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嫋嫋》 酒后乱性(H) 春枝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双手在抚摸她,从她的脸庞,到她的胸口,最后到她的双腿。春枝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是那双手并没有停,继续在她的身上流连。春枝胸前尚未彻底成熟的两团雪白被那双手捏了两下,紧接着,那双手顺着她的腰际养下划,路过股沟,探入了一片丛林。 那双手成功地找到了丛林中的穴口,但他只是摸了摸,就回到上侧去摸春枝的阴蒂。指尖轻轻按了按,随即便是一阵轻揉。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比春枝自己按揉阴蒂更加刺激,因为不是自己的行为,所以更加未知。她被这不可控的动作弄得哼哼了两声。 春枝隐约听见有人声,但那人声远远的,像在天边,听得不清楚。她努力要去听,但是下半身正在经历的事让她无暇去顾及那声音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双手的动作大力起来,按压得更重,春枝的轻喘声也就愈发明显。她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像火苗一般在燃烧,而且愈烧愈大。春枝能感觉到自己的乳尖肿胀起来了,穴口也渐渐溢出了汁液。 那双手也显然注意到了春枝的身体变化,它终于舍弃了阴蒂,转而伸向穴口。那里早已经湿润了,透明的粘液沾满了附近的毛发和皮肤。那双手的指尖轻轻蹭了蹭穴口,春枝不满地动了动身子。指尖在穴口摸了一会后,就尝试着进入。春枝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指尖深入,那手指在甬道里摸索着什么,着肉壁往里一寸一寸挪。 春枝很快就感觉到了不满足。就算是她自己玩那里,都没有只用一根手指的时候。于是,她哼哼着:“要……” 那手指顿了顿,随后才抽出,试探着要进入两根。那两根手指在穴口沾满了春枝的粘液,寻找着时机进入。才戳进一个指尖,春枝便感觉到穴口被撑开的微痛:“唔。” 那双手立刻退了出来。春枝感觉到那双手已经远离了自己,感觉到更不满足,只好软软地撒娇:“要……要嘛……” 于是那双手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两根手指依旧顶着穴口,微微地打着转,另外有一只手伸过来爱抚着春枝的胸口。 春枝的乳尖被那双手捏住了,对方还轻轻揪了揪。春枝迷迷糊糊地哼了起来,同时下半身被挤入了一节指尖。那指尖进入得十分缓慢,春枝很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甬道被撑开,湿滑粘腻的汁液和手指一起被挤入穴中。 手指被内壁包裹着,春枝能感觉到指尖的摸索。终于,那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小凸起,随即轻揉了起来。春枝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是渐渐地能感觉到自己身下愈来愈湿润,好像有一片小泽。 那指尖在穴内按揉了一阵,按揉得春枝更不满足。她想要被填满,想要彻底沉浸在欲望中。 就在春枝扭着身体欲求不满时,她又听见了那天外的,不清晰的说话声。那声音时远时近,时大时小,让春枝头脑发懵。不过欲望当前,她管不了太多。 那双手退了出去,正如春枝所期待的,有一个比手指更粗的事物进入了她的身体。虽然春枝已经足够湿润,但是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不过好在这种疼痛尚可以忍受。春枝咬着唇瓣,感受着下半身。一开始,抽插的动作还有点生涩,但是很快就熟练了起来,身体也在适应这种变化。没过多久,那种愉悦的感觉便充斥了春枝的大脑。 春枝感觉到自己被顶撞到了最深处。那种感觉说不上是快感,但是却足够舒畅。摩擦的动作也照顾到了她的敏感点,叁两下她便在轻颤。 就在春枝怀疑这个梦境为何如此真实时,她的意识也在逐渐地回笼。她的听觉开始清晰,能听见身侧的声音,她的视线也褪去了模糊。 身下的感觉却并没停止。春枝依旧感觉到自己在和一个人进行着性交。等春枝彻底回过神来,才看清自己身上男人的脸。 “余姚哥?”春枝有点懵,她甚至不太敢信身上的人是余姚。 余姚的黑色短发懒洋洋地垂着,额头脸侧都是汗,上衣穿得工工整整,只脱了一半裤子,两条腿支撑着。春枝微抬头一看,自己的两条腿架在余姚的腿上,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铁定是余姚,没得跑。 更何况,小余姚还在春枝的身体里没退出来。 春枝死死地咬着嘴唇。几分钟前她还以为这是一个春梦,还大胆而放肆地互动了,结果没想到是真人。她虽然对性很好奇,但是一直都觉得未婚就有性是一个危险行为。 更何况,她不喜欢余姚。余姚对她而言更像是哥哥,而不是男人。 “嗯。”余姚回应了春枝,他慢慢地凑近春枝的脸,在她的唇边轻吻了吻,“专心。” 春枝被余姚的吻弄得有些发愣。这分明就是一场意外。可是,看余姚的样子,好像想让意外继续发生下去。 “余姚,你好了没有啊?”一道男声从后面传来。这声音春枝也熟悉得很,是她同院的程逸文。 程逸文怎么也在这?春枝心里一慌,原本和余姚发生了关系就已经让她很不安了,结果这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 余姚不做声,自顾自进行着自己的事。春枝被顶撞直喘气,她想努力让声音小点,可是根本压抑不住。 程逸文走到床边,看了看脸色通红的春枝。他弯下腰来,看清了春枝眼中茫茫的雾气。仿佛是春枝的低哼声惹恼了他,程逸文突然吻住了春枝。春枝感觉到程逸文的舌尖灵活而轻松地进入了她的口腔,在她的领地上攻城略地。 每当春枝喘不过气的时候,程逸文便会放过春枝一阵,让春枝大口大口地喘一会,然后再吻住。几次下来,春枝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也快到了顶峰。就在春枝差点叫出声的那刻,程逸文一把咬住了春枝的唇瓣,有意不让她发出声音。春枝呜咽了一阵,感受到身下如潮水般蔓延的快意。她的双腿已经失了力气,勉强地挂在余姚的身上。 看着春枝涨红的双颊,程逸文才松了口:“真烦,要不是你,阿枝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余姚看春枝已经高潮了,只再草草动了两下做延长,就抽了出来。余姚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抬着头的兄弟,又看了眼程逸文,转身下床,同时甩了一句话给程逸文:“她看不上你。” 程逸文哼了一声,不理会余姚,又亲了亲春枝的额头。余姚走到垃圾桶边,把避孕套取了下来,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等他穿过客厅去浴室的时候,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卢元脸色有点难看。 卢元看见了余姚走出房间。他清楚而明白地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心有不甘,可是他没法阻止。醉酒的春枝倒在余姚的怀里,吻上余姚的嘴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春枝大约是喜欢余姚的,虽然他过去旁敲侧击询问时春枝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是几小时前春枝的举动让他不得不怀疑春枝对自己撒谎了。他也没有程逸文那么强硬的手段,所以他只能是一个爱而不得得倒霉蛋。 卢元烦躁地揉搓着头发。 程逸文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听见了浴室的水声,看见了心烦意乱的卢元。 “走吧,我和余姚说两句话就走。”程逸文的手插在口袋里,“她睡得挺熟的。” 卢元心里明白自己再呆着也没有意义,于是他站起身,少年有些瘦弱的肩膀微晃了下,但很快止住了。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程逸文突然提问了:“你就这么出来,你妈没问你?” 卢元停了一下脚步:“我说的补习。” 程逸文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等关门声响起之后,整个房间里便只有浴室哗啦啦的水声。程逸文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食指跟中指夹着,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找打火机。 就当程逸文拿着打火机准备点火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程逸文抬起视线就看到了裹着浴衣走出来的余姚。余姚看见程逸文要抽烟,皱了眉:“她不喜欢烟味。” 程逸文的动作停滞了:“你不是说她看不上我么。那我又何必成为她喜欢的样子呢?” 余姚和程逸文沉默地对视着。最后程逸文先败下阵来,他低下头点燃了指尖的烟:“我去门外抽。” “你走吧。”余姚在沙发上的衣物堆里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我做的事我会负责。” “被你说得好像我不想负责一样。”程逸文靠着墙缓缓吐出一阵烟雾,香烟在指尖燃烧,落下了一点点灰。 “余姚,人我没得到,我是不甘心。”程逸文走之前对余姚说,“但是我想到怎么恶心你了。” 余姚抬起头,望向程逸文。 “房钱我付了。” 蹭饭 春枝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几乎算得上淫乱的经历在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宛如一场梦。但是当她试图转身的时候,双腿内侧传来的隐隐的痛意让她明白,那一切真实地发生了。 她和余姚发生了关系,而且还是当着程逸文的面。 春枝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以后还要怎么面对这两个人啊! “醒了?”余姚原本坐在桌边看书,听见床上有动静便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春枝抬起手捂住脸。 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春枝的心里纠结着。于她而言,余姚一直是院里所有人公认的大哥哥,如果余姚成了她的男朋友,这关系会很奇怪吧。春枝用她不太清明的脑袋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余姚和程逸文心里的弯弯绕绕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要喝水吗?”余姚已经走到床边,看着春枝。春枝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呆呆愣愣的。余姚也以为春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便坐在床边,凑近了春枝的脸,准备安抚她几句。结果春枝的意识回了笼,盯着余姚的双眼,叫了他一声:“余姚哥。” 余姚嗯了一声。他心里也知道春枝想说什么,他觉得不能让女孩子先说,于是他开了口:“春枝,这件事……” 余姚话还没彻底出口,就被春枝打断了。 “余姚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这种事,很正常对吧。”春枝看着余姚,她睁圆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所以,就当之前的事不存在吧。” “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余姚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你压根就搞不清状况。总之,我会负责。” 春枝急急地拉住余姚的胳膊:“你不用负责。” 余姚转过头看着春枝的眼睛。他以为春枝是说反话,但是很显然她不是。春枝的眼睛里没有闪躲。她只是在陈述自己的想法。这跟余姚的计划不一样,他喜欢春枝,喜欢到愿意等她长大和她结婚的程度。但是现在,他的意中人却不想让他负责。 就在余姚准备再做努力的时候,春枝一段话把余姚彻底打回了原型:“余姚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你说要负责,可是我觉得那样好奇怪。而且,余姚哥,我好像不喜欢你。啊,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余姚长久地沉默着。他沉默得让春枝怀疑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最后,余姚轻声问春枝:“要喝水吗?” 春枝摇摇头,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余姚哥,你走吧。” 余姚见春枝一副抗拒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了。事已至此,只能按春枝的心意来。若是她哪天后悔了,想要自己负责,余姚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余姚安静地收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酒店房间。 听到门咔一声响后,春枝便露出了头。被子里的空气闷,把她的脸也闷得通红。一想到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春枝就脸上一阵发烫。 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春枝一边微颤着双腿下床,一边在心里抱怨。她的两条腿甚至都有点儿站立不稳,但是她还是走到了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又走回床边坐着。坐了一会儿,春枝觉得留在酒店再睡一觉也不是个事,便穿了衣服,找到了自己乱丢的东西,也匆匆忙忙地走了。 等到了家,吃完饭,春枝还是觉得有点腿软。饭桌上母亲问她去了哪里玩,倒是被她搪塞过去了,朋友那里也提早打好了招呼,总之是万无一失。只要余姚不把事情说破,那她自然就可以瞒天过海。 只不过春枝稍稍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第一次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是和几乎算得上是看自己长大的男人做了。春枝站在镜子前狠狠揉了把脸。 没关系,没关系,都二零几几年了,谁还有处女情结谁封建。不过她恐怕是得问问余姚他戴套了没有…… “阿枝,你怎么还在洗手间不出来?你李阿姨给我打电话,说逸文今天没地方吃饭,上我们家吃,你得帮我想想,逸文爱吃什么……”封月涵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春枝在里面呆着,也没个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好。”春枝的神思被拉了回来,她打开水龙头洗了把手就开了门。 封月涵上上下下瞧了春枝几眼,确认春枝人没事:“你也没个声儿,在洗手间想什么呢。我听张阿姨说,隔壁院有个姑娘想不开自杀了,在洗手间割的腕,可吓人了。” 春枝忙给封月涵解释:“我想心事呢。” 封月涵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头看春枝:“你要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也别自己憋着。” 春枝回了句好,没说自己在想什么,封月涵也没问。两个人走到厨房里,案板上已经放了切了一半的肉片,封月涵拿了盘子装了,递给春枝,示意她放到蒸锅上去。 “逸文现在还爱吃糖醋排骨么?”封月涵把一包排骨放进冷水里解冻。 “应该吧。上次在食堂见他还是吃的甜的。”春枝回答着,在那盘肉片底下垫了笋片,才放进锅里。 “你们在学校都不说话么?”封月涵问。 “他有女朋友,我又何必去惹人家吃醋呢。” “原来逸文谈朋友了啊。”封月涵利索地洗着菜,“那你李阿姨的赌可就输了。” “你们还玩打赌啊,赌的什么?”春枝看见冰糖罐头,趁着封月涵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小块含着。 “我说你和程逸文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怎么可能谈朋友。结果你李阿姨非说程逸文瞧你的眼神不一样。”封月涵刚把排骨装了盘,二人就听见敲门声。 春枝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程逸文。程逸文换了条风衣,看见是春枝开门倒不惊讶,还笑着跟春枝打招呼。 春枝一见到程逸文的脸,就想起意乱情迷那时凑近的脸和柔软的双唇。这一下子就让她的脸发烫了。 程逸文好像是没看见春枝的窘迫,自然地侧身进了门:“封阿姨,我又来蹭饭了。” 封月涵在厨房应了一声,让春枝带程逸文找些事打发时间,她再炒两个菜。程逸文歪头看了眼春枝,仿佛在问春枝他们要做什么。 春枝此时看见程逸文都有点不自然,更别提跟他坐一块了。见程逸文坐下来开始给人发消息,她便往自己房间里躲。 结果春枝还没合上门,程逸文就推了下门闯了进来。 “你躲什么啊。”程逸文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我们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吧。” 春枝想,是,那也只是一些吻,和那场性比起来压根无关紧要。但是,余姚和程逸文的举动真的让她怀疑…… “你和余姚是拿我赌气吗?” “我们是有些矛盾,但是并不是拿你发泄。”程逸文口袋里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那天晚上是个意外。” “你有女朋友了,你不能这样。”春枝移开视线,“你这是劈腿。” “我已经分手了,前天。”程逸文把手机拿出来,递到春枝面前,“不信的话,你可以看。” “我不看。” 程逸文轻笑了一声:“真的。” 春枝没再回应程逸文,她就那样坐在床边,荡着两条腿。 “你喜欢余姚吗?”程逸文突然问。 “我不喜欢。”春枝有点郁闷地回答。 “那卢元呢?” 春枝的头抬了起来,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程逸文:“你是在说什么啊?” 程逸文见她这样子,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余姚的那句“她看不上你”在他心头堵了很久了,他差点以为他们已经确定了关系。 程逸文慢慢把脸凑过去,春枝盯着他看,不说话。程逸文凑在春枝的耳边低声道:“那我呢?” 春枝的眼前是程逸文上下微动的喉结。她盯着他的喉结走了神。 “在看什么?”程逸文直起身,从高处往下看着春枝。春枝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她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程逸文的脸在她的眼前晃几下她就会想起那一连串的吻。不过,他也吻过别的女生吧。毕竟,他可从小到大没缺过女朋友。 春枝一把推开程逸文:“你快走。” “走?我来你们家吃饭的。”程逸文走过去把门关紧,“你现在赶我走,我就无处可归无饭可吃……” “关我什么事。”春枝望着别处反驳他,“你总有地方吃饭的,不是吗?” “确实,我有地方吃饭,但是没地方做另一件事。”程逸文又站回春枝面前,“如果不可以的话就推开我。” 话音还未落,程逸文就蜻蜓点水般地在春枝额头上吻了一下,春枝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想不想做(H) “你……”春枝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才察觉到这个稍纵即逝的吻。 程逸文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程逸文是想让春枝没有意见。程逸文站在她身前,脸上是有点狡黠的笑。春枝鲜少看见他这样子的笑,像偷了灯油的老鼠。 “我本来想做点别的的。”程逸文低声道,“但是这里好像有点危险。” 春枝又想起那些吻。唇齿之间交换着,粗而重的气息扑在彼此的脸颊上,程逸文闭眼睁眼之间睫毛像刷子在脸上擦过。春枝迷迷瞪瞪地盯着程逸文,程逸文却闭着眼在认真吻她。 “程逸文,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程逸文有点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 “对啊。”程逸文笑起来,他的笑容阳光而明媚。春枝一向不奇怪程逸文为什么身边总是有女生围着,他看起来斯文俊秀,笑起来又明媚灿烂,谁会不喜欢他呢? “你在撒谎吧。”春枝试探着问了一句。程逸文这个人平时说话没个正经,哄人却是一套一套的。春枝只以为是程逸文在哄她。 结果程逸文突然把春枝按倒在了床上,直接就是一个吻劈头盖脸压下来,吻得春枝几乎喘不过气。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面庞上,脖子上,最后停留在耳垂上。程逸文轻轻地一下下地吻着春枝的耳垂,惹得春枝要躲。结果程逸文的手在腰间摩挲着,固定着春枝不让她逃跑。 春枝哼哼了一下。程逸文的手顺着腰往上,划过光洁的皮肤,拢住了春枝的乳房。手拢着,还时不时地捏一下,那力道不重,不至于让人感觉到疼痛。指尖时不时擦过乳尖,春枝又向来敏感,乳尖一被触碰就挺立起来。程逸文察觉到春枝的变化,便伸手捏住那乳尖,搓揉按压。春枝差点叫出声,结果被程逸文用手捂住了嘴:“别叫出声,封阿姨还在外面呢。” 春枝立刻紧紧地闭了嘴,不敢再出声。封月涵表面上看起来无所谓春枝做什么,但是私下里的要求却很多。春枝曾经试探过她,封月涵严肃地表示她不允许春枝和男朋友发生关系。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春枝知道自己多少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再加上,回忆里那夜的快感和舒适,也确实让她没那么抗拒性。 春枝觉得,如果一件事让自己感到快乐,那就意味着可以继续做下去。 比如此刻。程逸文的一只手已经扒开春枝的内裤边,摸到包裹在阴唇里的阴蒂了。他按揉着,感受着湿润一点一点顺着腿根扩大范围,然后指尖钻入了穴道里。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春枝还是感受到了不适。好在程逸文的动作幅度不大,而且润滑也到位,所以当程逸文的两根手指进入深处的时候,春枝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感觉到了一种自己被撑开的奇妙感觉。 程逸文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春枝的敏感点。他的指尖在上面按揉,另一只手继续捏着春枝的乳尖。春枝被他弄得有些受不住,想大声喘气,又怕封月涵听见,只好自己捂着,压抑着吸气呼气。 程逸文轻轻吻了吻春枝的脸颊。但是那时春枝被他搞得快要高潮了,有些发愣。程逸文的手指在内部搅动,可是她想要一些更诱人的。 结果程逸文送了她一次高潮后,就抽出了手指。手指抽出时连带着流淌出不少的水,滴在床单上。 程逸文伸手碰了碰春枝的那处:“有这么舒服?” 春枝不理他,她现在是有点欲求不满了。 程逸文去抽了两张纸,擦了手,也擦了床单上的水。春枝趁着程逸文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咬住程逸文的唇瓣。程逸文自然不会放过春枝,便加深了这个吻。待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就听见门外封月涵在喊:“吃饭了!” 春枝偏了头,坐在床上喘气。程逸文站着,也喘,但是比春枝好不少。 “我先出去吧。你的脸还红着。”程逸文说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等他走到门口,他似乎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凑在春枝耳边问:“想不想做?” 春枝不说话,只喘着气。等程逸文直起身,她才回了一句:“想。” “那等下我去拿套。”程逸文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房间,留春枝一个人坐在床上。春枝见程逸文走了,这才有点懊悔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她本不应该答应程逸文的。出格的事做一回就够了,结果她却亲口同意再出格一回。 春枝等自己脸上的红晕彻底退去了才出的房间。那时程逸文正帮着封月涵摆筷子。封月涵见春枝才出门便埋怨了几句,说程逸文明明是客人,结果还让人家摆起了筷子。 “封姨,难道我还算客人吗?”程逸文笑起来,“我都来蹭饭多少年了,您就把我当自己儿子吧。” 封月涵在厨房里听了高兴,夸程逸文会说话。春枝在桌边坐下,程逸文立刻投来一个关怀的眼神。春枝摇摇头回复他。 封月涵才把菜上齐,春韫就到家了。他把帽子摘了挂在衣架上,一回头看见程逸文也在,就打了个招呼:“逸文也来了。” 程逸文乖乖地喊了声春叔好。春韫走过去摸了摸程逸文的后脑勺,就坐下了。四个人开始吃饭,餐桌上讲了些闲事,程逸文也插了几句嘴,讨得春韫封月涵高兴。等吃过饭,程逸文说是有个朋友打电话来,他去接一下,就出门去了。春枝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在心里想,他这是拿套去了。 等把餐桌和厨房收拾干净了,春韫说单位还有事,要去加班,就匆匆走了。封月涵原本是无事,结果赵奶奶照例又来找她打麻将,不好推脱便也去了。一时间家里只剩了春枝一人。 春枝才在房间找了本插画书看,结果没翻几页门铃就响了。她知道是程逸文,便去开了门。程逸文看起来只是在楼道里打了个电话,完全没有跑出去买了盒避孕套的感觉。见家里没什么声音,程逸文便问了一句:“叔叔阿姨不在吗?” 春枝让他进门来:“一个加班,一个被拉去打麻将了……” “哦。”程逸文已经知道了家里没人,便大大方方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春枝了,“还想做么?” 春枝看着手里的那盒避孕套:“你都买了。” “买了也可以不做。不过……”程逸文说着就吻了上去,一个深吻结束以后才补上了后面半句,“我懂你意思了。” 这一次,春枝才彻底明白做爱是什么感觉。她清醒地感受了全程。 程逸文吻着她,深吻后又是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面颊,脖颈,锁骨处。春枝被他亲得人都软了,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了。程逸文熟练地解开春枝胸前的扣子,一只手游走到背后解开内衣的扣子,顿时春枝就感觉到自己胸前一松。 “去房间。”春枝趁着自己还有点理智,推了一下程逸文。程逸文没说话,直接把人连带着抱起,进了房间,还不忘把门锁上。 程逸文一把春枝放到床上就开始脱衣服。春枝躺着不敢动,只好看他脱衣服。程逸文把自己脱完以后就开始脱春枝的,只不过比脱自己的衣服慢多了。这让春枝觉得自己好像一颗卷心菜。 程逸文再次吻了春枝。他用同样的方法把春枝弄得湿漉漉的,然后抽出了手指。他伸手去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兄弟,然后看向春枝,声音有些沙哑:“会拆吗?” 春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有那么抖。她几乎是哆嗦着拆了塑料包装纸,从里面取了一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程逸文顺着她的手取出那薄薄的套,套在自己的兄弟上。 “不要紧张。”程逸文又低下来吻春枝。 “我有点紧张。”春枝小声道。 程逸文想了想:“换个姿势吧。” 春枝咦了一声,就被程逸文翻了过去。 “撑好。”程逸文指导着春枝,让她趴好,“这个应该会不疼一点。” 春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她的穴口在摩擦。她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 “别紧张。”程逸文依旧在轻轻摩擦着春枝的穴口。他能感受到春枝更加湿润了,但是她时不时的紧张让他害怕会弄疼她。 “春枝。”程逸文突然叫了声。春枝疑惑地歪了头,想去看程逸文,结果胸前的雪白被人一把捏住了,吓了她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下半身微微发痛,一个东西挤了进去。春枝一紧张,穴道收缩了一下,夹得程逸文嘶了一声。 “疼?”程逸文问。 春枝呜咽了两声后才答他:“现在不疼了。” 进来呆了一会以后她就不疼了,只是觉得胀得慌。现下只觉得被填了半个身子不满足,还想要得更多些。 听春枝说不疼了,程逸文便开始动起来。一开始幅度很小,到后来是扶着春枝的腰顶,这中间春枝几次差点叫出声。程逸文似乎格外喜欢往深处顶撞,偏春枝又觉得被顶到深处舒服,于是没几分钟便发着颤。 题外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弄出来每个段落前空的那两格。将就着看看吧。 春枝晨嫋嫋 春枝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胳膊撑不住了,只趴在枕头上发抖,嘴里哼哼着。 程逸文一面顶撞她,一面关心她:“还好吗?” 春枝被下半身的快意折腾得说不出来话来,只能嗯嗯两声地回应程逸文。程逸文见春枝也没有表示抗拒的意思,便继续着。 一场性下来,两人都有点力竭。春枝想翻个身,可是手软腿麻,没力气翻。而且她的困意上来了,只想闭上眼睡觉。程逸文在垃圾桶边上摘套,见春枝没什么精神,就走过来拍拍她的背。 最后是程逸文拉着她翻了个身。 “去洗澡吗?”程逸文揪了一小缕春枝的头发,在手里玩着,“走不动我抱你去。” 春枝摇摇头:“不想去,困。” 程逸文感觉春枝确实是眼皮都要合上了,便不再打扰她,让她睡觉。虽然他很想继续呆着,但是春枝睡了他却还在好像也不是个事,于是程逸文穿好衣服,收拾了垃圾走了。走之前他还写了张字条塞在春枝手心里。 程逸文刚把黑色垃圾袋扔进垃圾桶,一转身就碰见了余姚。余姚才下班回来,身上穿的是休闲服,但是手里提了个公文包。 余姚看见程逸文从春枝家的方向走过来的,但是他没说话,自顾自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程逸文不管余姚是不是想看见自己,他就跟在余姚身后不远处。 “她不喜欢你,余姚。”程逸文说。他知道余姚听得见。 “她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程逸文又补了一句,“那晚只是个意外。” 余姚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砰一声,把程逸文关在了门外。 程逸文看着面前的这扇门,小声嘀咕着:“可真是说不得。” 余姚在门内,放下了公文包,走到桌边,找了个杯子倒了半杯水,然后一饮而尽。听到程逸文说春枝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时候,要说没有慌乱,那是不可能的。 春枝刚出生的时候,他五岁,被牵着上春枝家里。看着所有人的大人都互道着恭喜,他一个人跑到房间里去看睡着了的春枝。 门外有大人问,取名了吗。春韫笑容满面,说:“已经取了。春枝晨嫋嫋,刚好这孩子也生在早晨,就叫春枝。” 于是余姚就记住了这个名字,也记住了摇篮里的小女孩。 要说余姚,他的不幸可能是从这个名字开始的。余姚降生的时候,余铮国和姚璟可比任何人都高兴。他们的高兴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外人送来的。当时姚璟躺在产床上,她刚生了孩子,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一条缺水的鱼。以往的任何时刻,她都不允许自己对外物无法掌握。但是当时她太累了,她累得好像打了一场十年的仗。不过她很快就高兴起来了,因为她听见把孩子抱出去的小护士雀跃的声音:“恭喜恭喜,你们家生的是个儿子。” 那一刻,姚璟觉得自己比做了一项十个月的大工程还要欣慰。 她的欣慰并没有止步于医院。当余铮国和她带着孩子回到大院时,四面八方的人都涌来了。姚璟清楚地看到人群中有不是他们这个院的人,但是他们也一样在道喜。 “哎呀,生了个大胖小子!” “瞧这脸,白白嫩嫩的!” “真是有福气呀,这可是咱们院的第一个小子吧?” …… 姚璟抱着儿子进的家门,她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儿子,而是什么沉甸甸的奖章。 但是矛盾很快就来了。登记户口的日子就要到了,儿子的名字却还没取。这孩子肯定姓余,这没得说,但是姚璟想着,我生个孩子千般难万般苦,总也该给孩子留个姓。 没想到,当姚璟提出来要把自己的姓也加进姓名的时候,第一个跳起来的,却是自己的婆婆。 “这怎么行呢?这叫别人家听了去,我余家的脸摆到哪里去。” 姚璟跟自己婆婆打了整整叁个小时的电话,也没能把老人家劝服。不论是姚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怀孕反应有多大,还是姚璟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生的,怎么不能加个姓,老人家就是不同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铮国多惧内,不行就是不行。” 那一瞬间,姚璟感觉她先前的快乐都不翼而飞。她看着坐在桌边无动于衷嗑瓜子的余铮国,她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她姚璟,此生就没不硬气的时候。 做户口的人上门来的时候,余铮国不在家。姚璟请了产假在家里带孩子,抱着孩子开的门。门外的人还没开口说话,姚璟就把一张纸片递过去了。 于是余铮国和姚璟的儿子有了名字,叫余姚。后来婆婆知道了,闹了几个小时脾气。但覆水难收,孩子已经叫这个名字了,又能怎么样呢?只是,两个人从此有了芥蒂。 之后的事情便也能猜到两叁分了。大院里的人都不明白这其中长达一周的弯弯绕绕,还以为是余铮国和姚璟二人感情甜蜜,非要在孩子名字上也秀一秀恩爱。结果是姚璟虽然疼爱孩子,但是婆婆看了这孩子就想起名字里那个姚字,心下烦得很,便眼不见为净。久而久之,余铮国受了自己母亲的感染,对姚璟多少带了些情绪。姚璟本人是个直性子,也要强,不似院里其它女人,对丈夫多少都小意温柔,这时间一长,两人便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院里一开始说,余铮国和姚璟那是吵架,过不了几日便好。过了几日,只好说是冷战,要不了两个月。等过了半年,只能算作没了感情,为了孩子勉强维持着婚姻。 余姚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也大了,院里总能听见些风言风语。直到五岁那年,春枝出生,他才彻彻底底明白了一些事,顺带着还有了一种情绪。 看着摇篮里的那个婴儿粉红的脸颊和安详的睡颜,余姚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嫉妒。春枝晨嫋嫋,多么美好的名字啊。春天新生的第一根枝条,香气缠绕着它,形成袅袅白烟。 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机的名字。不像他的名字,写满的只有婚姻里的剑拔弩张。 后来春枝渐渐大了,她开始会跑,她开始会跳,她在大院里被大人们牵来牵去。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粉糯可爱,总是阿枝阿枝地叫她。余姚背了书包走进大院,路过见人就抱的春枝,走到自己家门前。 他听见门里的父母在争吵。他们的争吵不会斯歇底里,他们只是话里带刺。除开用刀子一般的话捅对方的心脏,他们也会沉默。不说话,也无话可说。于是,冷意在这间房子里弥漫开来。 余姚二十二岁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春枝。 春枝是这个大院里唯一的女孩子,她代表了一种美好。余姚不是没见过别的女孩子,但是她们都没有春枝的那种感觉。 春枝是一种祥和而安定的情绪。如果余姚提着包从院门走进来,看见春枝在和隔壁院的孩子跳格子,就会觉得很平静。春枝的上衣在跳动间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间皮肤。她的黑色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在空中。如果余姚从自己家的窗口里往下望,看见春枝穿得很单薄,坐在院里唯一一棵树底下做作业,一条腿屈着撑在座位上,另一条腿伸直。偶尔做不出题,她还会用水笔挠挠头。 余姚记得他所注视着春枝的每一个时刻。他二十叁岁了,不是十八岁纯情的少年,有的时候,他会想起春枝,然后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欲望。 当他站在淋浴下,任由冷水冲在身体上,凉意透过皮肤,进入身体。他的手在纾解那难以抑制的欲望,可是他的大脑思绪纷乱如麻。 欲望。他第一次觉得,想着春枝,想和她发生关系是可耻的。他以前从不觉得性可耻。他有过几任女友,也和她们上过床。那时他只觉得欲望得到了满足,从未觉得羞耻。 他劝服自己,说也许是因为春枝年龄小,或者因为春枝太过熟悉。但是他后来发现,真正的原因是他把春枝当成了一种美好,而这种美好,正和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恰恰相反。面对真正美好的事物,任何人都会觉得羞愧难当。 又比如现在。余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脑海里全是春枝的影子。他想娶他,和她做爱,然后和她生孩子,儿孙满堂。一想到春枝,余姚的喉结就微动。他感觉到一种欲望在慢慢浮出水面。 他把手伸进了裤子里,抓住了自己的兄弟。他的手上上下下撸动,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他难抑地喘息,加快了手的动作。最后,液体的喷射让他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透过水面,余姚能感受到一种情绪。他自己明白,那是耻感。 我们没做过 让程逸文觉得奇怪的是,余姚对于自己和春枝做了的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情绪。他照常地上下班,和院里的长辈闲聊,偶尔还坐在树下手谈一两句,愣是一个多的眼神都没给程逸文。 程逸文一面在心里暗叹余姚好性子,一面在心里想,如果是他,恐怕没这个定力。那天在酒店,春枝和余姚做了的事有点让他耿耿于怀,甚至为了恶心余姚还想出了他付房钱这种操作。 不过程逸文现在想得明白了。春枝对他们叁个人都没有什么感情,如果非要说有,他觉得自己的概率还大些。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乎余姚呢?这么一想,程逸文心里的气多少也就消散了。 院里,春枝正和李如月说话。封月涵跟春枝说,她感觉最近李阿姨有点神神叨叨的,不过见了她就笑,老是来找她聊天。这会子春枝也被李如月缠上了,每每进出大院,李如月都要找春枝讲一两句话。 “阿枝有男朋友了吗?”李如月坐在树下择菜。她买了一大袋豆子,都要剥了放冰箱冷冻,这会儿也得空,便坐那儿慢慢进展这项庞大的工程了。 春枝从小就是在各家混熟的,见李如月择菜,便坐下帮李如月一起剥,动作虽然没剥惯的那么熟练,但是也看得过去。 “没有男朋友呀,我一天天的在学习,怎么会有男朋友呢?”春枝笑了笑,把剥的豆扔进桌子中间的塑料袋里。 “你看我们家逸文怎么样?”李如月歪着头看着春枝,“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不如让他给你们家做女婿。” “逸文哥要做我们家女婿的话,可得去问问我妈,我可做不了主。”春枝笑起来,“我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呢。”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李如月抖了抖袋子,看了一眼,“差不多了,谢谢我们阿枝。哎呀,总归还是女儿贴心,我们家逸文叁天两头不在家的……” “让他多陪陪您。”春枝顺口回了一句。 “哪能啊。前几天还安生些,这两日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如月把塑料袋打结,压出里面的空气,“我也不拉着你说话了,你们孩子玩去吧。” 春枝被下了逐客令,只好慢吞吞往大院门外走。结果才出了门,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程逸文,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甩我?” 春枝朝声音的来源望过去,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靠着墙在和程逸文说话。程逸文今天穿了一条白衬衣,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冷漠得好像冻了几百年的冰块。 “分手需要理由吗?柳意,我是什么人你不明白?什么女人在我这里都只是玩玩而已。”程逸文轻哼一声,“我甩她们的时候不也没有理由吗……怎么,你就要找上门来?” 柳意扬起了胳膊,似乎巴掌在下一刻就会落在程逸文的脸上。 “呵……程逸文。我不打你,我何必打你。你对每一个和你上床的人都说甜言蜜语,总有一天,你爱的人会因为你这不堪的过去而嫌弃你。” 程逸文没有动作。他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柳意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春枝目睹了整个过程。自幼儿园开始,她就一直和程逸文在一个学校。如果说每个人都会有天赋,那么程逸文的天赋一定是拈花惹草。在春枝印象里,幼儿园时期,程逸文就拉着别的小女孩的手回家了。到了初中,程逸文开始谈恋爱,在学校的某个角落和女朋友接吻,有两回还差点被教导主任抓到。高中的时候,他程逸文的大名就远播多所中学。有女生知道他的伟大事迹之后会远离,但总也有人幻想拯救浪子,前赴后继地做程逸文的女朋友。学校里八卦多,传得也快,春枝光是听到程逸文带女友去开房这事就不下叁次。 春枝在心里把柳意归为上了程逸文的当的可怜女孩。不过好在柳意离去的时候不是哭哭啼啼的,多少也接受了这个打击。春枝想着,自己不如去小卖部买一瓶气泡水。 结果春枝在小卖部又遇见熟人了。卢元和一帮子男生都聚在小卖部买冷饮,乌泱泱七八个男生,都穿着校服,背着鼓鼓的书包,在货架之间嘻嘻哈哈。卢远看见春枝,便热情洋溢的打了个招呼:“姐!” 春枝冲他招手,另一只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气泡水。她把瓶子转了一下看生产日期,结果周围光线一黑。春枝知道是卢元走过来了,头也不抬地就问了一句:“你不跟你的好朋友走了?” “姐,我就跟你说句话,等下就追上去。”卢元低声道,“姐,你能教教我化学么?” 春枝抬起头看卢元。卢元的脸上写满了真诚:“我化学特差,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春枝回忆了一下,想起一次吃饭的时候,确实有提到过这事:“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把我的化学书找出来……” “姐,你今天就来吧。我有化学书。” 不远处那群男生叫了卢元的名字。卢元转头应了一声,又将视线移回到春枝的身上:“姐,可以么?” 春枝见他也被催得急,便点了点头。反正她已经考完了,也没什么事。 见春枝点头了,卢元便笑了起来:“谢谢姐姐。”话音未落,便转身跑了,跑到一半,还回头朝她招手。 春枝有点哭笑不得。看卢元这副样子,倒觉得还是个孩子。虽然自己也比他大不了多少。 去卢元家之前,春枝思虑了一阵,觉得还是把自己的课本也带上比较妥当。万一卢元在课上打个瞌睡什么的,笔记必然是没有做全的,也正好让他补了。 刚进卢元家门口,张荠就笑着迎了上来。春枝跟张荠打了招呼:“张阿姨好。” 张荠其是卢贵平的续弦。自从妻子赵锦去世以后,卢贵平一直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卢贵平带着卢元回了一趟老家,去的时候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成了叁个人。 据说张荠是卢贵平家里给介绍的,虽然不怎么识字,但是待人接物却平和可亲。 张荠弯腰给春枝找拖鞋,一边找,一边回春枝:“哎,阿枝好。阿元的学习就拜托你了。” “张阿姨不用客气,我也刚考完,没什么事。” 张荠把春枝带到了卢元的卧室门口:“要是讲累了,出来吃点水果。我就不进去了,孩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空间。” 春枝点点头,谢过张荠,就敲了敲门进去了。卧室里,卢元戴了耳机坐在书桌上,认认真真写着字。仿佛是察觉到有人开门,他便抬起视线看了一眼。见到是春枝,他就笑了一下。 春枝见卢元笑,也跟着笑了一下:“在做题?” “正好要休息了。”卢元把手中的笔放下,撑着脑袋盯着春枝看。 “为什么盯着我看?”春枝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 “没什么。”卢元的思绪飘远了些,“对了,姐,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你喜欢余姚哥吗?”卢元问。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 “怎么问这个?”春枝想起那天程逸文也问了这个问题,“余姚哥是我们的哥哥,我只把他当哥哥看待。” “这样啊……” “是不是程逸文跟你说什么了?”春枝在大脑里搜索泄露的可能性。她和余姚酒后乱性,程逸文也在场。余姚不像是个会说这些事的人,但是程逸文…… “不是。”卢元干脆利索地否定了,“我这两天都在家,谁的面也没见着。” “那你怎么突然……” “姐,我喜欢你。”卢元打断了春枝的话,“我真的喜欢你。” 然后卢元说出了让春枝大脑彻底宕机的一段话。 “姐,那天,我也在场。我知道你和余姚做了,还有程逸文。那天你给所有人都打了电话,我找了个借口溜出去,赶到酒吧的时候你已经被带走了。我问了你的朋友,她们给我比划了一下,我就知道是余姚把你带走了。你喝太醉,不好把你带回大院,所以就带你去开酒店了。我到的时候,你们事儿都要办完了。” 春枝愣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脸随着对方的陈述渐渐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原来,那天是这样的…… 讲到这里,卢元有点儿委屈:“姐,他们都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可是你对他们和对我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卢元继续说,只不过这一次声音压得更低:“姐,我们没做过。” 春枝感觉自己的脸更加烫了。难道卢元这小子在小卖部找自己补习就是为了做这档子事吗?这也太离谱了。 卢家往事(H) “不行。”春枝直接拒绝了他,“你还没长大呢。” “姐,我十八岁了。”卢元提醒道。 春枝这才想起来,当年卢贵平带着卢元搬家到这里的时候,为了让卢元适应,特地让他留了一级。所以他还没参加考试就满十八了。 “你还在读书呢。”春枝另找了一个借口。 “读书跟追求喜欢的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卢元反驳说,“不然我就输他们太多了。” “你想多了,余姚哥和程逸文没有在追求我。”春枝有点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小孩子之间的胜负欲。 “那是你没看出来。”卢元小声嘀咕,“不然还能千里迢迢跑去酒店吗……又不会真的随便和人上床……”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春枝摆摆手,“你可快做你的作业吧。”说完,点了点卢元的作业本。 卢元并没有反应,他依旧看着春枝。突然,他伸手把春枝扯到了自己的身边,春枝一下子没站稳,直接坐卢元腿上了。 “呀。你做什么?”春枝正要装装样子凶卢元两句,结果对方的一只手已经伸到后面去解了内衣,一只手在前面揉搓起来了。 春枝下意识想站起来,可是被卢元摁住了根本站不起来。胸前的柔软被人捏住又放开,那一点茱萸也被指腹轻蹭着,春枝感觉到情欲之水渐渐地没过她的身体。下身的穴口似乎也在渴望着什么,泌出的液体打湿了内裤。春枝的内裤被拨开,卢元的手探了进去。那一片丛林背后的河道已经涨潮,一下子沾了探险者满身湿腻。卢元准确地找到阴蒂,轻轻地按揉着。没几分钟,春枝便咬着唇瓣,一副有点难忍的模样。 “和我做吧。”卢元在春枝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没等待春枝的反应,卢元就拉开一边的抽屉,拿出一盒避孕套来。春枝的腰靠着后面的书桌,正在小口小口的喘气。 卢元的帐篷早就支起来了。他把裤子褪下去,让自己的兄弟直挺挺地露出来,然后看了眼春枝。春枝慢慢地把内裤脱了下来。 卢元拆了一个套套上,然后轻声对春枝说:“姐姐,上来。” 春枝跨坐到卢元身上去,挪了挪,把自己的小穴口对准卢元的家伙,然后慢慢地坐下去。起初穴口微微地泛疼,但是比之前的两次好多了。春枝忍着疼,继续往下坐。直到彻底的和卢元合为一体,春枝一下子感觉到那种被撑满的感觉。 “唔……”春枝轻哼一声。 “是疼了吗?”卢元有点着急地问。 春枝摇摇头,随即开始上下的律动。这一下一下的抽插逐渐让她感受到了快意,穴道里也愈发的湿润。 卢元的脸上也开始浮现红晕,他也沉浸在情事的快感里:“好舒服……” 春枝动了好一阵,觉得有些累,但是尚还不满足,想要更多。这时卢元也到了兴头上,不肯再在椅子上做了:“姐,我们去床上。” 说着,两个人转移阵地,到了床上。卢元一把把春枝的两条腿迭起来,对着小穴想往里戳。只进了一个头,春枝便哼哼起来喊疼,卢元只好作罢,把春枝的一条腿放下来,压上去,就用这个姿势进入。 春枝感觉到卢元在往里进,进得很深了,感觉几乎要顶到了。进去的时候又蹭到点了,让春枝不经意一颤。 卢元慢悠悠地进了几次,似乎是不再甘于慢速的快感,他开始加快速度。春枝感觉到快感像浪潮一样一阵一阵来,自己好像要被拍到沙滩上。一开始还能憋住不叫出声,后来只能咬着唇瓣忍,但也有几声叮咛溢出。 卢元顶得很深,有两下甚至感觉好像被顶到了花心。每被顶到花心,春枝都止不住地发抖。 “是很疼吗?” 春枝没回应卢元。下半身的快意像潮水一般,哪还有空回应身上的人。 最后,两个人几乎一起到了高潮。春枝大喘着气,感觉到对方离开了自己,便轻声问了一句:“你现在满意了?” 卢元低着头,摘了套扔进垃圾桶,把精液射出。做完这些以后,卢元爬到床上,和春枝一起躺着,脑袋还在春枝的颈窝里蹭了下。 春枝伸手推了下,但是卢元又靠过来了。 “姐……我真的不想落后他们太多嘛。” 虽然春枝两条腿没什么力气,但是她也打算走了。下半身黏黏糊糊的难受。 卢元见坐起来穿衣服,便有点失落:“你要走了?” 春枝嗯了一声,套上内裤的时候感觉内裤上全是体液,更加难受了。 “好吧。”卢元把衣服也套上,“我送你回去。” 春枝拉了下裙摆,好让衣服看起来平整一点:“写你的作业吧。” 卢元嗯了一声,不过神情看起来有点焉焉的。 就在春枝的手按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听见背后的卢元说了一句:“姐,你能不能不要和他们在一起。” 春枝没同意也没拒绝,直接离开了。 卢元刚来大院的时候,只有六岁。那时候赵锦还没去世,一家子其乐融融。春枝对于卢元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胆小。 卢元出奇的胆小,那时候十二岁的余姚已经开始懂事了,在家里写作业,不肯陪他们一群孩子玩。程逸文照例是不知道骗了隔壁哪个院的女孩子过来一起玩。春枝捏着根长树枝,在挑地上的蚯蚓。 程逸文不怕蚯蚓,他身后的小女孩吓得叫了一声,他就立刻把人护在自己身后,还安慰说不怕不怕。 那天卢贵平一家请了人来帮着抬家电,孩子没人看管,就让他下楼跟院里的孩子一起玩。 卢元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春枝使了个巧劲儿,把地上的蚯蚓挑起来,然后到程逸文面前去晃了晃,一转身,就看见面生的卢元。 春枝刚把蚯蚓放在卢元面前,那蚯蚓还没开始扭,卢元就被吓哭了。 楼上的卢贵平听见有孩子哭,立刻就探头出来看。等他下了转角的楼梯,楼下的哭声又停了。走近了一看,自家儿子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糊涂,此时倒也咧着嘴笑了。再一看,逗笑自己儿子的只是小姑娘的一个鬼脸。 卢贵平哭笑不得地给儿子擦了脸,又放他去玩。 没过几天,卢贵平一家就住进了大院。 卢贵平的妻子赵锦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很知性的女子。她不常出门,每次出门都是穿一双带跟的皮鞋慢慢走。 后来有一回,春枝听见封月涵在饭桌上跟春韫说:“我前几天没瞧仔细,今天她进门的时候我看得仔细,她那双鞋是小羊皮的。” “小羊皮就小羊皮,有什么不一样的。” “别人穿小羊皮,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撑撑场子才穿。可人家,天天都穿小羊皮的。” 春韫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吃完了以后才说:“那下回我也给你买一双小羊皮,你也天天穿。” “你傻啊。人要有这个福气的。我这种就是没福气天天穿的。” 于是春枝就记住了赵锦的那双鞋,她记住了那带光泽的柔软皮料叫小羊皮。 每当大院里响起一阵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春枝就会停下自己的动作,跑到楼梯边,看着赵锦慢慢地下楼,那双皮鞋跟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台阶。 赵锦看到躲在楼梯边的春枝,就朝她柔柔地笑。后来春枝在赵锦面前刷了脸熟,有时候还会得到一两块糖。 春枝对于赵锦这个人的记忆完全来自于大院里那一张张传递着八卦的嘴。每当赵锦出门去了,大院里的女人们就会低声议论一阵,然后话题叁转两转,又转到别处去了。 赵锦其实是卢贵平大学老师的朋友的女儿。卢贵平自己完全是从山里考出来的,一开始进城里,完全一股土气。他的老师也帮衬了他不少,有时候生活上有困难,也会接济两把。没过几年,卢贵平整个人像变了样子,书卷气之上又有几分灵动。 那时候卢贵平的老师的朋友到他的学校来做交流,要住两年。因为想着也要住两年,便把妻女一并带来了。他的妻子乡下庄稼人的女儿,不识字,每天给他洗衣做饭。他的女儿当时已经读完了大学,刚找了在学校的工作,父女一同在研究古籍。 卢贵平初见赵锦便动了心。赵锦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子,但是却有气质。 有一回卢贵平喝醉了酒,说起和赵锦的初见,并不是在舞会上,而是有一回,他去找老师,结果老师不在,只有赵锦一个人坐在桌前翻看古籍,当时他一下子就觉得岁月静好。等老师回来后,他立刻找老师要了赵锦的姓名。他觉得自己应该追求这个女子。 当时卢贵平还说,到如今,自己每晚看赵锦坐在书桌前翻书,仍有当年的那种感觉。 酒桌边的一圈人一片唏嘘。有女人推了把自己的丈夫:“你看看人家。” 无奈赵锦一直都是板正的人,即便卢贵平酒后吐真情,她也只是轻推了一下眼镜:“你少喝点。” 卢家往事2 赵锦是在卢元十岁的时候去世的。 她去邻省的学校做交流,那天下暴雨,车胎在地上打滑,没刹住车,撞了车。 等告诉卢贵平人没了的时候,从邻省回来的只有一个骨灰盒。卢贵平当然是不接受,打电话去问,结果说是现场状况比较糟糕,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把人一齐拉火葬场去了,能带回来的只有一个盒子。 知道消息的那天也下着暴雨。院里都是积水,只有两个孩子在檐下玩,闹了一身的雨,被家长捉走了。之后院里只有雨水的气息和声音。 春枝和封月涵坐在家门口的饭桌边。等门吱呀一声开了,春韫才进了半个人,封月涵立刻就转头问:“他怎么样?” 春韫摇摇头:“哭了好一阵。” “孩子呢?” “也在哭。” 封月涵坐回去,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晚上给他们家送点菜吧。” 春韫应了一声,进自己的书房去了。 自那以后好多年,卢贵平都一直恍恍惚惚。有时候他下班回来,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能发几个小时愣。卢元下课回家,见了卢贵平这样没魂没魄的样子,也不愿再说什么增加自己父亲的负担。 有一回卢贵平忘了做饭,卢元也不吭声。等最后卢元蹲在地上蹲了两个小时,李如月路过的时候才发现:“哎呀,小元,你怎么蹲这儿了?” 卢元闷闷地说:“李阿姨,我肚子疼。” 李如月拉着他的手要他起来,卢元疼得起不来,这才发现事不对了。李如月一个人不敢带着孩子上诊所,立刻上楼去找了封月涵一块儿去。两个人抱了孩子到诊所一查,发现是肠胃炎。 等从诊所回来,李如月和封月涵都跟卢元千般万般嘱咐,要是爸爸不做饭,就到阿姨家里来吃,哪个阿姨家里都可以。 卢元点点头,就提着一袋子药慢吞吞进门去了。 李如月看着卢元这孩子,觉得他可怜:“这卢贵平这幅样子,可真是可怜了孩子了。” 封月涵也叹了口气:“这都一两年了,还没走出来呢。” 但是卢元总归是卢贵平的孩子,外人能帮衬一两把,却不能事事俱全。自赵锦去世后,卢贵平和卢元只在大院里过了一次新年,之后都回了乡下去。 有一年春枝实在没了玩伴,余姚忙着学业,程逸文也不知道野哪里去了,春枝一个人穿了新衣服在大院里转来转去,也没见着熟人,便回家问封月涵卢元一家为什么要回乡下。 封月涵当时正在炒菜,随口回了一句:“因为乡下热闹啊。” “乡下为什么热闹啊?” “因为乡下人多啊。”封月涵盖了锅盖,“城里只有我们一个院的人,每家也就叁四口人,乡下一大家子就十几口人呢。” “那一定很好玩。我们也去乡下吧?”春枝摇头晃脑地问。 “哎呀,这不行,我们在乡下没有房子。” “为什么我们没有房子呢?可是卢元他们家就有呢?” “因为我们一直都住在城里。卢元他们家以前住在乡下,现在住在城里,所以他们有两个家,而我们只有一个家。” 春枝似懂非懂点点头:“好吧。” 就在春枝盼着卢元早日回来的时候,卢贵平带着卢元回来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卢贵平还带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张荠。 张荠来的时候穿的是花布做的衣服,上面一条上衣,下面一条裤子。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在身后打了个麻花辫,几乎要垂到腰间了。她的行李是一大块布扎起来的,上面打了个结。 整个大院的男人女人小孩都偷偷打量着这个天外来客。张荠仿佛也察觉到自己和这里的格格不入,只是低着头走过,一声不响。 卢贵平和卢元二人皆是沉默,来分特产也是没说两句就起身走了。 才关上门,封月涵就小声嘀咕:“前两年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今年就娶了新老婆了?” 春韫擦了把眼镜:“总是孩子要紧。” “只怕是我死了,你也单不了几年,又是新人暖新床。” 春枝蹲在家门口,听见卢贵平家里进进出出的打扫的声音。 不过好在,张荠来了以后,卢贵平家里多了两分烟火气。起码,卢元是真的再也不用吃百家饭了。 张荠的转变发生在两个月后。一天,她照例提了菜篮出门去买菜,出门的时候还是长头发花衣裳,等回来的时候,跟院里的阿姨们差不了多少了。 春枝原本在院里抓蜗牛,看见有个陌生女人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愣了几秒才认出这是张荠:“张阿姨……” 张荠的长头发没有了,换成了一头清爽利索的短发,花衣裳没有了,变成了素雅的连衣裙。 张荠朝春枝招招手,示意她过去。春枝听话地放下蜗牛,跑过去。张荠低声问春枝:“我这一身看起来还行吗?” 春枝用力地点点头:“漂亮的。” 听了春枝的话,张荠仿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谢谢你。” “我可以跟她们一样叫你阿枝吗?” 春枝点点头。 “谢谢阿枝。我给你带了糖。” 欠一个吻 春枝洗过澡以后就躺到床上去了。在床上躺着,她却又心绪不宁。一切的开始都是那个夜晚,酒精带来的迷醉之感将她彻底卷入了这场漩涡。 原本她只打算出格一次的,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她也渐渐沉迷其中。 大院的孩子们虽然心里都明白,有些事不会告诉大人们,但是保不齐有说漏嘴的一天。也许哪一天,这些事情被暴露,他们又会怎么看我呢…… 春枝越想越烦,刚转了个身,就听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阿枝,有你电话。” 春枝从床上跳下来:“是谁啊?” “你朋友吧。”春韫把电话听筒放在一边,等春枝去接听。仿佛是已经猜到春枝要出门玩,春韫还提前说了一句:“不要像上次那样夜不归宿了。” 春枝嗯了一声,去接电话。 “阿枝?”电话那头问了一声。 “嗯。怎么了?” “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的?吓死我了,上次有叁个男的都来问你在哪,说是你同院的哥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是同院的哥哥。” “吓死了,还以为你也偷偷在搞什么脚踩多条船的……上次小良被发现了,还嘱咐我们千万不要给她打电话。” “不会。” “还出来玩吗?老地方。” “待会见。”挂了电话,春枝就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还从抽屉里找了口红擦了擦。等她出门的时候,春韫在书房,封月涵在卧室,没人看见她。 春枝她们的老地方是同一条街上院里的一个姐姐开的酒吧。那位姐姐向来是一条街上出了名离经叛道的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服管教。成年以后学新潮在离大院还挺远的地方开了一家酒吧,没想到收入还可以,很快就从大院独立出去了。 据那位姐姐说,自从搬出去以后,倒是少听了不少唠叨。 因为她本身的经历就很传奇,再加上她也守口如瓶从不说哪家的孩子到她的店里玩了,所以总有不少刚成年的大小孩爱去她店里凑热闹。 春枝到了的时候,其他几个女孩也到了,见了面打了一圈招呼,春枝就要了杯酒,自己寻了个角落坐着。 上一次玩的打赌,她赌得满盘皆输,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这一次总也不能喝那么醉了。 就在春枝喝得有点微醺的时候,她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个人。她一抬头,是余姚。 “余姚哥?”春枝有点发愣。 余姚似乎也没想到对面的人也是春枝:“阿枝……” 那一刻春枝感觉到自己本就有点发烫的脸更烫了。原本上一次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所以也没感觉到尴尬。 但是这次一见面,仿佛是要把之前的尴尬都补回来。 春枝低下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玩桌面上的纸牌。余姚也没说话,视线停留在桌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上次的事情……”余姚顿了顿,“真的不需要负责吗?” 春枝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轻轻笑了一下:“我们已经不是父母那代人了。余姚哥,你只比我们大了六七岁,不会也变得死板了吧?” “我……” 春枝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余姚哥,你刚考完的时候,可是一个人去酥山上住了五天呢。” 提到酥山,余姚就想起来自己当初年少气盛,寒窗苦读十数年,一朝被解放,满脑子都是出格想法。一开始是想立刻离家出走,后来觉得没有钱,也跑不远,最后变成一个人去酥山上像个野人一样生活了五天。 姚璟原本要拦,但是余铮国说:“让他去。男孩子嘛,让他去。”姚璟只好作罢。 于是余姚得偿所愿,在酥山上饿了叁天,受不了了,把整座山都走了一遍,找到了两颗果树,两天时间把果树上所有果子都掰下来吃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才下的山。 回到大院的时候,姚璟看儿子的眼神满是心疼,但是大院里的孩子,看余姚,那活脱脱是在看神。 春枝看着余姚,他的五官是很柔和的那种,看着既不讨喜,也不生厌。春枝在想,那天,那个彻底陷入无序的夜晚,余姚到底吻自己了没有。 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凑近的脸,但是忘了吻了没有。 酒吧里另一角有一小群人在跳舞,其中一个女人伸手搭上了一个男人的肩,然后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春枝看见了那对男女,她犹豫了一阵,但还是开了口:“余姚哥,你好像欠我一个吻。” 再欠一个吻(H) 酒吧外的小巷,两具身体纠缠着,黑色的外衣几乎包裹住了另一个人。春枝感觉到口腔里舌尖在攻城略地,惹得她叮咛两声。余姚将人箍得愈发紧了,春枝的手下意识地攥住对方的外套。 “欠你的,还了。” 余姚退了一步。刚刚的一阵纠缠让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春枝抬头看了眼,小巷不远处一栋高楼立着,上面挂着铜板的瑞丰两个大字,在夜晚里微微的反着光。 原来是瑞丰啊……春枝想起这是新盖的酒店。 “余姚哥难道是想两不相欠吗?”看见面前的余姚似乎有离去之意,春枝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余姚的脚步停住了。 春枝说:“不如再欠一个吻吧。” 房间的灯光被人开启,春枝跟在余姚身后,余姚才走到床边,春枝就越过他自然地躺到床上去了。 余姚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就贴过去吻上春枝的唇。 “不是说好了再欠一个吗?” “上次本来也就没欠你的。”余姚一边吻春枝的颈侧,一边去解她衣服上的纽扣。 吻一次又一次落下,落在脖颈、胸前、小腹上。就在余姚要吻到那个隐秘之地的时候,春枝突然坐了起来,拉过余姚,亲了上去。两个人的脸颊轻蹭着,吻一点一点的染红面颊,两个人都感觉到周围渐渐升温。 “你不想吗?”余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我已经有感觉了。”春枝伸手去拉余姚的腰带,“难道你没有吗?” “有。”余姚无奈道,“我拒绝不了你。” “那就别拒绝。”春枝把余姚的腰带拉了出来,那鼓起的一个包似乎更加硬挺了,“我们做吧。” 余姚把春枝按倒,吻来得又急又凶。春枝配合的脱掉衣服,浑身上下未着丝缕。余姚的手覆上春枝的胸,按揉了起来。春枝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更加湿润了,体液似乎在渐渐溢出。 余姚的另一只手往下,探入春枝的下半身。湿润仿佛让他微怔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指尖更加深入。 穴道给人一种包裹的感觉,余姚在柔软的穴肉间摸索着,很快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点,然后轻轻按下去。春枝低声呜了一声,这让余姚轻笑了一声。 很快春枝便更加忍不住了,低声呜咽着。余姚的指尖在她的身体里,抓住了她的每一个敏感点细细挑逗着,这就更让人受不住。而且,下半身的湿意让她觉得不满足,想要更多。 春枝的催促还没来得及出口,余姚就越过她去够床头的避孕套了。春枝看着余姚的颈侧,突然生出了坏念头。春枝一把把人搂住,在脖子上印了个口红印。但是先前两个人糊得脸上都是口红,这会儿快没了,只有浅浅一个印,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余姚感觉到身下的人在做什么,一回头,春枝早就躺回去了,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无辜样。余姚没多想,戴了套,就挺身而入。 那一瞬间的被满盈的感觉,让春枝轻叹一声。刚叹完,仿佛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春枝咬了咬唇。 上一次她都不怎么清醒,这一次实实在在,什么都清楚。 下半身能感受到在进进出出,进去的那一刻,春枝感觉自己都被撑满了,出来的那刻又觉得好像自己空空的,想被填满。 随着速度的加快,春枝的呻吟更多了,而且渐渐忍不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敏感点在反复被摩擦,而且余姚一下比一下深,一直顶着花心撞。 “呜……唔……”春枝忍不住了,一直在轻哼。 余姚的速度慢下来,也抽出了半截,春枝一下子就感觉到空虚了,立刻不满地拉了下余姚的胳膊。 余姚轻拉了一下春枝的手,身下却没有动作。春枝正准备再拉一下的时候,突然身下被一撞:“啊……” 余姚没有给春枝反应的时间,抽插的速度和力度都加大了,惹得身下的人直哼哼。 春枝看着余姚的脸,隐约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她眨了两下眼,觉得大约是眼泪。余姚也发现春枝眼睛里的水雾,还以为是弄疼了:“是不是疼?” 春枝摇摇头。 余姚俯身吻下来,腰却一下下撞着。没多久,春枝到了高潮,腰微挺着,人轻颤着。 余姚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刚一摘下避孕套就射在了床单上。 芥蒂 春枝无力地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她的意识还清醒着,心脏也怦怦跳着,只是感觉两条腿酸软。余姚正在捡地上的衣服,一条一条放在床边。他的衣服已经全回到身上了,只有脸上混乱的口红痕迹能提醒春枝,刚刚自己和他再一次发生了什么。 余姚看了眼春枝,欲言又止。 春枝怀疑他是又想提负责之类的事。虽然余姚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余姚总是比别的孩子身上多两分成熟的气息。就像十二岁的时候,别的孩子还在为了看电视和父母斗智斗勇,而余姚已经会安静地进房写作业了。 春枝想起自己出门前还答应了春韫不能夜不归宿,这下还得想想该怎么回家。春枝探头看了眼时钟,快十二点了。要是在这儿洗了澡回家就太明显了。春枝一面想,一面坐起来穿衣服。 余姚见她穿衣服,立刻转过身去。春枝不管余姚,穿好了就直奔卫生间:“我用一下卫生间。” 等春枝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跟她在酒吧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了。除了身上的衣服都黏着难受。 春枝去提转角上的包的时候,余姚走到了她的身后:“我送你回去吧。” 春枝回头看了眼余姚,他现在看起来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了:“我开了车,也要回家。” 两个人一左一右走在小巷里,慢慢悠悠,仿佛都在等对方开口说话。 “我以为你喜欢程逸文。”余姚低声道。 “我不喜欢程逸文。”春枝反驳得很快,“也不喜欢你。” 余姚的脚步停住了。 “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也许我是还没彻底长大,也不清楚自己喜欢谁吧。总之,我感觉你们都是一样的。” “我们?”余姚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你,程逸文,还有卢元。”春枝决定把一切都合盘托出,“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兄弟姐妹,而不是爱人或情人。” 余姚的面容和身形都隐在阴影里。 “我可以跟你们做爱,因为那让我觉得很愉悦。”春枝低声解释,“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因为我对我自己负责。” 沉默在小巷中蔓延开来,像无色的烟、无声的言语。 过了良久,余姚才出声:“走吧。” 坐着余姚的车,大院很快就到了。春枝下了车,绕过去跟余姚告别:“余姚哥,我先上去了。快十二点半了。” 余姚点点头:“好,晚安。” 春枝有些俏皮地回头朝余姚拜拜:“你也晚安,余姚哥。”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余姚看着大院那扇铁门,手撑着额角,坐在驾驶座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余姚提了公文包上楼,刚开了门进屋,就被灯光晃了眼。原来是姚璟一个人在客厅打了盏小灯开夜车。她躬着背,几乎是趴在茶几上在画图纸。看着姚璟这不舒服的姿势,余姚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怎么在这儿工作?” “单位有点活,明天早上就要交了,今天得赶出来。我也快了,在收尾了。”姚璟只抬头看了一眼余姚,又低下头去画了两条线。 “怎么不在房间做?”余姚心下突然有了点火气。 “你爸睡了,嫌灯光太亮。”姚璟放下笔,走过去示意余姚把外套脱了,然后挂到衣架上去,“没事,你也累了,快去睡吧。” “那就让他别睡了。”余姚还准备说什么,却听见姚璟伸手点了点他脖子上处。 余姚想起春枝在他脖子上好像落下过一个吻,而她的唇依旧红艳艳的…… 但是姚璟并没有说什么,又回到茶几前画图纸了。看着姚璟,余姚心里就有一种哀伤的感觉,这比他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自己更加绵长而深重。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是没有深入的交流,没有一丝丝谦让,甚至不愿给对方零星一点的包容。他们就这样,各有芥蒂,却假装着真正的夫妻。 即便,那个真正携带着芥蒂的孩子已经二十四岁了。 只能是朋友 春枝在家里乖乖巧巧呆了几日,几乎是足不出户。春韫不爱管束她,用春韫的话来说,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学校里也拘了十几年了,由她去吧。因此封月涵有时候也由着她去,不过封月涵想的总是也闹不出什么事。春枝夜不归宿,她最多也就当是住在哪个朋友家里了。 那天春枝从房里刚出来,坐到饭桌前,就听见封月涵在跟春韫说话:“余家小子好像有女朋友了。” 春韫正在乘饭:“什么时候的事?” 封月涵转身出了厨房的门:“不清楚。姚璟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一向是扑在工作上不管别的事的。这几日她见了人就问如果余姚把人带家里了,她封多少的红包合适。” “这是要谈婚论嫁了?” “谁知道呢。不过他这个年纪,也快了。”封月涵坐下了,看见春枝已经吃上饭了,便问了她一句,“阿枝,你想去乡下住几日么?” “我们不是没有乡下的房子吗?”春枝疑惑地问。 “这几日程逸文在家里闹,非要一个人出去住几日。李如月不敢放他一个人去,怕他闯祸,想再找个人陪他去。余姚已经上班了,卢元明年就考试了,总是不合适的。这不就想到你了么,让我来问问。” 春枝心里想着,程逸文这个人,向来是喜欢热闹,不喜欢清静。他能想去一个人住几天,怕不是想再拐一个女生去陪他两天。既然如此,自己又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去了吧。”春枝摇摇头,“倒不如在家睡觉来得舒心。” 春韫抬头看了春枝一眼:“前几日还看你夜夜出去玩,这几日精神这么不好,是玩累了?” “见来见去不过那么几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春枝提了垃圾出门去,走了没几步就碰见了李如月。李如月正从楼下上来,看见春枝,就叫住了她:“哎,阿枝。” 李如月小跑着到春枝的身边:“李阿姨拜托你件事。逸文不是要去乡下住么,你能陪他一道去么。” 春枝看着李如月,脸上微露出为难的神色。程逸文在外面玩得再怎么混乱,在家里总还是不太听话但也不出格的混小子。程逸文大概也没想到,一个人的旅行还会带上一个监控器。 “李阿姨,这……” “阿枝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想去乡下玩吗?我先前问过你妈了,她倒是没意见,就是要问问你。”李如月继续劝说,“逸文他叔叔正好要回乡下办事,要在那儿呆叁天。老屋的钥匙也在逸文那,楼上房间多得是,你们各自挑一间住,水电都有。至于吃饭什么的,逸文会做,你使唤他。” 李如月见春枝一副还在纠结的表情,便快刀斩乱麻:“就这么说定了,阿枝。你替我看着点逸文,别让他闯祸,也别让他上山,就这两个小要求。” 似乎是怕春枝反悔,李如月拍了拍春枝的肩膀就快步逃走了。春枝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 等倒了垃圾后,春枝回家告诉封月涵自己可能得跟程逸文一起去乡下了。 “你不是不想去么?”封月涵在水槽里洗着碗,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春枝。 “李阿姨逮住我了,我都还不及拒绝。”春枝有点垂头丧气。 “那你就去去呗。”封月涵拿春枝打趣,“你李阿姨,可是想让你做程家媳妇呢。” “那可能不太行。”说到这个,春枝反驳了。 “怎么不行?”封月涵反问。问完她又补了一句:“我原本想着,你在这院里长大,将来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倒不如是这院里的男孩子,总归也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春枝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想嫁人。” 封月涵当春枝这话是小儿的玩笑话:“那怎么行呢?” “即便要嫁,也不会是他们叁个。” “叁个?哦,还有卢家的小元。”封月涵笑起来,“怎么了,他们叁个是如何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我们的关系我们还不清楚么?”春枝从厨房里顺走了一个苹果,“我们只能是朋友。” 而不会是情人、爱人。 题外话:如果喜欢这个故事的话!给我点个收藏吧!或者给我留个言吧!再或者到微博找我玩吧!:) 微博@Mang2k 告白 程逸文一路上都在沉默。只有小叔问他话的时候,他才肯答一两句。春枝也见过程逸文的小叔,不过不熟,打了招呼后也没什么话可说。大约是气氛尴尬,小叔便笑了笑:“逸文以前倒不是这样的。考了个试,把人考深沉了。” 程逸文没有说话,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一座座山向车后飞驰而去,偌大的田野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影。车停在了老屋的前面,小叔转过来对两个人说:“我把你们俩放这了,我要去别处办事,过叁天就来接你们回去。”话说完,小叔看着程逸文又补了一句:“程逸文,别上山啊。” 程逸文毫无反应。春枝见程逸文这样,就帮他回复了:“小叔,我会看着他的。” 小叔这才放心地转回去了。 两个人背着包站在老屋门前,程逸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春枝用胳膊挡了挡,轻咳了两声。 “程逸文,为什么他们不让你上山?”春枝想起这被千叮万嘱的话,问了一嘴。 “因为我小时候在山上丢过,他们怕了。”程逸文走过去开了电闸,又开了灯,这一下子屋里就亮堂起来了。 “你今天是在闹什么脾气?”春枝看着程逸文去找抹布,“我知道我碍了你的事了,但是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告诉李阿姨的啊。” “碍了我的事,什么事?”程逸文已经找到抹布了,在擦桌子和椅子。 “我还以为你打算和你的女朋友一起来玩呢。”春枝想起那天在转角处吵架的那个女生,“那天扎马尾瘦瘦高高的那个。难道真的分手了?” 程逸文看着春枝,表情很难看:“你说呢?” “你就这样把人给甩了啊?不太好吧。”春枝劝说道,“你这毫无理由的把人甩了,这只会让你更加声名远播……” 程逸文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春枝也适当地住嘴了。 等到了晚上,春枝和程逸文两个人各选了一间房,打扫了以后,各自睡觉了。 春枝在床上翻了个身,这床实在是让人不适应,她睡不着。来回翻了几次,春枝觉得这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走走。 结果才开门,就看见靠在墙边抽烟的程逸文。香烟气刺激了整个鼻腔,春枝呛了好一会儿。程逸文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掐了手里的烟。 “你怎么不睡觉,在这儿抽烟啊。”春枝一面扇着风,一面皱着眉问程逸文。 “睡不着。”程逸文低声回了话。 “床是不是不舒服啊,我也觉得这床太硬……” “有心事。”程逸文打断了春枝的话。 “什么心事?”春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你是不是……和余姚在一起了?” “余姚?”春枝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坐余姚的车回来了。”程逸文说。 春枝微愣,她还以为那天夜深人静,万无一失。 “我没有跟余姚在一起。”春枝的大脑在想该怎么解释,“他还以为我跟你在一起了。但是我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反正,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黑暗中,两个人看不见彼此的面容,但是却能够坦明心迹。 程逸文深吸一口气:“春枝。” 春枝循着他的方向望去。深夜里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至于是什么表情,是什么动作,全都不得而知。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瞬间,春枝真的想问问程逸文这话是认真的吗。在小巷里讲述给余姚的话她又要再复述一遍给程逸文听吗? “程逸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周身的气氛骤然低落下来。 “我们都已经……”程逸文顿了顿,“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春枝轻轻摇摇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程逸文看不见。 “那我们……”程逸文的话戛然而止。 “如果你想保持那种关系的话。”春枝说。 老屋(H) 春枝正要转身回去,却被程逸文从背后抱住了。 春枝等着他开口,但是程逸文迟迟不说话。 “很晚了。”春枝轻声道,“该睡觉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因为我们做过了啊。”程逸文说。 春枝伸手想推开程逸文:“程逸文,你不像是这么纯情的人。” “纯情?”程逸文的身体僵了一下,“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纯情的人。” 话音才落,春枝就被程逸文拉进怀里,程逸文的吻直接落到唇上,舌尖冲破唇瓣的阻隔,探入口腔内。 舌尖与舌尖交缠着,怀抱越来越紧,喘息声在老屋的角落驻留。 吻结束后,春枝正要回自己房间去,程逸文却把人拉住了:“你说我们可以保持那种关系的。” 室内的温度极速上升着,床边凌乱地堆着男女的衣服。春枝坐在程逸文身上,双臂攀在他的肩上,向他索要一个吻。程逸文按紧春枝的腰,咬住她的唇瓣,然后轻轻舔了一下。春枝反着也去咬程逸文的唇。 程逸文的手从腰后渐渐往上,手上的触感又柔软又光滑。他的手顺着腰侧往前,拢住了更大的一团柔软。 春枝被揉捏得有了感觉。她能感觉到下半身有液体在慢慢泌出。程逸文同样也有了感觉,他能感觉到下半身蓬勃的欲望。 又是一个吻。床上的两个人紧紧搂抱着,无论怎么触碰都不够。 春枝能感觉到自己的腿间都是自己的水。大约还有一些蹭程逸文腿上了。 春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带套了吗?” “怎么?没戴套就不能做?”程逸文的指尖轻捏春枝胸前的茱萸,微微用力,“你都在我床上了。” 春枝立刻转身,就要下床去了。程逸文连忙把人拉住:“带了。” 春枝回头看程逸文:“你果然是来把妹的。” 程逸文把人捞回自己怀里:“没有。我是知道你会来才塞进去的。” “别废话了。”春枝把程逸文的包从一边的柜子上拖过来,“你快点。” 春枝坐在程逸文身上,小穴慢慢吞进程逸文的小兄弟。待坐到底,春枝轻哼了一声。她喜欢这种被撑满的感觉。适应了之后,春枝轻轻起来一些,小穴吐出一截,然后再坐下去。花心因为被顶撞而给人一种快意。 春枝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程逸文捏着她的腰,也配合她的动作。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一场性事当中,就连老屋的旧床发出嘎吱声都没察觉。 春枝感觉自己的敏感处得到了充分的照顾,穴道里的肉正因为快意一阵一阵收缩着,但是撞击又没有停下,再次磨蹭过敏感点的时候,又是一阵快感。春枝的头埋在程逸文的肩上,忍不住的哼哼,身体却配合的动个不停。 身下的程逸文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仅剩的理智在被消磨。春枝的小穴总是一下一下夹着他,穴道比先前紧得多。而且春枝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足够食髓知味。 最后,程逸文还是忍不住了,把春枝推倒在床上。春枝人还有点懵,呆呆地看着程逸文,眼睛里像有一层雾气。程逸文把春枝的两条腿分开,用力地顶撞,顶得春枝惊叫了一声。程逸文不管,腰耸动着,用力往深处顶撞。最后一个冲刺,成功得把春枝弄得叫出了声:“呜……唔……” 春枝捂着脸,腿都在打颤。看见春枝这幅样子,程逸文去扒拉她的手:“别挡啊。给我看看。” 春枝恼羞成怒打了一下程逸文。 “刚刚你还在我身下哼哼呢。”程逸文凑过去欺负没劲儿的人,“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一语成谶 “好了,不逗你了。洗个澡去?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程逸文在春枝的唇上亲了下。 春枝坐到床边,只感觉两条腿有点发颤。再加上性事之后的困意,她几乎是强打着精神去冲了个澡,然后扑回床上就开始睡。 程逸文才从楼下的卫生间回来,就看见春枝抱着一团被子睡得正香。 程逸文把被子从春枝的怀里抽出来,给她盖上。做完这些事以后,他反倒没有困意了。他转身出了门,轻手轻脚合上门,然后点了一支烟。 一点火点在楼道里亮起。程逸文却觉得整个楼道都暗了。 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有柳意的那句话。他心想,柳意一语成谶。 现在,不论春枝对他是什么感情,只要在任何一个方面能保持关系,他就觉得已经很好了。 这天下有且只有程逸文知道,他为什么谈那么多女朋友。 程逸文清楚地记得,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叫陈箜。他喜欢她的理由是,她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至于在哪儿似曾相识,和什么似曾相识,程逸文从未做过解释,哪怕陈箜一直追问。 那个时候大约是流行天长地久,陈箜在他的手腕上挂了一串手链,和她自己手腕上的是一对。陈箜说,这样子就不会分开了。程逸文在心里有点嫌弃,但是他也没说出口。 陈箜的个子娇小,程逸文感觉自己一把就能把对方包住。那天他牵了陈箜的手送她回家,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春枝。把陈箜送到家,程逸文和陈箜说了再见,一回头,看见春枝在身后不远处等着自己。 “走吧。” 两个人走到半路,程逸文拜托春枝不要告诉李阿姨自己谈了女朋友。春枝点点头。这就像一种契约,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 每天晚上,程逸文都会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送她回家。那些女孩每个都不一样,有的是乖巧的不爱说话的,有些则活泼灵动。春枝向来不参与程逸文的恋情,每当那些女孩子问起春枝是谁,她都会比程逸文先回答:“我和他同一个院的,不熟。也就是一起回家。” 程逸文正是从陈箜身上开始察觉到不对的。他一直觉得,他喜欢陈箜那种眼睛,那种熟悉感。有一日,他和春枝走出陈箜家,走在路上,谈起一些事,他转头看身边的春枝。春枝背了个书包,也正抬头看程逸文。 那一瞬间,程逸文突然明白那似曾相似从何而来:“你……” “我?我怎么了?”春枝问。 她并不明白那一刻程逸文心中的波澜起伏,她还以为是自己被人画了花。 “难道我脸上被她们画了花?”春枝小声嘀咕,“也没人提醒我啊。” 程逸文心下有些慌乱,觉得自己大约是和陈箜你浓我浓太久,睹人思人。回到家里,对着镜子,程逸文好言相劝自己:“春枝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把妹妹当女朋友呢?” 自那以后,程逸文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漩涡。他的每一位女朋友,总是或多或少地带了春枝的影子。她们总有一处相似。 妹妹不能是女朋友,但女朋友可以是妹妹。程逸文站在别的班级门口,等自己的女朋友下课,或者在路上牵起她们的手,又或者无人发现的角落偷偷地品尝亲吻的滋味。在那些青春期的爱恋中,程逸文有一种错觉的愉悦。即便眼前人只是他人的影子,但是亲吻影子,好像也亲吻到了真正想亲吻的人。 程逸文高中时期有一位女友秦菲,是学校出了名的难管教。当时她喜欢化妆,给眼睛涂得红红的,头发却是清汤挂面。据说她和校外的混混有不小的关系。秦菲胆子向来很大,和程逸文在小巷里接了吻,便邀请程逸文和她去开房。 程逸文脑袋一热同意了,两个人一夜未归在旅馆翻云覆雨。秦菲原本趴着,头发从脖子两侧滑落,看不见她的面容。过了一会,她换了个姿势。 程逸文一声不吭飞快地结束了这场性事。 前仆后继的类型 没过多久后,程逸文就和秦菲说了分手。不像其他女孩一直追问为什么,秦菲只是吹了个口哨,就和程逸文说了拜拜。 程逸文站在原地,显然有点吃惊。 见到程逸文吃惊的样子,秦菲就笑了起来:“你又不喜欢我,我何必像别人一样挽留你呢?” 程逸文那时候猛地意识到,秦菲早已经把他看穿了。 “别害怕。”秦菲轻轻拍了拍程逸文的左肩,“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不会找你的事。你有害怕的工夫,还不如想想你以后该怎么解释。” 话音未落,秦菲就扬长而去。 不过那一次程逸文和秦菲去旅店,被几个好事的同学看见,消息立刻传遍了学校。 程逸文和秦菲是一对儿的事还没消化,又来了程逸文和秦菲已经分手了的事。但凡有点空的人都要谈论谈论这事,发表一下自己的惊讶。有人知道春枝和程逸文是邻居。还跑来问春枝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凡是这种来问的,春枝一概回了不知道。 春枝如今想起来程逸文的早恋,觉得自己当年已经做到了仁义尽至,能瞒的都帮着瞒了,能遮掩的都帮着遮掩了。 程逸文的最后一个女友是柳意。春枝对于柳意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原因是当时春枝忙着备考,而程逸文备考的同时还抽出时间和心思来抓住青春的尾巴。 印象虽然不多,但总也还是有点。柳意夏天的时候喜欢穿黑色吊带,把整条手臂都暴露着。一个高马尾牢牢固定在脑后,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柳意是圆圆脸,但是脸上肉不多,稍有些棱角。春枝和朋友去食堂总能遇见她和程逸文,他俩十有八九坐一块儿,然后程逸文的面前永远有一碟糖醋排骨。 很多人都说柳意很漂亮,柳意不缺人追。可是到头来,柳意还是追到大院门口,质问程逸文为什么甩了她。 程逸文一度造成过一些恐慌。当时春枝有一些高中女同学,谈及婚姻的时候,偷偷地与春枝说,不论如何都不会嫁给程逸文这样的人。 春枝笑而不语。 这是属于程逸文和春枝两个人的秘密,哪怕是卢元这样关系亲密的弟弟,都不知道程逸文的情史。 老屋的第二日,春枝是睡到日上叁竿了才起。刚下楼,就看见程逸文端了两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醒了?” 春枝鼻子比人先醒:“好香。你还真的会做菜啊?” “我们家就我爸和我两个男人,还能谁做饭。” “李阿姨倒是没提起过。我看她经常在楼下剥豆,还以为你们家也是女人掌厨呢。” “我妈做不了菜,她见了油锅就要逃的。”程逸文把菜盘子摆摆好,筷子递给春枝,“都十点了,早饭就免了吧。” 春枝嗯了声。 两个人吃过饭,程逸文去洗了碗,春枝呆着也是无聊,就去门前蹲着看蚂蚁。蚂蚁一连串往一处爬,春枝也跟着挪,最后发现蚂蚁都围着垃圾桶努力工作。 程逸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还看蚂蚁啊。” 春枝头也不回:“太无聊了。” “那,我们去集市逛逛?”程逸文站在春枝身边问。春枝抬头看了眼程逸文。即便现在这个角度十分奇怪,但是程逸文看起来仍然是会被女生前仆后继的那种类型。 春枝从地上站起来:“去。” 桌子(H) 这儿的集市规模不大,除了一些农产品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根据程逸文的说法,正好是十五,所以赶上了。但是不是什么大集,也就是几个村子的人来往来往,互相换些东西。 程逸文是受了李如月的要求来买两斤酱,便让春枝稍等,自己先去买。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春枝正蹲在一个奶奶的摊位前。大约是讨了奶奶的开心,春枝手里还捧了一块手绢,手绢上四五块糖块。 春枝嘴里咬了一块糖块,一边的腮帮子鼓起来了,眼睛笑弯了,正和奶奶说着什么。 程逸文走近了,在摊前站着。春枝察觉到有人,抬头一看,见是程逸文,便笑着对他说:“奶奶在同我讲她孙子闯的祸呢。” “姑娘,你朋友啊?” “奶奶,我们俩住一个院的。” 最后两个人听奶奶唠了一小会嗑,又买了一大袋糖枣,提着回家去了。奶奶还保证这个糖枣是她家里自己做的,甜甜的,可好吃了。 程逸文没尝过,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看春枝吃的那鼓劲儿,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好吃的,不然也不至于回家路上就抓了叁大把。 “这么好吃?” “嗯。确实挺好吃的。你不尝尝?”春枝将手里的递过去。 “我不吃。” 程逸文把东西都放桌上。春枝也走过去,把手里那一大袋糖枣也跟着放在桌子上。 “很甜吗?” “没有特别甜。”春枝答了句。 程逸文突然凑到春枝的身边,春枝被吓了一吓,僵在原地。但是程逸文只是闻了一下,又回去了。 “你浑身上下都是甜味儿。” 春枝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好像确实。” 就在春枝闻自己的味道的时候,程逸文突然把人拉过去了,扣住后脑勺,吻就落了下去。舌尖撬开贝齿,去触碰春枝的舌尖。春枝整个都是甜的,还混合了枣的气味。 程逸文搂着春枝的腰,从上衣下摆里想往上摸,春枝却一把抓住了他:“门……门还没关。” “没空关了。” “会被别人看到的……” 程逸文认命地松开手,去把大门关紧。 程逸文一把把人捞起来,让春枝坐到桌上,然后继续攻城略地。春枝背后的内衣扣已经被解开了,胸前的两团正被人捏在手心里。 欲望正从身体里燃起。已经到这一步了,两个人都刹不住车了。 没多久,程逸文从楼上拿了套下来。 春枝躺在桌子上,感觉到自己被进入。换了个地方,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她从没有这么觉得不安全,但是同时也莫名的刺激。 下身因抽插的动作而产生快意。春枝的身体微微扭动着,去忍受这种愉悦又想要逃避的感觉。桌子太硬没有地方抓,于是春枝就抓住了程逸文撑在自己身侧的胳膊。 春枝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敏感。每当自己被爱抚的时候,下身吐出的水也在逐渐增加。 程逸文用力地撞着,他的喘息声和春枝细碎的呻吟混合在一起。 敏感点被不停的刺激,穴道内的软肉无规律地收缩着,裹着程逸文。程逸文感觉到自己进入的地方越来越柔软,他扶着春枝的腰,慢慢地退出,然后狠狠一送。 “唔!”春枝的腰都要顶起来了。她抓着程逸文的手也更紧了。她的脸红扑扑的。 见到春枝这幅样子,程逸文又来好几次。 春枝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水想要往外流,但是被程逸文堵着,也流不出去。 程逸文加快了速度和力度,撞得春枝娇喘连连,最后一阵抽插程逸文也到了顶峰。他才从春枝的身体里撤出来,就看见春枝的小穴里流出一大片水,淌在桌面上。 山上 春枝这一觉睡到了晚上。等她慢悠悠下了床,到楼下,屋子里已经没人了。春枝叫了两声程逸文,没有回应。不过桌子上倒是放了晚饭。春枝不急着找人,她对这地方压根不熟,如果盲目出去找,可能先把自己丢了。于是她坐下来把饭吃了,然后捧着碗去厨房洗。 结果碗洗了一半,门口就穿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春枝湿着一双手出去看,看见程逸文正坐在桌子边上刮鞋子上的泥。他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泥点子。 看这副情境,春枝就知道他上山了。 程逸文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春枝,抿着唇没说话。他把鞋子刮掉大半的泥,就自顾自上楼去了。春枝走回去洗碗,洗完了,也锁了门,回到楼上去。卫生间传来不停歇的水声。春枝过去一看,程逸文正在水池边洗他那件沾了泥点子的衣服。 春枝靠着门边,看程逸文不太熟练地洗衣:“你为什么要上山?” 程逸文没有说话。就在春枝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程逸文出声了:“去见一个人。” 春枝觉得程逸文是在搪塞自己,也不想讨个没趣,就走开了。 大约是下午和傍晚睡太多了,早上四点多春枝就醒了。春枝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开门,看到卫生间门口一大块黑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撞到门框上:“程逸文?” 程逸文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春枝:“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之前睡多了。”春枝走过去,看见卫生间里挂着那件潮湿的衣服。 “你在等衣服干吗?”春枝问。 程逸文点了点头。 沉默再一次蔓延开。春枝去楼下找了一杯水,再次回到楼上的时候,程逸文仍然是那个姿势站着。 “今天就要回去了。睡会吧。” 程逸文没有任何反应。春枝见劝不动,就打算回去尝试继续睡了。就在这时,程逸文开口说话了:“我去山上见了一个人。” “他很早就死了。他比我大一岁,对山上的一切都很熟悉。那天下雨,他没留神,一下子滑下去了。” “他们把他葬在山上。这么多年,大家好像都把他忘记了。”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那李阿姨……”春枝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 “那天我和他一起上的山。他滑下去了以后,我淋了雨,又受了惊吓,回家就发了高烧。” 原来是这样。春枝在心里想。 程逸文说:“所以我说去见一个人,不是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你。” “我不会告诉李阿姨的。其实你也不用解释。”春枝想到程逸文在这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你该不会一夜都没睡吧?” 程逸文很轻的嗯了一声。 “去睡一会吧。等下还要坐车,睡不好的。” “睡不着。”程逸文侧头看了眼春枝,“你去睡吧。” “那过会再见了。”春枝说完,就回自己房间里去了,把自己往床上一倒。但是在床上翻了两个身,她也睡不着了。她压根不知道程逸文小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毕竟,程逸文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在意感情。 春枝想,回去了以后偷偷问一问。 第二天,小叔的车把两个人接上了,载回了大院。一路上,程逸文一直闭目养神。小叔回头看了程逸文两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下了车也没说话,各自回家。 封月涵见了春枝,问了她这几日过得怎么样。春枝说了集市上的趣事,便问起程逸文的事:“程逸文他小时候生过什么病吗?” 封月涵正在把春枝的脏衣服往洗衣机里放:“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生的病可多了。” “有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吗?”春枝追问。 “也许有过一两次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我小时候有生过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吗?” “肺炎吧。你小时候要么不病,要病就病大的。”封月涵直起腰,仿佛在回忆,“我怎么记得你得过两次肺炎?” “我不记得了。” “你哪能记得啊。有一回你病得人都在说糊话。”封月涵看着春枝,想起来了重要的事:“今天晚上院里几家一起吃饭,庆祝庆祝你和逸文考完试了。我只顾着你回来了,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独特 李如月、封月涵、张荠叁个女人在桌边忙得团团转,一会儿到楼上去再拿点什么,一会儿又在一片混乱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物品。封月涵看见春枝从家门里出来,就招呼她过来帮忙。李如月见了春枝,有些羡慕地打趣说:“总归还是女儿好,喊一声就过来了。我们家那个现在还在床上睡着呢。” 张荠正准备把切了的菜拿去炒,听见李如月这么说,便笑着回了句:“你要是现在去叫逸文,逸文只怕是也愿意下来帮你的忙的。” 春枝只是笑笑,在桌边坐下来,帮着封月涵择菜:“怎么突然想着要大家一起吃饭了?” “当年余姚去上大学的时候也聚过一次嘛。总不好余姚有的你们没有。”李如月端着菜盆看了一眼,“我给张荠送去。等下余姚、姚璟下了班还得跟他们说一声,叫他们一起来热闹热闹。” 春枝应了声。 封月涵和春枝静静地坐着,两个人手下的动作都不停。封月涵突然歪头看了一眼春枝:“逸文怎么一回来就睡了?” “我不知道。”春枝把手里的菜扔进盆里,再去抓下一把,“兴许趁我不注意偷偷去玩了。” “逸文的女朋友还在谈吗?” “不知道。” “你们就没有谈谈心?” “没有。” 封月涵把头转回去,做自己的事:“我看你李阿姨,是真想让你做他们家儿媳。” “那她可能要失望了。逸文有自己的女朋友。”春枝说,“我们是朋友。” “那她下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帮你直接回绝掉了?” “嗯。”春枝瞥见门口有人过来,抬头一看,是余姚。 “余姚哥,等下一起来吃饭。”春枝冲余姚摇了摇手里的菜。 “今天是怎么了?”余姚提着个公文包站在了桌前,低头看着这一大桌菜,有点发愣。 “我和程逸文考完试了,说是要庆祝一下。”春枝说完,又补了一句话,“像你当年那样。” 余姚看了眼春枝。前几日没见春枝,听到姚璟和封月涵闲谈才知道是跟程逸文一起回乡下去了。今天回来了,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也就两天,能有什么变化呢? “记得跟姚阿姨说一声,今天不用做饭了。” “我知道了。” 余姚提着包上楼了。钥匙插进门锁,家门被打开,空荡和冷清立刻扑上他的衣角。看来今天他又是第一个到家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余铮国和姚璟呆在单位的时间更多,回到家里也只是匆匆地吃饭洗澡睡觉。这儿似乎只是一间客栈,交流或者别的什么都无关紧要。 余姚透过窗户,看见楼下的春枝站在几位阿姨中间,看起来有说有笑的。相比于其他人,春枝是不停歇的、有活力的。而这种活力早就在他的身上消逝了,也在他周围的人身上消逝了。正因为如此,春枝是独特的。 家门被人打开,余铮国走了进来,把包往柜子上一放:“噢,你这么早就下班了?” “嗯。”余姚想起春枝的话,“今天……” “一起吃饭是吧?春枝同我说过了。”余铮国去卫生间洗手,一边洗一边高声问余姚,“你有问过春枝和程逸文两个孩子考得怎么样吗?” “没有。”余姚坐在沙发上,“我都不经常见到他们。” “也是。你们差了那么多岁,都玩不到一起去了。”余铮国从卫生间出来,刚好碰上姚璟开门进来,他那原本准备再说点什么的表情立刻停滞在脸上,然后飞快地转成平静。 姚璟只是推了一下眼镜,看了余铮国一眼,也是无话。 余姚从沙发上站起来:“晚饭……” “阿枝跟我说过了,晚上叫我们一起去吃饭。”姚璟看向余姚,“收拾收拾就下去吧,看看还有什么能帮的。” 亲亲 程逸文一直都没出现。李如月上去看过一次,回来说还在睡觉。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少了一个,似乎也有些缺少氛围。不过好在邻里都熟识,话题很快转向了家常。接下来的时间里春枝倒也无需再回应有关自己的问题了,因为此时余姚陷入了只有他才有的困境。 李如月和姚璟两个人坐在一起,李如月一面夸着余姚成熟稳重,一面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余姚有女朋友了没有。余姚垂着视线回答李如月:“还没有。” 李如月看了一眼姚璟,姚璟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样子。李如月便把话题转走,问起了工作上的事。余姚认认真真地回答着,遇到李如月不太懂的还特地解释了。 春枝见这儿暂时没有她的事了,人也吃饱了,就打算找个借口回楼上去。结果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余姚的视线朝自己身上来了,连带着李如月和姚璟也一同望了过来。 春枝冲这叁个人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伸手点了点楼上,口型示意自己去洗手间。 等到了楼上,春枝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就被人轻拍了一下肩。一转头,是卢元站在自己身后。 卢元的表情有点委屈:“姐,你都和程逸文出去玩了。” 春枝也是没想到会碰见卢元:“你就呆在这儿等我的?” 卢元点点头:“我就想着你一定会上来……” “那万一上来的不是我,而是别人呢?” “那我就躲进去……”卢元看了看身后敞开的大门。 “行啦,你快去写你的作业吧。”春枝轻推了下卢元,心里想着还是解释一下,“我和程逸文不是出去玩,我只是替李阿姨看住他。好啦,快回去吧。” “姐,你陪陪我。”卢元低声道,“我都没心情学习了……” 春枝心想,天大地大,学生最大。卢元要是这么说,那她也没办法了。 “好吧。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春枝跟着卢元走进门,刚把门关上,卢元就从后面把人抱住了。 “干嘛呢。”春枝努力挣了一下,但是没挣开,“松开。不是进来做作业的吗?快去。” 卢元有些委屈地把春枝放开了。春枝下意识地安抚了一下他:“好啦。” 春枝跟着卢元走到他的房间里,卢元突然停住了脚步:“姐,真的不能亲亲吗?” 春枝心里纠结犹豫着,最后作出了一点让步:“那就亲一下?亲完我立刻就走了。” 卢元嗯了一声。 春枝站在原地等对方过来,但是对方只是站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春枝只好走过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卢元一把就把人搂住了:“嗯,这个不算。” “怎么不算?”春枝说,“这个也算亲亲。” “我说不算就不算。” 春枝没辙了,只好在对方的唇瓣上像蜻蜓点水一般留下一个吻。结果被对方扣住了,舌尖分开唇瓣,在自己的领土里攻城略地。春枝想把人推开,但是力气悬殊。春枝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会被虫子吓跑的男孩子长大以后那么有劲。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两个人分开了些,都在喘气。春枝刚想责备卢元耍赖皮,结果又是一个吻下来。舌尖与舌尖交缠着,春枝想躲也来不及。 吻从唇瓣上转移到脸颊,下颌,脖子。春枝感觉到亲吻留下的酥麻感觉,也有可能是少年的发梢划过皮肤。欲望渐渐地从没有光照的水面浮起,给同处一室的两个人披上不可见的外衣。春枝轻哼了一声,感觉到身上的人更加热切地留下更多的吻痕。 春枝的脑海里有无数个思绪闪过。她一面沉沦,一面不停地反问自己。也许在一开始她就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没有拒绝,她选择让一切继续发展下去。 她选择无止境、如同狂欢一般的性,她选择隐瞒,她选择当下的任何一个时刻。 不想问,也不打算问未来。 活力 春枝时常为自己能有那么多活力而感到感慨。比如此刻,她和卢元两个人从门口像连体婴儿一般地滚到了床上,两人的指尖急切地寻找对方衣服上的扣子,找到了以后有些发颤地想要解开。但是扣子不听话,春枝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卢元一面亲吻春枝柔软的唇瓣,一面自己去解开衣扣。 接下来一切都水到渠成。春枝感觉到自己因为身上每一寸都被曝光在空气下而轻微地紧张了起来,但是很快一个又一个吻顺着脖侧向下延伸,很快到了胸口、腰际、股沟……这种细而密的亲吻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发抖。 卢元向后撤去够避孕套。春枝感觉到身上一空。这短暂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像火光电石一般闪过很多想法,但是来不及深究,因为下一刻她又投入了一场满是激情与冲动的性爱。 卢元把避孕套递给春枝,春枝想都没多想就撕开,然后半撑着坐起来给对方套上。卢元的手在摩挲着春枝垂在肩头的发丝,随即扣着春枝的头又是接吻。 春枝顺着力起身,坐到卢元身上去。卢元把春枝的腰搂住,手在光滑的后背上游走。春枝的指尖轻触了一下自己的穴口,带出一小抹水渍。 卢元继续并不着急进入,但是春枝心里的急切情绪淹没了她。之前的让人感觉到愉悦的性经历在不停地催促她满足自己的穴道。春枝找对位置,顺势一沉,立刻饱涨的感觉萦绕着下半身。 卢元似乎没想到春枝会那么主动,有些意外。但是他也没让春枝的主动落空,立刻反客为主,用力顶了两下。 春枝哼了两声。她的面色此时已经蒙上了潮红,在白皙的脸上更加动人。 两个人就当下的姿势玩了一会儿,当抽插的速度加快时,春枝忍不住地靠在卢元身上发颤。有时候两个人停了动作,只是依靠在一起接吻,舌尖与舌尖互相探索触碰。 一切快结束的时候,卢元把春枝推倒在床上,俯下来密密地在脖侧亲了一阵。春枝知道彼此都快要到了,微偏着头喘息。一阵急速的抽插过后,两个人靠在一起,喘息声在床第间交织着。 春枝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就轻推了一下身上的人。卢元翻个了身,翻到另一边去。他撑起身体把避孕套打了个结投进垃圾桶,然后又躺回床上。 春枝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儿久留,从床上坐起来去找衣服。卢元知道她又要走,有点委屈:“姐,你又要走了。” 春枝含糊地应了一声,从地上找出自己的衣服套上,回头看了眼卢元:“这下可别说不能好好学习了。” 卢元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还想要一个亲亲。” 春枝拿他没办法,弯下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走了。” “嗯。” 春枝走出卢元家门,楼下依旧还是热闹地聊家常,似乎什么都没改变。见到这副场景,春枝也算是松了口气,回到自己家里去了。 晚上,封月涵和春韫回到家,春枝已经洗过了躺在床上装睡了。封月涵打开房门看了春枝一眼,转头对春韫说:“孩子也累了,毕竟这两天在乡下闹呢。” 春韫坐在沙发上,像是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玩得开心不开心。” “我看她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如月又拜托了她帮着看逸文,这才跟着去了。”封月涵把门关上,也走到沙发边坐下。 “逸文,噢。” “我原本以为,我们家孩子以后可能会在我们这大院里头找一个,但现在看起来,这想法要落空了。”封月涵慢慢地同春韫聊着天,“如月看她好着呢,简直想让她做儿媳了。不过孩子没想法,又能怎么样呢?所以趁着孩子们都不在,我私下里也同她说过了。” “随孩子们吧。等到了大学,自然会有感情的。我们又何必着急呢?” “也是啊。” 瑞丰 春枝这几日陷入了一种迷醉的状态。第二日清晨睡醒之后,春枝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替封月涵出去买酱油,结果才出门就遇见了余姚。余姚不知为何这个时间还没去上班,提着公文包在锁门。春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余姚哥。” 余姚朝春枝这边望过来,嗯了一声。春枝不知为何,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好像很久没有跟余姚做了。 以及,她也很突然地想要一个吻。 大概是刚睡醒,大脑有一些宕机,春枝拉住余姚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余姚没想到春枝会这么做:“你……” “没什么。”春枝揉了揉头发,“我去买瓶酱油。” 余姚没说话,让春枝走了。 春枝在货架上寻找熟悉的牌子,心里在庆幸自己幸好没把想的说出来。总感觉,最近对于做爱很上头啊…… 春枝提着酱油回到家里,就看见封月涵在接电话,有说有笑的。春枝刚把瓶子放在桌上,封月涵就转头招呼春枝去接电话,自己则拿着酱油瓶去了厨房。她在灶上煮着东西。 春枝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余姚。 “阿枝?” “嗯,是我。” “晚上去瑞丰吗?” 春枝看了一眼厨房,封月涵正在炒菜,压根无暇顾及自己这边。 “嗯。” 又是熟悉的地方,玄关、桌面上都还是相同的摆设,但是来的人心境已经不同了。上一次是抱着再试一试的心态,这一次则是想要那就要吧。 房门被哒一声合上。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上了春枝。余姚的手在春枝的腰前摩挲着,他的下巴靠在春枝的头顶。春枝伸手去抓余姚的手,然后转过身面向他。余姚直盯着春枝的眼睛,让春枝感觉到有点不太适应。 “为什么盯着我看?”春枝问。 “没什么。” 春枝踮起来搂住余姚的脖子,直接贴上他的唇。余姚伸手抱住春枝的腰。两个人亲吻得昏天黑地,最后春枝都不记得是怎么到床上去的。总之等到春枝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解开了,春枝躺在余姚身下,两人呼出的气流都扑在彼此的脸侧。 余姚拿过床头柜里的避孕套,正在撕开。春枝不想让他那么顺利,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挂住。余姚没准备,一下子带着人倒了下来。仿佛是觉得已经倒下来了,余姚干脆压着春枝又接了几个吻。几个吻让二人都是意乱情迷。 余姚抬起春枝的腿,直接进入。春枝没有防备,轻叫了一声。轻微的不适感很快被快感盖过,春枝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烫,下半身的感觉刺激几乎要盖过理智。 “嗯……嗯……”春枝忍不住地想要扭动身体。余姚不管春枝,继续保持原来的速度。春枝揪着一小团床单,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身体。但是当高潮来到的时候,她根本忍不住,只能任由身体紧绷起来,然后高潮褪去后又猛地放松。 “唔……”性事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来自身下的刺激和男性略粗重的喘息包围了春枝整个人,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包裹起来了。 高潮像潮水一般不停地扑向春枝的身体。终于,在多次颤抖之后,余姚也到了顶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春枝的手抓着对方的胳膊,伴随着一阵急速的动作,这场床第间的戏剧就此落幕。 春枝无力地躺平在床上,看着余姚收拾。看着看着,眼皮都重了起来,不免就闭上眼睡觉了。余姚收拾得差不多了,想叫春枝去洗澡,回头一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余姚拉了下被子,把床上的春枝罩进被子里。然后看着她仍带着潮红的脸,忍不住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