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NP)》 1.肆无忌惮 顾悠算准时间,赶在日落时分穿窗而入。 进屋后她直接飘到床上咸鱼躺,当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也没起身,而是换了个姿势,手臂撑起脑袋等着。 若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想象自己会在男人家里摆出这么不雅的姿势,而现在,当云谨言推门而入时,她一边看着他脱外套,一边翘起二郎腿手指还抠了抠鼻孔。 云谨言是当法医的,因此有轻度洁癖,回家后第一件事就要洗澡换衣服。 顾悠看着云谨言开始解衬衫扣子,一颗,两颗,叁颗,露出了光洁的锁骨,她忍不住飘到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胸口看,等着他完全脱掉她好仔细欣赏他的胸肌。 啧…… 她依然忍不住感叹,谁能想到当年瘦得跟竹竿一样,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少年现在身材竟然这么好。 因为已经观察(偷窥)了他几天了,顾悠知道云谨言作息规律,坚持运动,他工作之外似乎也没别的爱好。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以后先洗澡换衣服,自己下厨做一顿程序简单但看起来美味可口的料理,然后开始研究资料,分析案例,接着他会做一些室内运动。 长期坚持健身习惯,让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理分明,身材棒极了。 所以当他躺在床上,或者做俯卧撑的时候,顾悠肆无忌惮地或趴或躺,在他身上或者身下做些小动作。 尽管她吃不到摸不到,闻点肉香也算聊以慰藉了。 不过可惜的是,她蹲了好几天了,也没看到云谨言的裸体。 这次也不意外,她就站在他面前,云谨言扣子解了一半就不脱了,然后就往浴室走去,顾悠叹了口气,还是尊重内心意愿地跟了过去。 不意外的是,她又一次被挡在了门外,看不到他沐浴的诱人美景。 一门之隔,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挡在外面。 不光是云谨言如此,谢衍之那边也是一样。 想到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跟他们是再无可能了,连看看的心愿都完成不了,顾悠就大小姐落泪了。 云谨言洗完澡出来,已经换上了T恤长裤,他打开冰箱拿食材出来做饭。 顾悠坐在加高的料理台上,抱着胳膊晃悠着两条腿,看着他切菜。 别说,他就连做饭的样子都这么赏心悦目,而且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如此宜家宜室的男人,她忍不住感叹自己眼光相当不错,只是那些人不懂得欣赏,还觉得她口味奇葩,总喜欢这种脑子有病不正常的。 顾悠跟云谨言是初高中同学,其实俩人也好些年没见过了,但她还是会关注他的近况,毕竟没什么比得不到更让人抓心挠肝。 云谨言刚上初中那会儿还挺正常,就是性格比较安静,喜欢看书,成绩非常好。 以他的家境、颜值和成绩,这叁个加一起,妥妥收割少女心的男神,但一夜之间,他家遭遇变故,他母亲忽然发疯拿刀捅伤了他父亲,被警察逮捕了,最后医生诊断精神出了问题,虽然没有牢狱之灾但被他父亲送进了疗养院,没多久就病故了。 丧母的打击让云谨言大病了一场,在这期间他父亲破产跳楼自杀,因此他整整休学了大半年,不过等他回来上学,大家发现他变了。 他以前只是话少,但别人问他什么他还是会一一作答,而后来他就是完全不理人,但又有人撞见过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让人后背发凉。 于是乎,就此有了流言蜚语,说云谨言遗传了他母亲的精神病,说不定发作了会乱砍人。 因此除了顾悠以外,同学们都对云谨言退避叁舍,根本不敢靠近他。 所以,就只有顾悠愿意跟云谨言当了同桌。 所谓美色迷人眼,顾悠完全不信那些鬼话。 一开始她觉得是只有她看出来,是传出谣言的男生嫉妒云谨言,故意编排他,而所有人都排挤云谨言,她愈发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 因此加倍对云谨言好,即使他对她一直很冷淡。 直到她亲耳听到云谨言对着空气说话,长期的自我洗脑,让她被打脸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心疼他有病。 不过顾悠的一腔赤诚并没有撬开云谨言的心门,后来也没捂热谢衍之那冰块,最后反倒她自己走火入魔到差点变成疯婆子,好在她幡然醒悟,决定回归正途。 顾悠看着云谨言饭后又开始研究他的资料,这时候她就离他远远的,免得一不小心瞄到那些死尸照片,简直是让她这个鬼都做噩梦的程度。 晚上九点,云谨言照常做了运动,冲了个澡,上床准备睡觉了。 顾悠趴在他枕旁,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 其实他的五官拆开看并不出彩,他眼睛不算大,但形状特别又漂亮,凤眸斜飞,鼻梁高挺,薄唇嫣红,肌肤瓷白没有瑕疵,合在一起,如水墨丹青,特别耐看有韵味。 顾悠见过不少长相精致的帅哥,但没有云谨言这种气质,就像茶一样,清淡,但是令人心旷神怡。 云谨言把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顾悠趴在他身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 她已经变成阿飘六天了,之前她遇到过一个面相慈祥的老奶奶鬼魂好心劝她抓紧时间,死后会有七天时间,让鬼魂们在这世上完成未了的心愿,然后投胎去了。 顾悠想来想去,她这辈子几乎想要什么都得到了,就除了这两个男人,让她耿耿于怀。 想到明天她可能就彻底消失在这世上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幽怨地对云谨言说道。 “我都快魂飞魄散了,你就不能满足我最后的心愿,脱光了给我看看嘛!小气鬼!!跟以前一样!!哼!” 结果,她身下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魂飞魄散?我去医院看过你,你身体各项体征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什么?! 云谨言突然说话,显然是针对她刚才的话做出的回答。 但顾悠却被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2.你看见我抠脚了? “你能看见我?” 顾悠嗓音轻颤地问道。 此时她还趴在他身上,俩人四目相对,还不等云谨言回答,大小姐脱口而出地问道。 “那你岂不是看见我抠脚了?” 云谨言:“……” 其实他不仅看见她抠脚,还有她挖鼻孔。 还真是……有点让他开了眼。 “你什么都看见了。” 顾悠观察他的表情,这次出口的是肯定句。 她的神情和语气隐隐透着声泪俱下的控诉,潜台词仿佛在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云谨言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转移话题。 “我以为你会更好奇自己的情况,你没去医院看过吗?” 这回换顾悠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胆小的事实。 “医院有鬼,我就没进去。” 而且她已经成为阿飘了,她就以为自己死了。 当然,自己是鬼还怕鬼这件事也挺丢脸。 “植物人。”云谨言对她道。 “你现在是生魂,没有死。” 喔…… 顾悠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她虽然没有死,但貌似这么多天了也回不去,还被云谨言看光了她的丑态。 想想她就想撞豆腐死了算了! “你能看见我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悠直接愤怒指控道。 “一开始我想看你想做什么,后来……”云谨言没接着往下说,顾悠却已经分析出了他的心路历程。 仗着他看不见自己,她毫不掩饰色眯眯地对他贴贴抱抱亲亲,甚至绕到他身后摸他屁股,还想偷看他洗澡,简直跟个变态痴汉没两样。 “对了,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反正都这样了,既然没法捡回节操,她也不找补了,索性满足好奇心。 “我初中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后,就能看到鬼了。”云谨言说道,语气平静地仿佛是一件小事。 顾悠看着他,努力消化着这件事情,然后问道。 “所以你对着空气说话其实是跟鬼说?” 云谨言轻嗯了一声。 若放以前,顾悠肯定不信,觉得他在鬼扯,但是这几天她见过的鬼比她一辈子都多。 当然,其实也不多,因为都是刚死不久的鬼,七日之后就会消散于这世间,要不然满大街都是鬼,她也不敢乱跑了。 而她不敢靠近医院也是因为那里刚死的人最多。 见顾悠不说话,云谨言反而话多起来。 “大前天,还有昨天,你没来我家,你去了哪里?”他问。 听到他的问题,顾悠一时有些心虚,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地怼道。 “你又不是我老公,你管我去哪里!” 她说完这话,俩人气氛一时就僵住了。 顾悠看着云谨言,忽然回过神来,她都这副鬼样子了,跟他还有什么好闹的,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的。 于是她飘到半空中,双臂环胸,悠悠道。 “我去谢衍之那了。” 云谨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让顾悠噎了一下。 “怎么说你和他都是我喜欢过的人,不能厚此薄彼,自然要雨露均沾啊。”她理所当然道。 大概因为他连自己抠脚挖鼻孔的样子都看过了,顾悠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说完,她又飘到他跟前,脸凑近,嘴唇几乎要贴到他唇上,摆出对他吐气如兰,媚眼如丝的蛊惑姿态。 “云谨言,我都这个样子了,这世上又只有你能看见我,说明老天也希望你成全我最后的心愿。不如你就从了我,脱了衣服让我看看好不好?”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恳,她目光真挚地望着他,就像哄骗小女孩的流氓大叔。 云谨言也看着她,眼神毫不躲闪,轻吐出一句话。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顾悠僵住。 尴了个大尬!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当时她因爱而不得而心生恼恨,伤心欲绝之下对他撂了句狠话。 “云谨言,你最好这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让你跪下来求我!” 然后她为了自己最后的尊严,强忍着没让自己在他面前落泪,转身就走。 她还在心里一直给自己打气,她是高贵的公主,不能低头,不然王冠会掉! 这世上叁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他不过是长得帅而已,她就不信遇不到比他更帅的男人!还不乖乖地跪倒在她石榴裙下!! 然而,她的确遇到了这样的男人,只可惜相同的坑她掉了两次,谢衍之这根骨头比云谨言还要硬,还要难啃。 终于,再经历又一次惨痛失败,她幡然醒悟了。 智者不入爱河! 她不要再爱了!她要直接找优秀男人原地结婚!! 当她放弃执念后,顾悠才发现原来别的男人好搞定多了。 比如她挑中结婚的这个丈夫。 其实顾悠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他提出联姻,反正她也不怕被拒绝,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 结果这个数年霸榜钻石王老五榜单第一,圈内多少豪门想结亲,却通通被他婉拒的这朵高岭之花,却被她给摘下了。 3.采阳补阴 “你没去看过傅司年?”云谨言问道。 如果她去看过傅司年,一定能听到与自己有关的消息,她到现在都以为自己死了,说明她压根没去看过她新婚丈夫。 云谨言的问题,又让顾悠心虚了一秒钟,随即她理直气壮道。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关你屁事!” 但说完,见云谨言眼神变冷,她又怂了。 毕竟现在只有他能看见她,能跟她说说话,她快无聊疯了。 于是,顾悠又飘到他面前,哼哼唧唧地道。“我跟他是政治联姻,我其实跟他……也不是很熟。” 严格说起来,因为要结婚的缘故,俩人虽然见面不少,但单独约会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所谓钻石王老五,自然事业上成绩非常亮眼,那就代表着他是个工作狂。 顾悠其实也怀疑他是不是被她的外表欺骗了,担心俩人相处多了,他对她因为了解加深而悔婚,于是她也巴不得俩人不约会,她怕露馅,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当过舔狗的黑历史。 听到她的解释,云谨言面色回暖。 “别害怕,你不会死的。” 听到他竟然安慰自己,这几日茫然无措,漂泊无依,还被鬼吓得四处乱窜的顾悠感动得想哭,但是她现在身体都没有,自然流不出眼泪。 况且她曾经许下诺言,绝对不再为男人掉一滴眼泪,于是她憋回去了。 “好了,我该睡觉了,有什么话明早再说。” 说完,云谨言就要恪守他几乎严苛的作息,闭上眼就要睡了。 顾悠:“……” 不愧是你!云谨言!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于是她自动躺到了他的身旁,盯着他的脸看,这时候云谨言出声了。 “下去。” 顾悠:“……” 她之前躺都没事,他一直装蒜,现在还给她来这套。 本小姐不吃! “有本事你把我推下去。”她一副死鬼不怕活人弄的模样。 云谨言不说话了。 安静了一会儿,顾悠无聊了,她又蹭到了他身上趴着。 反正她现在就是一团空气,干什么他都不会感觉到。 顾悠见他睡着了,大着胆子将唇凑过去贴住他的嘴唇。 这时候,云谨言紧闭的双唇忽然掀开了一条缝,他的眼睛也睁开了。 顾悠震惊…… 丫的不光演戏竟然还装睡! 然后,她感觉到一股暖湿的气息朝她口中渡来,这一刹那,她感觉到仿佛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吸力给搅走。 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病床上!! 她回魂了! 可是顾悠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的魂体就从身体里被挤了出来,她傻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几天没见,她对自己的身体都有点陌生了。 她的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显示她当时撞得有多狠,顾悠一下子心疼坏了,她的宝贝身子…… 可下一秒,她就被从窗外浮现的年轻女鬼给吓了一大跳,对方正好奇地盯着她瞧。 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她,仿佛她是什么稀世奇观。 但被一个女鬼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怕鬼的顾悠脑子里此刻正上演土拨鼠尖叫。 唉呀妈呀!吓死她了!! 顾悠虽然怕得要死,但从女鬼的面相也猜出了她的死因,应该是病死的…… 还好,只是骨瘦如柴,都病脱相了,感觉一张皮包着骷髅,但五官很完整。 之前她在路口碰到一个车祸死的,那叫一个形容可怖,脸都被压得稀巴烂了。 顾悠吓得闭上眼快得如脚下生烟,“咻”地就飘走了,反正她什么物体都能穿过,根本不怕被撞。 因为怕鬼,顾悠没敢在医院多待,再一次闭着眼一路狂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回到了云谨言家里。 当看到床上的男人时,她一颗飘忽不定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喂……” 顾悠飘到他跟前叫他,凑近一看,发现云谨言并没有睡觉,她一叫他就坐起来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尽管他一副审问犯人的语气,但顾悠也不在意,她有些亢奋地对云谨言说。 “我刚才在医院清醒了!” 听到她这话,云谨言愣住了。 “不过只有一秒钟。”她又面带沮丧道。 但是大小姐很快就振作起精神,她要是那么容易抑郁,就不可能在云谨言和谢衍之这两坨又冷又硬的冰块上死磕那么多年了。 其实顾悠貌似知道自己回魂的原因,她刚吸了云谨言一口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采阳补阴? 她吸了他的阳气就回去了? 只是吸得少,所以只维持了一秒钟。 顾悠分析,那如果她多吸几口,岂不是能维持更久的时间。 4.怒上心头 顾悠兴致勃勃地刚想尝试,可她很快想到,她又不可能抱着云谨言一直啃,那她又会被挤出来,然后又会在医院看到鬼,除了让她跑来跑去瞎忙活,还要受到不少惊吓。 顾悠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决定让懂鬼的云谨言帮她研究一下这方面的资料,至少有个行动指导方针,她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于是,顾悠盘腿坐在云谨言腿上,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见云谨言一直沉默,顾悠心里也犯嘀咕,他会不会怕阳气被自己吸干了嗝屁? 其实这个念头也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倩女幽魂里的书生就是被女鬼把阳气吸干弄死的,但她选择不说,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她心里对云谨言还有怨气,因此怀恨在心,暗戳戳地想拉一个替死鬼下水也不错。 婚礼那天,要不是他跟谢衍之,她也不会撞到头,直接把自己撞成了植物人。 哪有人真的会出席自己前任婚礼的!! 虽然她没真的把他们搞到手,她发喜帖的目的不过是让他们知道,身为豪门千金她跟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已经牵手跟自己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顶级富豪了!! 曾经他们对她爱答不理,她还是他们高攀不上的人呢!! 好吧…… 顾悠想到当初自己那点小心思,现在可好,她跟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连人都不是了!! “喂!” 大小姐越想越生气,见云谨言一直沉默不语,不客气地叫了他一声,但他一抬眼,目光投向她,她又秒怂了。 没办法,他是她这世上唯一可以抱的大腿,完全没有替代品。 “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吧……” 顾悠这辈子就还没这么卑微过,即使她当舔狗追他的时候,那也是舔得很有格调的! 面对她殷切的恳求,云谨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顾悠愣住。 这是她认识的云谨言吗?!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不是富贵不能淫视金钱如粪土的嘛!! “你想要什么好处?” 尽管在她心里云谨言的形象已经黯淡了好几分,顾悠面上不显,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还没帮到你,等那时候再说吧,反正你现在什么都给不了我。” 云谨言有些意味深长地道。 “好。”顾悠一口答应。 她现在的确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明天再说,我睡了。” 就这样达成共识,云谨言拉上被子躺下,闭上眼,似乎真睡了。 顾悠这次没打扰他睡眠,她飘到了一边去,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发呆。 对了,她本来以为明天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所以打算就待在谢衍之身边的。 这样她明天就没法去看谢衍之了。 想到这个,顾悠看了一眼床上的云谨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睡颜也非常赏心悦目,诱人调戏,不过顾悠现在没这个心情。 其实这时候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路上飘荡的鬼很少,她飘过去,很快就能见到谢衍之了。 心动不如行动,顾悠顺从自己的内心溜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当她到了谢衍之家里,却扑了个空,他不在家。 不过顾悠也不意外,他是警察,如果有重大案件发生,他忙起来就留在警局里过夜了。 顾悠在谢衍之家里游荡了一圈,正准备离开,他竟然回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并未靠近,而是隔了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相较于云谨言,谢衍之伤她更深,毕竟时间离得更近,但算算也有叁年了。 他从一个小警员,事业一路绿灯,升得飞快,他现在已经是一级警司了,再往上升,就是警督了。 恨他的时候,顾悠甚至心理阴暗地怀疑他是不是搞潜规则了,攀上什么警察局长的女儿。但是俩人毕竟认识那么久,他的人品她还是了解的。 说也奇怪,当年他那么迟钝一个人,别人跟他说话他反应慢好几拍才会回答。 据说他父亲暴力成瘾,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打跑了,后来他爸犯事儿被抓了,他就跟行动不便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但同学们就传他可能小时候脑子被打坏了,除了回话反应慢,他还喜欢盯着别人脸瞧上好一会儿,看得人心里发毛。 反正他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家境贫穷,他还时常翘课,谁能想到他现在会当公务员,事业还如此出色。 顾悠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说可以养他的那番言论,就有点害臊。 她当时是真心心疼他,还小心措辞,没有摆出任何高高在上的姿态, 对她来说,脑子不好使没关系,反正她有钱,她那么喜欢他,他想做什么她都可以支持他。 结果被他一口拒绝了。 说也奇怪,他对上她的时候,反应倒是很正常,拒绝得也果断。 顾悠想起往事,一股怒火蹿上心头,她飘到谢衍之面前,看着他解外套扣子,显然打算洗澡。 5.越想越生气 谢衍之此刻一身警服笔挺,肤色也晒黑了一些,身材也健壮了,褪去了稚嫩的少年气,原本因为过分精致漂亮的眉眼,而显得有一些阴柔的长相,因为制服加持,变得俊朗英气了不少。 顾悠对他的怜惜没了,看着眼前上演的制服诱惑,她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 要是他现在在她面前脱光光就好了。 她心里这么想,还这么说出来了。 反正他也听不见。 结果她说完,明显感觉跟前的谢衍之动作一顿,顾悠一惊,但随即她笑了笑。 这世上哪里那么多阴阳眼,还都被她给遇上了? 果然,谢衍之转身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出来,他拧开盖子,仰脖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顾悠直勾勾地盯着他耸动的喉结。 气死!这男人现在怎么这么性感!! 分明就是勾引她……个鬼!! 想到自己看得到摸不着,以前还能来硬的摸一下,现在根本做不到,顾悠大小姐叹气。 要知道她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就算雇人把他打晕了也要霸王硬上弓,怎么也爽一把。 所以说,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 顾悠看到谢衍之的唇被水滋润了,看起来很好亲,受到诱惑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结果还是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立马陷入沮丧。 谢衍之喝水的时候洒到了白色T恤上,他直接掀起下摆脱掉了。 对于顾悠幸福来得猝不及防,她一下子精神就振作起来,飘到他面前盯着他健硕的胸肌还有八块腹肌猛瞧,她的脸都快贴上去了,结果谢衍之开始解皮带扣,她就改为盯裆了。 这…… 难道是上天可怜她太倒霉,终于给她送福利了吗? 可谢衍之就像故意吊她胃口一样,解开裤扣就搭在那里不继续脱了。 顾悠被撩得心痒难耐,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脱口而出骂道。 “混蛋!你倒是快脱啊!” 她话音刚落,谢衍之的视线忽然如一柄锐利的剑朝她射来。 顾悠被吓了一跳,但很快谢衍之就垂下眸,将裤子脱了。 她很快就看到他小腿上的那道旧伤疤,当时他伤口都发炎了,还是她硬拽着他去看医生,进行了消毒缝合包扎,但她问他怎么受伤的他就不说,气得她想扔下他不管。 就算她是舔狗但她也是有只尊严的舔狗! 其实他那次算伤得比较严重,他偶尔就会挂点彩,她就会备着消毒液创口贴跌打膏药之类的。 她一度怀疑过他是干危险工作赚钱了,但她无法证实。 顾悠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她跟踪他都会被发现,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了,后来她不信邪,跟他卯上了,还找了专业的,结果也被他甩掉了,就完全不像个反应迟钝的人。 当谢衍之脱得只剩下内裤时,顾悠看完前面看后面,欣赏了他笔直修长的腿,又去观摩他的翘臀。 顾悠看着看着,一股悲凉感油然而生。 他长得再符合她审美有什么用,反正与她无关,将来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女人! 其实以前她追谢衍之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担心,那时候她少女心爆棚,满脑子想恋爱,就沉迷于看各种偶像剧和言情小说,结果她越看越生气。 女主角一般都是家境清贫外表普通的少女,而她这样肤白貌美的富家千金,通常都是恶毒女配,不管她怎么喜欢男主,一腔真心往往被肆意践踏,最后她的高傲被人无情碾碎,以此来衬托男主对女主的宠爱。 某种程度上女配的处境跟她的现实交相呼应,代入感太强,顾悠气得把书都撕了。 但好在不管是云谨言还是谢衍之,或许是因为他们脑子有病,或许是因为她一直在他们身边,存在感太强,所以并没有这种女生出现。 不过也因为这样,让顾悠在俩人身上耗费太久,之后又沉浸在怨愤和不甘中,等她幡然醒悟时,已经几乎浪费了她的大好青春。 顾悠正想着时,忽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还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谢衍之立刻将半褪的裤子系上裤扣,又将脱下的T恤给套上了,这才去开门。 还挺有男德。 顾大小姐看他的表现,心里评价道。 敲门的似乎是隔壁邻居,女孩子长得斯文清秀,穿着可爱的睡裙,一脸羞赧地看向谢衍之,怯生生地开了口。 顾悠在一旁听着女孩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自己刚才的倒霉经历。 总之,她工作到半夜肚子饿了想煮个宵夜,结果被一只蟑螂吓了一跳,然后不小心碰倒了水壶,水溅到电路板造成短路,家里停电了。 她听到他这边的开门声,就过来向他求助。 顾悠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她不知道女孩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从她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同道姐妹的味道。 现在的谢衍之,比她当年看上他的时候还要香。 简直就是一锅火候掌握恰好,香喷喷全是肉的大排骨,一口下去绝对肉汁丰沛齿颊留香。 让色女体内的饿狼之魂熊熊燃烧,恨不得马上推倒将他嗷呜一口吞掉。 而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屋里还停电摸黑,实在太适合发生点什么了。 顾悠其实也后悔当年自己是个直球选手,根本不会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迂回战术,所以路被自己越走越窄,最后还撂下狠话强行挽尊。 只能说从小到大,她太顺了,根本不需要动脑筋,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能得到,所以也让她做任何事全凭心情。 她心大就算了,还越挫越勇,屡败屡战,并没有因为云谨言的前车之鉴,而受到重大打击,依然对自己充满自信,觉得凭自己的魅力,肯定能拿下谢衍之这块骨头。 结果她生啃了谢衍之那么久,不仅啃不动,还差点被这块硬骨头硌了牙。 在搞男人这件事上,顾悠连栽两个大跟头,真是输得一败涂地,她脑子都差点出问题。 好在她回头是岸,都准备好将他们放下了,好好去过她从豪门千金过渡到豪门贵妇这枯燥乏味的生活…… 结果婚礼当天,命运给了她一个大闷棍。 往事不堪回首,回忆都只有糟心。 顾悠原以为谢衍之肯定会帮女孩,毕竟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有事找警察。 他就算对这女孩没意思,但身为人民公仆,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可事实却让她大跌眼镜。 他竟然看了眼女孩握在手里的手机,神情冷淡地来了句。 “你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找到家里的电表,然后把保险丝扳上去就行了。” 说完,他就看着女孩,女孩还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视着他。 “还有事吗?”他问。 女孩愣了一下,见他送客的意图都写在脸上了,她急忙开口道。 “谢警官你饿不饿,我煮了牛肉面,还烤了小蛋糕,你吃吗?” “不饿,谢谢。”谢衍之答道。 看着女孩一脸懵逼地被他强行目送离开,他把门关上,顾悠站在一旁,免费看了一出好戏的她心情却一点都不美妙。 看到女孩被他冷漠拒绝,让她不由想到曾经被他拒绝的自己,此刻再看谢衍之,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生气。 好气喔!哼! 顾大小姐暂时不想再看到他,就连他喷香的肉体都不馋了,毫不犹豫地撇下他走了。 因为云谨言的提醒,顾悠知道自己不会消失,既然不赶时间了,她就想回家一趟。 家里倒是没什么她挂念的人,狗倒是有两只。 6.诈尸 云谨言正在上班,忽然看到顾悠一脸焦急地穿墙而入,看到他的瞬间如看到大救星一般,瞬间就朝他扑过来。 但是当她注意到他穿着白色工作服,手上戴着乳白色橡胶手套,正在研究一堆可疑的生理组织时,她立马后退飘到了天花板上。 “云谨言,你快帮帮我!我的宝贝快死了!!” 由于心里着急,俩人距离一上一下隔得远,于是顾悠嗓门也大。 云谨言抬头望着她,眉头微蹙。 “我的宝贝因为见不到我,这些天都茶饭不思,快不行了!!”顾悠连忙解释道。 她说完这话,等了好一会儿,云谨言非但没有回答,反而摘下手套站起身,朝外面走。 这时候,顾悠才注意到研究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因为那人穿着白色,跟背景的大白墙融为一体,所以她没发现。 她忽然想到以前,别人看到云谨言跟空气说话,就是眼下这种情景吧,他现在倒是谨慎多了,不然又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但顾悠也没空同情过去的云谨言,毕竟他现在好好的,她心爱的狗却状况堪忧。 顾悠跟着云谨言进了无人的仪器室,他把门关上后,才问她。 “宝贝?” “嗯。” 顾悠点头,随即发现自己着急,还没告诉他是狗。 “我养了两只狗狗,它们看不到我,几乎不吃不喝,现在身体状况很差!!”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听了顾悠的话,云谨言的眉间折痕更深了。 “你……” 顾悠被他问得怔住了。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因为只有云谨言能看见她跟她说话,所以她就跑过来找他。 让云谨言偷狗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把狗偷出来狗狗见不到她还是不吃东西。 “你帮我查到回魂的办法了吗?”顾悠试探地问。 “我上班到现在才半个小时。”云谨言道。 就是没空的意思。 顾悠也想到了,她看着云谨言,想到自己刚才回家看到她的两只小狗瘦了好多,它们也不肯出去玩,两只狗无精打采地一起趴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她回来。 看到那惨兮兮的一幕,顾悠又听到保姆对管家叹气,说狗狗怎么都不肯吃东西,她心都要碎了。 顾悠心想,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等云谨言找到线索说不定她的狗都饿死了。 她飘到云谨言面前,四目相对,她对他道。 “你给我吸一会儿。” 上次误打误撞,她就浅浅地吸了他一口气,所以就醒了一秒,顾悠便理所当然地想到吸得久醒得久。 见云谨言不回应,她的脸直接朝他脸欺近,两条胳膊都缠到他身上去了,但是她没有身体,自然只是虚虚地看似搭着而已。 “别小气嘛,我以前可总拿好吃的跟你分享,你送我一点气怎么啦!” 顾悠没说给她亲一下,因为她是个魂儿而已,肉碰肉才叫亲,这个肯定不算。 但虽然她这么想,可她在云谨言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唇离他的唇越来越近时,她不由有点紧张。 “张嘴,渡气给我。”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大声道。 云谨言虽然面无表情,但的确薄唇微微启开了一条缝,顾悠马上就跟饥渴的旅人看到甘泉一样扒住他大口地从他嘴里掠夺他的气息。 顾悠怕一中断那边的她就醒了,时间太短前功尽弃,于是她大气都不敢喘,虽然她也不会喘气,全部精神集中在他的唇上。 虽然她没有触觉,触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还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也不难闻,但是让她有点上头,脑子都晕晕乎乎的,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顾悠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但也没坚持太久,她一换气果然跟上次一样,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消失了,自己的身体又僵又沉,正躺在病房床上。 她根本没空打量四周环境,倏地从床上坐起,扭头就想叫人,这时候她对上了正坐在病床边的男人的眼神。 在顾悠的印象里,男人沉静如万年幽潭般波澜不惊的眼眸,此时宛如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她读出了傅司年的震惊。 当然,俩人转换立场,若换作是她,看到躺尸的植物人忽然诈尸般地弹起来,估计她会吓到尖叫。 不过顾悠也没心思研究新婚丈夫的心情,虽然他这么“有情有义”,她出事好几天来竟然还来看望她,让她有一丢丢感动,但是她心里着急啊!! “我的狗!快把我的狗狗带过来!!” 顾悠伸长手臂一把揪住傅司年衬衫的袖子,但是她发现自己压根使不上力气,手指僵木得厉害。 7.一拍即合 也是,她这身体躺了好几天了,能活动自如才怪,她要再这么挺尸下去,估计醒来以后爬都爬不起来。 但顾悠来不及忧愁自己的命运,因为她的魂魄又一次被身体挤了出去,她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身体如脱线的风筝笔直往床砸去,好在傅司年及时出手将她一把接住了。 他搂着她的身体,盯着她失去意识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仿佛在琢磨刚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见她没有再醒来,傅司年将她放回床上,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两根手指的指尖还紧紧攥着他的袖口,就像机器人忽然断电还维持着最后的姿势,他费了一点力气才把衣料拔出来,足见她刚才的执念有多强烈。 傅司年先按了急救铃,把医生叫来,将刚才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告知了医生。 医生显然是有些狐疑,也怀疑他产生了幻觉,但对上傅司年的眼神,他将质疑的话咽了回去。 “我给她做个详细检查吧。” 在医生给她的身体做检查时,傅司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王管家,你把顾小姐的两只狗送到医院来,她刚才醒了,想见她的狗。” 虽然顾悠现在是他的太太了,但是她那边的人显然还没接到她改口的吩咐,傅司年跟他们接触不多,他就还是称呼她顾小姐了。 王管家听到小姐醒了以后惊讶万分又惊喜异常,傅司年也没说她又昏迷了,电话里解释太麻烦,让他先把狗带过来再说。 傅司年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 所以她最在意的不是她的父母亲人朋友,而是她的……狗吗? 发现这件事,傅司年倒也不是太出乎意料。 傅司年跟他的这位妻子并不是很熟,俩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私下单独相处次数屈指可数。 尽管如此,但傅司年知道她跟家人之间关系生疏,之所以选择她成为他共度一生的伴侣,这也是他看中的一点。 家庭关系简单,将来不会有“外戚干政”的隐患。 傅司年是个怕麻烦的人,最讨厌他不感兴趣的人和事来打扰他。 当然,他选择她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符合他的眼缘。 她长得无疑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但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很多,让他看着顺眼的却很少。 他觉得如果非要选一个女人结婚,履行婚姻义务,包括上床,生儿育女在内,她是他心里不二的人选。 在生活上,傅司年自认是个无趣的人,当然他不认为这是缺点,不过其他人因为他的优点而将他过分神化了,所以他不想处理,因为女人对他抱有过分期待而后失望的负面情绪。 而顾悠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期待,心智成熟又理智的男女,一番简单直接的交流就足够搞清楚对方想要的婚姻是怎样的。 这方面,俩人达成了共识,所以携手步入婚姻。 就像他过去挑选合作伙伴一样。 观念合拍,一拍即合。 其实婚礼当天发生意外到现在,傅司年也觉得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多了不少麻烦。 但是意外的是,傅司年并不排斥,他还没这么的……照顾过一个人。 俩人刚结婚,妻子就变成了植物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醒,傅司年压根没有办法做任何计划,只能一天又一天按部就班地负起丈夫的责任,而在照顾她的过程中,他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乐趣。 当然,不是说他希望她就这么昏迷下去,只是说他在经历一种新鲜的人生体验,而在这个过程,让他享受,并不会觉得像有个累赘一样的厌烦。 经过身体检查,医生惊讶地发现患者还真短暂地清醒过,其实对于医生来说,拿她这样的病人也束手无策。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地方在脑子,但是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用最尖端的科学仪器也没探测出问题,但患者迟迟不醒,就意味着一定有问题,只是他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总而言之,病人家属已经找过最权威的脑科专家来看诊,他们也没办法,就算做开颅手术都无从下手。 那就只能这样靠输液来维系她的基本生理需求。 当然,她这样突然醒了又陷入昏迷,还非常清楚地用言语表达需求,医生从医学角度也没法解释。 不过她清醒过,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傅司年跟医生谈话之时,顾悠就跟火烧屁股般biu地跑回了云谨言身边。 8.心肝宝贝 “云谨言!真的有用!!我又醒了一回!!” 她嘴巴就跟机关枪一样说话又急又快。 “拜托你了,帮我这一次,我不知道我的狗什么时候到医院,麻烦你快点跟我走一趟!!” 云谨言这时候已经坐回到他的操作台前,听到她的话,因为有别人在,他也没说话,只是抬眼看向满脸焦急的顾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你了!!” 云谨言很想纠正她不是人而是狗,不过看她这么心急,他干脆利落地脱下工作服,摘下手套,再一次往外走。 看到他这么配合,顾悠简直激动得快落泪的,当然她没有眼泪可流。 顾悠跟在云谨言身后,他走得大步流星,身姿在她眼里那叫一个俊朗挺拔,迷死个人,当然,本来也是个斯文清俊的大帅哥。 只是在他穿过走廊时,从外面刚好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顾悠不经意地一瞥,发现走在前面的竟然是谢衍之。 俩人身影越来越近,云谨言和谢衍之还礼貌地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顾悠好奇地问。 “一个刑警,一个法医,你说呢?”云谨言神色淡淡地反问。 见顾悠不说话了,云谨言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工作上有接触。” 云谨言还特意跟她解释俩人关系,让顾悠有一些意外。 其实她心里想说大可不必,俩人又不是她前男友,他们就算很熟跟她都没关系。 云谨言开车到了医院。 顾悠刚想给他指路,告诉他在哪里,他的车就已经停在那栋病房楼下了。 她后知后觉想起他来看过自己,还提过傅司年。 “你……你见过傅司年?”顾悠问。 “参加婚礼谁没见过新郎新娘?”云谨言又是一个淡淡地反问,问得顾悠一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你到医院看我时见到傅司年了?” “嗯,当时他守在你身边。” 从云谨言口中得知傅司年竟然对自己这么“有情有义”,就算是表面功夫,给外人做样子,顾悠心里不由又多了一丢丢感动。 很快,云谨言到了她的病房门口,他没有进去,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顾悠说完,就急匆匆地穿墙而入,然后看到了管家,还有她的狗。 这时候,管家正跟傅司年说着什么,顾悠来不及细听,马上飘出去,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道。 “云谨言,快,来给我吸一口!” 云谨言:“……” 有了两次经验,这次顾悠用力地深吸了几大口气,反正他就在这里,她不用再跑来跑去,挤出来了还可以马上再补上。 “小姐!” 病房里很快传来管家惊喜的声音。 而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的傅司年倒是淡定许多,甚至还有些庆幸,因为她醒来直接打断了管家对他耳边的言语轰炸。 顾悠却来不及跟管家说话。 “之之!言言!” 床上的她叫了一声。 病房门外的云谨言神经一跳。 “宝贝!快过来给妈妈抱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才吸得大力,总之这次顾悠醒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勉强让她安抚了两只小狗。 她告诉它们一定要吃饭,要出去玩,好好的等妈妈身体康复,管家在旁边看着这熟悉的一人两狗的温馨画面,情不自禁地开始抹眼泪。 然后,床上的人双眼一闭,再次昏迷过去,被有心理准备的傅司年接个正着。 而管家则不停地唤着小姐小姐! 两只小狗也从呜呜的奶叫立马变成汪汪汪地焦急的狂吠,一时间病房里鸡飞狗跳。 因为有墙壁和房门的阻隔,所以走廊相对于安静许多。 云谨言看着面前的顾悠。 “言言?”他用口型无声地挤出两字。 顾悠咬住唇。 她好像把他得罪了,现在他不愿意给她吸了吧? 好吧,顾大小姐承认,她当初的确是存了报复的心思,给狗狗取了这两个男人的名字。 她一叫之之,言言,两只小狗就撒了欢地朝她跑过来,还亲昵地伸舌头对她各种舔,整一个……就是很爽啊! 但当时的她也是万万没想到,云谨言会见到她的狗呀! 9.求求你了 接下来的云谨言一下子变得高冷起来,对顾悠爱答不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顾悠倒是想像以前那样呛他两句,然后接受其他帅气男同学的示好,等她气消了,发现还是他最对她大小姐的胃口,于是自己找台阶下了。 但现在云谨言对她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况且她的确用他的名字给自家宠物狗取名有那么一丢丢损。 所以尽管云谨言没理她,但是顾悠依然飘在他身旁,小嘴叭叭的。 “云谨言,你不如好人做到底,等晚上他们都走了,再帮我一下好不好?等我醒了,你不管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顾悠想反正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承诺他也绝不是口嗨,她有的是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的好处,她肯定会兑现的。 云谨言听到她说的话,因为在外面的缘故,所以他没有回答。 此时他已经离开医院,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 “你这是答应我了?” 顾悠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下子喜出望外,看来他是被她说动了。 就算云谨言没回应,顾悠也一点都不介意,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了。 当云谨言看菜单时,她也凑过去看,一边看一边心里叹气。 看起来都好好吃的样子,她好想吃,她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如果有罐冰可乐都可以让她美上天堂! “你想吃什么?”云谨言将手机放到桌上,装作个人通话的样子。 顾悠一听来了精神,马上兴致勃勃的指尖在菜单上一番戳点,每报一次菜名,她就咽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就好像她能吃到似的。 云谨言还真就按照她想吃的东西全点了一遍。 “你点这么多,一个人能吃得完吗?”顾悠好奇地问。 云谨言噙起一抹浅笑。 “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看着我吃。” 顾悠:“……”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小心眼呢,还报复上了。 菜很快上来了,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厨师手艺不错,香气扑鼻,一看火候掌握就恰到好处,红油油的辣子鸡,还有晶莹软糯的粉蒸肉,就连蒜蓉空心菜都看起来很诱人。 顾悠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眼馋嘴馋心都馋得痒痒了,然后她就哭了。 成为游魂以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被鬼吓她都没哭,现在被馋哭了。 “呜呜呜……云谨言你太过分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当然,她在借题发挥,一般男人承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尤其她还这么美。 她当舔狗的时候,偶尔掉眼泪的效果还是挺立竿见影的,不管是云谨言还是谢衍之,对她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还要哄她。 当然,虽然有用但毕竟治标不治本,他们不喜欢她,她怎么哭都没用,况且她才不会以哭为武器。 不过是一时没忍住,哭完以后她还觉得特别丢脸,以后先跑了等没人的时候再哭。不过通常过了那个劲头,她也不想哭了。 那时候她因为喜欢他,才傲娇又别扭,现在不一样,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等到晚上,打包让你尝一口。”云谨言无奈地对她道。 “真的吗?”顾悠瞬间破涕为笑。 “云谨言你真是太好了!” 她马上绕到他身后,做出拥抱他的样子。 “对了,你突然翘班没事吧?”顾悠假惺惺地关心了句。 “我是主任。” 此时餐厅人不多,云谨言又坐在角落里,所以他一边夹菜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也没人注意。 俩人聊到这,顾悠便虚情假意地夸赞他几句,拍他的马屁。 “顾悠。” “嗯?” “你知不知道你夸人的时候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云谨言一针见血地点评道。 顾悠:“……” 她的确不会夸人。 但是她可是豪门千金,不会夸人怎么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捧月众人奉承的那个!! 难得她夸一次人,还被对方嫌弃,顾悠索性不说话了。 因为她认得清形势,能屈能伸。 终于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医院楼里人变得很少。 “我在外面等你。” 云谨言已经在走廊长椅上坐下了。 “不行,你要进病房。” 顾悠却一改之前的将就,态度格外坚持。 “我怕鬼。”她弱弱地道。 怕云谨言不答应,顾悠还趴到了他背上不动了。 “你进去不进去!不进去我就这样赖着你不下去了!” “万一被人撞见了,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云谨言提醒道。 “结了婚也可以离!”顾悠软硬兼施,又撒起娇来。 “云谨言,求求你了,送佛送到西啊!” 10.潜规则 云谨言被她缠得没法,还是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顾悠没啰嗦,马上飘到他面前。 一回生两回熟,这次她还故意比他高出半个头来,一手捧他的脸,一手按在他后脑勺上,然后深吸几大口气。 没过多久,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快拉我一把。” 因为没有白天的着急,这会儿顾悠只觉得四肢更沉了,她抬起来都吃力。 云谨言刚弯腰准备扶她起来,忽然外面传来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顾悠本来只是微微掀开的眼睛瞬间睁大。 哎妈呀,这是要抓奸在床?!不是,应该是在病房。 她可是植物人,所以就算被逮到也跟她无关,没有人比她更被动更无辜的了!! 而云谨言反应比她还迅速,已经站到了窗帘后面。 病房里没开灯,光线昏暗,而角落更是黑漆漆一点光亮都没有,因此只要他不出声,很难被人发现。 顾悠刚才扒着云谨言吸了好几大口,这时候就没被身体挤出来,她还叹息自己还要闭着眼假装植物人,而不能直接在旁边以第叁人视角看戏。 病房门被推开了,那人走了进来,随即轻轻把门关上了。 躺在病床上的顾悠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这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那人走到病床边,还凑近她的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开口,语气透着低落和惆怅。 “姐姐,我听说你醒了,所以过来看你。” 听到这道耳熟的声音,顾悠瞬间一个激灵,差点没忍住诈尸。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抚摸她的脸。 顾悠感觉他温热的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滑过她的眉毛,眼睛,有些痒意有些麻意传来。 她竭力忍着,连气都不敢喘,就在她快憋死时,他收回了手。 还不等她松口气,就听到布料摩擦的窸窣动静传来,接着,她的唇传来柔软的触感。 顾悠:“?!” 好在这时候,她被挤了出来。 顾悠如蒙大赦,得到了解脱,这次她竟然觉得庆幸。 年轻男孩就亲了一下,嘴唇一触即离,然后继续抚摸她的脸,牵起她的手,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病床上的人,动作和神情足以看出他对她的感情。 看到这一幕,顾悠心里叹了口气,想到云谨言,又心虚了。 男孩戴着一顶棒球帽,一边耳朵还挂着黑色口罩,垂在脸侧。 他穿着浅色卫衣和牛仔裤,即使他低着头垂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的年轻和帅气。 知道他来看她的一刹那,顾悠心情无比复杂。 她原本以为他对她的喜欢肯定是装出来的,所以当初断得要多干脆有多干脆,她觉得自己反正钱给够了,两清了。 这个男孩也是她的黑历史,比给云谨言和谢衍之当舔狗那段还要黑,却又跟那两个男人有关。 那时候,她的感情接连遭受两次重大打击,导致她心情抑郁又消沉,不愿意出门,什么都不想做,甚至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觉得自己除了有钱以外一无是处。 就在她沉浸在自怨自艾中,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之时,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映入她的眼帘。 那是一个选秀节目。 里面全部都是年轻帅气的男孩子,满屏扑面而来的青春洋溢的气息,其实入她眼的男孩在里面看起来不起眼,不出众。 但以她火眼金睛的阅男色能力,却能看出男孩的长相其实在这一堆人里应该是最出挑的。 只是糟糕的妆造、厚重的刘海遮盖住了他眉眼的优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故意打压。 但她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没后台,公司背景不硬,所以镜头很少,在惊鸿一瞥之后,顾悠等了好久都没他出现。 她特意上网搜才找到他的一些剪辑片段。 还真是……越看越像。 他简直就像云谨言和谢衍之的结合体,害羞腼腆的时候让她想起云谨言,沉默不语的时候让她想起谢衍之。 顾悠越看越心花怒放,连日来萦绕在她心头的愁云惨雾,那一刻因为这个小帅哥的出现宛如拨云见日,重见光明。 他就像是老天爷特地为她准备的礼物!! 遭受两次失败后,顾悠觉得自己这次不择手段也要把他拿下。 在圈子里,她对这种事是有所耳闻的,不少暴发户富二代喜欢包养小明星,银货两讫,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所以,参加这样的选秀自然是想红,小男孩现在形势不利,明珠蒙尘,善良的她便愿意帮他一把。 于是,顾悠就偷偷摸摸地搞了一次潜规则。 11.黑历史 当然,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俩人每次见面顾悠都很注意场所的隐秘性,非常谨慎,所以这件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现在证明她眼光独到,他果然红了,还大红大紫,一时风头无两。 顾悠庆幸自己结束得快,不然以后被人挖出来,那真是…… 她潜规则这件事就搞得尽人皆知了。 大概也是觉得趁人不省人事偷亲这个行为相当不得体,所以男孩待了一阵子就离开了。 顾悠庆幸除了在云谨言和谢衍之面前,她对其他人一般以高冷形象示人,所以俩人见面时,她很注意形象,俩人的语言交流并不多,而且他一开口,声音语气就不像他们了,她就告诉他自己喜欢安静,让他少说话。 所以男孩保留了俩人相处的习惯,只说了一句话后便在她病床边很安静,除了偷摸她,偷亲她以外,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来。 “他是谁?” 等男孩离开后,云谨言问她。 “你没听他叫我姐姐嘛。”顾悠试图糊弄过去。 只可惜…… “你说宋弦是你的弟弟?” 顾悠:“……” 别以为我没听出你在阴阳怪气! 这次顾悠没问云谨言怎么认识的,只要不瞎,他那张年轻俊秀的小脸现在满大街都是。 见顾悠不吭声,云谨言偏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淡淡地问。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刚才亲了你。” “你看错了!” 顾悠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自己包养过小鲜肉明星。 然后云谨言轻轻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哎别走呀! 顾悠看出来了,她要不老实交代,他很可能就不理她了,甚至已经开始鄙视她了。 “好了,我赞助过他的事业。” 云谨言脚步一顿。 “就是那时候他刚出道,发展不顺利,我出钱帮过他。”顾悠还不忘将自己的金主行为美化。 顾悠是真不想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一方面是上不了台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宋弦是让她迷途知返的转折点。 让她意识到自己在云谨言和谢衍之两个男人身上跟头栽得有多大。 她简直是疯魔了! 她竟然会花钱找他们的替代品,真是太愚蠢荒唐堕落可笑了! 于是顾悠单方面中止了与宋弦的不正当关系,下定决心去相亲结婚。 回头是岸,回归正途。 当然,她觉得自己年轻漂亮还大方,对他也不错,这大概是他现在这么红了,还来医院看她的原因吧。 真是个懂得感恩的可爱的男孩子。 至于他对她是真有好感这点,顾悠已经不是那个因为失恋而极不自信的自己,她连傅司年都嫁了,自信心爆棚。 所以当初云谨言和谢衍之不喜欢她,一定是她追人的方法不对,或者说门不当户不对,他们自惭形秽!!反正绝不是她的问题!! “你……”云谨言刚吐出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顾悠听出他是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没问,不过她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 如果是跟同道姐妹聊当然很有面子,但是在她没追到的云谨言和谢衍之面前,超丢脸的好不好?! 还以为她缺男人缺到饥渴,丧心病狂到花钱包养小鲜肉!! 当然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 “云谨言,我想喝可乐。”顾悠趴在他背上,在他耳边软软地嘟囔。 “楼下大厅有贩卖机,我去买。” 见云谨言竟然没再追问,还这么好说话,顾悠立马得寸进尺。 “我要自己下去买,我太久没动,四肢都要僵硬退化了。” “好。” 听到云谨言一口答应,顾悠甚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是说送佛送到西吗?”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云谨言道。 于是,深更半夜的,顾悠被云谨言搀扶着,艰难地从病床上下来,然后双腿颤颤巍巍地,一步两步地往外走。 “我去找个轮椅?”云谨言看她走得气喘吁吁,问道。 “我要活动活动,不然这身体就废了。” 好在她昏迷的时间说长也不长,顾悠慢慢就走顺了。 到了楼下拐角,看到了贩卖机,顾悠望着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饮料,这一刻,竟然有种巨大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就应了那句话,当你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的以后才知道有多宝贵。 云谨言帮她付了款,弯下腰,从出货口将一罐冰冰凉凉的可乐拿出来,还帮她打开递到她手里。 “喝吧。” 顾悠心里感动得不行,双手捧着可乐,喝了一大口,然后她就被呛到了,咳嗽起来,云谨言一脸淡定,帮她顺气。 “姐姐?” 这时候,俩人身后传来一道无比惊诧的声音。 12.医学奇迹 顾悠转过头,这才发现墙壁拐角的另一面,宋弦贴墙而战,手里还拿着一罐咖啡。 顾悠:“……” 本来以为过去了的一段过去,劈头盖脸砸过来。 她卡住了,过不去了,怎么办?! 顾悠瞬间脑中有数个闪念,说他认错人了是不太现实,更惹他怀疑。 但是她怎么解释刚才还是植物人现在就在这里喝可乐? 还有她身为一个有夫之妇,此刻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短暂的慌乱过后,顾悠又淡定了,她选择不解释。 她可是他的事业奠基人。 “嗯。” 顾悠神情自若地轻应了一声后,俩人形势瞬间发生扭转,宋弦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了。 他想起了自己刚才在病房里做的事情。 “你……身体好了?”他关心地问。 虽然他似乎目睹了一场医学奇迹,但是能看到她醒过来,他真的克制不住地高兴。 顾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她不说话,宋弦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他虽然没参加婚礼,但是他也知道傅司年长什么样子。 “这位是?” “朋友。” 顾悠态度有些冷淡,但宋弦也习惯了,他想起来她从不喜欢他多问她的事情,于是他也陷入了沉默。 而一边的云谨言显然没有要加入俩人谈话的意思,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 “很晚了,你……” 顾悠刚想开口让他走,结果她到时间了。 于是宋弦,又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跟他交谈的顾悠毫无征兆地……突然整个人直挺挺地朝后仰倒下去,他震惊之余,下意识地伸手想扶她。 但是她旁边的男人比他行动更迅速,宋弦伸出的手落了空,他看着那男人将她一臂抱在了怀里。 “她只是是间歇性清醒。”云谨言对他解释道。 宋弦再次陷入沉默,视线不由落在她陷入昏迷的脸上。 两个男人先是望着她的脸,可紧接着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她手里握着的可乐罐上。 她陷入昏迷了竟然还没松开手,不过因为身体往后歪倒的关系,可乐撒了一小半出来,还把她衣服弄脏了一点。 而此时云谨言听到,站在他身旁的顾悠一声哀嚎。 “啊!我的可乐!!” 尽管她可以马上续气,但是她并不想在云谨言在场的情况下,跟宋弦交谈,所谓多说多错,她更愿意装死。 云谨言见她在一边飘着,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于是他会意地将她打横抱起,准备把她送回病房。 而宋弦见他要送她回病房,下意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麻烦你拿一下可乐。” 云谨言转身对他道。 他抱着她走,她手里的可乐跟着晃动,他非常不想被这种含糖饮料溅到身上。 闻言,宋弦马上伸手想将可乐从她手里拿下来,可他却遇到了麻烦。 因为她手指攥得很紧,他不敢硬掰,怕弄伤她,就在他犹豫间,她的手劲忽然松了,他接住可乐罐时不由松了口气。 云谨言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一旁的顾悠,她刚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嘬了他一口。 她一直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宋弦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这看到她醒来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要知道那天听到她发生意外,他心里有多担心,恨不得马上跑过来看她。 但是他不敢。 俩人的事情她曾说过,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而他现在红了,站在镁光灯下,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着。 所以他只能悄悄地关注她的消息,半夜偷偷地来看她。 不过宋弦也有过一个邪恶又阴暗的闪念,如果不是她出事,那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毕竟,她甩掉他的时候,只是给他转了一大笔钱,然后在电话里说我们结束吧,就把电话挂了。 他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不要钱,他是真的喜欢她。 但他又很怕自己说出来了后,她以为他想要纠缠她,只会对他更厌烦。 其实宋弦很后悔,当时一念之差,让俩人一开始的地位就不平等,所以她不管做什么决定,他都没有反对的权力。 宋弦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工作日程繁忙,他还有他最爱的音乐抚慰他,他能把他压抑的负面情绪通过音乐抒发出来,他觉得他一定会控制不住地来找她。 后来,他听到她结婚的消息,男方跟她家世般配,珠联璧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宋弦自惭形秽,更不敢来找她。 他虽然现在很红,赚了过去无法想象的很多很多的钱,还有非常多的粉丝,但是他知道对于她所在那个圈子里的人来说,他的职业是被瞧不起的,不管他事业如何如火如荼,他也配不上她。 所以,宋弦更加卖命地工作,他从没忘记过自己想红的目的,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作品。 而流量人气这个东西如过眼云烟,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13.互相嫌弃 这一年里,宋弦连发了两张唱片,开了八场演唱会,他想让她听到自己的歌,来听他的演唱会。 此刻的宋弦身心疲惫,喝下的那罐咖啡并未消除他精神上的劳累,而他几个小时后还要去工作室开会,不过如果不是那罐咖啡,他又怎么能见到她,还能跟她说上话呢? 宋弦看着病床上的人,又抬眼看向站在另一边的云谨言。 “我该走了,如果她醒了,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她,这是我现在的私人号码。” “好的,我会交给她的。” 说这话时,云谨言瞥了一眼顾悠,发现她对那纸条并不在意,视线盯着她只喝了一口的可乐,还嘟囔了句气不会跑光了吧。 顾悠跟在宋弦身后飘了出去,目送宋弦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 她看到他,其实内心也有不小的波动。 当初她单纯看上他那张脸,后来听到他唱歌,才发现他如此才华横溢,还真是传说中的宝藏男孩。 长得帅,眼神清澈,气质干净,性格也好,又乖又奶,还有才华,也不知道世界关上了他哪一扇门。 若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家境清贫吧。 当初宋弦也跟她说过他的梦想,当时的顾悠还只当男孩子为了尊严,非要给自己找金大腿这件事说出个高尚的目的。 后来才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汗颜了一把。 这样倒是搞得自己像趁人之危了。 现在看到宋弦实现了梦想,顾悠自然替他感到高兴,作为他曾经的后台,证明了自己的眼光,她也很有面子不是。 顾悠确认宋弦真离开了,不会再突然出现,她立马轻车熟路地凑到云谨言面前准备大吸特吸,不过过程中她注意到他的表情。 虽然他没有拒绝,但也没之前配合。 “怎么啦?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发现她包养过小明星鄙视她了? 顾悠拿起可乐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云谨言答道。 但顾悠却不是很相信。 “你衣服弄脏了。” 云谨言看着她衣服上的可乐渍,说道。 “等会儿去漱个口,可乐的酸对牙齿不好。”他又提醒道。 顾悠看着云谨言,忍不住问道。 “你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好?” 好得让她心里犯嘀咕,再次担心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因为你的态度好。” 一听这话,大小姐却瞬间来气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云谨言,你有没有良心,那时候大家都不理你,排挤你,背后说你脑子有病,只有我给你好吃的,还帮你骂那些人。” 越回想过去,顾悠因为现在处境悲惨,负面情绪忽然爆发,对他的陈年积怨一股脑发作出来。 “你嫌我态度不好!那是因为我那时候喜欢你,对你有期待,所以才想要试探你,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顾悠才吼完,立马又怂了,她跟他闹翻了那她以后怎么办? 算了!不管了,有气先发了再说! “对不起。” 云谨言开了口。 顾悠这才发现,自己眼眶热了,眼睛一眨,湿热的液体就流了下来。 那是她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委屈。 她长得好看又有钱,对他还好,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呢? 云谨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了纸巾递给她,顾悠气呼呼地不接,刚要用袖子擦,却被他拽住了。 “袖子脏了。” 他拿着纸巾给她擦脸上的眼泪,他此刻正望着她,她看着他的脸。 这一刻,仿佛穿越了时空,顾悠想起多年前的俩人。 顾悠吸了吸鼻子,结果鼻涕流了出来,还滴到了他手上。 顾悠:“……” 太糗了!让她死了算了! 她刚想抢过纸巾擦鼻涕,结果云谨言拿纸巾包住了她的鼻子,神色平静道。 “擤鼻涕。” 顾悠:“?!” 他脑子真坏了? 不是洁癖嘛,还给她擤鼻涕?还是愧疚了,补偿以前对她不好。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云谨言对她道。 “我不是洁癖,只是怕把病菌带回家里,你想想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吧……这次换顾悠嫌弃他了。 14.榨干? 尽管顾悠还想再活动一下,但也不好意思麻烦云谨言这么久,耽误他的时间。 她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一次把人磨太狠了,他一宿未睡,明日还要工作,身体也吃不消。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云谨言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开车的时候还差点出车祸,这可把顾悠吓得够呛,还有一点惊疑不定。 她之前担心的事情该不会成真了吧?! 说起来,顾悠想起今天一直在吸他的“阳气”,他会不会快被她榨干了? 她再小心翼翼地观察云谨言的脸色,越看越觉得他好像是虚弱了,看起来很让人担心的样子。 顾悠一颗心不由沉下去,本来因为喝到冰可乐的心满意足,一下子烟消云散,现在对云谨言有愧疚,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她本来没想那么多,觉得能回魂就是好事,现在看来,如果是要以害人为代价呢? 而且…… 云谨言现在对她还挺好的,若害他出事她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说羊毛就不该逮着一只猛薅,她想。 于是,顾悠没再缠着云谨言,在他去洗澡时,自己飘出去晃悠了。 她漫无目的地飘了一阵子,忍不住又晃到了谢衍之家。 要是能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就好了,至少能安抚一下她此刻低落的心情。 结果,她扑了个空,谢衍之不在家。 顾悠感觉自己就像片无根的浮萍,飘来飘去,根本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她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清醒的法子,但就跟车子要不停加油一样,需要源源不断地注入能量才能将她的灵魂跟身体绑在一起。 分明是治标不治本。 顾悠心情沮丧,最后又回到了云谨言家,至少他还能看见她,跟她说说话,让她找到点存在感。 “你去哪儿了?” 云谨言竟然没睡,看到她穿墙而入,便问道。 顾悠莫名地又心虚了。 “我怕总缠着你你嫌我烦,就出去转了转。” 几乎不说谎的顾大小姐,又蹦出一个谎言来。 云谨言没再继续问,她松了口气。 “过来。”他对她说。 顾悠立马飘到他面前。 但她随即一想,不对啊,他叫她过来她就过来,这不显得她有点掉价? 不过顾悠想她都沦落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还在乎什么尊严面子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开车时候走神不是因为身体缘故。”云谨言一本正经地对她解释道。 “那是什么?”顾悠问。 “我在想事情。” 云谨言说完,却见顾悠眼神里隐约透着一股感动。 他也太好了吧,身体都快被她掏空了,还想着安慰她。 “知道了,你快上床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顾悠催促道。 云谨言看她这表情分明不信,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问出口。 “你跟宋弦……” 他正思索该如何措辞,却见刚才还关心他的女人此刻眼神里充满警惕。 要扒她的私生活是吧?还是想了解大明星的八卦? 但以她对云谨言的了解,他分明不是对别人的事情好奇的人。 云谨言本来想措辞委婉一些,但看她的表情,终于还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曾经有几次被路人误以为是宋弦,还有我们单位的小姑娘,说起过,他跟我长得像。” 一听他这话,顾悠瞬间脑瓜子一嗡。 果然他猜到了。 顾悠本来下意识想狡辩,但之前失败的经历让她直接选择闭嘴。 “顾悠,你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 顾悠心里在疯狂弹幕,但此刻看着云谨言严肃而认真的脸,她全都说不出口。 她的脑袋耷拉下来,还难堪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云谨言!你混蛋!明明知道你干嘛还要说出来!”她恼羞成怒地骂道。 其实发现云谨言能看见自己的那一刻,顾悠想到她对他做出的各种掉节操行为通通被他看在眼里,顾悠就尴尬地恨不得从地板缝钻下去! 她原来想的是在他们面前找回场子,让他们知道她已经完全放下了,结果现在倒好,她的心有不甘、念念不忘在他面前完全暴露了! 顾悠当时其实是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他,但是她孤独啊! 除了鬼以外,谁都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说话。 她对于这世上所有的人来说,就像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顾悠吼完之后,等了一会儿,云谨言迟迟没开口,她放下手看向他,就见他眸色幽静而深沉地凝视着自己。 15.脑子有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参加你的婚礼吗?”云谨言忽然问。 “为什么?”一下子来个转折,顾悠有些傻乎乎地问。 “因为我想让自己把你放下,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我才不会再后悔。”他神色复杂,沉沉道。 后悔? 顾悠眨了眨眼,消化了他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她看着云谨言,呆呆地说道。 “云谨言……你没必要为了安慰我,说这种假话。” 过去碰了那么多次壁,撞得她头破血流,他说他喜欢她,她自然是不信的。 “其实,我去找过你。” 他忽然道。 这话没头没尾的,他找过她,什么时候? “我看到你跟谢衍之在一起,你手里提着常送我吃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你望着他的眼神,比你看我的时候,还要炽热,专注,所以你压根没注意到我从你们身边走过。” 顾悠:“……” 虽然她完全没印象,但她觉得他说的似乎是真的。 当时她年纪小,在云谨言那里受挫,她满脑子想着一定要找个比他更帅气的男朋友,抚平自己的创伤。 然后她看来看去,一眼就相中了谢衍之,她就又开启了新一轮倒追模式。 结果追着追着,她就陷进去了,然后又掉坑里了,还差点没爬出来。 照着云谨言的话,顾悠在脑海中描绘那幅画面,还蛮虐的,但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你脑子有病啊!既然你当时喜欢我为什么老拒绝我!!” 一听他原来对她有意思,顾悠弯着的腰杆一下子挺直了。 云谨言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一字一字地道。 “是,我是脑子有病。” 顾悠看他这表情,想起他以前被其他同学欺负就骂他脑子有病的情景。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她就是这个意思!! 顾悠双臂在胸前一抱,大小姐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说说吧,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样的心理活动,让你明明喜欢我却还要拒绝我?” “因为我脑子有病。” 云谨言再次重复这句话,把顾悠狠狠噎了一下。 “你是有病!我看有那个大病!!我这么好的女孩不知道珍惜,知道后悔了吧!!” 她把以前在他身上受到的闷气一股脑发泄出来,瞬间觉得扬眉吐气了,还神清气爽。 “是,我后悔了。” 面对她的挑衅叫嚣,云谨言全都接受。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一时让顾悠无言以对。 “喂,你别这样,你对我这样搞得我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 就好像人之将死,身旁人说谎也要满足她的临终心愿。 云谨言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顾悠阻止了。 “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已经很晚了,你快睡吧。” 说完,也不看他的表情,顾悠几乎像逃一般身影化作一阵烟飘走了。 再次回到大马路上独自晃荡,顾悠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心情也很复杂,听云谨言对她吐露心声,她是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原来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单相思,难过的是俩人已经错过了,不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更关键的是,她现在这副样子,她还要担心自己多吸他几口气他会不会咽气。 云谨言说自己身体没事,顾悠并不太相信,她又不敢再拿他做实验猛吸,万一真把他吸的阳寿减大半呢? 那不跟她找替死鬼差不多? 那她也太缺德了,而且如果明知道对他身体有害,她还继续扒着他猛吸,关键他还喜欢过她,那她多没良心啊。 很快,一个念头从顾悠脑子里窜出来,她可以换一个人吸啊! 而且看他倒霉自己不仅没有心理障碍还会很爽,顾悠简直是不假思索,就有这么个人选跳出来。 刚好,拿他做实验,如果他没事,那就证明云谨言也不会有事。 如果他有事,那她就再多吸几口给自己报仇了! 16.小鸟依人 顾悠自然是直奔她“因爱生恨”的谢衍之家。 她寻思他不可能一直不回家,总要洗澡换衣服的吧,于是她边守株待兔了。 她这次跟之前来找他抱的目的不一样,以前纯粹是太无聊了,现在她则是跟狩猎一样,而谢衍之就是她的猎物。 现在,顾悠的心里甚至隐约有种兴奋和期待感,谢衍之现在身体那么棒,雄性荷尔蒙爆棚,说不定阳气也很旺,不知道她吸了以后会不会效果更强? 说来也巧,她还以为要等很久,结果她刚到他家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看到谢衍之一出现,顾悠毫不犹豫地就张牙舞爪地朝他扑过去。 反正他看不见她,她想做什么做什么。 当顾悠将脸凑到谢衍之面前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呼吸好像骤停了两拍,此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双手双脚都将他缠住了,整个人就像八爪章鱼一样牢牢扒住他。 然后她噘着嘴凑到他薄唇边,等着他张开嘴,她大吸特吸。 不过,她等了会儿,这家伙薄唇一直抿着,继续往屋里走。 顾悠反正有的是耐心,她就不信他不张嘴,吃东西喝水讲电话,他都要张嘴吧。 她也不赶时间,那就这么黏在他身上等着好了。 于是,顾悠就像株无形的藤蔓缠在了谢衍之这棵树上,她还对他像是念咒一般絮絮叨叨着。 “喂,张嘴,快张嘴,快给本大小姐吸点你的阳气……我以前也投喂过你不少好吃的,所以你补偿我点也没什么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咒语起作用了,谢衍之紧抿的唇还真被她撬开了一条缝。 顾悠马上将唇贴上去,猛吸了一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吸得太用力,这一刻她大脑竟然呈现一片空白,浑然忘我,带着他味道的气息如滔滔洪水一般铺天盖地地袭过来,将她直接淹没了,接着她仿佛被卷入了漩涡中,失去了思考能力。 然后,医院病床上的顾悠睁开了眼,但她脑子还晕乎着,她撑着手臂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就跟喝醉了一样。 真猛! 尽管身体软绵绵的,但是顾悠能感觉到不同,等那劲儿过去,她慢慢爬了起来,下了床,然后在病房里溜达了好几圈。 这次她有了经验,所以赶在“断电“前,她躺回了病床上。 初次实验过后,顾悠马不停蹄地进行了第二次,第叁次,第四次…… 她就这样不厌其烦地,来来回回地奔波。 说来顾悠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她猴子抱树一般挂在谢衍之身上,等不了太久,他就会做点张嘴的事情。 要么喝水,要么打电话,让她很快就得逞。 当然,随着她经验累积,她总结出了技巧,让她能吸更久,然后保持更长时间的清醒,她都可以从自己在楼层晃悠一遍,到搭乘电梯下楼买瓶饮料再回病房。 不过,医院值班人员发现了她的情况,就算不是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穿着一身浅色病号服的女性身影,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廊上闲逛,也够引人注意的。 夜班小护士还以为撞见鬼了,差点吓出个心脏病。 后来值班医生确认她的身份,担心她是梦游或者别的精神疾病,也不敢叫她,立马联系了她的主治医生。 医生那边听了后虽然也觉得奇怪,但知道她之前醒过,所以没那么大惊小怪,而是通知了病人家属。 然后,傅司年立刻起床,穿上衣服就赶到医院,刚好撞见清醒的顾悠。 新婚夫妻在医院走廊见了面,气氛莫名有一丝尴尬。 顾悠心情不错,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嗨,我又醒了。” 因为俩人不熟,尽管已经结婚了,但是老公这个称呼,顾悠叫不出口,感觉好肉麻,她估计他也不会喜欢。 有前车之鉴,傅司年怕她又突然晕过去,立马走到她身边一臂将她搂在怀里。 顾悠明白他的好意,自然欣然接受。 她注意到走廊的灯光照出来的俩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她不由自主将脑袋靠在他臂弯上蹭了蹭。 她就连影子都这么娇俏可爱,这个姿势显得她特别小鸟依人。 “身体觉得怎么样?我抱你回床上躺着?”傅司年问。 顾悠摇了摇头。 “我想再走一回儿,在床上躺了太久了。”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任性,这大半夜的,还是在医院,但她抗拒不了能真实地触摸这个世界的感觉。 甚至靠在傅司年身上,她心里都觉得好感动,他为了她半夜风尘仆仆而来,长外套上还裹挟着外面深夜的寒凉气息,又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好好闻。 17.夫妻生活 “傅司年,你能亲我一下吗?” 四下无人,无比寂静,顾悠一时情生意动,心里还有点追求刺激的冲动,她虽然“亲”了云谨言和谢衍之好多次,但她没有真实的接吻的感觉。 那是虚幻的,如镜中花,水中月,看似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实在“人鬼殊途”。 而眼前的傅司年,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也是她现在真实可以摸到的人。 顾悠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傅司年,但其实她心里也在打鼓,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当成神经病。 毕竟她撞到脑子了,还出了大毛病,这一下诈尸一下植物人的,若换正常人,非但不配合,可能心里还嫌弃她。 而傅司年还是这么怕麻烦的人,他那么热爱工作,因为她的事,他不仅要操心,还要花时间来医院,现在还大半夜被从床上叫起来。 这么稍加琢磨,顾悠的热情之火已经瞬间熄灭了大半,只剩一点小苗子了,而这时,她腰上的手臂一收紧,肩膀也被他一揽,她整个人都被他抱住了,接着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傅司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冷幽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鼻中,占据了她的呼吸,而让顾悠更沉醉的是他干燥温热的唇,她踮起脚,用力地回吻他,小舌头主动朝他口中伸过去,在他口中翻搅勾缠,想要汲取他更多的气息。 这跟她亲云谨言和傅司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真实的吻。 除了最开始的主动,由于她太过于热情似火,傅司年本来显得有些被动,但俩人吻着吻着,唇齿纠缠,气息交融,他就变得攻势猛烈起来。 顾悠都有些意外,她感觉他要把她给吃了一样,而不仅他的吻变得强势有攻击性,他的欲望,也被她挑起来了。 她明显感觉到他戳到她了。 “抱歉。” 一吻结束,傅司年望着被他亲吻得脸颊绯红,眼眸水光洌艳的顾悠,她浅粉的唇瓣也变得嫣红微肿,像是诱人的果实,饱满多汁。 傅司年眸色幽暗,顾悠看着他的脸,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仅心痒难耐,身体蛰伏的欲望也蠢蠢欲动,想要被满足。 其实俩人上过床。 是顾悠要求的。 尽管俩人不熟,感情没到那个程度,但她觉得俩人既然要结婚,这可是人生一个重大决定,试一下床上的和谐程度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顾悠也是担心,傅司年是性冷淡,那方面不行,虽然他长得帅,但万一中看不中用呢。这种事,还是非常需要亲身体验的。 男人行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 那方面顾悠可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虽然她没有恋爱经验,但她有性经验。 她追不到云谨言和谢衍之,以她的脾气性格,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她耍心机手段硬睡了他们,也没意思。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要美貌有美貌,要家世有家世,把自己搞得那么廉价卑微干什么?!她是疯了,又不是傻了。 既然这辈子睡他们是无望了,但睡一个颜值不输他们,还比他们年轻的小鲜肉,还是彼此心甘情愿,甚至对方服务意愿也是大大的有。 人都包养了,顾悠自然不可能就摆在那里当花瓶欣赏,自然而然的,把她曾经恋爱的憧憬,想从那俩人身上得到的体验,通通都在宋弦身上尝试了一遍。 第一次顾悠是豁出去了,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想跟过去那个在男人身上屡战屡败的自己挥手告别,她要成为一个能将男人玩弄于鼓掌的女人! 但宋弦她真是捡到宝了,他真是太奶太乖了,她让他怎样他就怎样。 顾悠原以为跟喜欢的人做才会全情投入,身心满足,结果她发现其实不是的,体验之后她才理解,怪不得男人那么爱猎艳,做得多了,就想追求花样翻新,还要追求新鲜感。 反正,确认傅司年对她有好感的情况下,即使俩人结婚没提上日程,她也想睡一下他,毕竟傅司年长得还挺不错的,圈子里难得洁身自爱的男人,传说中的高岭之花,睡他绝对不亏。 当然,跟傅司年上床,虽然是顾悠主动提的,但她不能把自己表现得像一个饥渴色女,她很克制和矜持,只是想确认俩人的身体没问题。 傅司年倒是毫不在乎男人这方面的面子,他对顾悠的提议表示认同,觉得很合理,但是他同时坦白他性经验为零。 处男? 顾悠的确有那么一点惊讶。 毕竟他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男生不是一般十几岁就有欲望了吗? 顾悠追云谨言和谢衍之的时候,偶尔会出点“小意外”,肢体摩擦,肌肤相亲,他们也会起正常的生理反应。 而傅司年,追他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就她认识的那帮圈里放得开的女人,私下闲聊都提起,也不求能摘下他这朵高岭之花,能跟他春风一度也是值得吹嘘的资本。 而且她知道她们绝不是口嗨,绝对付诸行动了,所以在她跟傅司年要结婚的消息传开后,马上有好几个女人疯狂轰炸追问她,到底耍了什么手段勾搭成功的。 从她们那执拗的语气,刨根究底的态度,顾悠不难判断,对方在傅司年这里碰的壁,程度绝不输她之前的经历。 所以,就算还没真睡到傅司年,顾悠已经爽到了,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几乎抚平了她之前受创带来的大半伤痛,另外一半是被床上又奶又乖的宋弦给治愈的。 只不过,傅司年坦诚没经验,顾悠跟他睡了后发现,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 俩人体位就是传教士,他规规矩矩的,也不知道什么前戏,也不乱摸她,整个过程绅士到让她叹为观止,要不是插在她穴里的肉棒硬硬的炙烫得存在感强烈,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 反正虽然他长相身材颜值都让她满意,还有新鲜感,再加上睡他能满足的女性虚荣心,但是若深究体验感,还是差点意思。 不过顾悠不在意,有宋弦的例子在前,她知道这日后是可以调教的,夫妻生活会越来越和谐的。 当然,那时候,顾悠更多还是把傅司年当工具人了。 联姻嘛,就是双方条件谈妥就结婚了。 古代的时候,大家闺秀成亲的时候可能连丈夫的脸都没见过呢,她已经赚大发了,她很知足。 18.骨灰级大sai迷 跟傅司年亲过之后,她的手就搭在他胸口上,隔着衣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和胸肌的质感。 顾悠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这一刻,在寂静无人的医院走廊里,她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当然,她也知道,这很可能是因为她目前特殊的处境,让她内心极度不安,惶惑,迫切地想要抓住触手可及的东西。 她虽然很想跟傅司年顺水推舟,来一场鱼水之欢,但是现在不行,她倒不是担心突然“断电”,既然谢衍之可以,傅司年自然也行,但是她怕自己害了他。 她不知道吸了“阳气”,会不会对人身体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尤其是上床这么激烈的运动,她还真怕一不小心把傅司年给“吸干”了,那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她现在就拿谢衍之做小白鼠,等着看实验结果了。 虽然吃不上肉,但是闻到了肉味,顾悠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也算是不错了。 就是可惜了俩人的洞房花烛,婚礼当日她突然进了医院还成了植物人,顾悠想着那精心布置的婚房,她还没睡过的婚床,还有蜜月旅行,全都泡汤了。 傅司年注意着她的表情,就见她一会儿喜悦一会儿忧愁,情绪变幻很快,他直接问道。 “怎么了?” “对不起,我们的新婚夜……” 顾悠望着他,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没关系,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可以补上。” “嗯。” 顾悠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婚礼当天的气氛,就算补上,感觉也不一样了。 不过话说回来,塞翁失马,要不是经历这样的事情,顾悠又怎么会发现自己这个老公人真的挺不错的呢。 男人有责任感,实在是很加分。 她将头靠在他胸口。 “不舒服?”傅司年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顾悠的手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摸了又摸,这种能触碰到的真实感真好。 其实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做了一场无比荒诞的梦,当然,她很希望梦醒来,她完全好了,再也不会跟个游魂一样飘来荡去。 她正想着,忽然想起时间快到了,她不想在傅司年面前反复诈尸,多来几次,难保他不觉得自己真有什么大病。 就像以前其他人看云谨言和谢衍之一样,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看起来正常,但就觉得他们是异类,惧怕,排挤,甚至极大的敌意和恶意逐渐滋生。 “我想上洗手间。” 顾悠心里着急,对傅司年说话时,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难为情的眼神,傅司年立刻将她一把抱起,快步抱着她回了病房。 她立刻关上卫生间的门,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没过几秒,身体就失了魂,就像一个被人扔在地上,孤零零的木偶娃娃。 顾悠来不及心疼自己的身体会不会着凉,急急忙忙地去找谢衍之。 当看到坐在桌子前的谢衍之的那一刹那,顾悠仿佛倦鸟入林,纵身一飞就朝他扑上去。 谢衍之刚好在喝水,顾悠这次毫不费力就猛地吸了他好几大口气。 但是她睁开眼,就看到傅司年的脸。 顾悠吓了一跳,她卫生间的门明明锁了,而且她来回用飞的也没花多少时间,他怎么就进来了,还把她给抱到病床上了。 注意到她茫然困惑的眼神,傅司年解释道。 “我担心你出事,在外面跟你说话,你没有回应,所以我把门踢开了,就发现你躺在地上。” 说到这里,傅司年委婉地说道。 “我们现在是夫妻,你现在身体出了问题,以后还是尽量不要锁门了。” 顾悠还能说什么,她心里无奈,嘴上认真地应了一声。 这男人还挺细心,虽然跟她的想法背道而驰,不过她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一丢丢,看来他是真关心她。 就像宋弦,要不是发生这样的事,顾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男孩,并不只是因为她的钱而对她那么好。 至于傅司年,就更不可能是因为钱了,他可比她有钱得多,所以她毫不怀疑,他对她的好,是有真心在里面的。 包括云谨言,要不是她发生这么离奇的事,她恐怕到死,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他是喜欢过她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顾悠觉得自己这一跤还把桃花运给摔出来了。 但同时顾悠愈发忧心忡忡,所谓情场得意别的地方就失意,她前小半生只有情路不顺,其他方面都挺好的,而现在…… 她的灵魂在身体里难以维系,人死魂消,魂灭身亡,要发生点什么意外,她彻底嗝屁也不足为奇。 那她就什么都没了,一切归零,现在的男人缘不过是她最后人生路的一场美梦。 顾悠一时又无限伤感起来,她望着傅司年,想着未雨绸缪,竟然提前交代起自己的后事了。 “我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回光返照,要是我死了,我不想埋在冰凉潮湿的土里,麻烦你帮我找个一个风景宜人阳光灿烂的沙滩,把我的骨灰撒到大海里进去吧。” 她想如果鬼魂能在中元节的时候出来逛逛,她跟父母感情一般,对他们也没什么舍不得的,若说她这世上还有什么风景让她想看的,那自然是沙滩上热情火辣衣着清凉的帅哥美女,看了心情就好。 所以说,她就是个妥妥的骨灰级大sai迷呀! 19.醍醐灌顶 顾悠突然交代起后事,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安慰她别胡思乱想之类的,而傅司年听了之后,很干脆地说了个好。 他的表情认真,没有丝毫敷衍,表示将她的话记住了,一定会照她的意愿办。 还真是对她很尊重,做事让人非常放心的男人。 就是直来直去……果然没什么浪漫情调。 “谢谢。”顾悠礼貌道。 这时候,傅司年又补充了句。 “如果我突然去世了,我想葬在深山里,地方越清静越好。” 顾悠眨了眨眼。 “好。” 呵…… 他们俩夫妻一个想葬在海边,一个想埋在山里,虽然隔得远是远了点,但听起来还挺般配。 顾悠“扑哧”一声笑了,在床上对着傅司年张开两条手臂,玩笑般的语气带着几分轻松,几分揶揄。 “老公,上床来抱抱我!” 闻言,傅司年朝她掀唇一笑,顾悠竟然被他的美色给晃了眼。 然后他脱了外套,上了床后将她拥入怀里。 病床并不大,两个人挤在上面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呼吸,她整个人仿佛都被他的气息笼罩。 这种亲密感,让顾悠觉得好极了,她不想说话,破坏眼前这样静谧宁和的气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灵魂再次脱离身体。 顾悠望着床上被傅司年搂在怀里的自己,情不自禁还在回味刚才俩人身体温存的感受。 而她飘荡在床边,从旁观者角度看着这一幕,感觉挺奇妙的。 傅司年已经睡着了,面容看起来透着淡淡的倦意,卸下了清醒时犀利冷峻的气质,此时让她感觉很柔和。 其实顾悠难得这么仔细地端详他的脸,毫无疑问,傅司年很帅,但气质偏冷,不苟言笑,而他的身份附加在他身上的光环,同样带给旁人一种冷漠疏离之感。 但这样的男人,流露出温柔的时候,又格外戳人。 顾悠飘到他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谢谢你的陪伴,希望你做个好梦。 这时候天都快亮了,顾悠打算消停会儿,不准备再“诈尸”了。 不知不觉,她折腾了一晚,说起来,她这一天的生活过得那真叫一个精彩纷呈。 跟她有过关系的四个男人都见到了,照她这个效率,真是堪称时间管理大师啊! 此时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顾悠正准备去谢衍之那里,但因为不赶时间,所以她慢悠悠地飘着,这时候街上人也没几个,鬼就更不见踪影了。 忽然,顾悠注意到有幢花园洋房的屋顶上坐了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她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朝他飘过去,结果仔细一看,吓了一跳。 他不是人,是鬼。 但小男孩干净又漂亮,乌黑的头发,苍白的皮肤,眼眸漆黑,又大又圆,如果活着,一定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爱小正太,真是可惜了。 顾悠看他这样子,觉得他可能是刚死不久,跟她一样迷茫困惑。 顾悠一时心生无限怜爱,见男孩看到她也没反应,她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小朋友,不要怕,这是人生必经的历程,如果你现在有什么想见的人就快去见,想去做的事情就快去做吧。你应该还有几天的时间,就会去另一个世界了,你的爸爸妈妈以后也会去陪你的。” 顾悠根本不会安慰人,她就把当初遇见那个老奶奶对她说的话,又补充了几句,对他说了出来。 她说完这话,跟她预想中的不一样,小男孩依然没有看她,态度非常平静,不过终于开了口,透着一股冷漠,漫不经心。 他的反应让她意外的话,他的声音直接让她吃了一惊。 低沉的,沙哑的,甚至听上去还很苍老,而且听在耳朵里,让她莫名觉得周身阵阵发冷,毛骨悚然。 “不要多管闲事。” 明显他这是对她的警告。 顾悠再定睛打量小男孩,一下子感觉他整个气场都不一样,有点恐怖。 “喔。” 她声音都有点哆嗦,因为实在太诡异了。 顾悠正打算脚底抹油,这时候对方神情淡漠地说了句。 “看你这样子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既然你遇见我,说明是种缘分。我可以告诉你,你被一只怨鬼所害,阳气损耗,所以才导致你魂不附体,无处归依。” 如果放以前,这些神鬼之言顾悠是绝对不信的,但现在经历了这么离谱的事情,男孩的话让她瞬间就信了,甚至是犹如醍醐灌顶。 20.幕后黑手 顾悠其实记不太清楚婚礼那天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她一直隐隐有觉得脊背发凉,但因为她穿着大露背的礼服,便以为是喜宴厅的冷气开太大冻着了。 再加上她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偷瞄谢衍之和云谨言,越看她的内心越炽烈火热,一来没想到他们会来,二来久别重逢,双倍的心理冲击,他们来参加她的婚礼,叁倍的躁动。 她情绪一激动,忽然身体失去平衡,脚下一崴,就朝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台阶上,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留在了婚宴现场。 偌大的宴会厅,漆黑深幽,空无一人。 然后,她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飘到她面前,而且那女人还故意阴恻恻地对她笑了下。 要不是她已经灵魂出窍了,顾悠怀疑她要再被吓死一回。 后来,由于在大街上她又撞见几个鬼,差点被吓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顾悠就把那女鬼忘了。 现在再回想,就察觉到了古怪,那女鬼似乎是故意吓她的。 顾悠也见过不少鬼了,她知道,如果无冤无仇,鬼魂不会互相接触,因为大家都忙着跟这个世界做告别呢,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原本如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的事情,经他这一句点拨,顾悠似乎摸到了关键,但是她很确认的一点是,她不认识那个女鬼,对她的身份一头雾水,而对方却对她怀着巨大的恶意。 她看看小男孩,又不想走了。 因为从外表上看,他着实不太吓人,而且他还提醒她。 “那你是?”顾悠好奇又小心翼翼地问。 男孩这时候不耐烦地朝她投来一瞥,只是一眼,周身泛起的寒意就冻得她动弹不得了。 “厉鬼。” 他勾起唇角,恶作剧般地吐出二字,嗓音更低哑。 顾悠承认自己怕了,怂了,她很想跑,但是她身体如被定住了,僵硬得动不了。 看她被吓呆了,小男孩笑了笑,一时间冰雪消融,她感觉到轻松,同时知道对方恐怖的杀伤力。 “解铃还须系铃人,怨鬼是因为执念难消,所以怨气郁结,你想想自己哪里得罪到她了,想办法补救吧。” 问题是……她真的不知道哇! 她其实还想再问,但小男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能把厉鬼给缠跑,她估计也算头一个了。 主要顾悠寻思自己现在也不是人,她死都不怕了,还怕鬼?当然,她是怕鬼的,那是因为他们模样让她害怕。 所以,她怕不怕的关键,还是看脸。 得到一个重大情报,顾悠马上改变路线,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云谨言问问,可飘着飘着,她速度慢了下来。 顾悠想起来,既然云谨言能看到鬼,那天婚宴他在,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看见她被那只怨鬼缠身,迫害的全过程。 可他提都没提过…… 难道说…… 顾悠不由开始阴谋论,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看起来越无辜越良善的人往往是大BOSS。 然后她想到这幕后黑手很可能是云谨言,一下子陷入更大的惊恐中。 完蛋了! 顾悠就连他害她的理由都想到了。 因为他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在婚宴上受到刺激,就指使那怨鬼搞她,而她变成这副德性,只有他能看见她,他是她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 顾悠再回想这几日云谨言对自己好得不寻常的态度,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天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顾悠一想到是云谨言做的,自己还求他帮忙,瞬间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可是,万一是误会呢? 她脑海中浮现云谨言那张温润清俊的脸,心又软了,要不…… 她试探一下?要真是他的话…… 其实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她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顾悠就这么一路上纠结犹豫,磨磨蹭蹭,等找到云谨言的时候,他已经在工作了。 他工作的时候,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他都不会回应她的话,倒也方便顾悠观察。 就在她磨磨唧唧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顾悠一看来人是谢衍之,瞬间愣住了。 他是为工作而来,有案情要跟云谨言讨论,顾悠就飘在一边,压根没听俩人在说什么,而是死死盯着谢衍之。 她没去找他,他倒是自己出现了,刚好她观察实验成果。 谢衍之只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顾悠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她心里对云谨言疑虑重重,看到讨厌的谢衍之一下子亲切起来,便下意识想当谢衍之的跟屁虫,她刚打算穿墙追出去继续观察。 这时候,云谨言抬眼朝她看过来。 “你去哪儿?” 咦,他现在跟她说话,难道他不怕隔墙有耳,别人又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对上云谨言的眼神,顾悠下意识撒谎。 “我想去医院看看。” 这时候,云谨言站起身,摘下手套。 “我跟你一起去。” 这下顾悠迟疑了。 “不用了吧,你不是忙着呢。” “我不用遵守上下班时间。” “喔。” 现在云谨言对她这么主动,顾悠心情非常复杂。 21.别动 顾悠坐在车里,云谨言的身旁,一想到可能是他害了自己,她不由有些心惊胆战。 她异乎寻常的沉默,自然让云谨言注意到了。 “你有什么心事?” 望着云谨言沉静的眼眸,像是秋日的湖水,给她一种安谧祥和之感,让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他,想依赖他。 所以……感觉会出错吗? 反正顾悠自己也憋不住了,除了云谨言,这个话题她没法跟其他人讨论。 于是她索性把遇到那个小男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她见到的那只怨鬼。 说话间,她仔细观察云谨言的表情,他的车忽然停了下来。 “所以你怀疑我?” 顾悠一惊,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但她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不是我,我没有注意到那个女鬼。” 他望着她,目光坚定。 “其实……如果不刻意观察的话,是人是鬼并不好分辨,所以以前,我会把鬼当成人,跟他们说话。”他对她解释道。 顾悠认同他的话,除非出场造型“特殊”,就像那个小男孩,她一开始也没看出来。 “而且那天婚宴,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看你,你穿着婚纱的样子,很美。” 云谨言认真地道。 听到这话,顾悠的心猛地一跳,所以他这又是在对她表白吧? 这…… 本来想揭发阴谋的,结果一不小心被他弄得害羞起来。 俩人聊到这里,顾悠已经相信的确不是云谨言做的,她为自己误会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不能怪她,毕竟只有他能看见鬼,就他最可疑啊。 放松心情后,顾悠又对云谨言开启了话痨模式,大小姐努力回忆着过去结了哪些仇,有哪些冤家,但是都是小过节,嫉妒她的人多了,难道还会特意找个怨鬼来害她?这也是不可思议吧? “你找到那个女鬼亲口问她不就好了。”云谨言提醒了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啊。”大小姐理直气壮道。 “顾悠……” “嗯?” “你是不是害怕?”云谨言轻声问。 顾悠陷入沉默。 对。她好怕的。 “别怕,我陪你找她。” 他语气就跟平常一样清清淡淡的,但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顾悠望着他。 误会解除后,她对他的感情,也是先抑后扬,一下子有点收不住了,就跟破堤的洪水,倾斜而下。 “云谨言……” “嗯?” “你别对我这么好,万一我又爱上你怎么办?”她半开玩笑道。 顾悠说完,云谨言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正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古怪,想要说点什么时,他忽然开了口。 “所以你现在一点都不爱了吗?” 顾悠:“……” 这个问题真把她问住了,她也不知道。 他跟谢衍之一样,似乎也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因此她以为自己成了鬼即将消散于这世界的时候,是算着时间分配给俩人。 但她原本真的打算彻底放下了。 假如婚礼圆满结束,她进入稳定的婚姻生活,她跟他们不可能再有交集,她自然而然就会把他们藏在心底,偶尔拿出来想一想,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热情。 顾悠没有回答,云谨言也没有再追问。 俩人到了医院,万万没想到,又碰上谢衍之了。 “我听说她醒了。” 顾悠还挺意外,没想到他会来看自己。 这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不过他来的正好,顾悠刚好继续自己的观察。 但或许她的目光太过“如狼似虎”,即使谢衍之在场,云谨言也瞥了她好几眼。 被她吸了大半宿,谢衍之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面色苍白,眼圈青黑,也没有脚步虚浮。 就看起来还是这么帅气,赏心悦目。 大概来医院的缘故,他把制服的外套脱了,就穿着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半截肌肉紧实的手臂。 顾悠不由想起她躺在他身体下面,看他做俯卧撑,他的俊颜一次次靠近,仿佛亲吻她一样,她的视线自然地从他清晰的下颚线条,移到他削薄的唇上。 据说薄唇的人无情,这点在他身上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昨天光顾着医院这边的身体,吸他的时候压根不走心,顾悠倒是很想依葫芦画瓢,再守株待兔地扒他身上狂吸。 可是现在云谨言在场,当着他的面,她可做不出来那么猥琐的举动。 不过,好消息是,顾悠观察下来的结论,似乎对谢衍之没什么影响。 云谨言今天的工作状态也没什么不对,顾悠这下相信可能被她多吸几口,的确没什么大碍? 就像男人射精,对身体不也是一种损耗,但他们都挺乐在其中,折腾过度又不注意保养,才会虚。 云谨言和谢衍之看起来都年轻力壮,龙精虎猛的,被她吸几口阳气,很快就能自己补回来。 顾悠通过实验结果,再加上一番简单粗暴的分析,彻底放下心来。 两个男人,勉强算是半个同事,但也不是工作场合,压根没什么好聊的。 而且床上还躺着一个植物人,跟俩人的关系有那么点暧昧,反正这气氛,就连飘在一旁几乎等于空气的顾悠,都觉得尴尬得快待不下去了。 好在,谢衍之没待太久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顾悠就迫不及待地飘到云谨言面前,捧住他的脸,嘴巴就朝他的唇凑了过去。 “快,张嘴给我吸一口,我想抓紧时间冲个澡。” 她刚才在旁边闲着无聊,脑子里已经把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对她的要求,云谨言很配合,顾悠猛吸一大口,然后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但是她起身太着急,脑袋发晕,又栽倒了回去,云谨言马上伸手将她扶起来。 “谢谢。” 她在云谨言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她停住了。 “怎么了?” “你站好,别动。” 云谨言:“?” 22.挺不错的 虽然不解,但是云谨言还是站住了,顾悠将头靠在他肩上,很快,云谨言感觉身上一沉,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朝他压过来,显然又昏迷了。 而这时候,顾悠的魂体从自己的身体中飘起来,朝他撅唇,又眨了眨眼,示意他张嘴。 她的身体还被他搂在怀里的云谨言:“……” 在云谨言的帮助下,顾悠快速地冲了个热水澡,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他人就在这里,所以问题不大。 顾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云谨言就站在她面前,随时注意避免她突然断电栽倒。 她抬头望着他,眸里盈满璀璨的笑意。 当然她没忘记及时充电,只是这次她切换有点急了,都还没灵魂出窍,她就将唇贴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温热触感传递过来,顾悠脑子一懵,足足迟钝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是真亲。 顾悠:“!!” 刚好这时候她身体再次朝他栽过去,云谨言刚才也愣住了,下意识地手臂将她身体揽住,俩人的唇重重地压在一起,而他一口气吹进她口中,顾悠再次“诈尸“。 俩人不光嘴唇,身体也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甚至她几乎嵌入了他身体里,他清冽好闻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 顾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刻入骨髓的垂涎美色让她的身体已经抢先做出下一步行动,她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他的唇,还吸吮了一下他的唇肉。 云谨言的唇形很漂亮,比谢衍之饱满一些,所以含住的时候有软嫩的感觉,像蛋糕湿润绵密的口感。 多年前养成的习惯,让顾悠占了便宜,立马见好就收,而在她往后撤退时,云谨言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 她有些错愕,看向他,随即对上了他深沉幽邃的眼眸。 额…… 顾悠内心很纠结矛盾,她肉体和情感上是想继续的,但理智尚存,觉得不太合适。 好在,大概察觉到她的挣扎,云谨言松开了手。 “抱歉。” “你干嘛道歉?”顾悠觉得莫名,明明是她不小心亲了他。 “好,那不道歉。”云谨言唇角翘起,微微一笑。 顾悠被噎了一下。 “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云谨言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做什么? 她琢磨着字眼,因为刚才那个吻,顾悠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起来,大概就是开始想入非非,搞起黄色了。 “我想吃饭。”她想了想,说道。 “嗯,不着急,我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歪了,顾悠总觉得云谨言在勾引她,一句话都仿佛饱含深意,但他看起来还是那么一本正经,清冷禁欲。 顾悠还是没跟云谨言吃上饭,因为知道她醒了,傅司年打电话过来,管家也来了,还把她的狗狗带来了。 这时候顾悠才猛地想起来,自己是有老公的人。 差不多卡着时间,云谨言离开,傅司年来了。 顾悠跟两只狗到楼下花园里玩了会儿,她算着时间,挽住傅司年的胳膊踮脚亲了他一口。 管家一方面怕她累,一方面看夫妻俩气氛不错,很有眼力见地把狗牵到远一点的草坪玩耍。 因为跟云谨言那个吻,顾悠对着傅司年,莫名有点心虚,眼下气氛不错,她主动聊起了一个话题。 “其实你不用每天来医院看我,也挺耽误时间的。” 她对傅司年道。 傅司年听到她这话,猜到她一定还有下文,于是安静倾听,等着她继续说。 “我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我知道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你可以找一个女人陪你,我不介意的。” 说完这话,顾悠觉得自己真是个机灵鬼。 她一方面展现出自己的大方和体贴,另一方面她给他自由了,那相对的,她也拥有自由。 以后万一她没把持住,做了点什么红杏出墙的事情,她觉得也能相互理解,对吧? 其实,俩人是联姻,在男女那方面的事,跟圈子里其他人一样,彼此心照不宣。 婚后各玩各的,只要不带回家里,不搞得太夸张,给对方留足颜面,还有注意健康,不要染病回来。 顾悠知道傅司年还算洁身自好,行事又很理智,所以不担心安全问题,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要求签署了协议。 主要是涉及到如果外面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事关财产分配,他必须要提前告知,她好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再协商解决。 结果顾悠说完,等了好一会儿,傅司年也没说话。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傅司年。 “你有吗?”他问。 啥? 他的反应跟她预想中不一样,顾悠虽然有点一头雾水,但并不妨碍她这时候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将他的脸拉下来,她踮起脚又吻住了他。 这次她亲得久一些,吸得也更深。 顾悠发现,其实不用非得等到“断电”再补,她完全可以提前充电。 等她亲完傅司年,对上他的眼眸,发现他目光幽深,牢牢锁定住她。 顾悠眨了眨眼,的确,就气氛来说,她亲得是有点突兀,但总比她突然昏倒好吧。 事情有轻重缓急,她保持开机状态,一直清醒,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别的,大不了让他以为她脑子有病吧,这样他可能就会去找别的正常女人进行身心交流了。 顾悠正在盘算着最坏的结果,结果傅司年忽然问。 “你刚洗过澡了?” “嗯。”她下意识答道。 “我们上去吧。” “喔好吧。” 傅司年跟管家说了声,让他把狗带回去,然后他就牵住她的手往回走。 顾悠有点傻乎乎地被傅司年牵着走,等回到病房,他把门关上,还落了锁,接着把西装外套一脱,开始解领带。 要是之前没反应过来,现在看他这动作,顾悠也懂了。 他……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正话反说,想…… 看着傅司年一颗一颗解衬衫扣子,顾悠的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他的手好漂亮,嗯……她记得他的肌理线条也好看,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他不怎么晒太阳,肌肤是冷白色的,像是雕塑一样,虽然床上动作也有点木讷,但他长得帅呀,赏心悦目她就能原谅他的一切缺点。 傅司年朝她走来,顾悠咽了口口水,他走到她面前,一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吻住她,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接着他的舌头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 顾悠没穿内衣,两件很好脱,等她躺倒在床上时,已经不着寸缕了。 好在这时候太阳快落山了,房间里光线黯淡下来,不然他的眼神注视下,她还有点小害羞。 毕竟俩人虽然结婚了,但真的不熟。 说起来私下单独相处的时间,还没这两天集中的多。 因为傅司年与她唇舌火热胶着中,所以她不用担心关键时刻脱线掉链子,只是她完全没料到一口肉就这么喂到嘴里,有点突然。 但当傅司年一边吻着她,一边手掌揉着她的乳,另一只手在她腿间捏揉,将她撩拨得春水泛滥之际,她迷迷糊糊地回想,貌似还是自己“勾引”他的。 “唔……” 傅司年见她湿了,大概怕她身体吃不消,没多做前戏,解开裤链放出坚硬的肉棒,在穴外磨蹭了几下后,就慢慢地顶入了她湿漉漉的花穴里。 小穴被粗长炙烫的肉棒插入,撑开,酸胀和酥麻感一齐袭来,顾悠又爽又满足,其实老实说,昨晚上,她就想要了。 跟云谨言那个意外之吻,撩得她更心痒难耐。 她想做的时候能做上,顾悠觉得这个误会还挺不错的。 23.充电技术哪家强 顾悠斜靠在床上,手臂枕着脑袋,欣赏着傅司年穿衣服。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把衬衫扣子一颗一颗扣好,一直扣到领口最上面一颗,接着把两边袖子捋平整,扣上袖扣,然后打领带。 脱衣服可以当表演欣赏,其实穿衣服,只要长得好看,那也好看。 顾悠回味着刚才的鱼水之欢,其实时间不长,显然傅司年不敢折腾她这个病号,怕她厥过去,但他又想满足她,于是手臂撑在她身侧,还是那个固定的体位,细水长流地捣弄。 是她身体太敏感,不争气,他这么抽弄一番,她就到了高潮,然后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顾悠则手臂立刻缠上去,浅啄变成深入的唇舌纠缠,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充电”的机会。 说起来,他技术比那次好不少,不知道是一回生两回熟,还是他开荤后,食髓知味找人练过了,反正俩人在床上更融洽了。 但顾悠已经放弃了当初要调教他的念头,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辛苦调教了,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女人,所以还是且做且珍惜吧。 “想吃什么?”傅司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早也不晚。 顾悠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饿,你忙去吧,这里有医护照顾,我想干什么都很方便。” 傅司年看她坚持,他便作罢。 刚才他手机响了,傅司年直接调了静音,他看时间的时候,顾悠瞄了一眼,好几通未接。 也不知道是工作还是女人? 其实,顾悠竟然有点希望是女人,他那边有情况的话,那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干点早就想干的事情。 顾悠现在其实想得很开,当下的快乐最重要。 发生这种意外,她能不想开点么? 再说,当她知道其实是有个怨鬼害她,最初的慌乱过后,想说要把她找出来问个清楚,但顾悠真有点不敢。 而且对方对她下这么狠的手,说明这怨气挺大的,那是她跟她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吗? 显然不行。 那她有能力对付得了她吗? 显然也不行。 尽管她有的是钱,但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不过也说不定……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顾悠想要真遇上了,她可以问问她在世上有什么亲人,她可以保证她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 当然,想办法归想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但顾悠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傅司年离开后,云谨言就提着一大袋东西来了,有打包好的饭菜,还有一瓶牛奶。 “喝多了饮料对身体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将桌子给她调好,将菜一样样打开。 顾悠一看,这不正是她上次跟在他身边点的那些吗,一样不少。 啧,学霸果然是学霸,记性真好,现在还做了“医生”,专门给死人服务的医生。 这心理素质,更牛逼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走的?”顾悠问。 云谨言望着她,话里有话。 “因为你知道我在等你。” 听他这么笃定,顾悠又回忆起当初自己上赶着的岁月,尽管他现在对她挺好的,但是过去对她的不好她也记得一清二楚。 “云谨言。” 顾悠忽然唤他,还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将脸凑近,似乎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嗯? 云谨言弯下腰,顾悠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唇,泄愤般地上下排牙齿磨了磨。 他没有反抗,任她咬住他的唇瓣,俩人气息纠缠,顾悠没忘记正事,猛吸了他几大口气后将他松开。 然后她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饭。 “之前是意外,这个吻的意思是……” 云谨言却不打算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直接问道。 顾悠正夹了一大块辣子鸡放嘴里咀嚼,鸡肉一点都不柴,很嫩,大火爆炒有锅气,香辣开胃,非常好吃,她将嘴里的肉咽下,满足地眯起眼,朝他弯唇一笑。 “我可以跟你谈一场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不以结婚为前提,不就是耍流氓么…… 云谨言回过神,看着她,而顾悠埋头吃饭。 顾悠想好了,暧昧太浪费时间了,她大小姐可没多少时间了。 而且她现在的状况,想要保持清醒,就需要男人在旁边充电,傅司年那么忙,肯定指望不上,那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顾悠可是非常挑嘴的,不是什么男人都下得去嘴,所以云谨言同意最好,他要不同意,也不耽误她去找别人。 至于让他当“小叁”他憋屈不憋屈,这不是顾悠考虑的问题,当初她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时候,他也没管她心里憋屈不憋屈呀! 他是脑子有病,但一句有病就能弥补当年她受到的伤害吗? 神经病杀人还要被关起来呢! 云谨言沉默了好一阵子,顾悠还是注意仪态,细嚼慢咽,她也不敢吃太饱,怕胃受不了,吃得差不多了,她喝了口牛奶去味,这时候一张纸巾压在了她的唇上,云谨言眼神温柔和煦,认真地帮她擦嘴,然后他拿开纸巾,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一低头,嘴唇含住了她的唇,缓缓地渡了口气到她口中。 “好,我同意。” 饭后,反正有云谨言陪着,顾悠便拽着他陪自己逛街,看电影。 其实大小姐这还是第一次“谈恋爱”,能想到的情侣之间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之前虽然宋弦也陪她逛过街,但是当时他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她知道是自己花钱买来的陪伴,所以感受是不一样的。 24.充电技术哪家强2 “累不累?”云谨言关心地问。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怕人认出来,所以顾悠还戴着墨镜和口罩,云谨言问她的时候,她把口罩摘下来,吧唧亲了他一口。 “有点累。”顾悠舔了舔唇。 虽然身体累,但她心里好快乐,当人的感觉太好了。 再加上,这个男人,她惦记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她搞到手了。 其实也不算完全搞到手,但是顾大小姐不着急,因为她在谈恋爱呀,当然要一步一步来,先从亲亲开始。 云谨言望着她的脸,似乎终于忍不了了,他抬起手,将她的墨镜摘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你这样更引人瞩目。”云谨言无奈道。 而且他看不到她的眼睛,看不到她眼里有他。 那日他经过不知道多少思想斗争,终于下了决心去找她,结果她眼里只有谢衍之,给云谨言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顾悠脑子秀逗了,被他提醒也有点赧然。 “算了,我也不是明星,应该没人注意我。”她把墨镜折起来,她没有带包,顺手就放进云谨言的兜里。 “我们回去了?”云谨言问她。 “嗯。” 顾悠应了一声,却踮脚朝他撅起嘴,云谨言眸里含笑,自然而然地捧住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车就停在街对面,云谨言刚给她充了电,倒是不怕她突然晕过去。 “好。” 顾悠把口罩戴好,笑盈盈地望着刚交往的男朋友走过马路。 他身材颀长,大长腿一步相当于她两步,初秋的天气,他穿着浅米色毛衣和同色系长裤,外罩风衣外套,跟他有些文绉绉的气质很搭。 他的鞋子踩在地上堆积的黄色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她心上。 顾悠勾起唇,这是心动的感觉。 他成熟了,比以前更迷人了,她好喜欢。 顾悠望着云谨言上了车,她等着他到前面拐弯开过来接她,这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突然一辆黑车停在她面前,将她的视野挡住了大半。 车门打开,顾悠看着坐在驾驶位的年轻男人。 即使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几乎将五官都遮严实了,但顾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睫毛颤了颤,心也跟着猛地跳了跳。 “上车。” 宋弦一开口,竟然没叫她姐姐,语气也不像从前那样礼貌。 顾悠看着他,一动不动。 “我朋友在等我。” 他的态度不好,顾悠自然也没有好脸,非常冷淡,还有点高傲。 似乎料到她不肯上车,宋弦掏出手机,给她看上面的照片。 顾悠瞥了一眼,身体一僵。 正是刚才她在街头亲吻云谨言的画面。 “你跟踪我?!”她怒了。 宋弦没有马上解释,而是跟她谈条件。 “你上车,我就把照片删了。” 顾悠看着宋弦,俩人陷入短暂的僵持。 “好。” 虽然她是可以不在乎,但想到这样的把柄在别人手里她就是不爽。 当然,她还想起他深夜去医院看她,做的那些小动作,这都说明他对她余情未了,她这次拒绝,也不能避免日后又被他纠缠。 顾悠忌惮的是他现在的身份,要是被人发现,拍下什么照片,她肯定会被他那些女友粉老婆粉攻击诋毁,变得声名狼藉。 大小姐还是要脸面的。 顾悠上了车,立刻给云谨言打了电话,告诉他遇到个朋友谈点事,让他等她一下。 宋弦的车融入车河里,很快驶入了附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将车停到了角落柱子后的监控盲区。 他车刚停好,顾悠就朝他伸出手。 “手机给我,照片删了。” 宋弦没有犹豫,将手机递给她。 “密码。”她问。 “你的生日。” 顾悠手指顿了一下,然后输入自己的生日解锁,看到了那张照片。 街道路灯下亲吻的男女,长相出色,气质出众,画面拍得既浪漫又唯美的,跟电影海报似的。 要删掉顾悠还有点舍不得,但她还是点了删除,结果听到一旁传来一道声音。 被粉丝歌迷盛赞为被天使吻过的动人嗓音,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磁性中透着清润的音质,此时语气透着一丝邪恶地说道。 “只有这张是我拍的,我花钱雇的那个狗仔,他的相机里还有很多张,多个角度你们亲吻的照片。” 顾悠眼睛微睁,难以置信地看向宋弦。 他身为明星竟然……雇一个狗仔来跟拍她这个素人? 神经病啊!! 由于内心太过震撼无语,她没说话,宋弦忽然解开安全带,朝她倾身过来,还一把将她脸上的口罩给扯了下来,他如夏日冰饮般清冽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顾小姐,你现在就这么饥渴?大街上就跟男人亲个不停,你以前跟我不是这样的。”他话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股醋意。 顾悠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孩,只觉得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颠覆了她的认知,跟她记忆中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奶狗,完全不一样。 她抬起手,一把扯下他的口罩,然后捏住他的脸颊。 嗯…… 光滑细腻的肌肤,还是一样好rua。 25.没人帮你口了吗? 顾悠仔细端详着宋弦的脸,忍不住感叹真是红气养人。 在她的记忆里,以前的男孩明明拥有让人惊艳的颜值,却害羞腼腆,因为她的叮嘱交代,他连说话都不太敢大声,寡言少语,做得多说得少。 在她眼里,就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家伙,所以俩人是那种关系,她还是戏谑地让他称呼她为姐姐。 而现在的他,自信笃定,即使衣着低调,光看脸就让人觉得光芒耀眼。 顾悠捏住他的脸,宋弦没有反抗,她唇角噙着笑朝他寸寸欺近,尽管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化被动为主动,吻上了他水嫩诱人的唇。 大概完全没料到她突然亲他,宋弦的眸中难掩震惊之色,他嘴唇微张,顾悠深吸了几大口气,这时他反应过来,手臂揽住她的腰,湿滑的小舌头趁机探过来,挤入了她的口中。 顾悠本来只是想薅羊毛,结果一大块肥美的羊肉钻入她嘴里。 宋弦吻得很用力,牙齿都咬到她的唇,顾悠不由身体往后退,退无可退,被他压在了车门上,顾悠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顾悠亲之前是纠结了的,但她不想变成植物人晕过去,她怕吓到他,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来,而解释一通又很麻烦。 反正他在医院也偷亲了她,她亲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旧情人的见面礼,结果谁知道他一点就着。 一吻结束,顾悠差点没被他给亲晕过去,然而他对她的欲望显然不止是吻,宋弦双臂都缠上她的腰,顺着她的唇吮吻,舌头舔过她的耳垂,然后含住吸了一口。 敏感点被他这么挑逗,顾悠身体不由自主颤栗了一下,察觉到她的反应,宋弦眸里荡漾开一圈圈涟漪,他的手如灵活的蛇一般从她针织衫下摆伸进去,抚摸她的腰肢,一点痒意从他触摸的地方钻入体内。 “嗯……”顾悠发出一声低吟,宋弦将脸埋到她胸口,隔着她的衣服,张嘴咬住了她浑圆的顶端。 一股湿热气息穿过针织衫疏松透气的面料,刺激着她的另一个敏感点。 顾悠的眼神都迷蒙了,氤氲起薄薄的水雾,她看着眼前男孩子俊秀的脸,就像一道精致美丽的可口小甜点,诱惑着她一口把他吞下。 “别……” 尽管她拒绝了,但是语气不强硬,倒有种欲拒还迎的暧昧腔调。 此刻顾悠后悔,因为是约会,所以她下面穿着一条鱼尾裙,而宋弦的手指轻易地从她小腿抚上去,指腹隔着内裤覆上了她的花穴外缘,按压,揉捏,另一根手指挑开内裤边缘,挤入了她紧窄的甬道,插入了她的身体里。 他是相当了解她的,毕竟是她亲手调教出来。 宋弦将她的座椅放倒,顾悠柔弱无骨般懒懒地躺在上面,裙摆被掀到腰际,针织衫也被拉到了胸部上方,她几乎被他剥光了。 宋弦还嫌不够,他的手指绕到她背后,熟练地解开内衣搭扣。 她胸上的束缚一松,他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挑,两团雪乳暴露在空气里,眉眼精致漂亮的男孩低下头,将嫣红的乳果含入嘴里,用力地吸着,舌头勾缠挑弄。 车厢里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温度也急速上升,让人觉得燥热,湿闷。 就在顾悠已经放弃挣扎,决定先爽了再说,忽然趴在她胸口的男孩抬起脸,问了句。 “他技术有我好吗?” “不知道啊,还没来得及试。”顾悠随口道。 在宋弦面前,她还是挺放松的,毕竟俩人的关系她是高高在上的那个。 即使那是曾经,他如今身份非同凡响,但现在可是他求着她见面,还让狗仔跟踪她。顾悠想到过他会怀疑云谨言跟她的关系,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做得出来。 尽管他对她图谋不轨,但是他馋她身子,顾悠觉得这是对她魅力的最高赞美,某种程度上,她还挺受用的。 听到她说还没跟云谨言做过,宋弦一愣,毕竟当他看到那些照片时,受到了很大心理冲击。 他甚至以为,她是因为这个男人,当初甩了他,这种嫉妒的滋味,让他想发疯。 顾悠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她再次扬起脸嘴巴堵住他的唇,狠吸了他几口,长舒一口气后,她就跟酒喝嗨了一样,悠悠然地问道。 “跟我分开以后,没有其他人找你吗?” 顾悠问完这话,明显感觉宋弦表情一冷。 她马上回想起来,那时候他已经红了,可能不需要金主了。 “你后来没找女朋友吗?”她马上换了个说辞。 他红了以后,就算他不找,相信娱乐圈里也会有很多漂亮女孩子主动凑上来。 “没有。”宋弦秒答。 他此时半跪在她双腿间,他拉下外套的拉链,接着将T恤往上掀起一把脱了,牛仔裤和内裤一扯一蹬,脱得不要太干脆爽快。 顾悠叹了口气,年轻人真是性急。 宋弦还年轻,大概是工作辛苦劳累,他身材比较清瘦,但是肌肉还是挺紧实的,而且青春啊,这扑面而来的蓬勃朝气,生命力。 所以他比现在的云谨言和谢衍之,还要更像她以前爱上的男孩们的样子。 尤其是他眉眼低垂,滑凉如缎的发丝遮住一半脸,忧郁的气质流露出来,实在太像了。 这让顾悠根本没法拒绝他的索欢。 尽管急色,但宋弦依然没忘前戏,他将她的腿分开,跟以前一样,伸出舌头认真地帮她舔起来,顾悠被他舔得身体酥麻,手指插入他柔软的发丝间,他重重地一吸,她一个没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还扯断了两根。 “这么敏感,没人帮你口了吗?”宋弦问。 他一点不嫌弃,伸出舌头将她喷出来的少量液体卷入口中,用舌头仔细地描绘她的花穴形状,浅浅戳刺。 “好了,进来吧。” 顾悠看他现在成为巨星了,还是这么有服务精神,心里不免有点感动。 宋弦站起身,胯下那根粗长的性器早已坚硬胀大到极限,顾悠的手抚上去,撸了撸,这小子也挺能忍的。 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她故意逗他,就是不让他插,他即使俊脸都涨得通红,下面翘起老高,她觉得他快爆炸了,他也乖乖地就是蹭她的腿缓解。 26.“老朋友”见面(微h) 宋弦的手臂撑在顾悠的身侧,他的肉棒抵住她的花穴,寸寸顶入,速度放得极慢,倒是顾悠没把持住,小腿将他的后腰一勾,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红唇凑上去,用力地亲住少年柔嫩的唇,深吸一口他清爽好闻的气息。 “你用的什么香水?”顾悠其实早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还挺特别的,特别适合他。 糅杂着广袤森林的馥郁和海洋的悠淡,仔细闻还有少年的奶香,总之非常清新怡人,跟他本身的气质融合在一起,有种相辅相成的感觉,让他不光看起来,闻起来也很美味,好吃。 顾悠主动往他身上一送,就将他形状色泽干净漂亮的性器吃进了花穴里。 “香水品牌给我特调的。” 宋弦随口道,他配合她往她穴里一撞。 唔…… 好撑…… 酸胀酥麻感袭来,顾悠觉得那玩意儿捅进穴里真是舒服极了,她喜欢做爱,所以挑上宋弦也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 因为他将她的标准抬得太高,让她对上床的男人极其挑剔。 所以她挑老公也要看床上合不合拍,就算同床异梦,至少各方面要能看得顺眼。 此时宋弦的肉棒就在她身体里抽送捣弄,顾悠莫名有种与久违的老朋友重逢的亲切感。 她第一次亲眼看到的性器就是宋弦的,她倒是想看云谨言和谢衍之的,但她堂堂千金大小姐,总不能扒了他们裤子硬看吧。 结果一点没让她失望,她果然眼光毒辣,他的比小黄片里男优的好看太多,看起来跟它的主人一样鲜嫩,诱人。 顾悠对他是完全没在客气的。 毕竟她花了大价钱,总要验货的,她当时不想露怯,故意摆出高傲的姿态,让他脱裤子。 当时美少年满脸通红,甚至红到后脖颈了,顾悠怀疑他脱掉那件白色T恤,估计整个人都像虾一样熟了。 显然他也是迟疑了的,在她品鉴商品一样的目光打量下,他的犹豫和娇羞无所遁形。 在宋弦站桩了几十秒之后,在顾悠怀疑他要捏着裤子转身逃跑,赶紧逃离她这个色女的魔爪时,他倏然下了决心,将牛仔裤扣子解开了,拉下拉链。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非常适合弹奏乐器。 就在两分钟前,他还坐在她面前低眉垂眼拨弄着吉他,她听他唱了好几首歌,还由衷地称赞他唱得好听,接着她就色心大发,毫无征兆地让他脱裤子了。 当时深陷失恋后悲观抑郁情绪困扰的顾悠觉得,她豁出去了,她要报复,她就要把男人当玩物,踩在脚底下,一次放纵个够。 宋弦身板清瘦,牛仔裤是宽松款,所以他拉下拉链,就自动落下,堆在他的脚踝上。 他弯下腰,把牛仔裤脱了,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平角内裤。 顾悠原本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局促,此刻见他脱到内裤了,她对他勾了下手指头。 “你过来。” 宋弦虽然害羞躲闪她的视线,但还是听话地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顾大小姐伸出手,一把罩上了他腿间的那物什。 她惊讶地抬眸看他,他的家伙竟然瞬间就起立站直了,她隔着内裤柔软弹性的面料,握住那根感受了下尺寸。 好大…… 顾悠本来下意识想遵循社交礼貌,问他自己能看看吗,结果立马想起俩人的金钱交易,既然她都付钱了,那看一下自然不用问过他意见。 还是处女的顾大小姐,只会纸上谈兵,当时就是只纸老虎,但又不想让眼前的小菜鸡看出来她菜,于是她故作镇定自若,两根手指捏住他的内裤,往下一扯,那根粗长鼓胀的性器就跳出来,差点打到她的脸。 顾悠心脏砰砰乱跳了几下,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然后伸出手毫无阻碍地摸上了他的鸡儿。 宋弦就像个配合她的木偶,任由她又摸又捏,她满足了好奇心,发现他没声音了,不由抬眼看她,刚好对上男孩清澈如镜的眼神,照出了她的猥琐。 顾悠:“……”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当然是要把他玩坏呀,把这张白纸涂上颜色,盖上属于她的印戳。 “好了,你穿上吧。” 顾悠其实还没有下定决心,她只是先摸一下。 听到她的话,宋弦愣住了。 顾悠疑惑地看他一眼,说道。 “这次就这样,你先回去找些片子学习一下,我不想你把我弄疼。” 宋弦明白了,同时露出羞愧的表情。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顾悠依然不急着吃掉他,而是拉着他去逛街,还看了场电影,又去唱了歌,喝了酒,结果酒量不好的她轻易就醉了。 当时的顾悠还没有从当舔狗失败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虽然有宋弦陪着,但是在她心里也只是个工具人,没什么印象,离第一次见面隔了将近一个多礼拜,她才想起她给自己买的这个礼物来。 当时她喝了个烂醉如泥,宋弦将她扶上车,她靠在他肩上竟然哭起来,不过她意识还是清楚的,只是控制不住感情倾泻而出,所以她为了面子,并没有哭出声,只是将脸埋在少年胸前,无声地呜咽。 她将他胸前哭湿了一大片,抬起眼,醉眼朦胧中,她看着宋弦的脸,脑中已经自动变成了她朝思暮想的人的脸。 顾悠拽住他的领子,一把将他的脸拉下来,她的嘴唇印了上去。 这当然不是顾悠的初吻。 她自然也干过偷亲的事情,但是这是她第一个对方有回应的吻。 顾悠感觉到少年急促的呼吸,他的唇舌探入她的口中,搅动,勾缠,俩人交换着口水,她被他亲得觉得有点憋闷,本来想后退的,他却追过来纠缠。 少年的热情,却瞬间如兜头一盆冷水将顾悠给泼醒了。 他不是他,他绝对不可能这样吻她。 顾悠却并不反感宋弦的亲吻,她体会到原来唇舌纠缠的滋味是这般不错,撩得人心痒难耐。 她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的脸,他长得真好看,睫毛浓密如鸦羽,落下两排扇形的阴影,鼻子高挺又秀气。 酒精的作用,吻的催化,她着实狠狠心动了,而俩人的亲密互动中,顾悠也感觉到了男孩分明乐在其中,身体骗不了人,她觉得自己才是他想要吞入嘴里的甜蜜糖果,她被他含得快融化了。 原来搞定一个男人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 明明应该是重拾自信感到开心的时候,顾悠心里却忽然涌上一阵难过,忍不住自嘲了句。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 27.别亲那里(h) 车厢里空间狭小又密闭,腿脚都施展不开,俩人做了会儿,顾悠觉得不舒服,手臂一撑坐了起来。 她双腿刚好夹着宋弦的腰,抬起手捧住他的脸用舌头撬开他的唇,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充足了电,她便推开了他。 “不舒服,不想做了。” 听到这话,宋弦僵了一下。 “对不起。” 以前的她对周围环境,床和寝具的舒适度格外挑剔,他没想到她会主动亲他,于是刚才一时没忍住,在车上就…… 看着宋弦垂着眼,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的模样,顾悠叹了口气,双腿在他背后一勾,腰肢款款扭动起来,小穴绞住他的肉棒,在她的身体深处摩擦,戳弄到敏感点,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哼。 宋弦接收到她改变主意的讯号,手臂立刻抱紧她,他的脸埋在她的颈弯处,嘴唇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上徘徊,舔吻,吸吮……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时轻时重地揉着她,那种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却又怕太用力弄疼她的调调,顾悠被他的态度取悦到了,也低下头,含住他胸前娇羞的乳粒,轻咬,然后吸住,舌尖逗弄。 “嗯……” 宋弦被她弄得差点就没忍住,揉捏她的力道不由加重,这时候顾悠却坏心地故意狠狠地夹紧他的肉棒,然后他就射了出来。 她的穴里瞬间射入一股热液,想到在车上处理起来麻烦,顾悠不由皱了下眉,刚才光顾着逗他了。 算了,大小姐做事就是凭心情,既然是他弄的等会儿就让他来想办法解决。 “你爽了,我还没有。” 顾悠唇角勾起,望着宋弦的脸,伸手捏住他软嫩光滑的脸颊。 宋弦白皙俊秀的脸浮上了一片绯色,他抿着唇。 “姐姐,我给你舔。” 呵…… 之前让她上车的时候连称呼都没有,现在爽了又叫姐姐了。 对着他这张帅气迷人还可爱的脸,顾悠一点都气恼不起来,只想逗他。 “算了,我朋友还在等我,你车上有没有湿巾……” 一听她提起云谨言,宋弦立刻想起俩人街头拥吻的那些画面,他身体往她一倾,将她压在了身下,然后他含住她翘立的娇乳,一只手探到她腿间,也不在乎摸到一手的湿黏,一根修长的手指挤入她的穴里,抠挠,搅动,另一根手指则按在她凸起的蕊珠上,熟练地揉捏。 他刚疲软的物什立刻就精神抖擞起来,但宋弦却不急着满足自己,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抬起来,低下头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落下细碎的吻。 当他快亲到她的花穴时,顾悠意识到他说帮她舔干净还真不是开玩笑,她立马伸手阻止了。 “别亲那里!” 开什么玩笑,她等会儿还要亲他的嘴渡气的,他现在舔了她那里,他是不嫌弃自己,但她嫌弃呀! 见她激动,宋弦马上停止了动作。 “好了,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们扯平了。” 顾悠心里想的是就当打了场分手炮了,以后并不想再跟他联系,她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是没工夫再当他的金主的辅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的。 虽然他可能不需要,但是顾悠不想占他便宜。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这么红,她跟他牵扯不清,风险太高了,她就算需要男人,也绝不会考虑他。 想到这个,顾悠的情欲褪去大半,她将被推高的针织衫和内衣拉下来,手绕到背后准备穿好。 察觉到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仿佛一下子要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宋弦将她抱住了。 他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心意,于是他抿着唇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的清澈眼眸里沁出晶莹剔透的水意来。 看到他竟然落泪了,顾悠瞬间态度就软了,她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柔声劝道。 “宋弦,姐姐喜欢你,但是你现在这么红,我们再联系真的不合适,对你事业不好。” 她心软归心软,但是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跟他这样保持有一腿的关系,顾悠对傅司年倒是没有什么抱歉,就觉得对不起刚交的男朋友云谨言。 一听这话,宋弦眼睛一眨,泪珠就滚落下来,眼睛变得通红,抿着嘴,像只红眼睛兔子。 谁能想到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让无数少女神魂颠倒的男神现在委屈成这样,顾悠还真想拍张照记录一下。 不过万一她死了,有人翻看她手机就完了。 所以她想想作罢了。 “好了,你先把衣服穿上,送我回去。” 漂亮的男孩子哭起来的确很打动人心,但顾悠不知道当初自己为那两个狗男人掉过多少眼泪,所以她心早已经硬了。 “不行。” 宋弦吐出两字。 见他不听自己的话,顾悠刚准备发火,他又说道。 “你裙子脏了,我带你去我家洗一下。” 顾悠刚想说不必,宋弦又道。 “我车贴了防窥膜,车子直接开进车库里,我们直接上去,不会有人看见。” 虽然觉得这主意不错,但顾悠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不用麻烦了,你直接送我回医院,我自己上去。” 虽然顾悠这么说了,宋弦也照办了,但是当他开车经过一家便利店时,他还是靠边停车,戴上帽子和口罩,进去买了湿巾和水给她。 他既冒险又贴心的举动,顾悠的确心里有点受用,但她在车里等他时,也着实担心他被粉丝认出来,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车停在医院楼下,顾悠解开安全带,将他的口罩摘下,脸凑过去亲了他好一会儿。 “临别吻,以后不要联系了。” 说完,她推开车门,准备头也不回地洒脱走掉。结果她没走两步,就听到后方的脚步声,顾悠的手腕被一把抓住了。 28.屁股着火(微h)肥章 “你疯了?!” 顾悠压低声音质问,同时立刻环顾四周,她怕俩人拉扯引来路人瞩目,他要被人认出来就完了。 于是她马上跟屁股着火一样,推搡着他迅速回到车里。 “你干什么!”顾悠此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了,冷声呵斥道。 被她一斥责,宋弦垂下眸,脸上的光芒和神采都黯淡了,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顾悠真是既无奈又恼火,她都算好时间了,刚吸他这口气够撑到她回病房躺下,结果他这么一折腾,她难道这种气氛下还要逮着他亲一口? 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她都觉得自己有什么大病了。 “宋弦,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间歇性清醒,实话跟你说,我这个病很棘手,我真的没有多余心力耗费在其他事情上。” “其他事情是指什么?我看到你还跟那个男人约会,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宋弦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顾悠被他问的噎了一下,但她随即心一横,语气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要多无情有多无情地道。 “好吧,我本来不想直说的,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就说了。” “对你,我腻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宋弦脸色一白,如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嘴唇也翕动了几下,终究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顾悠再接再厉,扔出一记重锤。 “小宋,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亏待你吧,所以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顾悠便掏出手机,给云谨言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现在只能让他来接她了。 结果她刚拨通电话,宋弦就开了口,在旁边幽幽道。 “姐姐,你刚才还说你喜欢的。” 顾悠一下子是真怒了,但她没忘记正事,于是她选择无视宋弦,对云谨言道。 “我现在在医院楼下,你可以过来接我一下吗?” “好。” 明知道她旁边有男人,云谨言也没追问,立刻答应了。 顾悠总算放了一半的心,她压下心里的怒气,微微一笑,对宋弦道。 “姐姐是喜欢你没错,可是我喜欢的男人多了去了。” 宋弦抿了抿唇,忽然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亲了过来。 顾悠正担心自己突然昏迷,现在送到嘴边的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俩人亲过以后,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那多我一个有什么关系?” 顾悠发现了,这家伙是个倔脾气,竟然跟她卯上了。 不过当初他如果不是坚持要实现梦想,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也潜不了他。 俩人金钱交易关系早结束了。 顾悠睡了他,臭脸摆了,狠话都说了,一时还真有点拿他没辙。 俩人僵持间,宋弦说出的一句话还是让她态度软化了。 “我现在每天的工作日程很忙,我不会纠缠你,只要你偶尔抽出时间跟我见面就行。” 他姿态都放得这么卑微了,就跟一个等待皇帝召唤的小妃子一般,顾悠还能说什么。 “好吧。” 既然谈妥了,顾悠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而且以他如今红的程度,就算要抱大腿,也没必要求着她,自有比她更有钱有人脉的富婆愿意给他铺路。 宋弦沉默了一会儿,将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其实,在我们第二次见面之前,一个知名音乐人很欣赏我,特地找了节目的制作人,谈了合作。” 顾悠一听就明白了。 “所以即使没有我,他们也打算捧你了?” 宋弦点了下头。 “那天见面我本来是想对你表达感谢,然后……我一直开不了口……后来就不想结束了……” 顾悠回想起来,那天俩人在车上热吻,气氛都烘托到那里了,她伴着几分醉意见色起意,一时头昏脑热,终于下了决心把他推倒睡了。 没错,她的第一次,姿势还是勇猛的女上位。 当时把顾悠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她又不想丢脸,便拿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总之,相当混乱的一夜。 但整个过程,他都乖乖配合,所以顾悠也没受太大的罪,反正主动权始终都掌握在她手里,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只是事后醒来,带着宿醉的头疼,她看了眼躺在身旁的男孩。 当时已经是中午了,即使拉了窗帘,灿烂的阳光也从缝隙里钻进来,足够让她看清楚枕边人的脸。 顾悠伸出手,抚摸他白皙细嫩的皮肤,欣赏了好一会儿他的盛世美颜,然后见他睡的熟,她忍不住掀起被子一角,往里面看。 结果,她闹出的动静把他弄醒了,顾悠立刻摆出高傲冷淡的模样,对他吩咐道。 “你闭上眼,转过去。” 床上的男孩儿立刻听话地转过身去,不知是紧张还是没完全醒,被子都忘了掖,整个光滑的后背露出来,包括两瓣白嫩挺翘的屁股。 顾悠本想起来穿衣服,结果看他这可爱诱人的模样,又没把持住,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手感太好,她又捏了一把。 男孩被她捏了屁股,身体抖了几下,抱着被子硬是忍着没动。 见他这么害羞,顾悠的羞耻心就少了大半。 “你……我们再来一次?” 她话音刚落,他就转过身,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顾悠是穿了睡袍的,她嫌酒店的床单睡起来不太舒服,不过也就凑合了,她总不能把人带回家里。 其实家里也没人管她,都是顾悠说了算,她很早以前就单独住了。 打从她记事起,她爹妈就各过各的,很少回家。 但顾悠一点不孤单,家里管家佣人家庭教师一大堆人,都只围着她一个人转,怕她大小姐寂寞,亲戚家的几个小孩还要特地上门陪玩,不管大人小孩都看她脸色行事。 只是顾悠年纪大一点,就不喜欢这么多人盯着她,想要私人空间,家里人就少了许多,现在只有管家和佣人照顾她饮食起居。 如果是男朋友的话,她当然不介意带回家,可是这个男孩不是。 想到这里,顾悠的心情又沉了下去,但是她对性的摸索还是挺好奇的,于是她对他勾了勾手指,同时解开了浴袍的系带,张开了双腿。 “这次你在上面吧。” 尽管她有点紧张,却表现出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 男孩朝她爬过来,望着她的目光专注中竟然还透着一抹虔诚。 顾悠莫名有种她在他眼里很珍贵宝贝的感觉,她被他取悦到了。 “亲我。”她轻启朱唇,对他笑了下。 他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下半身就挤在她双腿间,他翘立的肉棒都蹭到她大腿了,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像羽毛拂过一样,很轻柔的吻,顾悠闭上眼,还是忍不住将他想象成她心里的人,她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而这时候,他的肉棒已经蹭到了她腿心敏感的花唇,热烫的,硬胀的,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顾悠没有睁眼,对他道。 “插进来吧。” 她被他蹭得也怪想要的。 年轻男女,肌肤相亲,欲望如火星落入滚油,瞬间掀起灼烧的热浪。 顾悠感受着男孩的肉棒一点一点地蹭着,慢慢挤入她紧窄的甬道里,她没有很湿,有些干涩,而且昨晚有小伤口,还肿了,现在插入进来就有点疼,但她忍着疼没吭声。 心痛的感觉比这点疼可厉害多了,顾悠手臂用力抱紧他的腰,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一鼓作气,肉棒插入了她的身体里。 清醒的时候做,跟昨晚昏昏沉沉的时候做的体验不一样,顾悠脑子很清醒,人却好像有些分裂,分裂出一个自己,冷静地看着她的身体沉湎于情欲的快感,但那颗心还是忍不住地难过。 她觉得自己堕落了。 明明是想要彻底放下,忘掉那失败的追逐,逼自己走出来,结果却好像陷得更深。 顾悠忍不住咬住男孩柔嫩的唇瓣,她咬得有些狠,他任由她啃咬,就像一个被主人虐待的小动物,不管主人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安静地承受着。 他这么乖,顾悠自然舍不得真弄伤他,心里也起了愧疚。 惹她伤心难过的人又不是他,她欺负他做什么呢? 顾悠躺平在床上,手搭在他腰上,对他道。 “现在把我当成你女朋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男孩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确认,顾悠笑了一下。 “你只要不弄痛我,怎么做我都不会生气。” 闻言,他的手慢慢覆上她胸前的乳团,小心地揉捏,然后低头含住另一只雪白上嫣红的顶端。 他一边用手揉,一边用嘴吃,腰胯还不忘持续顶弄,小菜鸡顾悠哪里受得了这个,没一会儿,她就迎来了一波高潮。 后来,顾悠跟他见面,几乎都在滚床单。 约会这种事,她觉得不是跟心爱的男人,感觉怎么都不对,像是演戏一样,即使表演的再逼真,心里也知道是假的,她就难以入戏。 但是上床不一样,爽是真的爽,让人浑然忘我的身心愉悦。 29.今晚去我家过夜吧 顾悠跟宋弦坐在车里,云谨言的电话来了。 “我到了。” 顾悠立马握着手机拉开车门,宋弦忽然吻了下她的脸,凑到她耳边低语道。 “我等你电话,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 她回眸看了宋弦一眼,近乎死缠烂打的黏糊劲儿,但他做出来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顾悠弯起眼眸,勾起一抹浅笑,伸出手捏了下他光滑细腻的脸颊。 她下了车,宋弦便发动汽车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晚,医院楼下几乎没什么人走动,所以顾悠一眼就看到了云谨言。 她马上朝他小跑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臂弯。 “我们走吧。” 云谨言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本来还有些担心她的状况,见她一脸轻松愉悦,那股担忧瞬间烟消云散了,只余下一些莫名的情绪。 顾悠并未主动开口解释,不过如果他问的话,她不会说谎。 但云谨言并没有问,俩人静默无声地走了一会儿,顾悠松开了手。 “我亲了他。”她先憋不住了。 “嗯。”云谨言应了一声,显然猜到了。 顾悠看着他沉静的侧颜,深吸一口气,她不想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明明她刚才跟人跑了还睡了,但他这闷葫芦的样子,似乎毫无情绪波动,让她想起从前他让她生的那些闷气,不由陡然生出一股郁结气闷。 “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大小姐忍不住撂狠话,逼他给点反应,吵一架也好,反正闹掰就闹掰,下一个更乖。 云谨言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的眼睛。 顾悠看着云谨言,她心里的战鼓都咚咚敲响了,她还没见过云谨言生气的样子,还挺期待的。 “今晚去我家过夜吧。” 顾悠心中激昂的鼓点戛然而止,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来。 ? 去他家睡? 他家她又不是没去过,她想去就能去,他的床她想躺就能躺。 啊不对!! 之前她是作为阿飘去的,即使他家长什么样子她一清二楚,但就跟隔着屏幕看3D影像一样,并没有真的碰到…… 等一下! 云谨言这话的意思是……邀请她睡他? 这!这!! 顾悠的确馋他的身子馋了好多年,俩人刚确定关系她也暗戳戳想到会有这一步,但是还没什么真实感。 这猝不及防地…… 而且就在她被别的男人“半路劫走“,还确定是有暧昧的关系。 顾悠不免多想,盯着云谨言猛打量。 “需要帮你拿一些东西吗?牙刷?睡衣?”云谨言问。 她不回答,他便当她默认了。 顾大小姐挥挥手,随口道。 “不用,我让管家给我从家里收拾好了送过来。” 想这些琐碎的事情好麻烦,实在太浪费精力了,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做点想做的事情。 “我们现在就去吧,我刚好饿了,你做宵夜给我吃,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既然他主动邀请,顾悠就不跟他客气了。 于是俩人很快上了车,顾悠跟着云谨言回了家。 其实医院那边,虽然她是个病人,但她能跑能跳,也管不了她。 至于家里,管家都是听她吩咐的,一帮人看她的眼色,自然她说什么是什么,也不会多问。 虽然可能在旁人眼中看来是孤单了点,但顾悠却觉得很爽,她也没忘了给傅司年发了条信息,用一个相敬如宾善解人意的妻子口吻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对她不用多费心了。 总之就跟婚前协议一样,婚后尽量不干扰彼此正常工作生活。 傅司年干脆利落地回了她一个字。 好。 他不用再每日跑医院探望变成植物人的妻子,也算是从意外带来的麻烦中解脱了。 顾悠放下手机,走进厨房,站在正进行烹饪的云谨言身后,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将脸凑过去求亲亲。 云谨言自然地侧过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顾悠给自己充了电,在食物的香气中,走到客厅打开管家刚送来的行李箱。 管家服务她多年,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以前有时候心情不好,就想外出旅行散心,打个电话交代一声她要去的目的地国家,还有大概去几天,管家就会估算着旅程时间,查好当地天气,迅速地把她外出需要的全部用品和衣服,包括她爱吃的零食收拾出一个箱子,给她送到飞机场。 顾悠拉上行李箱就走。 要不是栽在俩男人身上吃了爱情的苦,顾大小姐前面小半辈子活得也是很潇洒的。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洗漱用品和睡衣,进了浴室。 顾悠冲了个澡,彻底洗去了腿间的黏腻,把头发吹干后一身清爽地走出来,宵夜也做好了。 俩人对桌而坐,顾悠看着云谨言,他做了份奶油蘑菇鸡肉意面,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她拿起叉子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体力消耗过大饿了,她觉得这意面格外美味,不输西餐厅主厨。 顾悠难得胃口不错,吃光了一盘面,然后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随即亲了亲云谨言。 他的唇也很美味。 顾大小姐心情很好,松开他便去床上躺着了。 他的床垫对她来说有点硬,但也凑合了,关键是她真的睡在这张床上了,若放在几天前,顾悠不敢想象,真是不可思议。 顾悠听到云谨言收拾餐具拿去厨房洗的动静,过了会儿,他似乎也去洗澡了。 她很想过去看一眼,但理智告诉自己还是注意点做个人吧,她现在不是阿飘。 云谨言洗完澡出来,当他走到床边时,顾悠下意识地闭上眼装睡,但立马想到自己不好意思个屁啊! 于是她又睁开了眼。 云谨言穿着一套翻领的深色睡衣,衣襟微敞,衬得他肤色雪白,清隽的眉眼低垂,正拿毛巾擦着头发,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像是城堡里的贵公子。 “云谨言。”她唤了他一身。 他抬眸看她。 “明天我想去庙里拜拜。” “好,我陪你去。” 他答得这么爽快,顾悠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提了新的想法。 “我还想找几个懂驱鬼的道士帮我看看。” “嗯。”其实对于目前的状况,顾悠虽然是想开了,但也没打算破罐子破摔,她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想想办法。 30.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悠想既然她是被鬼害的,她对付不了鬼,那总有能对付的人吧。 当然,她也没抱太大希望,就试试看呗,不过就是花钱。 顾悠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灯关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云谨言掀开被子上了床,一边的床垫忽然陷下去,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直挺挺地躺着没动,旁边的人也没动。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又没忍住先转过身看他,这才发现云谨言眼皮轻阖,看样子就打算这么睡了。 顾悠:“……” 她还以为他邀请她过夜是那个过夜,结果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好吧,尽管有一点点小失望,但顾悠跟宋弦在车上做过了,所以倒也没那么想要。 她闭上眼,想到明天要找很多人,便也打算睡了,迷迷糊糊地困意袭来,她就要睡着了,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她唰地睁开眼。 咦…… 她刚才没有吸他的气,但这么久了,她的魂儿依然好好地待在身体里。 因为这个闪念,顾悠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床上坐起来,她看了眼时间,没错,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顾悠立刻看向云谨言,这时候他阖着的眼皮掀开了。 “怎么了?” “没事,睡吧。” 顾悠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又躺了下来。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让她动力持久的原因,可能是她更深入地吸收了“阳气”。 顾悠躺着,因为新发现而导致睡意全消,这时候,枕边人忽然出声道。 “顾悠,你还在。” “对,我还在。” 俩人对话一般人或许听得云里雾里,但是顾悠却知道,他也发现了她这么久了没有离体的事实。 既然他都发现了…… “我跟他在车上的时候,除了亲了,还做了。”顾悠直接坦白。 结果,她原以为云谨言会有点反应,结果他平静地吐出叁字。 “我知道。” 这下顾悠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法医,对细节的观察是职业习惯。”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顾悠这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知道了她干了什么,所以才不问,结果她还闹脾气,简直想想都觉得自己尴尬死了。 顾悠这时候有点后悔跟他好了,他是法医,观察细致入微,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他一眼能看出来。 不过还好不是谢衍之,那家伙是刑警,她要做了什么坏事,一个表情不对可能一下子就被他抓包了,很可能还要跟审犯人一样被他刑讯逼供,太可怕了。 顾悠觉得自己挑男人的眼光也真是会给自己找难度高的。 还好她嫁的男人不麻烦,顾悠想想又得到了些许安慰。 第二天,俩人起了个大早,云谨言开车带顾悠先后去了香火鼎盛的寺庙,道观,甚至还有民间号称擅长驱邪避凶的大师。 结果一天奔波下来,她一无所获。 顾悠见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看出她的问题,倒是各个火眼金睛看出她容貌气质不俗想必很有钱,便费劲口舌说些虚头巴脑、玄之又玄的话想从她身上捞钱。 还不如她路上偶遇的那个小厉鬼厉害。 顾悠这么一寻思,那她还不如直接去求那位“厉害的小师傅”,不过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顾悠特意没有找云谨言“充电”,一直到了傍晚,她才电量耗光,她的魂体才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打一炮,便保持了一天一夜,这阳气果然比较足。 云谨言将她的身体抱到床上,顾悠看着他,眼神不由自主地有点躲闪。 今天一直忙正事,所以俩人没聊其他的,昨晚知道他早已看破她跟宋弦做了,而她自己又说破之后,顾悠就有意无意地回避他,昨晚直接蒙上被子睡了。 “今天谢谢你陪了我一整天,我打算去找遇见的那个小鬼,就不用你陪我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他回答,顾悠就飘了出去。 说是要找,其实她也只能想到去上次见到他的地方守株待兔。 等了不知道多久,顾悠不光鬼影子没见到,就连人影子也没见到一个。 她注意到这幢花园洋房附近格外冷清,阴森,院里杂草丛生,藤蔓植物爬得老高,就像没人住一样。 就在顾悠打算离开时,那个小鬼竟然凭空出现了。 “你在找我?” 顾悠点头。 看到这长相漂亮的小男孩,她依然有点难以相信他是个厉鬼,反正她不怎么害怕。 “小师傅,我想求你帮我。” 怕他又不见了,顾悠立刻道明来意。 “我现在找到短暂回魂的方法,可以跟活人沟通,这样你帮我,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可以帮你!我很有钱的!” 顾悠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暴发户一样跟人这么直白地炫耀自己不差钱。 小男孩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并没有说话,被他这么静静地盯着,顾悠不由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没有。”他吐出两字。 “我想杀的人早就被我弄死了。” 听到他出口的这句话,顾悠打从心底深处窜出一股寒意来。 “但我的确有一个想见的人。”他垂下眼,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脸上流露出忧郁的神情,顾悠想抱抱他,但她想到他是个鬼,还是忍住了。 “我可以帮你找。” “好,只要你帮我找到她,我就帮你。” 听到男孩的话,顾悠瞬间喜出望外。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我帮你找人,你帮我找鬼。” 最好是能帮她解决掉那个鬼。 “你想找的是什么人?”顾悠问。 “妈妈。” 从男孩口中,顾悠获得的讯息少得可怜,他连他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当她知道这幢别墅是他原来的家,她瞬间有主意了。 其实刚才她已经猜到了,这幢小楼应该是凶宅,明明在市中心区域,却许久无人居住,附近还没有人敢靠近和随意走动。 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他死的地方。 只要有凶案发生,那警方一定会有档案记录,说不定她按地址在网上搜索都能跳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好,你等我消息。” 31.谢警官,你饿不饿? 顾悠顾不上其他,马上以最快速度飘回云谨言家里。 “云谨言,我找到他了!” 她刚从窗户钻进屋里,就迫不及待地跟云谨言分享这个巨大收获,同时她就像是一只轻盈的小鸟,撅着嘴朝坐在床上的他飞过去,瞬间就啄到他的唇上。 下一秒,顾悠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一旁的云谨言。 “我不在的期间,你没有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刚才看他跟自己的身体在一起的画面,顾悠一时心直嘴快,想到就直接问出了口。 云谨言面无表情地对上她充满狐疑和猜忌的眼神,淡淡地反问道。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奸尸?” 顾悠:“……”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他是做法医的,天天对着尸体研究,谁知道他会不会有恋那啥的癖好,她这么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还不等她回答,云谨言身体一翻,手臂一撑,就像浓重的阴影罩在她身上。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下去。” 那股尴尬窘迫感再次朝顾悠袭来,她伸手推云谨言,他低头啄了下她的唇,又给她渡了口气,然后手臂一撑,下了床。 “说吧。” 看他竟然还真这么走了,顾悠心里竟然涌起一点小失望。 她也从床上爬起来,将与那男孩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云谨言。 “那栋楼的地址。” 顾悠报出来。 云谨言马上用手机搜索,顾悠将脸凑过去,果然有相关新闻。 原来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因为涉及凶案,报道并不是很详细,男孩父亲经常不在家,他被继母虐待致死,死后被碎尸,大部分冲了下水道,一些冲不掉的尸骨便被埋在了院子里。 男孩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被发现,继母先是用各种谎言搪塞,接着瞒不下去了便去报了失踪。 就在警方着手调查时,这个继母和闻讯回家的父亲似乎发生肢体冲突,俩人都惨死在了家里。 二人死后,警方调查现场,在家中发现了男孩的血液和部分残骸,便挖出了事情真相。 一家叁口,不管怎么死的,都是一场灭门惨案。 顾悠联系男孩的话,他父亲和继母很可能是他弄死的,他给自己报了仇,倒也是痛快。 那他要找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网上除了案件报道,对于他的妈妈,没有任何只言片语能找到。 看来只能找警察调出公民户口档案,估计还能找到他妈妈如今的居住地址。 尽管自己的事情有了线索,便有了转机,但顾悠看到男孩的生平,忍不住心里难受。 他死得那么惨,肯定死之前还受了非人的折磨,化作厉鬼,报了仇,却还是在这世上飘了整整二十年,想见他的妈妈。 “我想快点帮他找到人。”顾悠不想再让他继续等那么久。 云谨言也没废话,马上给他认识的警察打电话。 “谢警官,你现在在局里吗?” 顾悠在旁边看着云谨言,听到他说谢警官,她不由心里一咯噔。 “我有个私人请求,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等云谨言结束通话,他低头看向几乎贴到他胸口的顾悠。 “是谢衍之,他现在在警局,我们过去找他吧。” 顾悠愣了一下,然后说了个好。 到了警局,顾悠坐在车里,对于要不要下车有点犹豫。 说起来,谢衍之虽然知道自己醒了,但是俩人上次见面还是她的婚礼,之后她出了意外,在他眼里就是个躺着的植物人。 尽管她成为阿飘以后已经见了他无数面,还把他当小白鼠来来回回薅了他一晚上的羊毛。 但对于谢衍之来说,她跟云谨言在一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挺奇怪的? 云谨言看出她的心思,对她道。 “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车上等我?” 顾悠却摇了摇头,她想到了那个小男孩,她还是亲自问比较好,了解得也比较清楚。 反正她跟谢衍之也没什么关系,旧情都不算有。 “在我认识的警察中,他的权限级别高,所以我找他。” 俩人往警局里走,云谨言跟顾悠解释道。 顾悠挽住他的臂弯,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谢谢你帮我,只要能找到人,其他的我不在意。” 尽管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当她亲完云谨言,赫然发现谢衍之就站在另一边走廊时,她表情不可避免地僵了一下。 算了,她也没必要跟他解释。 “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查到了,不涉及到什么重要机密,我打印出来了。” 谢衍之身着蓝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紧实的小臂,衬衫下摆掖进裤子里,身姿笔直如松竹,他脸上的神情透着身居要职的冷峻锐利,让人也不由变得严肃起来。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办公室去拿资料。 其实他这也算以公谋私,违反了职业操守,所以顾悠心里还挺感激他的,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来医院看过我,谢谢你的关心。”她像是老同学见面一般,跟他寒暄道。 “看来你已经好了。” 谢衍之道。 尽管他态度毕竟冷淡,但顾悠觉得很正常,他会在上班时间去医院看她她才觉得不正常。 云谨言翻开了谢衍之给他的文件夹,顾悠马上将脸凑过去认真看起来。 男孩的亲生母亲离婚后又结婚了,然后跟丈夫办理了移民,出国后她的信息就断了。 顾悠心一沉。 怪不得男孩找不到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出现。 因为她早就远渡重洋,去了很远的地方,过上了新生活,很可能生了别的孩子,把这个儿子忘了。 本来以为柳暗花明,结果遇上个天大的难题,顾悠正在寻思究竟是把一个大活人从国外搞回来,还是把一个鬼带到国外去,哪个更容易时,谢衍之开口道。 “我可以联系国外的警方,查她现在的情况。” 真的可以吗? 顾悠难掩惊喜地抬眼看向他,如果能找到人的话,事情至少简单一些了。 “那就麻烦你了。”云谨言开口道谢。 “不客气。”谢衍之道。 顾悠知道俩人私下是真不熟,不过他帮这个大个忙,就算表面功夫,也该对他表示一下感谢。 “谢警官你饿不饿,要不一起吃个宵夜吧?” 32.她受不了了 顾悠忽然想起那晚他隔壁的女孩敲门求助,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句式。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他会拒绝,结果就见谢衍之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制服外套。 “我刚好打算下班了,走吧。” 顾悠:“……” 他竟然答应了?! 顾悠一脸懵逼。 估计以前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跟这两个男人聚在一起吃宵夜,这算什么诡异奇观? 云谨言开车,顾悠坐在副驾驶,而谢衍之独自坐在后座。 在路口等红绿灯之际,顾悠莫名有点做贼心虚,快速扫了一眼头顶的中央后视镜,看到谢衍之的眼睛正望着窗外的风景,似乎陷入思索。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悄然地将脸朝云谨言凑过去,嘟起嘴,而云谨言默契地侧过脸来,俩人的嘴唇自然而然地贴上,旁若无人地秀了一把恩爱。 给身体充了个电,顾悠又瞥了一眼后视镜,却猛地发现刚才还在看窗外的人此刻也盯着同一块镜子。 俩人的目光通过一面小镜子交汇,他的眸色幽深莫测,街边路灯的光亮从他脸上上滑过,给他冷肃的面容添了几分流光溢彩的味道。 顾悠一时看得愣住了。 叁人到了餐厅门口,要下车时,顾悠突然就后悔了。 这吃个宵夜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想想聊天找话题也尴尬,而她席间好好地突然抱着云谨言啃也很奇怪,旁人还以为她多饥渴难耐呢。 当然,她是可以借故去洗手间离席,但总不能老拉着云谨言一起去吧。 而这大庭广众地,她选择摆烂,放任身体突然晕过去肯定会引起慌乱和骚动,就算马上醒了也要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顾悠似乎一下子设身处地地体会到了,过去云谨言和谢衍之被周遭的人当成异类的感受。 虽然对谢衍之有些抱歉,但是顾悠还是选择了找理由磨磨蹭蹭不下车,等身体电量耗光,她直接脑袋一歪晕了,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她整个人都滑下去了。 云谨言连忙解开她的安全带,这时候顾悠飘到他耳边跟他解释。 她忽然不想吃饭,就想跟他回家了。 云谨言自然没回应她的话,而是对谢衍之解释了顾悠现在的情况,有时候她会突然晕过去。 这宵夜自然吃不成了,谢衍之冷静道。 “她这样在副驾驶不安全,让她躺在后座吧。” 听到这话,顾悠怔住。 但基于安全考虑,也的确应该如此,所以云谨言将她抱到了后座,而谢衍之却没有要下车跟他交换位置的意思。 他将她的鞋子脱了,让她双腿弯曲,两只脚抵住他的腿,而他的手臂微微挡住她,以避免开车途中她滚下去。 但看到自己的身体就这么被他摆弄着,虽然看起来是照顾人的正常操作,但总觉得怪怪的。 见站在车外的云谨言看着他,谢衍之忽然问道。 “云法医,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闻言,在云谨言身旁飘着的顾悠一惊,知道他会怀疑,但没想到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这么直接。 谢衍之也参加了她的婚礼,自然知道她结婚了。 云谨言唇角浅浅勾起,从容不迫地答道。 “我现在应该算是她的情夫吧。” 看着他这斯文清俊的脸,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结果就这么直白地说自己是她的情夫,顾悠的心莫名被戳到了。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谢衍之没流露出什么情绪。 “先送谢警官回家吧。” 云谨言回到驾驶位,而顾悠也跟着飘上副驾驶待着。 汽车发动,一路行驶平稳,在拐弯时,顾悠的手臂往下一滑,垂了下去,谢衍之低头帮她扶正,同时似乎怕她不舒服,又挪了下她的头。 眨眼间,顾悠发现自己魂魄回归了。 她脑子有些懵,掀开眼皮刚好看到谢衍之近在咫尺的双眸,幽幽沉沉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醒了,他似乎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下一秒,顾悠又从身体里被挤了出来。 真是电光火石间,时间持续不过就一秒多钟,顾悠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她刚才没找云谨言渡气,可却醒了,所以是谢衍之的气息吹进自己嘴里了? 所以身体直接补气也可以? “她刚才好像醒了,然后又晕了。”谢衍之平静地对云谨言道。 “嗯。” 云谨言正在开车,轻应了一声。 俩人这稀松平常的语气,倒是让顾悠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而谢衍之的视线还盯着她的脸,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他这么摆布,顾悠尽管没有身体,也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她受不了了!! 于是顾悠凑到云谨言面前,反正谢衍之看不见她,这次她扒着云谨言狠狠吸了几大口气,然后猛地诈尸从后座坐了起来,装作一脸无辜加莫名的样子道。 “我刚才是不是又晕过去了?” 还不等俩人回话,她就对谢衍之歉意道。 “谢警官,不好意思,看来宵夜吃不成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没关系。”谢衍之礼貌道。 以前的顾悠估计也想不到,俩人相处会是这样的气氛。 她其实也知道客气礼貌过了头,就显得有点假了,毕竟这个男人曾经让她恨得牙痒痒,甚至想过找人套麻袋把他暴打一顿。 即使现在对他,她明明还怨气未消,但想到需要他帮忙,她就能一直保持微笑,直到目送他下车离开。 云谨言把车停好,顾悠推开车门本来准备直接走下车。 但想到他之前跟谢衍之说的话,忽然改变主意,朝他张开双臂,娇声道。 “情夫哥哥,你抱我上去。” 她是调侃的语气,就连笑容都是戏谑的,云谨言轻笑了一下,因为他的笑容,正经冷淡的面容一下子如染了绯艳之色,怪好看的。 他弯腰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其实他抱过她不少次了,但每次他抱的都是她的身体,现在却是真切地被他抱在怀里。 顾悠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云谨言。” “嗯。” “我以前就想你这么抱我。” 她语气透着惆怅,还有淡淡的埋怨。 最想要的时候没有得到,现在得到了,也不复当初的感觉了。 “对……” 云谨言刚启唇,顾悠就将唇堵了上去,狠狠地薅了一大口羊毛,刚才还小有点小幽怨的表情,转瞬间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眼眸含着笑意。 没关系,少女时代虽然没得到,但是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做些成年人的事情。 33.上床也要仪式感的顾大小姐 云谨言抱着顾悠进了电梯,一路上了楼,到了家门口,她的脚都没落地。 她的鞋子还是谢衍之在车上帮她脱的,此刻被她拎在手里,进屋后,她刚想随手一扔,却被云谨言一把接住了。 他将她的鞋子放进鞋架里,跟他摆放整齐的鞋子靠在一起,然后取出两双拖鞋,他自己换上一双。 整个过程,顾悠都牢牢地扒在他身上,见她没有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换好鞋的云谨言手臂重新环住她,语气温柔地问。 “想吃东西还是想睡觉?” 真是个宜家宜室的好男人。 顾悠心里感叹,她又亲了云谨言一口,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打了个呵欠。 “洗澡,睡觉。” 刚准备推开浴室的门,顾悠忽然动作一顿,转身询问云谨言。 “为什么你的浴室我穿不进去?” 云谨言微怔了一下,然后走进浴室,给她看四面墙壁上贴着的桃木符。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还以为是普通装饰品。 “很早以前就贴了,虽然几率不大,但怕他们乱闯。” 他特意解释,还告诉她不是拿来防她的。 原来如此。 但顾悠又想起来,谢衍之的卫生间她也进不去,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以前只能看着眼馋,现在都是自己的情夫了,那该谋求的福利她自然不会放过。 顾悠的sai迷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她踮脚亲了他一口,手抚上他的胸膛,两只手攥住他衬衫的纽扣,一颗又一颗地解开。 云谨言的表情看起来跟平常他自己脱衣服没差别,但顾悠就爱死了他这种淡冷正经的调调,他越冷静,她越想对他做不正经的事情,看他情绪失控的样子。 不过以前她没有成功,踢到铁板,光自己脚疼胸口闷,现在可不一样了。 顾悠含着几分报复心,解开扣子以后猛地将他的衬衫往两边扯开,然后将脸凑进去嗅了嗅。 没有汗味,只有他身上清冷的味道,衣服上混着淡淡消毒液的气味。 闻起来自然没有宋弦香,宋弦就像香甜可口的小点心,而他像是一杯白开水,看似寡淡,但实际也只有他最能解渴,怎么都不会腻。 顾悠又踮脚浅尝了一口,这次云谨言有了反应,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投入一颗石子,掀起一点浪花和波澜。 云谨言家的卫生间自然没她家大,但整洁干净,洗手台上摆放的物品很少,他将她放在了台子上坐着,顾悠的视线刚好与他胸口齐平。 她低下头,手指勾上了他的皮带扣,然后眸里含着笑,抬眼看他,不紧不慢地将他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 整个过程,云谨言都没有阻拦她,安静地配合。 但顾悠解开皮带后,就没有继续往下脱了,因为她忽然觉得像自己给他做什么服务一样。 她又不是丫鬟,想看当然让他脱给她看啊! 于是顾大小姐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噙着笑给他宽衣解带,忽然双臂往胸前一撑,斜睨着打量他的身材,催促道。 “你快去洗澡吧,洗干净了再上床。” 她这话算是一语双关,也不知道云谨言有没有懂,反正大小姐决定留点悬念,将重点放在正片的时候再好好欣赏,对此她期待万分。 俩人都已经同床共枕了,滚床单自然是水到渠成。 但想到真要吃掉云谨言,顾悠忽然又想到不能这么草率。 俩人的第一次,一定要有仪式感。 毕竟她惦记了这么多年,又眼馋多日,囫囵吞枣绝对不行,她要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她应该泡个香喷喷的澡,换上性感睡裙,床边上要点上气味淡雅芬芳的香薰,她脑子里已经迅速整理出了营造浪漫气氛而要做的一些事情。 对了,还可以先看个助性的小黄片,让她更有感觉。 以云谨言这样沉静内敛慢热的性格,顾悠对于他做前戏取悦她,基本不抱太大希望,那估计要自己主动。 陷入思索的顾悠关门出去了,卫生间里传来水声,显然云谨言在洗澡了。 顾悠打开行李箱,想从里面翻出自己要的东西,结果果然是失望的。 除了衣服,零食,保养品,她想要的那些东西一样都没有。 因为她跟管家说的时候只说在朋友家住两天,也没提朋友性别,所以管家肯定不会想到她的特殊需要。 算了!这事儿也不能怪管家! 以前她跟宋弦幽会的时候,会携带一个小的密码箱,那箱子里便是她为愉快滚床单而准备的,她没提,管家自然不会放进去。 那她要不要回家去拿? 但现在太晚了,她不想折腾了。 可能在普通人眼里是矫情和作,但顾大小姐觉得上床最基本的你情我愿相互配合以外,还要讲究个气氛和格调。 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准备不充分,感觉就不对,她宁可忍着不做,将就和凑合这两个词压根不会在她的字典里出现。 因此,当云谨言洗完澡出来,顾悠亲了他一口,吸足了气后对他道。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她措辞委婉地表示她改变主意了,决定改日再做。 不过她洗了澡把头发吹干,慢吞吞地折腾完出来,发现云谨言并未睡觉,而是在看一份资料。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柔和,认真专注状态的男人格外迷人。 顾悠躺在床上一边欣赏,一边给自己身上仔细地擦上保养品。 在医院躺了几天,又入秋了,天气转凉,她肌肤就变得有些敏感干燥,要不是她现在身体有问题,离不开男人,她恨不得马上去做个从脚趾头到头发丝的全套精油护理。 哎,其实她也可以打一炮,现成的大餐就在眼前晃动,充电五分钟,持续一整天。 但是顾悠坚持俩人的第一次一定要有仪式感,于是她抹完润肤乳,就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睡觉自然是不可能睡觉的。 没过多久,她从身体里飘了出来,顾悠飘到云谨言身旁,对他道。 “我出去一下,你睡吧,不用管我了。” 也不等他回话,她人已经飘出去了,她透过窗户玻璃回头看了一眼云谨言,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晚上不着家爱在外面野的丈夫,他像是独守空房的妻子。顾悠不由为自己的脑洞扑哧笑了。 34.苍天!杀了她吧! 其实顾悠这么急匆匆出去也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刚才只是望着台灯橘色光线下他清冷禁欲的侧颜,睡衣包裹下他诱人的身躯,无一处不透着无声的蛊惑,这画面太戳她的心巴了。 让她想要过去抱他,剥开他的衣服,跟他亲密纠缠。 正因为顾悠太想睡他了,越想睡便越想要追求那一刻的完美,不夸张的说,她觉得比她对新婚洞房花烛夜还要期待。 就跟等待已久的一顿美味盛宴,值得她付出这样的耐心。 顾悠飘着飘着,冷不丁被一个从墙里钻出来的老太太鬼魂吓了一大跳。 老人家应该是在家中病逝的,神情平和,飘走时还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嫌弃她这个阿飘大惊小怪。 尽管她走了,但顾悠依旧惊魂未定,之前大半夜的她不敢在外面瞎晃就是这个原因,尽管她勉强算半个同类,但她真的还是害怕。 所以她轮流去云谨言和谢衍之家里,看着他们既陌生又熟悉的俊颜觉得安心,守在一旁安然渡过那难捱的夜晚。 现在回去云谨言可能还没睡,顾悠想了想,便晃悠去了另一个她熟悉的地方。 谢衍之家。 亲自送他回来的,顾悠自然确定他在家,她飘进去,床上没人,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 喔呼……原来是洗澡去了。 顾悠便飘到了床上等他出来。 没过多久,水声停了,门开了。 看到谢衍之走出来,顾悠惊得眼睛睁大,情不自禁地就飘到他面前。 之前他沐浴出来身上都是T恤加长裤,今天竟然就围了一条浴巾,他头发未擦干,水珠落下来,沿着他的肩膀滑过他紧实流畅的肌理线条。 相较于云谨言,他的肤色稍深,身材更精壮一些,宽肩窄腰,屁股翘,野性十足,性张力更猛,所以顾悠凑近一看,她怀疑如果自己有身体的话,可能会流鼻血。 她忍不住性幻想假如自己是罪犯的话,好想被这样年轻英俊的警官逮捕,然后她色诱他求放过。 顾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视线已经从他胸膛,腹肌滑到了被浴巾遮挡的部位。 谢衍之拉开冰箱,拿出一瓶水仰头喝了几口,在一旁的顾悠看着冰水滋润了他的薄唇,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不管是上下耸动的喉结,还是肌肤上晶莹的水珠,她都想舔一口。 顾悠觉得自己今晚欲火格外旺,再来一点刺激她估计就憋不住要找个男人睡一下了。 而就在这时,谢衍之放下水瓶,他的手搭上了缠在腰间的浴巾,看样子竟然是要解开了。 顾悠这下一动都不敢动,就怕错过了。 可是他动作太快,解开瞬间就重新绑紧,她连根毛都没看着。 顾悠:“……” 切!不给看就不给看!搞得本小姐多想看似的! 虽然的确很想看,但她家里有一个,那边还有一个,明明有叁个男人可以供她挑选,她为什么要跑大老远来眼巴巴地盯着这个她得不到的男人!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顾悠却诚实地待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她告诉自己,就再待一会儿,他总要穿衣服睡觉的吧。 没想到谢衍之还就裹着那条浴巾上床了。 顾悠:“……” 为什么她莫名有种他在故意吊她胃口,跟她对着干的错觉! 谢衍之在被子里扯下了浴巾,放到了外边,然后拿起一本砖头那么厚的书看起来。 他竟然裸睡! 啧…… 想不到他私下这么闷骚! 顾悠知道他临睡前会看会儿哲学类书籍,他以前就有这个爱好,她还买过一本当礼物送他,被他拒绝了,她就拿回家翻了翻,探讨生命和死亡之类的话题,当时满脑子只想谈情说爱的她翻两页就无聊得想睡觉。 顾悠抱着胳膊在床边飘着,过了会儿,她飘到了他身体上方,盯着他的脸看,然后泄愤般地抬起手臂在空中虚晃地扇了他几个大比兜,又握紧拳头朝他左勾拳右勾拳,还飘到半空中对着他的脸狂踩了几脚。 她在脑中已经将谢衍之暴揍了一顿,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别样的满足,顾悠转身打算离开,这时候听到“咚”地一声,重物掉落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头,谢衍之已经掀开了被子,将书捡了起来。 顾悠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全裸的谢衍之。 就……就这么说吧…… 完全不输她看过的欧美男模写真。 笔直的大长腿,紧实健壮的身材,还有好大的……鸡儿。 嘤嘤嘤…… 顾悠立刻激动得飘了回去,视线紧盯随着他动作,腿间那微微晃动着的,尺寸极其可观的性器。 妈的!好色! 大小姐这一刻心情复杂地想骂脏话。 然而,她眼睁睁看着他胯间蛰伏的性器晃动了几下后硬了,翘起来了。 一柱擎天。 而谢衍之也不看书了,将厚重的书搁在一边,他的身体压在被子上面,单手握住了肉棒开始上下撸动起来。 顾悠这下彻底走不动道了!! 她的视线就像被超级强力胶给黏住了,紧紧地粘在他身上,撕也撕不开! 自渎的谢衍之,浑身上下散发出满满色气。 他的眼眸微眯,眉头微蹙,精致的眉眼呈现出一种似痛苦似愉悦的矛盾神情,那漂亮修长的手指握住硬挺粗长的肉棒有节奏地上下撸动。 这画面视觉冲击性太强,素来优雅的顾大小姐心里忍不住又骂了句脏话。 妈的!这是老娘不花钱能看的吗! 她都想哐哐砸钱让他每天给她睡前表演! 顾悠不得不承认,不管她对谢衍之有多怨恨,但他是真馋得她流口水,帅得能要她命! 现在这张脸又因为情欲染上了绯艳之色,简直就是话本里诱人堕落的鬼魅妖精。 此时此刻,曾经对他那股爱恨交织的强烈情绪再次涌上心头,顾悠既想要暴揍他一顿,又想要将他扑倒后狂舔一遍。 苍天!杀了她吧! 35.新婚礼物 尽管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没有身体她也干不了,但顾悠看见云谨言时,莫名就有那么一丢丢地心虚。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她还非常想把他给吃掉! 顾悠的欲火被谢衍之给撩拨得快把她烧焦了,她急需要一场及时雨来灭火。 不过,她已经耽误云谨言工作好几天了,让他不上班特地陪她回去拿东西她也不好意思。 而且,她要的东西并不在家里,而是在她跟傅司年的婚房里,她就更不好让云谨言陪她过去了。 于是顾悠便打定主意自己去,顶多来回折腾几次。 她说要回家拿点东西,有司机接送,云谨言便没有多问。 在他那里吸足了气后,顾悠便上了车,她在车上装作闭眼假寐,司机压根也不会注意,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顾悠和傅司年虽然都各有住处,但既然俩人结婚了,便购置了一套位于江边的独栋别墅做婚房。 站在露台上,能俯瞰全视野江景,到了夜晚的时候,一整片落地窗外是阑珊的灯火,她可以躺在偌大的按摩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小酌一杯。 当然,如果跟傅司年夫妻生活合拍的话,还能洗个鸳鸯浴,她设想的婚后生活还是挺惬意的。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精心布置的婚床她都没躺,浴缸也没来得及用,她还买了各种香味的泡泡浴球。 顾悠本来只准备拿东西就走人的,结果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堆了大半个房间没拆开的礼物盒,她的视线就挪不开了。 这是出席婚礼的客人赠送的新婚礼物,虽然顾悠不差钱,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但谁能拒绝拆箱的快乐?! 这种对于未知神秘的探索欲,还是一大堆! 这样的快乐就仅次于帅哥带给她的快乐了! 顾惜想反正云谨言上班,她好不容易来一趟新房,她索性就多待会儿,她一个人在这里,就算反复诈尸也没人知道。 于是顾惜拿着剪刀,直接席地而坐,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拆礼盒。 她家那边的亲戚大部分送的都是珠宝首饰类的,而傅司年那边的亲朋好友送得不光价值不菲,还更有格调,有油画古董摆件或花瓶之类的艺术品,透着文化底蕴。 顾悠忍不住想,这大概就是普通豪门和顶级富豪的区别吧。 拆完了那一堆礼盒,顾悠从地板上爬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刚刚才从云谨言那里吸了气,然后她就躺到了大床上,床垫是按照她的喜好订制的,对她来说弹性和软硬都是她最满意的。 原本上面还铺满了红玫瑰花瓣,她之前设想自己在新鲜娇嫩的花瓣上翻滚,然后让傅司年帮她把婚纱脱下来。 她就连里面的贴身内衣和内裤都是系带的,就像拆礼物一样,让他解开蝴蝶结,两片薄薄的布料散开,她性感的胴体横陈在床上,将美丽诱人的她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然后俩人在床上肆意缠绵,渡过浪漫的新婚夜。虽然计划落了空,顾悠心里难免有一些遗憾,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在别的方面找补了,至少是一饱眼福了。 顾悠在床上滚了两圈爬起,目光不由投向了窗边的按摩浴缸。 此时外面阳光很好,刚过中午,下午两点的阳光斜照进房间,秋日的阳光笼罩在身上不觉得热,而是暖意融融的,让人懒洋洋的。 她可以泡个澡,然后在床上睡个懒觉。 心动不如行动,顾悠立刻把衣服脱了,光着身子躺进了浴缸里,随着温水注入,她拆了个泡泡浴球丢进去,花果香调的怡人幽香很快萦绕在鼻端,她深吸了几口,甜丝丝的香气沁入心脾,她瞬间觉得人间值得,活着真好。 当然,她担心自己忽然断电,在浴缸里淹死了,没敢泡太久就出来了,把头发吹干,从头到脚抹上保养品,浑身香喷喷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闭上眼,又飘出去找云谨言续了个电。 等她睁开眼,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密码锁开门的声音。 咦?傅司年怎么来了? 顾悠来之前的确跟傅司年发消息提了一嘴,说自己到新房拿点东西,她怕他发现屋子被人翻过以为家里招贼,反正于情于理知会一声。 他一如既往地简洁,回了她一个字,好。 她想他在工作,就没再打扰,没想到他人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傅司年推开了房门,他先看到那堆被拆开散落一地乱七八糟的礼盒,接着视线一转,发现躺在床上的她微微愣了一下。 “我今天不忙,想你可能需要帮忙,就回来了。”傅司年解释道。 顾悠看到他出现,心情有点微妙,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把房间弄得有点乱七八糟。 以前她都是一个人住,想怎么乱折腾都没人管,现在是已婚人士,而这位是她丈夫,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她邋遢。 当然,如果他嫌弃的话,那就离婚,反正跟他结婚自己没吃亏,所以她也不是很介意。 “我刚洗了个澡。”她有点尴尬,于是没话找话。 “嗯。”傅司年脱下外套,将衬衫袖子挽起,竟然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包装盒。 额…… “还是放在那里让钟点工弄吧。” 反正顾悠是不想收拾的,但她也不能这么看着丈夫干活自己在床上躺着,于是立刻出声道。 因为俩人都不想改变原本的生活,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常住这里,就只雇佣了钟点工过来做清洁。 “好。”傅司年还真放下了。 顾悠觉得他杵在这里她怪别扭的,便想将他打发走。 “要么你去洗个澡?我刚泡过了,浴缸很舒服。” 顾悠说完,注意到傅司年变得幽深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有暗示意味。 果然,傅司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然后解开了领带,开始脱衬衫。 顾悠咽了口口水,不由望了眼窗外灿烂的阳光。 这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36.弯道超车(H) 但顾悠立马又想到,如果做一次,她可以足足保持清醒一天一夜。 充电五分钟,续航一整天,怎么看都棒呆! 她刚才就为了泡个澡,还要这么来回奔波真是让她心累。 这样“一劳永逸”的诱惑,加上面前男人的美色,心动不如行动,顾悠立马掀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站在床上,比傅司年还要高,她张开双臂一把勾住了傅司年的脖子,低头噘嘴就亲了上去,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齿关,一边啃吻一边不忘吸他的阳气。 一吻结束,傅司年吮了下她的唇瓣,手臂托住她的屁股,将她从床上给抱了下来。 “一起洗?” 他在她耳畔低语,嗓音低沉磁性,简直撩人得犯规。 顾悠还挺意外,毕竟第一次这男人这方面还挺克制收敛,跟传闻中差不多,没想到第二次,这第叁次,他打破了她对他之前的印象。 还挺弯道超车的。 顾悠心里这么想着,没想到傅司年的手指扯开了她睡袍的系带,丝凉光滑的面料从她肌肤上滑落,她瞬间就被他给剥光了。 这大白天的,不着寸缕的顾大小姐有些害羞起来,连忙捂着胸一屁股坐进浴缸里,这时候水已经注了个半满,她丢了个泡澡球进去,很快细密的白色泡沫涌了出来,迅速在水面铺开。 被泡沫覆盖住身体的顾悠有了安全感,她手臂搭在浴缸边缘,眸里盈着笑看向傅司年。 该你脱了。 傅司年神情坦然自若,他站在浴缸外,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不疾不徐地脱掉了衬衫,接着解开皮带,西装裤也脱了,只剩下内裤,但包裹住的那凸起弧度清晰可见。 顾悠的视线从下往上,然后舔了舔干涩的唇,虽说俩人此前已经坦诚相见,甚至都炒过两回饭了,但为了避免他觉得此女太饥渴好色,所以她都没有明目张胆地盯着细看。 而现在,这个角度,阳光又好,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咽了口口水,嘴巴好像有点渴了…… “我先冲个澡。” 偏偏裤子都脱了,只剩关键部位,傅司年竟然给她留悬念,转身去了淋浴间。 顾悠看着他的背影,他个子很高,修长挺拔,一层内裤包裹的屁股在走动间,那臀肌看起来弹性紧实,很好摸的样子。 她心想,等会儿上正餐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摸一把。 之前为了骗他上贼船,她一直装淑女,现在他这条鱼都已经游进她的池塘里了,她就算慢慢露出真面目,也没关系了。 哗哗的水声响起,淋浴间的透明玻璃很快爬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这种若有似无的朦胧感更要命,顾悠双臂扒在浴缸上,肆无忌惮地欣赏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从浴缸里站起身,将木质的百叶帘完全合拢了,屋内的光线变得昏黄,周围蒸腾潮湿的空气,光线转暗,让气氛更加暧昧,很适合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这时候玻璃门开了,傅司年走了出来,他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顾悠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如一枝画笔般,顺着他身体线条游走描绘,他走到她面前时,她毫不客气地抬起手臂,干了一直想干的事情,她把他的浴巾一把扯了下来。 终于,看到了。 离她的脸只有半条手臂的距离,顾悠可以跟它面对面say一声hello。 而仿佛回应她心里的招呼,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傅司年腿间那半软的物什,支棱了起来。 瞬间就硬了,高高翘立,又粗又长的肉棒,虬结的青筋脉络都很清晰,鼓胀的一根,看起来精神勃发。 顾悠不光上面的嘴渴了,下面的嘴更渴。 她觉得小穴里又空虚又痒,昨晚被两个男人轮番勾引,她真是使出了最大的自制力。 但当时忍得有多厉害,现在反扑得就有多凶猛。 被她压下去的欲火瞬间以燎原之势疯狂作乱,让她浑身热血沸腾,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盯着眼前那根粗壮的肉棒,想要吃进身体里,抚平她的躁动,想要被它狠狠贯穿,将她弄坏。 顾念此刻满脑子全是黄色猛料,不过她隐约觉得眼前这幕有点熟悉,昨晚才经历过。 当时她不仅看到了谢衍之的裸体,他还硬了。 不过他不可能是被她看硬的,大概是他临睡前放松的小活动。 嘿,她之前守了他好几天,但也没饱过这样的眼福。 说来也奇怪,难道是她死期将至,飞了横祸之后,便不断飞来艳福,她都快忙活不过来了。 顾悠正迷迷糊糊地想着,傅司年已经长腿一迈,也进了浴缸。 他入了水中后,便顺势将她拽入怀里。 顾悠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不自觉地就仰起脸,循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傅司年的头发被水汽打湿了,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变得有些凌乱,垂落下来一缕,微微遮住他冷峻的眉眼,让他高冷矜贵气质添了股子慵懒调调,顾悠不由自主地加深这个吻。 他衣服也脱光了,赤裸的身躯彻底袒露在她面前,他俨然像是剥掉了他在外界那冷淡疏离的外壳,不再高不可攀,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被拉下凡尘俗世,她的手毫无阻隔地抚摸着真实的他,变成凡人的他。 顾悠现在还是觉得能把傅司年这个男人收入囊中,极大地抚慰了她过去在男人身上,自尊心受到的巨大创伤。 从这点上,她很感谢他的青睐,真特么有眼光! 当初俩人的婚事敲定时,顾大小姐表面不露声色,心里高兴地想骂脏话。 其实她一个人时还挺喜欢做些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越不符合她千金身份的事情她越爱做,比如挖鼻子,抠脚,骂脏话,看小黄片。 平时要端着,私下就想乱来。 那叫一个爽。 现在,这个被她拉下神坛的男人,跟她一起沉浸在欲望的沼泽中,与她一起堕落沉沦,尽情享受肉体欢愉,回归本能,人类原始乐趣,她也好快乐。 顾悠深吸了好几口他渡过来的气,而他的舌头已经与她的小舌相黏勾缠在一起,口水都不知道互换了多少次。 湿濡的唇舌,肌肤的摩擦,温热的水汽氤氲中,她抱住他的脖子,在水下,她的双腿自动地缠上了他的腰,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轻轻地扭动着腰肢,屁股和花缝挨着他硬胀的肉棒蹭来蹭去。 “嗯……” 光是这么蹭几下,顾悠已经觉得舒服死了,她按捺不住体内灼烧的欲火,屁股一抬,腿间的那道缝隙顶住他翘立的肉棒缓缓地坐下去,将他的性器一寸寸吃进了她饥渴难耐的小穴里。 又酸又胀的涩麻和充实感从交合部位蔓延开,已经顶入了她花穴的深处了,顾悠扭动着腰肢,带动着肉棒摩擦着她身体深处的敏感区域。 “嗯……” 快感堆迭,层层递进,顾悠动作幅度开始变大,扭得更用力,像缠在他身上的一条蛇,肆意扭动,水声哗啦作响,本来是她在动的,结果傅司年身体一倾,也开始发力。 他撞得她又狠又重,肉体激烈撞击,浴缸里的水不停往外洒落,顾悠被弄得有些失神,忽然她胸口一疼,他吸吮得也太用力了吧。 不过…… 她还有点喜欢…… 之前跟宋弦在一起的时候,他小心翼翼,观察她的反应,是不敢这么粗暴造次的,而傅司年一次比一次肏得狠,又强势,把她都弄疼了,但顾悠也不能对他像对宋弦那样,用命令吩咐的口气指导他。 不过他也不需要她指导,他好像还挺能的。 傅司年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避免她磕到浴缸壁,但是他另一只手,却抬起她的一条腿,让她双腿张得大开,而他腰胯完全挤入她腿间,硬梆梆的肉棒在她穴里肆意抽送,搅动,弄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软得被他搅化在这水里了。 傅司年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拿了一块干爽的浴巾将她裹住,公主抱的姿势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他也压了上来。 好重…… 顾悠不由皱了下眉,胸口都被他压得有些闷,喘不过气来。 “弄痛你了?” 傅司年在她头顶上方撑起手臂,幽深的眼眸将她牢牢锁定,她身体也被他这个姿势禁锢在身下。 顾悠撅着唇,撒娇般地抱怨道。 “你到底憋了多久?” 怎么好像火气比她还大。 傅司年低头啄了下她的唇瓣。 “上次是在医院,就这么久。” 顾悠看着他,眨了眨眼,善解人意地建议道。 “要么你弄个性感漂亮的女秘书在身边,平日可以纾解一下。” 这样她整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以后被他撞见了她也不会觉得有愧。 顾悠觉得自己真是懂得未雨绸缪。 结果,她的提议被他一口回绝。 “不需要。” 傅司年单手扯开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低头将她胸前娇嫩的蓓蕾含住,又吸又舔,发出很色情的声音,顾悠瞬间觉得穴里涌出一股水液来,她不由抱住他的头,双腿夹住他的腰。 顾悠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任由傅司年打开她的双腿,他的肉棒寸寸地挤入她湿滑的小穴里,在里面逐渐加快速度地顶弄,抽送,她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的脸,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她吸着他渡来的气,下面也吸着他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阳气,她不由上下一起绞紧,让他在她甬道里寸步难行。 傅司年发了狠,炮火变得猛烈,她被他捣得汁水泛滥,快感如滔滔浪潮将她吞没,她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他把她弄疼了,为了获得心理平衡,顾大小姐报复心极强地双手指甲在他背上胡乱划着,随即落到他臀部,又用力掐了一把,手指感受他那起伏喷张的肌肉,仿佛跟着他的臀大肌撞击把自己给肏了,这滋味怪爽的。当然,这朵高岭之花的被她彻底摘下,好好把玩过了,一下子顾悠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大半。