔授已有几分醉意,心痛和嫉妒却没有模糊,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能想象得到,元清在她身上如何放肆,那些他想对她做的事,都有另一个男人对她做了。 他只插过一半的小屄,元清那个废物定是插到底了,撞破了她的贞洁。 元清,元清,元清! 崔授面色铁青,眼中杀机毕现,癫狂醉态之下,握盏的手指越收越紧。 酒盏被捏碎,碎瓷片深入肌骨,血点滴滴答答砸在案上。 “大人!”刺绣女听到清脆碎盏声,忙过来要帮他包扎,被他一声喝止在原地,“站住!别过来。” “可是您受伤了。”女子敛眉,温柔靠近,却被他嫌恶推开,不让女子近身。 第14章二更 崔谨不愿拘束元清“利诱”来的后宅女子,认真考量如何安置她们。 真对元清有情的,便留下为妾,其余要么以重金遣散出府,要么聘用下来帮忙打理家业。 说是打理家业,也不过是管理家宅田庄之类的事,而元清名下没什么田产。 崔大人就任中书令之后,立法严禁权贵官属经商,不许与民争利,更不许以权谋私。 所以崔谨其实不能让手下的人去经商,哪怕是为脱离王府的人谋营生,也不能触法犯禁。 和官家只要沾上丁点儿关系,生意就比旁人好做千倍万倍,崔谨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人总要有活路,也要给别人活路。 她既决定要让那几个女子有业可立,有家可依,就不是空话。 崔谨拿出自己的嫁妆,想让她们管理佃粮,收拨租税,还准备给她们立女户,今后不必仰人鼻息。 走的走,留的留。 有人欢欣感激,也有人怀恨在心。 世道对女子不公,出府后是否艰辛其实都不好说,倚着大树好乘凉,五人当中只有一个叫闰月的拿着钱财珠宝去了庄上,其余依旧留下。 燕尔新婚,元清丝毫想不起当初对人家的许诺,压根不去妾室房中,整日缠着崔谨索爱求欢,崔谨烦不胜烦,也招得旁人记恨。 冬去春来,天候一日暖过一日,崔谨因为格外畏寒,还是常在暖阁之中,有人往炭中投毒,毒气熏得主仆几人头昏脑涨,险些出事。 崔谨持续恶心头晕,身体不适,元清再三请太医前来诊治,意外诊出个有孕。 消息传回崔府,不到旬日的功夫,崔夫人领着崔谊上门探望四五回。 自然也传到了某人耳中。 怀孕二字不啻惊雷,明明白白地告诉崔授,元清那废物日日夜夜如何亵渎他的宝贝。 恨到破防,嫉妒到破防。 再也稳不住跟脚,什么尊重她,决计不打扰她之类的决心在瞬间崩塌作废,当即带人亲自上门。 右相大人气势汹汹而来,不像到女婿门前做客,更像是兴师问罪,宋王府诸人皆退避三舍,不敢拦阻。 崔授到宝贝房门口,屏退王府众人,让自己的人看守,抬步入内。 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放大,躺在床上的崔谨以为又在做梦,悄然落泪。 以为下一刻他便又要消失,崔谨急忙闭上眼睛,熟悉好闻的气息却逐渐笼罩她,越来越近,停在方寸之间。 睫羽微闪,崔谨嗅着他的味道,不敢轻动,更不敢睁眼。 大手轻轻抚在她脸上,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心疼,“怎么清减成这样?” 他掌心的疤痕划过崔谨脸颊,麻麻痒痒,崔谨含着眼泪乖巧唤他:“爹爹。” 脆弱而依赖,一如往常。 他一把将人搂进怀中,轻声哄慰:“元清竟敢薄待你?” “没……没有。” 香香软软的宝贝入怀,崔授便不可抑制地张狂发骚,唇贴在她鬓边,不停轻吻她的脸,呼吸也急促起来,大手混乱摸上她腹部,“爹爹听说这里有孕了?” “嗯,许太医诊的……” 话音未落,他就封住她的嘴,用力亲啃娇嫩唇瓣,舌头也跃跃欲试,轻轻舔舐她的嘴唇。 理智告诉崔谨不能这样,连推几次,才推开他。 父女二人唇上沾着彼此的味道,气喘吁吁看着对方,眼看他眼中的欲望越来越深,崔谨忙错开视线闪躲。 他将手指搭在崔谨手腕,“爹爹看看。” 崔谨自小缠绵病榻,他钻研医道日久年深,自然也算是个良医。 他切脉良久,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几乎压在她身上,“宝宝没怀孕。” 竟然是误诊吗? 太医竟也会出这么大篓子? 崔谨有些不敢置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自己不知想到什么,又气得翻脸,面容阴沉,唇又落到她下巴上,目标明确向嘴蔓延。 崔谨侧着脸躲避,他的吻如影随形。 他霸道捏住她的下巴不让逃,舌头堵住她的嘴,强势撬开紧闭的贝齿,吻得越来越动情。 不管她已是有夫之妇,更不管这是在女婿家中。 他含着小香舌亲亲舔舔,将自己的唾液哺送到女儿嘴里,强迫她吃下去。 接着不拿自己当外人,问人家小夫妻之间的私事:“元清这样亲过你么?” 问出口之后又嫉妒心痛,重新同她唇舌交缠,热吻不绝。 崔谨担惊受怕,生怕进来个人撞见,小手推在他的胸前抗拒。 崔授一边亲吻她,一边手又极不安分地探入裙下,脱女儿的衣裳比女婿元清还顺手。 他将宝贝放到床边,强制分开她的双腿,穴儿依旧漂亮粉嫩,只是下面的粉口微微张开,一看就是已经被男人开了苞。 崔授怒火中烧,气得用手拍打小花瓣,怒其不争,什么脏屌烂屌都吃,“小屄不干净了是不是?” 大手恰好落在肉芽上,一下一下,崔谨腿心酥酥麻麻,舒服得不行。 爹爹随随便便就能给她舒服,而这样的舒服令崔谨羞惭不已,这下不光觉得愧对继母,还愧对元清。 第15章 腿心不知不觉就湿了。 他甚至还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只是亲了她,然后用不算调情的方式拍打她私处,崔谨就情欲攒动。 从前经他逗弄爱抚,身体也会变得奇怪,腿心发热发胀,空虚不已,崔谨懵懂而羞耻地将其归结为人之常情。 通了人事,有过床笫之欢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对任意男人就会情动,至少,不会那般汹涌轻易。 春池涨波,嫩穴悄然吐出春水,染得穴口亮晶晶的,崔谨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男人的手触到潮湿,霎时色心膨胀,欲潮沸腾,小坏穴就会淌着淫水勾引他! 崔授对这小花瓣爱恨交织,分明该是他的,却被一根脏鸡巴玷污了。 早知如此,那日凌晨就该再插深些,狠狠贯穿她,操烂小浪屄,看它还怎么容纳别的男人。 再想到自己因为区区一次朝会,就痛失彻底拥有宝贝的机会,崔授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想扇自己耳光。 他蹲身到女儿腿间,强掰开穴儿欣赏,小小的穴口沾着春露,轻轻翕动,勾得他欲火焚身。 沉沉目光盯着肉瓣良久,他俯身靠近,又想舔吃女儿的穴。 崔谨尴尬难堪,已为人妇的羞耻之心逼得她险些落泪,忙挣脱大手束缚,合拢双腿,缩到床角。 上回用强闹成那样,崔授倒真吸取教训,收敛了几分,没有步步紧逼。 他起身站立,看她的眼神沉痛不甘,几息后,缓慢转身。 崔谨以为他要走,裹着被子向床边挪了挪,殷切望着他,脸颊犹有红晕,泫然欲泣,带点可怜巴巴。 她很想爹爹,很想很想。 崔谨从未离开父亲太久,早年崔授到外地做官,都会带着女儿亲自照顾,舍不得假手于人。 这小半年压抑漫长,崔谨在陌生之地守着并不熟悉的男人,度日如年,只能靠读书作画解闷。 好在还有小桑小寻陪伴,否则不知该有多煎熬。 人在病榻,难免脆弱,面对最依赖的人崔谨显露出最深的柔软。 崔授回身坐在床畔,轻吻她的额头,“我以为你恨我,此生不愿再见我。” 崔谨搂紧他的腰,脸儿埋进他怀里,眷恋依赖,“没有恨。” “那爱呢。”崔授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满怀渴盼地轻声问:“有没有?” 崔谨心头发烫,轻轻移开眼,“我自然敬爱爹爹。” “敬爱吗......也罢,只要不是恨我便好。” 崔授失落低喃,用挺直的鼻尖去蹭宝贝秀气的小琼鼻,嘴唇离她的近在咫尺,欲亲不亲,“明知爹爹想对你做何事,还留下我,不害怕么?” “怕。”崔谨供认不讳,环在他腰间的手却一动不动。 “谨宝。”他喉结颤动。 “嗯。” “敬爱也是爱,爹爹也爱你。我们偷偷相爱,好不好?”他呼吸紧促,语气又轻又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乞求。 大手探入被底,拨弄湿漉漉的花穴,揪着嫩芽揉搓,爱液止不住地泥泞泛滥。 崔谨心慌,夹紧双腿想要逃避,就听到虎狼之辞:“爹爹给宝宝做外室,给你当男妾,好么?” 第16章 一句话有千钧力,狠狠坠在崔谨心口,发闷发痛。 她红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他也瘦了。 消瘦的面容冷峻凌厉,眉宇间萦绕一股郁色,是不该他有的寥落。 身负万丈雄才的人,向来孤高之中透着自负。 他在最贫寒之时,都意气风发,有攀折日月的胸怀,睥睨天下的气度。 而今却要与人为外室、做男妾,自轻自贱,卑入尘泥。 她怔怔伸手,想抚摸他清俊绝伦的眉眼,在即将触碰之际,急忙缩回手,含泪摇头。 “只要元清是吗?” 崔授自嘲一笑,妒火灼烧,几欲让他摧毁崩折。 他拽着崔谨胳膊,将她推倒在床,欺身上去,“不多试几个男人,怎见得偏就元清好?” 他的唇滚烫炙热,落在她脸颊、唇角,最后胶着在她嘴上,缠着女孩儿娇嫩的唇瓣碾蹭吮吸。 他喜欢吻她,喜欢汲取她唇间香甜的味道,更喜欢将自己的味道通过唇舌交缠渡给她,让她染上他的气息,打上专属于他的烙印。 崔谨其实也不排斥和他接吻,他的嘴唇十分柔软,非常好亲。 而他唇齿间的味道清冽好闻,令崔谨着迷,被他强吻时往往不自觉沦陷,忘记反抗,比如此时。 崔谨呆呆任由他亲着,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含住他递进去的舌尖轻轻吮吸,只觉得无比欢愉美妙。 她拒绝丈夫元清的亲吻,行房时总下意识避开,不让元清的嘴沾到她。 却又在内心深处,喜欢父亲的吻,一边抗拒,一边沉溺。 她迷乱地含着他的舌头急切吞吸,不够,不够,还想要更多,才能填平心底的空虚,和被深深压抑的对他的渴望。 他这次不再是粗暴的掠夺,而是温柔的给与,引导式地教她如何更好亲他。 四片唇瓣紧密相贴,你来我往互哺津液,崔谨渐入佳境,天地模糊,能感知到的只有他和自己。 崔授的手先是滑到女儿纤细的腰间,慢慢向上游移,贴着椒乳外缘轻轻抚摸揉捏,一点点将整只小白兔都掌入手中。 他捏着女儿的奶子用力揉搓,略带粗糙薄茧的指腹按压乳尖,玩得可怜红蕊高高挺立。 胸前酥麻舒服,崔谨更加动情,小屄涌出一股热液,她恍然惊醒,急忙移唇,慌乱抱胸侧身。 崔授将她翻过来抱在怀里,修长有力的大手穿过女儿的腰,抬起一条纤腿固定,曲膝压住另一条,强迫湿漉漉的花穴露出来。 他吻着她的侧脸摸上湿穴,他爱极了这小阴户,也觊觎了这小淫穴三年有余。 崔授早就忘了是如何对自己的女儿生出了禽兽之心。 或许是她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或许是她恬静干净的气质,又或许是她淡然表象之下坚韧倔强的脾性。 在他看来,他的谨儿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 不过,都不重要。 他只觉得,她活着,就是在勾引他。 时时刻刻地勾引,哪怕是无意的,勾引得他抛下廉耻,忘了人伦。 勾引得情欲淡薄、对男女之事没多少兴趣的他,发了疯地想操屄,想操女儿的屄。 想把鸡巴插进她的穴儿里,蹂躏她,干坏她。 父亲的身份和血脉相连的关系本是他们之间最深的羁绊,后来却成了最大的束缚。 他是她的父亲不假,但爱欲驱使,他更想给她做男人,日日夜夜操她日她,干得她也对他情根深种,爱上他。 谁知竟让元清这个废物半路拦截,抢走了他的心肝宝贝,先他一步用骚根玷污了她的清白身子。 崔授满脸阴郁,含着浓浓醋意,手指往穴口里面挤。 腿心发胀,私处被异物侵犯,崔谨挣扎躲避,泪流满面求他,“不要,爹爹,不要......” 男人修长的手指狠送,一下全部没入小花穴,肉屄里面的层层褶皱围裹着手指蠕动吞吸,极力吸绞。 “好淫的穴。”他来回抽送手指,指奸女儿,同时冷笑嘲讽,“你也是这样用屄夹元清鸡巴的?真骚,只要是根鸡巴你都爱?不如尝尝爹爹的?” 崔谨羞得无地自容,被他的荤话气到发抖,却挣脱不开。 丰沛爱液潺潺流出穴口,浸得大手也湿透了,崔授手指一边奸穴,一边曲指摸索穴壁,寻找宝贝最敏感的地方。 指尖触到一块软肉,他用力抠挖捣弄那里,崔谨身子激颤,被汗水和泪水沾湿的漂亮粉脸儿通红,隐忍喘息。 “舒服么?骚宝宝。”他观察她的反应,探索她的屄穴,又送了根手指进去,双指并拢,狠狠操插。 在女婿家里奸淫女儿,自然会有不速之客打扰。 元清忐忑站在门外,很没自知之明地认为岳父亲自上门,是来找他麻烦的。 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有人敢在王府下毒害王妃,怨不得岳父震怒。 “小婿拜见岳父。” 某人听到这声音更加愠怒,怒火全部发泄到手底的小肉花上,飞快抽送手指,“噗呲噗呲”直响,淫水四处飞溅。 “滚!” 一声怒喝,元清连连后退,被后面的下人搀扶住,便真想后退。 后知后觉此处乃宋王府,他无处可退,也不该退。 “还请岳父大人息怒,我绝不会委屈明怀,定会严惩凶手。” 崔授不作理会,依旧指奸宝贝的小浪屄,命令她:“让他滚。” “......嗯......”一声娇吟不小心溢出喉头,崔谨立刻咬紧嘴唇,强忍着不再放出一丝呻吟,扭头反抗。 “谨儿想让他进来,看为父用手操你的屄?” “......” 第17章 一门之隔,门外的人紧张局促,门内的人漂浪爱河,流吹欲海。 崔授有多爱女儿崔谨,就有多恨女婿元清。 这个人不仅仅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么简单。 而是犹如一把卷刃的刀,缓钝削去他的心头肉,然后横插在他心口。 每时每刻都在刺痛他,刺激他,烂疮深侵肺腑,腐蚀腠理,以致于元清二字成了崔授的心病。 位高权重、光风霁月的男人一生不弱于人,脊梁只折不弯,唯独甘愿对宝贝俯首屈膝,跪在她裙下卑微求爱。 却始终无法坦然面对她的丈夫是元清,光明正大拥有她的人也是元清这件事。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停奸着湿穴,里面又紧又热,死死吸附男人的手指,吞吃讨好。 他不是惯经风月场的老手,也不是体贴佳人的风流客,对如何取悦妇人,十分生疏。 但是对于伺候女儿舒服,却天生得心应手。 首次用手指取悦小肉瓣,指法便显出几分高明,看似粗暴蛮横的操插抽送,却时深时浅,韵律井然。 沾满淫水的拇指摁住花蕊打圈揉按,试探着向屄穴里再添入一根手指。 三根手指强势撑开女孩儿下体,穴口绷得发白,抽送间轻而易举能窥见里面嫩红的穴肉。 崔授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欲望喷薄。 性器在她看不见之处蠢蠢欲动,充血肿胀,硬如铁石。 崔谨仿若失禁,身下的被褥湿了一小片。 好撑,好胀......好、好舒服......好舒服,舒服得快要死掉了...... 身子上次这般舒爽,好像还是婚前被爹爹强迫,险些失身的那次。 快感在堆迭积累,崔谨双眼失神迷离,微微张着红唇,爱欲拉扯着她步入深渊,屈从蛰伏于欲望脚下。 却因简短的三两句对话从云端跌至地狱,夫君就在门外,她却在爹爹身下、在煎熬挣扎中不知不觉忘情沉沦...... 愧疚羞耻淹没崔谨,父女逆伦和背夫偷情两件丑事横亘心头。 更令她羞愤的是,阴戾霸道、满嘴荤话羞辱她的爹爹是她日盼夜盼所想念的,也是她自己留下来的。 她想爹爹,可她想的不是这样的他。 元清不是她想要的,这样的爹爹也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可是一切偏偏成了这般,为什么,为什么...... 崔谨痛苦地将脸儿埋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又一次弄哭了她,掌心的疤痕隐隐作痛,崔授方寸大乱,顿然心凉浇灭妒火怒火,肝肠寸断、懊悔不迭。 她挽留他,断不是为了让他这般待她。 他轻轻从穴里抽出手指,慢条斯理擦掉上面的黏湿水渍,掰着穴儿清理干净。 从后面搂上她,柔声问:“近半年未见,可有话对爹爹说?” 崔谨仍是小声抽泣,瘦削单薄的肩膀不停抖颤。 崔授抬起哭花的小脸温柔吻去咸涩的眼泪,理好她额前的碎发。 很想问,他的情当真令她难堪为难么。 但见她漂亮的双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突然如鲠在喉,万般深情化为一声叹息。 她雪魄冰心,清白高古,不肯轻易入俗流,又岂会随他一头扎进孽海。 她年方十八,人生刚要开始,而他......到底不年轻了。 崔授怕她再寻短见,“恨我怨我都好,切莫再自伤。” “你明知道,我没法真的恨你。” 是啊,她敬爱他,崔授知道,他沉默几息,“照顾好自己。” 说罢便要抬步离开。 崔谨在他身后问道:“你又要躲着我、避开我,与我两不相见吗?” 他苦笑数声,转身移开遮掩的衣袖,指着高耸勃起的下体,“看到了么?” “谨儿,你以为我不想吗?”他拉起她的手按住硬挺粗硕的孽物,“我也想做个好父亲,给你只做父亲,可我做不到。” “面对你我就会失控,它也会情不自禁,宝宝素来聪慧,告诉爹爹怎么办,可好?” 他笑得悲凉疯癫,眼中带泪,拽着想缩手的崔谨狠攥欲根,“要不,我们割了这是非根?” “没了它爹爹就不会再对宝宝动情动欲了,就能好好给你做爹爹了,好不好?” 崔谨瘫坐在床,泪如飞霰。 待从惊世骇俗的震撼中略回神,他已消失不见。 崔谨哑着嗓子急忙叫人,进来的却不是小桑和小寻,而是一张陌生面孔,“你是?” “属下临舟,是大人的暗卫,今后听从小姐差遣。” “......爹爹呢?去了何处。”崔谨惴惴不安地问。 “大人公务繁忙,尚有要事处理,不能久留。” 原来是去忙公务了,崔谨暗松一口气,临舟又带另外十五个人逐一拜见她。 宝贝险些中毒遇害,崔授自然吓得肝胆俱裂,恨自己疏失,此番一共留了并临舟一起十六个人给她,贴身保护。 ps:“漂浪爱河,流吹欲海”这句看起来怪怪的是吧?但这不是我瞎编的,而是出自《太上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我觉得很涩(色鬼看什么都涩)就写进文里了(好好的道经被你这么糟蹋是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